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台鎮外,山丘之上,墨甲軍疾風營駐地。
深夜之中,苦艾、衛蒼、張烈三人盤著篝火取暖著,夜風甚涼,三人不僅睡眼惺忪,更是垂頭喪氣。
距離應玄雅被風龍捕獲進蒲台秘境之中已經過了半月有餘,疾風營在諸葛巽的主導下多次想要突圍進蒲台秘境之中,都是無功而返。
在應封玥的壓力之下,諸葛巽可是連投石車這種攻城器具都調來了,但不論是重弩箭還是投石攻擊,在轟在城牆附進時,都會直接被一股玄異之力擋住。
這讓諸葛巽不得不思索起,未來如果有一天發生國戰,守成之時能不能透過將城池秘境化來當作守城的手段了。
這樣的玄異之力,並非是來自秘境主的力量,而是在秘境形成之後,冥冥之中的那天道,所賦予的秘境與外界的空間屏障。
營帳之內,忙乎一天的諸葛巽剛批好軍情,頂著一對黑眼圈的他,給自己倒了一盞薄酒,稍微地慰勞著自己的辛勞。
這半個月的時間之中,應封玥來了,河南江湖中各大門派也派人來了。
本來在各地賑災的墨甲軍們,扣除掉那些留守駐地的部隊,更多的軍士也都朝著蒲台秘境之外到來了,這些人各有各的目的,卻因為不同的理由聚集在這裡,如此情形,讓本來就日理萬機的諸葛巽,顯得更是身心俱疲了。
本來,有人的地方就可能有紛爭,這時候偏偏來了這麼多各方勢力、魚龍混雜,如果不是墨甲軍坐鎮在此,只怕早就大亂了。
「諸葛巽,你將本公主的好姪兒找回來了嗎?」推開營帳布簾,大應公主想進來就進來,自然是不必通報的。
諸葛巽嘆了一口氣,只是搖了搖頭。
說實話,應封玥雖然給足了諸葛巽壓力,但她自己也是承擔起責任,每天在外忙得焦頭爛耳,從賑災後續,到流民安置規化,到以公主身分商請地方仕紳捐錢,更以從前在江湖上留下的威名震懾著各方江湖勢力,所有她能做的,幾乎都做了,並非只是在營帳內逼著御風生想辦法。
「再不行的話,本公主也自毀金丹闖進去就是了。」應封玥說道,她已經沒有耐心了。
「公主啊,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了,別說是自毀金丹闖進去,這蒲台秘境早就在一周之前便停止用風龍捕獲外人了。秘境中的那隻大妖,對外界不是沒有感知的,已經闖進去了一個小炎,以我對他的理解,肯定是好好地找了那隻大妖麻煩過了,眼下這裡聚集了各方勢力,那大妖恐怕是不願再有任何人進去攪局了。」
其實應封玥也不是不明白,更是親身去試過找自己去找風龍,看會不會被捲進去,但別說要不要自毀金丹了,那壓根就是沒有風龍。
「真的毫無辦法嗎?公輸炎會照顧好我們玄雅吧?」應封玥問道。
諸葛巽瞥了大應公主一眼,心想:「當時一起闖蕩江湖的時候,怎沒想過妳會變成這種神獸家長。」見諸葛巽的眼神,應封玥則是給了前者一個中指,不爽地說道:「不要老在心中腹誹本公主,倒是說出來啊!」
「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成果。」諸葛巽緩緩地將應封玥的中指抝了回去,並輕握住說道:「至少是將一些援軍送進去了。」
向應封玥交代完,諸葛巽便獨自離開了營帳,看著篝火旁有些呆頭呆腦的苦艾,他只是嘆了看氣。
夜色甚美,月光迷人。
諸葛巽將手中的破界符高高舉起,在月光下透了透,口中喃喃道:「白鶴師叔吶,不知你那鏡花水月的本事,這次能不能瞞的過去。」
而在營帳外的苦艾三人,此時也正在討論這件事。
「張烈哥,你說伯陽大哥真能安全將東西交到殿下手中嗎?」苦艾擔憂地問道。
「但願吧,但蘇伯陽確實是最適合,並且少數成功闖進去的人,只能祈禱諸葛先生要我們準備的東西能發揮作用。」張烈答道。
一旁的衛蒼也補充道:「包含蘇伯陽在內一共五十一名鍛體境至養氣境的墨甲軍去闖了風龍,最後成功進去了半數,相信做足了準備的墨甲軍,有這個能力扭轉局面吧。」
