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四十八幕：國教的領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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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八幕：國教的領袖

阿賴耶

Aug 21, 2024

131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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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慢慢睜開眼睛，視線像是蒙了一層薄紗。慢慢地，周圍的環境逐漸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四周掛著精美的絲質床帳。

安德烈守候在他床邊，平時的他總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無論衣著還是表情，都經過精心的計算和管理。但是現在的他卻頭髮凌亂，神情憔悴，眼白布滿血絲，像是已經把一切豁出去了。

當他發現亨利醒來後，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亨利！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你會……」

「天氣太熱了，陛下又長時間騎馬，Omega體質柔弱，難怪會昏倒。」御醫語帶責備，「安德烈大人，你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國王？」

「這都是我的錯。」安德烈垂下頭來，滿臉愧疚，「我沒有保護好國王，實在罪該萬死。」

「亞瑟王……」亨利下意識地說了一個名字。

「亞瑟王？」安德烈問。

亨利隱隱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經歷了一段奇幻的旅程，做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幻夢。

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唯獨是「亞瑟王」這個名字牢牢地留在他的腦海裡，他覺得這當中一定有種寓意。

「亨利，這裡是溫徹斯特城堡。」安德烈告訴他，「你在騎馬時突然暈倒，於是我便立刻跟其他人會合，再把你送到這裡來。說到亞瑟王，這裡的大廳有塊木板，據說是圓桌騎士團的遺物。」

亨利眼睛一亮，「真的嗎？我要去看！」

御醫勸亨利再休息一下，但是亨利堅持要去看遺物，於是亨利和安德烈便前往城堡的大廳。

大廳十分宏偉，由兩排高大的柱子像巨人一樣支撐著高高的穹頂，散發著古老的木頭氣味。牆壁上鑲嵌了大型的花窗玻璃，晨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在大理石地面投下五彩斑爛的光影。

在大廳的盡頭高高地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圓形橡木板，直徑差不多有六公尺，如同一個超大型輪盤。整塊木板被塗成二十四等份，每份都寫了一名騎士的名字，全都來自亞瑟王傳說。

木板的中間畫了一名坐在王座的男子，頭戴王冠，身穿王袍，左手拿著權球，右手持劍，上方寫著亞瑟王。

「陛下，這就是亞瑟王的圓桌。」城堡總管恭敬地告訴亨利，「據說它原本是一張桌子，但因為桌腳已經腐爛，所以只剩下桌面。」

「亞瑟王不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嗎？」亨利表示懷疑，「一張木桌可以保留這麼久？」

城堡總管臉色微僵，保持著尷尬且不失禮貌的微笑。

「另有一種說法是這塊木板其實是十三世紀留下來的。」城堡總管心虛地說，「當年愛德華一世在女兒訂婚時舉辦了圓桌錦標賽，於是製作了這張桌子來慶祝。」

「所以它只是一張仿製品，不過仍有它的意義。」亨利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都鐸家族是亞瑟王的後裔，我有義務珍惜並傳承亞瑟王相關的遺產，我想重新粉刷它，讓都鐸玫瑰在圓桌中間綻放。」

城堡總管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之後亨利讓他先行離開。

大廳裡剩下亨利和安德烈獨處，亨利兀自看著圓桌出神，卻被安德烈的道歉打斷了思緒。

「亨利，對不起，我之前對你太過分了。」安德烈向他道歉，「因為我最近受到不少壓力，常常擔心有人取我性命，所以才忍不住說了那些咄咄逼人的話。」

「不，你說的那些話讓我清醒了不少，也更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亨利堅定地說，「我將脫離羅馬教會，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英格蘭的未來。我會建立屬於英格蘭的本土教會，而我將成為國教的領袖。」

安德烈愣了一下，想不到他這麼快便下定決心，不由得又驚又喜。

「接下來我便會宣布跟凱撒離婚，然後和你結婚。」亨利對安德烈許下諾言，「你會成為英格蘭王夫，未來英格蘭王子的另一個父親。」

「謝謝你，亨利，這正是我衷心盼望的事。」安德烈誠懇地說，「我保證我們會百子千孫，都鐸王朝將因為我們的結合千秋萬代。」

亨利注意到安德烈的袖子卷了起來，左臂有道猙獰的傷痕，像是動物的利齒所造成，不由得眉頭一皺。

「你怎麼受傷了？」亨利擔心地問，「看起來很痛呢。」

「這個嗎？」安德烈看了看那道疤痕，用輕鬆的口吻說：「這沒什麼大不了，這是之前我跟布瓜玩耍時，被他咬傷的。」

「布瓜居然會咬人？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亨利想起那隻可愛的法蘭西獵犬，心頭一陣難過。布瓜性情溫馴，乖巧聽話，他實在無法想像他咬人的樣子。

「我也很驚訝。」安德烈把袖子卷下來，重新遮蓋那道駭人的傷痕，「而且很可惜地，過不了多久布瓜便死了。殺害他的人分明想恐嚇我，逼我離開你，否則會落得跟布瓜相同的下場。」

