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侍女們進來整理房間。
最年長的侍女看到床單整潔如新,彷彿從未被人使用過,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通常處女在新婚夜會把床單染紅,之後這張床單會被展示,表明這場婚姻的圓滿。
雖然床單沒有血跡,但是這名侍女並未多言,僅僅像平時一樣,吩咐其他人把床鋪拿去清洗。
兩名跟麗茲熟稔的年輕侍女,把公主拉到一旁咬耳朵,之後少女們吃吃地笑起來,又用調侃的眼神看著凱撒。
凱撒隱約聽到她們提及「西班牙」之類的字眼,他覺得有點尷尬,於是率先離開房間了。
哈斯和其他西班牙侍從都在外面等他,臉上均帶著有點猥瑣的笑容,似乎在期待王子跟他們分享新婚夜的感想。
凱撒不打算讓自己的房事淪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於是只向他們要了杯麥芽酒解渴,結果他們擅自把這個舉動解讀成凱撒昨晚太賣力了。
西班牙大使有責任向雙王報告凱撒的婚姻是否圓滿,於是當他提出詢問時,凱撒只能誠實相告,表示他和麗茲尚未圓房。
英格蘭隨後亦收到風聲,他們的公主仍是完璧之身,這讓亨利七世十分擔憂,要知道尚未圓房的婚姻,隨時都能反悔,把聘禮收回。
亨利七世暗忖可能是生病的女兒讓凱撒提不起興致,但也有機會是凱撒的問題。凱撒雖然是個年輕力壯的Alpha,但是他似乎過於嚴肅古板,搞不好連第一步該怎樣做也不知道。
但是作為岳父的亨利七世,卻也不好插足女兒和女婿的房事。他的長子亞瑟會是個更好的人選,不過亞瑟尚未結婚,而且性格穩重,沒經歷過風花雪月之事,亦難以開導凱撒。
思索良久,亨利七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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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布蘭登是一名年輕英俊的貴族少年,同時也是一名勇猛的Alpha,經常在馬上長槍比武奪得優異成績。
布蘭登雖然比凱撒小兩歲,但他已是個經驗豐富的情場老手。他不只娶了一名比他年長二十歲的富有寡婦,還經常流連風月場所。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每逢黃昏時份,在泰晤士河南岸的南華克,各種聲色犬馬的場所紛紛開始營業,酒館、劇院、鬥熊場、賭場、妓院……一應俱全,為倫敦市民提供豐富娛樂。
這天晚上,布蘭登邀請凱撒前往南華克一間貴族豪宅共晉晚餐,同行的還有布蘭登的弟弟和另外兩名王公貴族,都是花花公子之流。
布蘭登是凱撒新婚夜裡其中一個最胡鬧的伴郎,凱撒本想拒絕他的邀約,但是布蘭登甚是死纏爛打,而且跟英格蘭貴族打好交道也很重要,於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當他們乘坐馬車到達豪宅後,布蘭登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告訴凱撒:「殿下,這裡的食物和服務水準都是一流,希望你有一段愉快的時光。」
剛進入大宅,凱撒便發現這裡流露出一股低俗的氛圍。
宅子十分華麗,走廊的兩旁都是色彩鮮艷的壁畫,但是上面繪畫的既不是莊嚴的宗教場面,也不是讓人身心舒暢的風景,而是各種極其煽情露骨的交合情景。
凱撒忍不住皺眉,但是布蘭登和其他人已經把他推進了大廳。這裡倒像個正經用餐的地方,天花板掛著點滿蠟燭的吊燈,長長的橡木餐桌擺放著精美的餐具,四周擺放了座椅。
凱撒暗忖吃完飯便趕緊離開,絕對不能在此地久留。
之後侍從為他們送上美酒佳餚,奇怪的是,還有一大堆新鮮的生牡蠣,散發著海鮮的腥味。
布蘭登殷勤地為凱撒斟酒,還勸他多吃牡蠣,表示能夠強身健體。凱撒覺得這酒聞起來有點奇怪,但還是出於禮貌地喝了一杯。
酒足飯飽後,凱撒感謝了布蘭登的招待,正要打道回府,對方卻微笑著阻止了他:「殿下,真正的好戲現在才上場呢。」
布蘭登一記響指,接著一群衣著曝露的男女魚貫進來,他們來到凱撒等人身旁,之後開始進行熟練的挑逗。
負責招待凱撒的是一名金髮女子,容貌跟麗茲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上自然是差天共地。 她臉色潮紅,身上傳來異常刺鼻的櫻桃香,似乎是一名處於發情期的Omega。
凱撒臉色大變,正要馬上離開,卻感到頭暈目眩,體內一陣難以抑制的躁動,下腹尤其火熱難當。
「愛麗絲,這位可是貴客,妳要好好服侍他。」布蘭登笑著叮囑那名女子。
凱撒猜想可能是那杯酒裡加了一些類似春藥的東西,這才讓他慾火焚身,難以自持。
然而凱撒並不打算屈服於慾望,他握緊雙拳,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沉聲拒絕愛麗絲:「妳……離我遠點。」
愛麗絲愣了愣,隨即被布蘭登以眼神示意再次靠近。
「我不需要這樣的安排!」凱撒怒瞪布蘭登,「我已經和你們公主結婚了!」
布蘭登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兩手一攤,略帶嘲弄地說:「殿下,你何必這樣拘謹?聽說你的新婚夜十分冷清,我只是想幫你排解一下苦悶。」
凱撒索性不再理會布蘭登,推開愛麗絲,踉踉蹌蹌地朝出口方向走去。
走廊到處瀰漫著屬於Omega們的甜膩香氣,還有Alpha們充滿情慾的信息素。
昏黃燭火之間,每扇房門的後方都是影影綽綽,依稀有淫聲浪語傳來,讓凱撒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才是。
當凱撒經過一扇半敞的門時,看到裡面有兩個人正在激烈地交合,發出急速的喘息,那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少年和一名赤裸的妓女。
凱撒正要別開視線,卻發現那名少年竟是亞瑟,他那亮銅色的頭髮即使在陰暗的環境也很容易辨認。
尋花問柳的王公貴族並不罕見,就連神職人員也會嫖妓,但凱撒萬萬想不到看起來老成持重、行止端方的亞瑟也會出現在這裡,因此甚是驚訝。
——看來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的祕密。凱撒不禁在心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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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Southwark在維基的中譯是南華克,不過這個單詞的w和r其實不發音(同理Greenwich的w也是不發音),所以南華克可能不是很準確的翻譯,但因為比較常見,所以就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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