到了晚上,宮殿裡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凱撒依舊無緣看到他的未婚妻,但是終於見到他的未來岳父亨利七世,還有未來大舅亞瑟王子。
今天下午他看到的「小公主」,其實是亨利七世的次子,他跟父親一樣叫亨利,不過大家習慣叫他「哈利」。由於伊麗莎白公主無法前來,所以由這位二王子臨時頂替,以示對凱撒的歡迎和尊重。
哈利向來頑皮,他想給未來姊夫一個「驚喜」,或者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是下馬威,於是穿上女裝,假扮成姊姊伊麗莎白公主,趕在所有人之前去見凱撒,這才有了下午那幕鬧劇。
凱撒覺得自己大概是頭殼壞掉,才會以為哈利就是伊麗莎白公主。仔細一想,他三歲便跟伊麗莎白訂婚,那麼伊麗莎白現在最少也有十七歲,怎可能是個十歲孩童?
其實英格蘭曾經把伊麗莎白的肖像畫送到西班牙,可惜在運送途中遺失了,因此凱撒一直不知道未婚妻的真實模樣。
亨利七世嚴厲地教訓了哈利一頓,命令他向凱撒好好道歉,哈利只能照做。
哈利走到凱撒面前,垂頭喪氣地說:「殿下,對不起。」
凱撒還是有點在意那句「笨蛋大叔」,他才二十歲,算不上大叔,不過在十歲小孩眼裡,二十歲可能真的就是叔叔阿姨的年紀。
不過哈利已經道歉,而凱撒又是比他年長一倍的大人,沒理由不原諒他。
「感謝殿下用這樣獨特的方式歡迎我。」凱撒說。
接著哈利抬起頭來,看清楚他的容貌後,凱撒不由得呆住了。
現在哈利已經把那可笑的妝容洗走,露出本來的容貌。凱撒想起對方曾問自己「他漂亮嗎」,他覺得「漂亮」這兩個字未免委屈了他。
眼前是一張屬於絕色美人胚子的小臉蛋,五官精緻得無可挑剔,美到這個地步,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但是再巧奪天工的藝術家,恐怕也無法創造出這樣一張美到極致的臉龐。
倘若哈利分化成Omega,待他長大後,他的美貌必定會讓所有歐洲君主臣服在他腳下。
下一秒,哈利用雙手拉扯臉頰,對眼皺鼻,歪嘴吐舌,對凱撒扮了個超醜的鬼臉,還噴了他一臉口水,立刻遭到亨利七世的喝斥。
「別胡鬧!」
凱撒悄悄打量著這位英格蘭國王,他聽聞亨利七世是個白手興家的男性Alpha,在博斯沃思原野一戰定江山,打敗了約克的理查三世,開創了都鐸王朝。
因此在凱撒的想象中,他一直以為亨利七世是個威猛的武將,就跟自己的母親一樣。哪知對方雖然身材很高,但是體格偏瘦,雙頰微陷,氣質上更像一名精打細算的商人,眼中透著不會放過任何商機的精明。
凱撒不知道的是,亨利七世雖然用戰爭奪取了英格蘭,到手的卻是個被內戰蹂躝多年,百廢待興的國家。
為了長治久安,他必須放下利劍,拿起帳簿,當個錙銖必較的帳房先生。他會選凱撒為女婿,除了是想跟西班牙結盟,一起對抗法蘭西,亦是為了凱撒那份豐厚的聘禮。
「請容我代舍弟向你鄭重致歉。」
亞瑟對凱撒說,他使用的是拉丁語,發音純正,文法準確,連牛津學者都挑不出任何錯處,明顯是受過嚴格的語言教育。
「雖然哈利向來活潑愛玩,但他通常不會如此無禮,今日可能是過於興奮了。」
亞瑟的眉宇間透著無奈,凱撒對此深感同情,如果哈利是他弟弟,他大概會有相同感受。
亞瑟今年十八歲,是一名Alpha,身上散發著一股溫暖中帶點辛辣的木質香氣,那是沒藥的氣息。沒藥是一種樹脂,經常用於宗教儀式,更是曾經獻給耶穌的禮物,它的香氣很適合一名王子。
亞瑟長得很像父親,但是更加高大英俊,風度翩翩。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茍,衣服整潔得像是剛剛才燙洗過,腰板挺直,姿態端正,猶如一尊銅像。
亞瑟從小接受王者教育,被眾人寄以厚望,因此他像自己的名字一樣,為人穩重大方,舉手投足都富有「亞瑟王」的風範,跟頑皮的哈利形成強烈的對比。
雖然亨利七世和亞瑟都稱得上相貌堂堂,但是他們都不沒有哈利那種驚艷,因此凱撒猜想哈利可能長得像母親。
不過三父子全都擁有一頭紅髮,這是都鐸家族不容錯認的標記。亨利七世的頭髮乍看之下是褐色,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其實是深紅色,亞瑟的頭髮是亮銅色,由金色和紅色混合而成。
最小的哈利擁有最特別的紅髮,像紅玫瑰一樣深濃艷麗,彷彿他自己就是玫瑰化身而成的精靈,或是一隻頑皮的紅毛小狐狸。
「小女原本也想來這裡跟你見面,可惜她因為身體抱恙未能前來。」亨利七世對凱撒說。
「原來如此,希望公主儘早康復。」凱撒鄭重且關心地說,「請問公主生了什麼病?」
「她只是有點發燒,沒有大礙。」亨利七世連忙說,像是怕凱撒會因為女兒生病而悔婚,「當你到達倫敦時,你們便會立刻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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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七世(Henry VII)
(資料來源:Henry VII - Historic 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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