「但願如此才好,希望特地為公輸首領煉製的兩顆丹藥能起到作用。」苦艾憂心地說到。
「相信殿下跟公輸首領吧!」張烈拍了拍苦艾的肩膀,鼓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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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蒲台秘境之中,同樣是深夜,摸金幫的地道之中,公輸炎迎來了自己的副將。
「首領,你怎麼會傷成這樣……」渾身都是血跡的蘇伯陽,望著自家首領虛弱的樣子,難過的就要哭了出來。
「伯陽,真的不是我要說,你現在看起來可比我慘多了。」公輸炎嫌棄地推開蘇伯陽,接著卻是輕柔地用衣襟擦拭著蘇伯陽臉上的血跡,接著說道:「我是跟這裡的祕境主打了一架,你呢?」
「我們受諸葛先生的指示,一共二十多位兄弟成功被捲了進來,一開始被丟在空中的時候可是驚的我要死,好在疾風營兄弟精通傘降之術,又以弓弩互相支援,才沒有被那些怪鳥弄死。」蘇伯陽說道。
「那這一身血汙又是?」公輸炎笑道。
「我們落地之後,馬上被一群野狗跟章否圍攻,自然是與那些妖物廝殺了一番,雖然沒有甚麼死傷,但一開始被攻擊的措手不及時,確實是十分辛苦,但當我們擺好盾陣,開始架起機關弩之後,那群章否跟野狗卻是立馬嚇得夾著尾巴就逃走了,那感覺像是看見甚麼不得了的東西依樣。」
聞言,公輸炎笑著看了一旁不說話的應玄雅一眼,又問道:「然後呢?」
「接著我們就看到不遠處有點燃起烽火狼煙,還是我們墨甲軍通用的煙勢,就判斷也許首領就在那裡,便按照諸葛先生給了地圖尋了過來。說來也奇怪,我們按照地圖走了一條最快的路線,卻在其中發現有一處拱橋被炸斷,殘骸處還有著一大團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犬妖跟章否的屍體,首領,你們這是在玩啥子呢?」
聞言,應玄雅也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笑道:「嫣雲、昆三,走吧,有正事明天再說,今晚先讓他們兄弟好好聚一聚。」
三人便就此離開了密室了。
公輸炎目送三人離開,接著給蘇伯陽倒了一盞酒,笑著說道:「伯陽,答應我,以後有一天你如果獨當一面成了一營首領,千萬約束手底下的人,不要去招惹洛陽魔星。」
蘇伯陽愣了一愣,轉頭看向密室門口,才訝異地說道:「是殿下幹的?」
公輸炎莞爾一笑,只是說道:「嚐嚐這蒲台秘境的特有的謠天鵝烤串吧。」
而另一邊,甫才出了地道密室的應玄雅,在長廊上走沒多遠,就被按捺不住的張致邦攔了下來。
「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張致邦語氣嚴肅地說。
應玄雅點了點頭,跟隨張致邦到了另一間密室,未等對方開口,便先問道:「叔,此次事件之後,可願意接受大應的招安?」
聞言,張致邦頓時愣住,腦海裡一時之間千頭萬緒,但隨即恢復鎮定道:「殿下是要現在談此事?」
應玄雅莞爾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張致邦蹲下:「本殿不過十二歲稚子,也並非是文帝嫡子,叔會有所猶豫倒也是可以理解,但在蒲台鎮外的疾風營裡,有兩名東宮派給本殿的親衛,未來十年內如果展開了皇儲黨爭,叔可以猜想,本殿會是扮演甚麼角色。」
張致邦臉上頓時留下一滴冷汗。
這個時候他請出應玄雅密談,本來要提的是地道縱火一事。本來此事張致邦十分惱火,更確定即使不是公輸炎的指示,也必定與墨甲軍的意志有關,不論這十三殿下是始作俑者,還是被墨甲軍以他皇子的身分作為擋箭牌使用,應玄雅肯定是舉足輕重的角色。
