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瑪希雅又驚又恐的吃完晚餐,腦袋塞滿滿的疑惑;颯猊恩倒是一副輕鬆,十分滿意對方的反應。
享用完晚餐後颯猊恩把錢全塞給瑪希雅,用了一句『她沒有接受道歉』來堵嘴,瑪希雅只能摸摸鼻子將錢收回去,人生有史以來最有誠意的一次道歉就這麼戰敗了。
「我們睡哪?」
「睡……我記得旅館往這走。」瑪希雅沮喪地找了位置,那是一家普通的旅館,是一間房、兩張單人床的配備,這讓颯猊恩意外她沒有選兩間單人房,問櫃臺才知道是房間數不夠,結果一竊聽發現是魔法師要求單人房都會偷偷加到跟雙人房差不多的價,颯猊恩在心裡暗罵奸商兩字,拿著鑰匙開門進去。
瑪希雅再次沮喪,失望颯猊恩沒有問定雙人房的原因。這樣她就可以跟對方炫耀自己用話術讓櫃臺來不及把雙人房加價就用原價賣給自己,只能在心裡哀怨就算今晚睡馬廊,她也會面無表情答應的躺下去。
「妳先洗澡吧。」
「喔。」
房間角落有塊鋪著石板,那裡擺的大木桶裡裝滿水,這時瑪希雅慶幸有些書裡提過這種浴室怎麼用,她習慣有衛浴設備的浴室非常不習慣這種常態配備,拉過旁邊的屏風開始脫衣服。
「別直接泡進水桶裡。」
「我知道啦!」瑪希雅咕噥著,施展暖身咒後舀水。
這樣洗澡不比在河裡方便,但是多了極大的安全性。換颯猊恩的時候瑪希雅忍不住偷瞄屏風一眼,躺在床上慢慢睡去,迷迷糊糊間看到颯猊恩洗完出來時看過來一眼。
清醒時早已日出,瑪希雅邊抓肚子邊看旁邊的床位,颯猊恩再次不見蹤影,她頓時緊張很快發現床位上有空間袋,明白對方沒有丟下自己先走而是暫時外出而已。
瑪希雅疲倦地抓抓手臂,這床單不知道怎麼洗得越睡越癢,皮膚抓得紅通通,她從床上坐起後放空,腦中只有一個詞。
累了……
這幾日的旅程很累,然而這只是剛開始而已……瑪希雅摳弄著手指,在反覆的深呼吸後才稍微打起精神。
剛好這時颯猊恩從外面回來,看到她頹廢的模樣只扔一句:「妳不吃早餐?」
「蛤……喔,我以為沒有。」瑪希雅沒注意到桌上有一份冷掉的早餐,慢吞吞地抓著手臂走過去吃,回頭看颯猊恩已經坐回床上整理東西,表情不帶一絲疲倦。
為什麼她都不會累啊?
「這次任務會比較難辦點。」颯猊恩面無表情說著:「負責管理這地帶的伯爵將碎片佔為己有,交由直屬家族的魔法師保管。由於繼續探測容易打草驚蛇,這方面我直接轉交給老師處理,避免魔法師塔內有內奸聽到消息協助轉移碎片位置,到時會更難處理。」
「我爸就可以直接處理嗎?」
「妳也可以。」颯猊恩挑眉:「丁‧爾瑞姆是古老王族,流有這血統的妳在所有王族、貴族之上,但是妳可以嗎?他們會服從命令?」
「喔。」瑪希雅悶悶不樂,如果自己的聲望跟父親一樣好就不用擔心,但是現在那些人會聽才有鬼。
「但是……可以試試看吧?威脅他們如果不現在交出來,我就跟爸說,看到時候是爸爸過來罰比較重,還是我比較重。」瑪希雅不甘示弱哼哼兩聲:「那可是宗罪碎片耶,越早處理越好。」
「如果是這樣,他們不必遮遮掩掩,直接上繳、要求給處理費用就可以了。」颯猊恩說完之後把空間袋束好。
「所以我們要棄之不理?」
「相信我,那個搞起來很麻煩,我已經把消息回報完畢,等著老師派人來接手就可以了。」
「妳不是說不要打草驚蛇?」
「但是沒說不能派人來強化城鎮內的防護,我清晨時巡過一次防護罩找到超過三十處的脆弱點,被派來的人只會知道防護罩脆化需要補修不會知道其它事情,等防護罩強化好就保障了內外的安全,就算宗罪碎片忽然不穩產生異變也能拉長救援時間避免污染擴散,反正最慢半年老師就會處理完了吧。」
