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愛》GL-2019 - 15

羊\我說：

　　「布雷爾叔叔！」瑪希雅訝異他在這裡；布凱丁爾放開她：「別轉移話題，妳不是跟阿颯出去怎麼在這裡？是不是趁她在忙偷偷溜回來？」

　　「才沒有！爸爸人呢？」

　　「還在封印啊，妳以為只要幾個月就能完成嗎？」

　　「啊？」瑪希雅一呆：「難道是叔叔派人？」

　　「不然怎麼在這抓到妳？居然耍小聰明跑回來！阿颯肯定會把妳扒皮！」

　　「才、才不會！叔叔現在有空能幫我對不對？」瑪希雅慌張問著，現在能找的救兵只剩下眼前這位親人，就算怕得要死，瑪希雅還是逼自己主動對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很莫名其妙！簡單來說就是颯猊恩被綁架了！應該？至少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是自願……」

　　「哈？這玩笑也太冷了吧。」

　　「真、真、真的啦！被她弟！」

　　「弗蘭克？」布凱丁爾的表情瞬間正經：「多久前？」

　　「不到一天可能只有半天？我不確定因為在等人過來完全沒看時間！」瑪希雅著急說著：「所以是真的不妙對不對？颯猊恩遇到危險了？」

　　「要命的危險。」布凱丁爾眼神複雜，手沒有閒著立刻寫信用傳遞術寄出去，調派人手過來暫時代理，拿出收在抽屜裡的空間袋綁回腰帶上；瑪希雅此時鼓起勇氣問著：「叔叔，她跟弗蘭克之間是怎麼回事？感覺相處起來有點……有點……」

　　「她家的事情我不知道，妳有興趣就等人回來後自己問她，這件事情很敏感，所以阿颯不想說就別問了，她會暴怒。然後也別問妳爸，他跟我一樣一無所知，阿颯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家裡的事情，別傻傻跑去踩地雷啊。」

　　「喔。」瑪希雅著急追著布凱丁爾：「那、那我也要去！」

　　「妳能做什麼？這不是小孩子出來玩的場合。」

　　「什麼小孩子？我早就成年了！」

　　「我跟妳爸一樣覺得一百歲才算成年啦！」

　　「一百歲都熟透了！」瑪希雅窮追不捨，發現布凱丁爾沒有想像中可怕，這可能得歸功於颯猊恩，她跟布凱丁爾的氣息相似帶有異樣的冰冷壓迫感，瑪希雅在心裡咕噥這兩人真相配，然後大聲說著：「叔叔拜託啦！只有我看到當時的真相，如果對方不承認想賴皮，可以用我的記憶作證啊！」

　　「雖然這理由遜到掉渣，但是看在妳反常的不像瑪希雅，我勉為其難答應。」

　　「什麼叫我不像瑪希雅？」

　　「瑪希雅會在意颯猊恩的死活嗎？」

　　瑪希雅聽了抿一抿嘴唇：「當然……會。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啦，哪段關係不會變？而且……而且……」

　　她說不出而且什麼，只知道颯猊恩被抓走前自己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如果自己有能力讓她相信，現在肯定不是這樣子，她需要這個機會來證明。

　　布凱丁爾扯扯嘴角：「看來妳跟她出去有收穫嘛，之前看到我都躲遠遠的，不錯不錯，有進步，現在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吧？」

　　「我從來都不覺得叔叔是壞人呀……」瑪希雅懷疑自己爸爸怎麼跟他說得，過去不敢跟這位血親靠太近是因為身上的氣息好嗎！身上的氣息！就像動物與生俱來的敏銳度，在感覺到過於強大又有壓迫感的存在時會下意識迴避！

　　「呵呵，是喔？」布凱丁爾停下腳步，在自己正前方開啟一道傳送陣。

　　傳送陣綻放強光，複雜形狀與文字勾建成的咒語穩穩運作，布凱丁爾只有一隻腳踏進去，直視著瑪希雅：「前面的閒聊就放掉了，瑪希雅，我不像老哥一樣把妳當成孩子看待，如果硬要跟來我不會阻攔，但是妳得想清楚將會面臨的後果，過去十之八九會打起來，不是跟人坐下來泡茶聊天，妳有極高的機率受傷或是斷手斷腳甚至賠掉自己的命，就算這樣也要跟嗎？」

　　「當然。」瑪希雅哼著：「我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夠囂張。」布凱丁爾後退一步兩腳踏入傳送陣，瑪希雅急忙跟上也跳進去——陣法啟動。

　　一落地瑪希雅發現他們在一座山下，布凱丁爾動動肩膀像是在暖身準備大展身手，悠悠說了一句：「如果沒要妳幹嘛就不要動，由我來搞定就可以了。我如果往前走妳才能往前，後退就不要傻傻的繼續待在前面，聽到沒有？」

　　「聽到了。」

　　「嗯哼，那現在抓住我的袍子，說放手才可以放開。」

　　瑪希雅聽話地拉住他的白袍，感覺到一股力量蓋過自己，她以為要慢慢潛行入山，結果布凱丁爾直接帶人瞬間移動進去。瑪希雅第一次遭遇這種離奇的傳送陣，腳下忽然一空像是失去平衡下秒卻站穩在地上，明明沒有翻來覆去胃裡卻翻騰的厲害，她壓抑想吐的衝動，上次暈術還是第一次用傳送陣的時候。