畢竟,在地道燃起火勢的時候從容地吃著烤串閒逛,要不懷疑他也太難了。
雖然礙於如今情勢,張致邦說不上是興師問罪,但肯定是想談出些條件,來減少摸金幫的損失的。然而應玄雅卻在此時提及招安一事,對張致邦而言,卻是直擊心臟的誘惑。
摸金邦若能成為大應的正規軍隊,現在的損失便算不了什麼了。
「殿下,我摸金幫盤據在這蒲台鎮,所行的也是商賈之事罷了,雖然名頭不太好聽,但卻也只是在江湖上做點生意,想生存下去罷了,招安一事……我等樂見其成,但眼下只怕不是談論的時機。」張致邦澄清道。
應玄雅看了張致邦一眼,與其對視道:「五百年的墨甲軍,也不過是跟在初代鉅子身後的民兵罷了,我這麼說,張叔是真的不能理解嗎?」
「這……但眼下……」
沒等張致邦推託之詞說完,應玄雅便打斷他說道:「叔之所為,從始自終不過權勢二字,本殿年小,見聞尚淺,但公輸首領可是心如明鏡,本殿猜想今日叔特地找我講講話,便是對我們如今賴以寄居的地道走水之事有疑慮,對吧?」
張致邦點了點頭。
應玄雅又接著說道:「張叔多半是想對本殿說,殿下啊,我摸金幫好心收留你們,給了你們一個棲身之所,這段時間以來亦是將你們奉為上賓、好生款待,可殿下的所做所為可真是……?」
張致邦有些慌了,急忙說道:「草民沒有這個意思。」
「張叔若要權勢,本殿便許你未來會有權勢,叔想保全摸金幫實力,甚至乎有另外的謀劃,本殿都能理解,但叔啊叔,可有想過公輸炎是不惜自毀金丹,也要護這蒲台鎮的一方百姓?」
張致邦眼見自己一番打算,被這十三殿下摸了個七八分,自知理虧的他沒有講話。
應玄雅老氣橫秋地拍了拍張致邦的肩膀,說道:「本殿是乃大應朝的皇子,更是天下人的皇子,公輸炎能死不旋踵殺進蒲台鎮,本殿也不介意這一方地界之中,再無摸金幫。」
看來,是徹底的被反客為主了嗎?張致邦汗顏,這一次,是紮紮實實被震懾了。
「草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張致邦單膝跪地,緩緩將手靠近腰間的佩刀。
頓時,昆三與初十七兩名宗衛同時發出殺氣,承影劍已然架在張致邦肩上。
應玄雅卻是不改神色,眼神示意兩宗衛退下。
這時,張致邦才敢接著動作,將繫在腰間的佩刀卸下,並將其雙手平舉至應玄雅眼前,說道:「我摸金幫若能度過蒲台鎮此劫,必為大應,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應玄雅沒有接下刀,只是輕輕地推開了大刀的刀鞘,接著將指尖在刀鋒上劃了一下,然後在刀身上留下一抹血紅。
「本殿,允了。」
一直道張致邦離開了許久,昆三才開口問道:「殿下,就這麼簡單呼悠幾句,這張致邦就真的投了我們了?」
一邊接受著初十七的包紮,應玄雅翻了個白眼道:「信他,還不如信洛陽城下的野狗,我不過是想個法子堵住他問罪罷了,這位啊叔就是個精明的商人,玩的是兩手政策,他想讓摸金幫接受招安是真,想合理的獲得權勢也是真,但要說讓他真心投了我,那是鬼都不信。」
「但總算是暫時穩下了他。」初十七難得地評斷道。
「那麼殿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昆三問道。
「統整整個蒲台秘境內生還著的鋪墊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需要一場會議來確立實際上的領導者了。」應玄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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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接下來的數日裡,組織反攻蒲台秘境的行動並沒有停止下來,幾乎所有有戰力的人員都出動了,不論事墨甲軍,江湖人事,還是相較之前顯得不那麼划水的摸金幫。
