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二月的拉德洛,天氣依舊寒冷刺骨,然而今天卻罕見地風和日麗,天空一碧如洗,柔和的陽光灑落在白雪暟暟的大地。
趁著天朗氣清,亞瑟邀請凱撒去森林狩獵。雖然哈利嚷著要跟來,但是亞瑟說他年紀還小,溫和且堅定地拒絕了他。哈利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跟麗茲一起留在城堡裡。
凱撒與亞瑟帶著隨從,策馬朝拉德洛西北方的莫蒂默森林而去。這片森林在夏天時本是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然而此刻因寒冬肆虐,樹木被霜雪覆蓋,顯得荒涼冷清。
凱撒環顧這片沉寂的景色,心中不免懷疑今日是否能成功狩獵到獵物。
之後亞瑟借故支開了隨從們,並終於向凱撒透露此行的真正用意。
「凱撒王子,那天晚上你在南華克看到的事……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亞瑟對凱撒微微低頭,語帶懇求。
凱撒眼神一暗,心想原來那天晚上他已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我偶爾才會去那裡一次,只是為了散心,同樣身為Alpha,我想你知道我們在這方面的需求。」亞瑟低聲說,「你會出現在那裡,想必也是出於類似的理由吧。」
「我只是被查理斯‧布蘭登拉去而已,你可以問問他。」凱撒辯解,「我不熟悉倫敦,我以為那裡只是一間普通的宅邸,並不知道是那種地方。」
亞瑟眼裡隱約閃過一抹嘲弄,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解釋,但隨即收斂表情,說道:「雖然這對Alpha來說是正常不過的消遣,但如果傳了出去,尤其是讓我父母和祖母知道,他們必定會對我感到失望,我不想讓他們難過。」
凱撒可以想像到,如果亨利七世和瑪格麗特太后得知亞瑟嫖妓的行為,肯定會大發雷霆,亞瑟苦心經營的正直形象也會隨之瓦解。他在心裡暗自嘆息,既然亞瑟不想讓長輩失望,那就不該涉足那些場所。
然而,凱撒對亞瑟也產生了同情。他已經十八歲了,但仍然活在父親和祖母的控制下,因此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排解壓力。況且,這終究只是他的個人選擇,雖不合道德,卻無須張揚。
凱撒沉吟片刻,之後開口:「既然如此,我答應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此事。」
亞瑟如釋重負,感激地向他點頭:「謝謝你,凱撒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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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裡調養了一段日子後,麗茲的健康逐漸好轉,並且計畫和凱撒正式開始度蜜月,一起探索威爾斯的風光名勝。
可惜的是,現在輪到哈利病倒了。他向來身體健康,活力十足,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生過病,但現在卻發起了高燒。
經御醫診斷後,他可能是受了風寒,必須多加休息,注意保暖,不要四處走動,這可悶壞了活潑的哈利。
凱撒和麗茲來到哈利的房間,看到他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連呼出的氣息也是熱的,整個人像被燒得通紅的小爐子,便知道他確實病得不輕。
「你們先去玩吧。」哈利對凱撒和姊姊露出儘管虛弱,但依然燦爛的笑靨,「等我病好了,我便會加入你們,我要去迪納斯埃姆里斯,看看城堡地底的巨龍巢穴。」
凱撒在心裡苦笑,世上哪來的龍巢,這只是吟遊詩人虛構出來的幻想生物,哪怕真的曾經存在,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好的,我們大概會去一個月,這段時間你要留在這裡乖乖休息,聽哥哥的話,知道嗎?」麗茲溫柔地撫摸他熱燙的額頭,輕聲叮囑他。
「亞瑟沒空理我,你們又不在,我要無聊死啦。」哈利撅著小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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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撒和麗茲出發前的夜晚,拉德洛城堡披上了華美的裝飾,點起璀燦的燭光,舉行了盛大晚宴。
亞瑟經常在城堡舉行宴會,並藉此犒賞威爾斯的鄉親父老。對都鐸家族而言,威爾斯不只是領地,更是父系血脈的根源。
當年亨利七世是靠著威爾斯人才奪取了英格蘭江山,因此他特別提醒亞瑟要厚待威爾斯百姓,以報答他們長久以來的支持。
在宴會上,吟遊詩人唱出古老的威爾斯歌謠,它們原本是用來歌頌亞瑟王,但是填上新詞後,就變成都鐸王朝的讚歌了。
他們使用的是威爾斯語,除了亞瑟外,其他英格蘭人都聽得有點吃力,而凱撒這個西班牙人更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但仍然禮貌地對歌曲表示欣賞。
亞瑟毫無節制地喝著紅酒,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酒氣,目光在宴會上美麗的貴婦間流連,眼神隱隱帶著情欲。
亞瑟向來謹慎自持,不曾如此失態,凱撒猜他可能在威爾斯待久了,逐漸擺脫了長輩束縛,於是開始以自己為中心,並且變得放縱起來。
直到夜深,宴會這才結束,亞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卻仍不住叫侍從為他續杯。
正當凱撒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不經意地看到兩名濃妝艷抹、舉止輕佻的平民少女悄悄進入了城堡,而且是亞瑟的侍從帶領她們進來的,不禁暗地搖頭。
那兩名少女身上傳來Omega的信息素,濃烈撲鼻,一個是玫瑰,一個是薰衣草。
當聞到玫瑰香時,凱撒不禁怔了怔,並且想起跟哈利在庭院遊玩時聞到的香氣,但是兩者稱得上是天淵之別。
這名少女的香氣讓人聯想到橘色的玫瑰,甜美中帶著果香,而且是完全熟透,快要腐爛的那種漿果,聞著有點反胃。這跟他那天在庭院中聞到,誘惑中帶著純真的氣息截然不同。
少女們像兩條妖嬈的蛇般溜進了某個房間,就在哈利的寢室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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