「那會是哪個家族派人過來?萊斯嗎?」
「沒意外的話是。」
「喔,是我的話也會選他們,比較乖也比較聽話,不會多做些有得沒得,而且也壓得住。」瑪希雅晃著腦袋點頭,萊斯家族來處理基本上已經沒什麼需要擔心,她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身體實在很癢,癢到她快要抓狂的地步,一直東抓抓西抓抓感覺把全身的皮膚都抓過一次。
「別抓了。」
「很癢啊!」
颯猊恩把瑪希雅的動作定住,阻止她像猴子一樣扭來扭去,從自己的藥包拿出一瓶藥水沾濕手帕,往她抓紅的皮膚擦下去。瑪希雅舒服到呼出長氣,藥水將癢意蓋過,她接過之後替自己好好擦藥,颯猊恩拎起床單一看後放開,臉上帶著冰冷笑意。
「以後睡外面的床不要直接躺上去,至少在衣服或是皮膚上用一層魔法隔閡避免碰觸。就算這裡是城鎮,位置不像妳家那裡有條河直接通進來就很麻煩,會因為物價上漲的關係連同水費跟著漲,沒必要時床單基本上只會曝曬太陽不會直接洗。」
「天啊!這床單多久沒碰到水啊……」瑪希雅抖了一下,注意到颯猊恩床上擺的東西:「妳在弄什麼?」
「補充香料,路上用得差不多了。」
「喔。」瑪希雅繼續揮著手帕,等到差不多時才還給颯猊恩,看著她用魔法從木桶裡撈了顆水球飄出來,把手帕丟進去之後水球不斷膨脹、收縮,一分鐘後吐出一條乾乾淨淨的手帕,髒掉的水球自動飄往排水孔散掉。
瑪希雅看著沉思許久,這才問:「妳該不會都是這樣洗澡吧?」
讓水球直接蓋在皮膚上面把髒東西吸掉……
「省時省力。」颯猊恩瞥來嘲諷意味非常重的微笑;瑪希雅頓時氣紅臉:「妳……都不跟我說!」
「我以為妳熱愛手動方式。」
「才沒有!吼——早知道這樣洗澡很快就不跳河了!等等,妳剛剛說在衣服或是皮膚外面用一層魔法隔著,那妳身上一直香香的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媽呀都不會說一聲!害我像笨蛋一樣!」
「怪誰呢?魔法本來就是為了方便生活才使用,不然學起來做什麼?如果一切都是為了傷害人而學習,這股力量就不該存在。」颯猊恩將手上的藥材細心地分離混合,瑪希雅頓時陷入思考,慢半拍地恍然大悟。
她一直覺得旅程很累很辛苦,那用魔法改善不就好了?
太熱就用吹風、太冷就暖身咒,睡得位置太硬不舒服就用軟化術,不喜歡身體髒髒的就使用魔法在皮膚上建立薄薄一層膜,洗澡覺得麻煩就直接操控河水往身上抹帶走髒汙——她可以這樣,不用逆來順受辛苦自己。
瑪希雅呵呵傻笑,父母丟她出來就是相信實力,結果自己完全沒想到,還是被颯猊恩嘲諷才領悟。
「我也太蠢了……」她兩眼黯淡,學這麼多魔法到頭來全扔到旁邊:「颯猊恩,妳不要跟別人說……」她正想求對方別說出自己犯蠢的那段時間,忽然感覺到一絲非常輕微的宗罪之力,再次把早餐扔到一旁往房間後方跑,動作大得颯猊恩停下手上工作看過去。
「怎麼?」
「我感覺到有人靠過來,對方身上帶著宗罪碎片的氣息。」
颯猊恩蹙眉轉頭看向門口,刻意封閉自己的存在靠近怎麼想都不是幹好事。
「妳別說話。」
她的手往牆壁一拍,瑪希雅的前方出現一道透明之牆,像是把這房間分成兩個空間,建立起假象讓人誤以為這是間單人房;與此同時瑪希雅吞吞口水,已經能感覺到外面的人站在房間門口,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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