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三十八幕：教皇的特使

關於凱撒王夫回宮的晚上所發生的事，宮裡傳得沸沸揚揚，侍從和侍女都在興奮地談論著。

據說王夫夜闖國王的寢室，在裡面待到翌日下午才出來。

他出來時抱著國王，後者處於半睡半醒狀態，雖然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但是眼睛水汪汪，臉頰也紅得像玫瑰，不難想像二人度過了怎樣風光旖旎的一個晚上。

之後他們進入了王宮裡的摩爾式浴室，待到晚上才出來，大概又在裡面恩愛了一輪。

亨利身邊的侍從和侍女被大換血，從英格蘭人換成西班牙人，他們都是凱撒的隨行人員，多年來一直服侍他。

凱撒的老保姆埃維娜成了宮廷的首席侍女，西班牙人都稱她為「唐娜」以表尊敬。

埃維娜是個自視甚高的老婦人，對自己高貴的出身感到驕傲，她對宮廷事務的嚴謹程度不下於瑪格麗特太后。

在她眼中，缺少女主人的英格蘭宮廷猶如亂糟糟的雞窩，而亨利則像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必須嚴加管教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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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諾福克大宅裡，家族會議再次召開，商討緊急對策。

以往家族會議只有男人才可以參加，今天卻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喬治的妻子珍‧博林。

現在除了安德烈被禁止進宮外，就連馬可和喬治都遭到冷遇，如今他們要見上亨利一面都難。

珍是亨利的侍女之一，雖然現在大部分侍女都被西班牙人取代，但由於珍擅長阿諛奉承，成了倖存下來的人。

她向來是個包打聽，現在博林家和霍華德家就靠她來蒐集關於國王的第一手情報了。

「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珍自鳴得意地說，能夠以重要情報人員的身分出席家族會議，讓她相當興奮。

「老御醫警告王夫，國王的身體很纖細，不能粗暴對待，更不能讓他受傷流血。在國王的發情期以外的時間，王夫不能跟他同床。

即使是發情期也不能讓國王縱慾，射精和高潮的次數都要有限制，王夫亦只可在他體內射精一次。」

聽到珍鉅細無遺地把國王和王夫房事說出來，眾人都頗尷尬，喬治尤其感到侷促不安。

既然珍可以這樣對其他人的房事大談特談，說不定也會把她自己的房事昭告天下。

安德烈神情陰沉，活像個被迫聽妻子與奸夫行房的丈夫，雖然他才是該被稱為奸夫的人。

不過國王的身體是國家的財產，甚至在國王每次方便後，御醫們都會仔細檢查他的馬桶，因此亨利和凱撒的房事也屬於某種公開的祕密。

「國王的神父則訓誡王夫，在安息日、聖人紀念日和各種宗教節日，王夫都不能跟國王同床。」

珍繼續侃侃而談。

「神父還提醒王夫，上床前要先祈禱，而在同床時必須使用Alpha在上，Omega在下的傳統體位。此外同床的前提是孕育孩子，射精必須在體內進行，不能在嘴裡、手裡或是身體其他地方。」

眾人都開始同情凱撒，Omega的發情期每個月只有三至七天不等，有時甚至是兩三個月才一次，如果還要扣除宗教節日，那麼同床的日子屈指可數。

此外還要遵從一大堆死板的規距，被這許多條條框框限制著還能興奮起來可真不易。

亨利能夠受孕這麼多次，甚至生下瑪麗小公主，足見兩人的生殖能力其實都很旺盛。

「之後凱撒給了老御醫一大筆錢，讓他衣錦還鄉，神父則被送到義大利進修學習，總之兩個人都被凱撒趕走了。」

珍滔滔不絕地補充。

「現在凱撒王夫完全無視御醫和神父的訓誡，每晚都跟國王同房，哪怕……」

諾福克打斷了她，「珍，妳可以走了。」

珍明顯意猶未盡，很想繼續留在這裡貢獻所見所聞，但是諾福克向來說一不二，於是只好悻悻地離開。

「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諾福克沉聲對博林和安德烈道。

「如果國王再跟王夫同房，他們可能會生下兒子，那麼到時國王便不會訴求離婚，一切都將打回原形，我們必須想辦法突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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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格蘭朝野，保婚派與離婚派的角力依然如火如荼。

在凱撒回歸英格蘭宮廷後，保婚派氣勢如虹，但是離婚派並未死心。

為了扳回劣勢，離婚派到處散播謠言，聲稱凱撒心懷不軌，企圖控制亨利，奪取英格蘭江山。

凱撒以保障婚姻權益為由，讓西班牙軍隊進駐英格蘭，並在亨利身旁安插西班牙侍從和侍女，限制亨利與Alpha來往，連朝臣也不能倖免。

這些舉動確實會讓人懷疑他另有所圖，因此支持離婚的人開始增加，兩派再次變得勢均力敵。

在民間，國王的婚姻亦成為老百姓的熱門話題。

支持保婚的多為天主教徒，他們的思想較保守，認為家庭結構穩定，才能國泰民安。他們樂見英格蘭跟強大的西班牙維持良好關係，共同抵禦法蘭西。

支持離婚的多為跟隨馬丁‧路德的新教徒，他們的思想較開放，盼望英格蘭能夠破除迷信，跟天主教大國西班牙脫勾。他們還希望亨利之後跟一個新教徒結婚，帶領國家脫離羅馬的統治。