　　「可以放手了。」

　　「好……這裡感覺……有問題……」瑪希雅吞吞吐吐說著，在想吐又得忍住之間徘徊，已經能感應到山中的氣息不像山腳下乾淨，但是放眼望去一片雜草叢生、不見人煙。

　　「沒問題來這裡幹嘛？採藥啊？」布凱丁爾領著她往一個方向走去，停在一顆枯樹前。

　　瑪希雅看那棵樹非常可疑，怎麼想都能確定有機關藏在裡頭。

　　「聽好哦，接下來緊跟著我。」

　　「你要按機關嗎？」

　　「嘿對。」布凱丁爾手摸樹身：「肯定是這裡，殘留的痕跡非常重，準備囉。」

　　「好！」

　　「一。」

　　瑪希雅深呼吸——

　　「三！」

　　「蛤？」她還沒問二跑到哪，就看到布凱丁爾用非常原始的方式——直接用電流炸掉那棵藏有機關的枯樹，連帶地上隱藏的暗門也被掀開，瑪希雅立刻跟上布凱丁爾鑽入暗門裡，在心裡吐槽他一開始就打算炸門根本沒有找機關的必要。

　　她第一次進到恩瑞迪姆耶傳說中的地下城堡，這底下的空氣清涼、有很淡的藥味，瑪希雅跟著布凱丁爾移動，他的那擊已經觸發防衛機關，一路狂奔無法好好欣賞地下城堡的樣貌，只能用眼角偷瞄四周，猜測藥味來源在天花板上的燈，裡面安置藥草改善空氣氣味。

　　布凱丁爾樂嗨嗨地破壞所見範圍內的防衛裝置，就算鬧得再大聲也沒有人影出現，瑪希雅放大膽子開啟感知——僕人意外只有少少不到十人，正躲在廚房或是某些房間角落避免遭受波及，至於應該是主人存在的，瑪希雅注意到兩點，其中一點模糊在遠方，另個則是在腳底下。

　　瑪希雅頭皮發麻，腳底下的數量龐大且整齊，腦中出現了一排排墓碑的畫面。

　　恩瑞迪姆耶家族之人，生於地下城堡、死於地下城堡。

　　「這裡發生什麼事情？」瑪希雅的聲音顫抖：「太不正常了，正常來說人死後魔法核心也會散去，可是我卻能感覺到弱小的魔法波動……」

　　「別忘記恩瑞迪姆耶是魔法世家，他們特意找同為魔法師的對象生後代就是為了提高魔力純度，魔法早就融入他們的骨子裡，如果不將屍骨完全銷毀就算留下骨頭，也是能感應出來的。」

　　「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他們家族幾千年來都是這樣，別小看每次一點點的疊加，嘖嘖，這樣前人死了骨頭還可以留下來給後代加強城堡的魔法防衛，難怪難打的要死。」

　　「呃……」瑪希雅看布凱丁爾打那些盔甲人偶打得很開心，不覺得哪裡難。

　　布凱丁爾往遠方的模糊點前進，瑪希雅發現那個點一分為二。

　　「在那裡！」

　　她手指過去，布凱丁爾停下來左右看看，忽然踹開一扇門。瑪希雅使用破魔咒，原先看起來只是存放酒桶的小空間地上出現一道木門，頓時玩心壓過責任感，覺得這地方非常有趣。地下城堡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秘密空間，然而秘密裡還有秘密，她好奇還會發現什麼。

　　布凱丁爾蹲下用手指輕貼著地面感應，這才跳下去。

　　瑪希雅急忙跟上，到下面後發現這裡只是單純堆放器具的狹小空間，擠四個人就差不多了，沒有多大的空間能行走。她正準備用破魔咒時，布凱丁爾噓噓兩聲阻止，將耳朵貼在牆面上聆聽動靜，在照光咒的照耀下他的笑容陰森不少。

　　「走吧。」

　　布凱丁爾抓住瑪希雅，空間瞬間跳轉——瑪希雅差點跌倒呸呸幾聲，嘴裡嚐到土味，布凱丁爾直接打通一條往這房間的路，踏進來同時用魔法突襲，她看見弗蘭克被打飛到另邊，正要尋找主要目標時布凱丁爾丟來一道黑影，瑪希雅急忙抱住發現是昏迷不醒的颯猊恩。

　　「帶她走！」

　　「還來！」

　　「啊？好！」瑪希雅抱緊颯猊恩使用傳送陣，結果地下城堡的防衛魔法將陣法壓下去，不論怎麼嘗試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擋下，瑪希雅確信布凱丁爾說難打不是誇示，她拼命催動魔力卻是放水流，一點效果也沒有，氣得用力握拳想捶人。

　　「叔叔，傳送陣沒辦法！」

　　「沒辦法？好，那妳別動。」

　　布凱丁爾手用力一揮——瑪希雅兩眼瞪得老大，看著那團濃度極高、色彩鮮紅的大火球往自己頭上飛來。

　　她、她、她真的不能動嗎？會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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