「居然殺害無辜的小狗，這個幕後黑手簡直沒有人性！」亨利憤憤不平地說，「他千方百計阻止你成為王夫，我偏不讓他稱心如意，無論如何都會讓你成為英格蘭王夫。」

安德烈露出了微笑，就在此時，他的傷疤突然傳來一陣痛楚，讓他不禁眉頭一皺。

傷口明明早已痊癒，但不知為何偶爾會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他犯下的罪行。

安德烈想起了布瓜死去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他用香腸把布瓜引到高塔上的房間，之後冷不防地抓著他，把他從窗口丟下去。

布瓜露出可憐求饒的眼神，害怕得不斷吠叫，並且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結果留下了這道傷口。

在白廳宮縱火、把布瓜摔死、在枕頭裡藏刀片……這些事情統統都是安德烈自編自演，目的是換取亨利的同情心，迫使他讓自己成為王夫。

如今他的目標已經達成，布瓜也算是死得其所。

「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回答我。」亨利道。

「你問吧。」安德烈說。

「如果我不是英格蘭國王，只是一介平民，你還會想跟我結婚嗎？」亨利看著安德烈的眼睛問。

安德烈先是一怔，沉默了一會後，認真地回答：

「無論你是國王還是平民，我都一樣愛你。我愛你從來不在於你的身分，而是在於你這個人。從我們小時候在王宮相遇起，我便愛上了你，那時你還不是國王，甚至不是王儲。」

亨利默然不語，似乎在衡量他這段話有幾分真假，同時注意到安德烈並沒提及「結婚」二字。

「你是英格蘭國王，這是命運的安排，國王的身分成就了今天的你。」安德烈坦言，「如果我愛你，必然也會愛你身為國王的一面，接受你的一切。」

亨利並非三歲小孩，他能感受到安德烈對權力和地位的野心，但是他也知道對方確實愛著自己。

正如安德烈所說，命運注定了他是英格蘭國王，這個身分已經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跟他的血肉和靈魂連成一體。

如果要強行把他和國王這個頭銜分開，這是不可能的事，愛他的人很難不被他的身分吸引，這大概就是身為國王的悲哀。

亨利抬頭看著牆上的圓桌，無論如何，命運的巨輪已經在轉動了，沒有人能夠把它停下來。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英格蘭的未來將因為他和安德烈的結合，永永遠遠地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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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徹斯特城堡的圓桌

（資料來源：Visiting Winchester Castle and the Great Hall - the 13th Century Home of an 'Arthurian' Round Table (slow-travel.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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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幕：綠袖子

#2 第一幕：北方的戰爭

#3 第二幕：床上的戰爭

#4 第三幕：金帛的盛會

#5 第四幕：馬上的比武

#6 第五幕：神祕的賓客

#7 第六幕：無冕的女王

#8 第七幕：黑夜的森林

#9 第八幕：白隼的野心

#10 第九幕：情感的暗湧

#11 第十幕：男嗣的預感

#12 第十一幕：國王的眼睛

#13 第十二幕：腐敗的主教

#14 第十三幕：交換的祕密

#15 第十四幕：凱撒的反擊

#16 第十五幕：皇帝的來訪

#17 第十六幕：鳳凰的初鳴

#18 第十七幕：瘟疫的來襲

#19 第十八幕：王子的誕生

#20 第十九幕：兄弟的重逢

#21 第二十幕：往來的書信

#22 第二十一幕：聖誕的宴會

#23 第二十二幕：冬日的玫瑰

#24 第二十三幕：冰上的比武

#25 第二十四幕：玫瑰的凋零

#26 第二十五幕：海上的戰爭

#27 第二十六幕：破裂的盟約

#28 第二十七幕：邪惡的五月

#29 第二十八幕：叛變的公爵

#30 第二十九幕：塔丘的處決

#31 第三十幕：綠堡的盛宴

#32 第三十一幕：對峙的情敵

#33 第三十二幕：罪惡的婚姻

#34 第三十三幕：綠色的袖子

#35 第三十四幕：最初的邂逅

#36 第三十五幕：離異的風波

#37 第三十六幕：羅馬的劫難

#38 第三十七幕：變質的婚姻

#39 第三十八幕：教皇的特使

#40 第三十九幕：法庭的審判

#41 第四十幕：凱撒的自白

#42 第四十一幕：情人的舞會

#43 第四十二幕：異端的審判

#44 第四十三幕：國王的權力

#45 第四十四幕：主教的下場

#46 第四十五幕：仲夏的時節

#47 第四十六幕：神奇的森林

#48 第四十七幕：神祕的仙女

#49 第四十八幕：國教的領袖

#50 終幕：天下至尊（第一集完）

#51 第一集後記：亨利八世，改革先驅還是王冠蠢驢？

#52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一幕：雙王的子嗣

#53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二幕：初見的公主

#54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三幕：頑皮的王子

#55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四幕：真正的公主

#56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五幕：尋寶的遊戲

#57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六幕：跨國的婚禮

#58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七幕：慾望的夜晚

#59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八幕：蜜月的旅行

#60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九幕：王者的污點

#61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幕：兄弟的悲劇

#62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一幕：汗水的疾病

#63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二幕：淚水的結局

#64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三幕：聘禮的爭議

#65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四幕：婚約的協議

#66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五幕：接踵的悲劇

#67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六幕：意外的訪客

#68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七幕：嫉妒的女王

#69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八幕：旖旎的夢境

#70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九幕：王子的生日

#71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二十幕：二度的婚禮

#72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二十一幕：加冕的典禮

#73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二十二幕：石榴的玫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