保婚派和離婚派的鬥爭持續不斷，一切就看沃爾西能否說服教皇宣布亨利和凱撒的婚姻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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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在回宮的晚上，跟亨利度過了暴力的一夜，讓亨利備受屈辱，身體和心靈都受到創傷。

凱撒自覺理虧，於是這些天來一直變著花樣討他歡心。他請來著名的音樂家、魔術師和雜耍藝人為他表演，又送了他一隻從新大陸運來的鸚鵡。

但是亨利依舊悶悶不樂，他很想念安德烈，甚至是馬可和喬治，但是凱撒自然不會讓他們靠近亨利。

這天亨利前往埃爾特姆宮，並在宮殿附近的王家園林進行狩獵。

亨利在埃爾特姆宮度過了童年不少時光，但自從交通方便的格林尼治宮重建後，埃爾特姆宮便受到冷落，亨利只有在狩獵時才會來這裡。

今天凱撒因為有重要事情要處理，故此無法與他同行。雖然凱撒不在，但是亨利亦難以隨心所欲地自由活動，因為埃維娜夫人是凱撒的眼線，會向凱撒報告他的一舉一動。

白天亨利和隨從們在森林裡騎馬打獵，晚上便在埃爾特姆宮留宿，預計會住上幾天。

隨從們正在為晚餐和過夜忙碌地準備著，埃維娜夫人正在指揮侍女收拾寢室，這是亨利少有可以獨處的時間。

正當亨利在起居室百無聊賴地教鸚鵡唱歌時，獵犬布瓜突然狂吠，火燒屁股般衝出房子。

「布瓜！」

亨利追了出去，只見布瓜一股箭地跑到馬廄，對著一名看似馬倌的男子不停搖尾哈氣，像是看到前主人一樣興奮。

亨利立刻認出了那名馬倌是喬裝打扮的安德烈，他很是激動，同時又害怕被人發現，於是趕緊拉著安德烈走進馬廄深處。

之後兩人深深地擁吻，如同偷情的擠奶女僕和馬倌，過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我好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安德烈低聲說。

「我也是。」亨利同樣壓著聲音回應。

「你身邊都是凱撒的耳目，我不敢送信給你，以防會被攔下，我等了好久才找到親自見你的機會。」

「我聽說你要去愛爾蘭跟你表弟結婚，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亨利埋怨地說。

「那是有人在造謠，除了你以外，我不會跟任何人結婚。」

安德烈堅定地表示。

「說到結婚，沃爾西失敗了，他無法說服教皇廢除你和凱撒的婚姻。之後他嘗試在法蘭西舉行樞機主教會議，審理離婚案，但是主教們拒絕參加，大概是因為教皇向他們施壓。」

教皇在支付大量贖金給查理五世後，終於回復了自由身，但從此成了驚弓之鳥。

哪怕沃爾西擁有天下無雙的金舌頭，仍然無法讓教皇同意亨利離婚，原因顯而易見：他不想經歷另一場羅馬之劫。

「是的，我也聽說了。」亨利沮喪地說，「大鼻子和戽斗是敵人，原本我也以為在法蘭西開庭會是好主意。」

「不過我們還沒輸，據說教皇將會派遣一名代表前來英格蘭主持宗教法庭，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安德烈把一卷寫滿字的羊皮紙塞到亨利手裡，「我為你準備了這個。」

此時突然有腳步聲接近馬廄，似乎是僕人，亨利趕緊提醒安德烈：「你快走，不能讓人發現我們在一起。」

「我們很快便會團聚，我的愛。」

安德烈快速地在他嘴唇留下一吻，之後便從後門離開了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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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特使——坎貝喬樞機主教終於抵達英格蘭。

亨利原本想以國禮接待以示隆重，但是坎貝喬婉拒了。沃爾西安排坎貝喬入住巴斯坊，並且為他提供豪華的招待。

「尊敬的坎貝喬大人，非常感謝你大駕光臨，希望你在這裡過得愉快。」沃爾西用摻了蜜糖般的諂媚聲音說，「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我必定會為你辦妥。」

「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沃爾西大人。」坎貝喬公事公辦地說，「我這次前來是奉教皇陛下的命令，公平地處理亨利國王和凱撒王夫的離婚案。」

「當然、當然，說到樞機主教，有誰的智慧和公正更勝於你呢？」沃爾西繼續大拍馬屁，「亨利國王是虔誠的教會之子，請你務必理解他的苦衷，多站在他這一邊。」

「考慮到婚姻的神聖性和教會的教義，這場離婚案我必須小心處理。」坎貝喬謹慎地說。

「你說的極是。」沃爾西討好地說，「不過我敢保證，亨利國王必定會在此案圓滿結束後，加強對教會的支持，他會在財政上提供慷慨援助……非常慷慨。」

沃爾西刻意加重最後四個字，弦外之音很明顯。

「而且我也會在事成後，向你表達豐厚謝意。」沃爾西加上最後一擊。

「這個……確實很有吸引力。」坎貝喬意味深長地說，「我會好好考慮。」

起初沃爾西以為自己的賄賂湊效了，後來卻發現坎貝喬比他想像中更深謀遠慮。

其實坎貝喬並不願意主持這場法庭，派他過來的教皇也是。倘若結果是維持婚姻，他會得罪亨利，反之則開罪凱撒和查理，可謂兩面不討好。

坎貝喬以痛風為藉口，不斷把審判時間押後，希望事情拖著拖著會不了了之，但在各方壓力下，最後還是被迫挑了個日子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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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幕：教皇的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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