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三十七幕：叛變的公爵

「陛下，那名刺客把他的主人供出來了。」沃爾西告訴亨利，「他是白金漢的人。」

「白金漢……」亨利咬牙道，「我早該知道那傢伙不可信任。」

此刻亨利和一眾朝臣位於約克城堡，早前亨利在約克街頭巡遊時遇到刺客，幸得安德烈奮不顧身地救了他，隨後亨利被士兵護送到這裡。

那場巡遊最終變成了騷亂，其後一群暴民包圍了城堡，不斷地叫罵，往城牆投擲石頭。

「他在白金漢郡集結了一支軍隊，準備南下奪取倫敦。」大鬍子薩福克公爵表示，「聽說有好幾個家族打算嚮應他，那些家族都是金雀花後裔。」

「我現在便回去倫敦，絕對不能讓這個國家落入叛逆者手上！」亨利堅定地說。

「這……恐怕不是好主意。」薩福克猶豫地說，「近日倫敦發生了暴動，學徒們對外國人的商店和住宅打砸搶燒，而且他們開始把怒火轉移到王室身上。」

那場從五月一日開始的排外暴動被稱為「邪惡五朔節」，起初只是一小群喝醉的學徒在尋釁滋事，之後卻演變成激烈的武力衝突。

許多暴徒加入了這場衝突，在倫敦到處攻擊外國人，那些外國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而是奮力還擊，結果越鬧越大，甚至有外國軍隊準備介入。

倫敦市長試圖鎮壓暴亂，開槍驅散民眾、頒布宵禁令，甚至處決了好幾十人，但是收效甚微，目前倫敦正處於無政府狀態。

白金漢公爵巧妙地利用這個局面，成為他造反的助力。

白金漢宣稱流亡法蘭西的亨利七世，乃是靠著外國勢力才篡奪了金雀花王朝，而且他的軍隊還從法蘭西帶來了汗熱病，荼毒了無數英格蘭人。

不只如此，他還指責亨利跟西班牙人結婚，導致英格蘭淪為西班牙的附庸。早前凱撒王夫更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背叛了英格蘭的利益。

在白金漢的煽動下，老百姓仇恨外國人的情緒，已逐漸轉變為仇恨都鐸政權。

「陛下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約克城堡資源充足，即使要在這裡守個兩三年都不成問題。」

沃爾西表示。

「白金漢和倫敦的暴動就交由其他人去處理好了。諾福克公爵已經整裝待發，陛下一降旨，他便會帶兵進行討伐。」

亨利點頭，「那就交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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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捨身保護亨利，他自己卻被匕首刺傷了左胸。

其後御醫為他進行急救，用酒清洗了傷口，再敷上止血草加以包紮。現在血是止住了，但他卻發起高燒，陷入昏迷。

亨利來到安德烈的房間，馬可和喬治正在照顧他，於是亨利問二人：「他的情況怎樣？」

馬可和喬治先是互看了一眼，之後喬治嘆了口氣，垂頭道：「他一直沒有醒來，恐怕會……」

亨利不禁倒抽口氣。

接著喬治向馬可使了記眼色，馬可心領神會，之後兩人便悄悄退出房間，留下亨利和安德烈獨處。

亨利看著安德烈蒼白的臉龐，一陣悲從中來，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不准你死！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敢去死？」亨利哽咽著說，「你竟敢讓我傷心難過……」

之後亨利便伏在床上嚎啕大哭，好像安德烈已經死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當亨利哭得差不多了，一道強忍笑意的聲音說道：「我還以為我死了的話，傷心的只有布瓜。」

亨利一驚，只見安德烈醒了過來，並且慢慢地坐起身。

原來他傷勢雖重，卻沒有性命之虞，退燒後情況便大致穩定了。剛才他只是在睡覺，但是喬治卻誤導亨利，讓他以為安德烈已經沒救了。

亨利有點心疼自己的眼淚了，但是看到安德烈已經脫離險境，心裡總是高興。

「你醒來就好，我可不想找人頂替你的位置，你當御犬總管還是滿不錯的。」亨利嘴硬地說，「我還以為你被刺中心臟，死定了呢。」

「說到這個……」

安德烈有點艱難地從懷裡掏出亨利給他的項鍊，只見項墜的小金匣已經碎裂了。

「那個刺客剛好刺中了小金匣，多虧這樣我這才撿回了一命。這項鍊是陛下給我的，等於是陛下救了我。」安德烈說，「但我終究是損毀了陛下賜予的東西，我甘願接受處罰。」

「我有很多項鍊，這條就算了。」亨利大方地說。

安德烈發現亨利一副心事重重、焦慮不安的樣子，於是問道：「陛下，你還好嗎？」

「我不好。」亨利搖頭，「那些暴民還在城堡外面，他們在大喊『金雀花萬歲』、『約克萬歲』，好像我是篡位者一樣。都鐸王朝已經統治英格蘭快三十年，但是約克市民仍對白玫瑰念念不忘。」

雖然亨利跟眾臣商議對策時，努力表現出一副英勇無懼的樣子，但是任何國王都無法在民心思變的情況下高枕無憂。

「你是真正的英格蘭國王，沒有任何事情能改變這一點。」安德烈斬釘截鐵地說，「那些暴民只是烏合之眾，他們很快便會被擊潰，你毋需擔心。」

「但願如此。」

亨利的語氣不太樂觀。

「小時候，我有過類似的經歷。那時有個王位覬覦者自稱約克王子，他跟蘇格蘭人勾結，從北面入侵英格蘭，意圖推翻我父親，復辟金雀花王朝。

所有士兵都去了北方抵抗敵人，西南面的康瓦爾郡趁機叛亂，想來個兩面夾攻，直搗倫敦。

媽媽帶著我和兄弟姊妹去倫敦塔避難，我們蜷縮在牆角，不停地祈禱，懇求天主不要讓叛軍闖進來殺死我們。

那時我只有六歲，我故作堅強，告訴媽媽我會保護她，但其實心裡害怕得很，就像現在這樣。」

雖然亨利努力保持鎮定，但是身體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安德烈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這裡真的安全嗎？會不會此刻在城堡陪伴我的人，其實也想推翻我？」亨利擔心地問，「我可以相信你嗎？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嗎？」

「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我會一直站在你邊。」安德烈鄭重地承諾，「而且我已經用實際的行動證明了我的忠心。」

「謝謝你，幸好還有你。」亨利感激地說，之後喃喃道：「怎麼在我最需要凱撒的時候，他卻偏偏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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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幕：叛變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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