斬殺了一波又一波的妖物,也從鎮上的店家運回了一車又一車的物資,雖然重新找回了能跟大鵬鳥耗下去的資本,但卻仍始終沒有探得大鵬鳥的最終目的糾境是甚麼。
大部分殘存的生還者都已經被摸金幫給接應進了地道了,剩下沒得被接應的,也早就死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說要再繼續獲取生機轉換成風元的話,只有針對地道進行強攻這條路而已。
但顯然,大鵬鳥跟妖物們,對此都並不積極。
對此,應玄雅認為大鵬鳥必定有另外的目的,自始至終,時間的壓力都在生還者這方。
然而,這幾次的反攻,也並非是沒有收穫,因為齊風跟柳三娘兩位有實力在蒲台鎮橫著走的高手,在反攻的過程中,逐漸留意到了在蒲台鎮的四個方位之中,都隱隱發現了有術法運轉的痕跡。
也因此,生還者們終於在齊風願意站出來組織的情況下,開啟了第一次的「蒲台會議」。
其中的參與者,分別是以公輸炎為首的墨甲軍一派,以齊風跟柳三娘為號召的江湖人士們,以張致邦主導的摸金幫,還有以蒲台鎮權貴們為首,身兼商會會長,更是名義上的蒲台鎮鎮長何昌意何老爺,以及獲救的平民百姓們之中的兩股勢力。
比較特別的是,平民百姓之中,除了蒲台鎮的農民代表老李之外,另一股勢力竟然是宗教勢力,信奉太陽神的化身──三足金烏的金烏神教。
金烏神教的領導人是其教主曦合道人,看上去就是個極其神棍的中年道士,只是令應玄雅感到意外的是,這金屋神教的兩大護法,竟是那時與齊風、柳三娘等人同時來到地道的烏列與鴞兩人。
而根據柳三娘的說法,那時公輸炎與大鵬鳥決戰重傷瀕死時,這兩傢伙曾經留露出殺意。只是最後被齊風跟柳三娘勸退罷了。
應玄雅並沒有實質的參與這次的會議,雖然他的身分特殊,但畢竟年紀尚淺,在那些事故的大人看來不過是個孩子,而他自己倒也樂得被看輕。
開會這種累人的事,還是讓暫時失去戰鬥能力的公輸炎去吧。
一邊保養著機關弩,應玄雅一邊看著蘇伯陽送進來的會議紀錄。
將重要的會談言行紀錄在側,是墨甲軍的慣例。
整場會議扣除掉世故的客套話,跟幾方意見不同的爭執之外,大概討論出了以下幾個結果:
第一,在統整生還者們的力量上,由於公輸炎傷勢的關係,生還者們暫時由在江湖上名望甚高、武力也不俗,來自「青玉會」的齊風做為領導人,並以公輸炎的副將蘇伯陽統領墨甲軍,張致邦領銜摸金幫作為兩個武裝力量的核心。
何昌意老爺作為名義上的鎮長跟商會會長,負責組織百姓們作為後勤,負責提供兩大武裝力量的物資。
而那些江湖人士,一部分以柳三娘為首暫時歸入墨甲軍的編制之中,另一部分則是由曦合道人帶著金屋神教的信徒加入摸金幫。
會有這樣的分歧,主要來說還是兩方的想法不同的原因。
對於墨甲軍來說,要守護的是每一人的性命,不論貧富貴賤,主張的是與大鵬鳥對抗,找到突圍而出,保全百姓,或是滅殺大鵬鳥的可能性。
而對於摸金幫跟蒲台鎮的權貴來說,減少損失才是首要的目的,只要大鵬鳥不要趕盡殺絕,臣服在秘境主之下,未必不是一個選擇。
而至於金烏神教,從始至終都宣揚的都是說大鵬鳥乃是他們的神靈,將整個蒲台鎮秘境化,就是為了找到此時此刻在這蒲台鎮中轉世聖童,只要找出聖童,並且讓大鵬鳥降生其上與其結合,就能產生金烏教數百年來的唯一真神教主。
「這曦合道人吹牛的本事,還真是不遜於老子啊。」看著會議記錄,昆三讚嘆地說道。
「本殿倒是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在機關弩的箭盒裡補充著弩箭,應玄雅隨口說道。」
「殿下啊,你是認真的?」昆三張大了嘴。
「你不是說這蒲台秘境真的妖鳥們都不太傷你,興許你就是金烏真神也未必。」應玄雅打趣道。
昆三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麼說也挺有道理的,但自家殿下說的道理,通常都是歪理,肯定是不安好心。
「那如果真的是我,會怎麼樣?」昆三問道。
「一條有著彭祖金丹的大鵬鳥,附身到你身上,你想你會怎樣?」
「什麼我會怎樣,那我不是就不見了?被那大鳥附了身,我的意識怎麼可能還存在。」
「作為金烏真神的肉身,不好嗎?」應玄雅笑道。
「哪裡好,好端端的大鵬鳥要老子的肉身做啥?」
將補充好弩箭的機關弩放下,應玄雅喝了一口淡茶。
「問的好,這蒲台秘境抓了這麼多金丹境以下,體質偏向風屬性,具有修習丹術資質的人要做甚麼?在百姓之間散播信仰,打算要人獻身心甘情願的目的是什麼?妖化那麼多野狗,掌控那麼多妖鳥,還放了那麼多章否進來殺人煉化風元,最後明知我們組織了起來,卻又遲遲不發動總攻擊又是為了什麼?」
昆三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就為了老子的肉身?」
「哼哼哈哈哈哈哈,或者是本殿的肉身吧。」應玄雅咧嘴一笑,笑得特別張狂。
始終想不通的,大鵬鳥的目的,此時應玄雅終於想通了。
「大鵬鳥,或者該說彭祖,這老傢伙弄了這麼多小心思,就他娘的是因為他活了八百年還不夠,肉身都坐化了,還他娘的不想死,要他娘的奪舍重生!」應玄雅怒道,他是真的怒了。
此時,公輸炎等人也結束會議,走進了密室,剛好聽到兩人談話的後段:「殿下的推測,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聽及此及,一同到來的齊風與柳三娘等人也是毛骨悚然,柳三娘更是驚呼到:「難怪這大鳥不許其他金丹境以上境界的人進來!」
「那麼三娘與齊叔又是怎麼一回事?」此時,金少陵疑惑地問道,畢竟公輸炎是自毀金丹才進來的。
「兩位前輩都是蒲台鎮秘境化之前就在的吧?」應玄雅問道。
兩人點了點頭,卻也同時覺察道問題點。
公輸炎不管不顧的與大鵬鳥大戰,雖然自己傷的不清,但也造成了大鵬鳥不小的麻煩,齊風跟柳三娘會出現在秘境之中,也是意外,作為秘境之中武力的天花板,也著實在反攻的過程造成極大的殺傷,可見具備金丹境實力者,對於大鵬鳥會是多大的威脅。
「殿下的意思是,蒲台鎮內更有可能有其他的金丹境強者在,並作為大鵬鳥安插的助力?」齊風說道。
應玄雅點了點頭說道:「金烏神教那裡,不就有三個嗎?」
「張致邦的實力,離金丹境也相差不遠。」公輸炎補充道,又接著說:「更甚者,不只這三人。」
思及此處,眾人皆是一陣愕然。
「我在明,敵在暗,從始至終大鵬鳥的行動都暗合算計。」應玄雅走了向前,來到了齊風跟柳三娘身邊。
兩人此時皆是愣了一愣,但這樣的距離,以金丹境的實力來說,別說是格殺應玄雅,
就是生擒帶走都是輕而易舉,頓時現場瀰漫著微妙的氣氛。
空氣凝結了足足有十秒的時間。
忽然,齊風跟柳三娘忽然相識而笑了起來,柳三娘臉上泛起了一陣嫣紅,不情願地將應玄雅摟在了懷裡說道:「好你個小殿下,竟然拿命來賭我們兩個不是壞人?」
應玄雅享受著這位大美人的溫熱跟香氣,淡然地說:「現在,兩位不用互相猜疑了。」
齊風則是看相了一旁的公輸炎說道:「這就是你對他言聽計從的原因?」
公輸炎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配劍,笑道:「若非我自毀金丹,恐怕他最猜忌的是我。」
應玄雅卻說:「錯了,若非你是公輸炎,本殿只會更猜忌自毀金丹也要進來的人。」
此時,金少陵看向應玄雅的眼神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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