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不到，就挑兩個自己喜歡，覺得酷的字，加起來便是了。爆姐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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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筆名，張曉希的確有時間慢慢細想，畢竟她現在還沒開始閱讀，就別說跟作者們拉關係了，筆名暫時乃非必要。但她很是擔心，很想盡快把筆名定下來，一方面這是上司們給予的第一個任務，另一方面也好讓自己有個儀式感重一點的新ok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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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唔一定要中文嘅話，我就用英文名 Hugo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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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個提議，而是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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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人叫許飛，比張曉希年長不過一、兩歲，卻有抹不去的社會氣味。他的社會氣味不屬社畜類，而是混得不錯的精英氣息。他個子高，好身材在修身西裝下顯露無遺，還長著一張俊臉，笑起來有個小酒窩，比選秀出道的男明星還要好看。雖說說起話來有點高傲，但總的來說還是談吐得體，且不吝展露他的事業心，一派尖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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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優秀的人也不過跟我一樣，進了文學部當小編輯而已嘛。張曉希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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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輯這個職位在文學部裡屬最低級，招聘事宜也就由囧爺或爆姐負責；但許飛是陳文靜親自面見和聘請的，且沒有跟囧爺或爆姐見過面，在文學部裡也就多多少少招了點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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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長了一張好臉，那點驕傲還挺倒米的。囧爺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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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上班的這一天，陳文靜九點正便坐在辦公室裡，把人招進去聊了近一個小時。爆姐和囧爺沒多說話，但視線不時往辦公室裡瞧，直到陳文靜把玻璃窗的百葉簾拉上。嘖的一聲，爆姐似乎很不滿，輕拍了桌子一下，便走到茶水間。半月偷偷摸摸的來到張曉希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跟上，兩人便也來到了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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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個靚仔咁串嘅？乜嘢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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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鬼知？」轉身看向熱水機，爆姐開始泡她每天必喝的美式咖啡，「我跟左老大成六年，都未見過佢對個新人咁殷勤。條友仔九點鐘就坐左響度，仲沖咗兩杯咖啡。都唔知邊個先係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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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黃馬褂嚟架？盛總啲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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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話係盛總條仔！」爆姐拍的一聲拍在半月的頭上，「睇BL睇到你short撚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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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張曉希試著插話。老實說，高城的高層，她只記得CEO盛子澤和CFO盛子臻，盛家的長子和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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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見過真人。」爆姐嘴角一牽，壞笑，「一睇就知男嘅係 gay，女嘅係 les。陰功，咁鬼潮兩個都玩LGBT，睇嚟一個要借肚，一個要搵人捐精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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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你細聲啲。」半月偷偷張望，確認沒有他人，「畀人聽到，老大都保你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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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仲未講，我直頭覺得二小姐冧阿老大添啦！」說罷仰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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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你呢排係咪睇百合小說睇到神經錯亂兼眼盲？佢兩個邊忽似！」半月掩姐一笑，在雪櫃裡取了一罐芬達，「講返轉頭，呢個靚仔一黎就咁大枝嘢，我地會唔會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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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都靚仔，仲話人大枝嘢添。」爆姐把手臂掛在半月的肩上，壞笑，「做咩呀？睇中人呀？駛唔駛姐姐幫下你？講真，你係肥左少少啫，個樣唔錯，又有波又有蘿，執下佢有得諗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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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半月一把推開爆姐；爆姐反倒笑得更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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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姊妹們，如果起痰嘅而家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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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呀！」半月無奈地雙臂輕拍大腿，嘆著喊道。張曉希也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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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咁睇，呢條友應該係麻煩嘢嚟。你哋咪睇老大咁hea，條友仔好鬼醒目，冇可能sense唔到呢條友仔有嘢。佢直頭好似想一嘢坐咗老大個位咁。呢啲人，哼，對手一定好似蟻躝咁痕到想斬咗佢，佢一個星期內唔搞事，我批個頭落黎畀你哋當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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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地點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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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爺同阿宅呢，佢就唔會搞㗎喇。唔係直接郁老大，就一定係搵我哋三個埋手。記住，姊妹，定力！千祈唔好受溝，佢問乜都唔好答晒，最好帶佢遊吓花園。有咩依郁，一定即刻立刻馬上開會匯報。收唔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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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爆姐，咁樣會唔會唔係幾好？」張曉希試著問，「佢又未做任何嘢，我哋就對佢有咁嘅偏見，萬一佢係好仔，又或者真係同盛總有關係，我哋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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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話，小妹妹，你未見過世面真係天真過天真嬌。到你察覺佢有景轟時已經太遲㗎喇。而家又唔係叫你跣佢一鑊，叫你小心啲咋嘛，你估玩無間道咩。大家嚟返工，又唔係嚟識朋友，冇話一定要同佢好friend㗎，係咪先？手指都有長短啦，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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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希並不完全認同，但也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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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就如昨日所說，一行人在某家酒樓飲茶；大圓桌前，氣氛不太對。圓桌的一邊，陳文靜左右坐著囧爺和許飛，許飛身旁是阿宅；圓桌的另一邊，坐著與陳文靜對視的爆姐，其左右是半月和張曉希。囧爺和張曉希之間，以及半月和阿宅之間，竟都有空位。小小文學部，在這圓桌上竟像是被撕開兩半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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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爆。」陳文靜笑著把點心紙拋到爆姐面前，「你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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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咁睇得起我呀！」拿過點心紙，不掩嘲諷意味地說，「照舊普洱、壽眉，定係要問下新丁飲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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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陳文靜依然笑著，竟看向張曉希，「妹妹想飲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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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OK㗎喇。我咩茶都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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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多壺水仙丫。」還沒等到陳文靜開心，甚至沒等她看過來，許飛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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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爭在一張枱七壺茶，普洱、壽眉、水仙、碧螺春、鐵觀音、菊花、香片。」手沒停地在點心紙上畫圈，爆姐輕聲嘲諷，「老大，一陣酒樓阿姐屌𨳍我，我入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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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點話點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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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笑得很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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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當然沒有勇氣在酒樓阿姐面前得意，自行省略了壽眉，只要了普洱和水仙。點心方面，她卻是兇狠地點了不少，除了蝦餃燒賣一類的還點了七客灌湯餃，然後在阿姐收掉點心紙時大大聲地說，「哎吔唔好意思，阿姐，我漏左煎釀尖椒。幫我加一份唔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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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靜依然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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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希覺得她的脾氣也太好了吧。還是她和爆姐之間有點什麼？要說許飛新來便不吝彰顯自己的驕傲，爆姐在文學部那麼久了，公然挑釁上司，不更是猖狂嗎？若許飛是黃馬褂，爆姐這般就是陳文靜的掛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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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爺往張曉希微笑，無聲地讓她稍安無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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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陳文靜跟許飛一直輕聲聊著，爆姐則拉著半月和張曉希在聊，阿宅在玩手提電話，囧爺則悠閒地喝著茶。這並不像是部門餐聚，更多像陌生人搭枱吃飯。這讓張曉希有點不安，不禁往陳文靜看了看；陳文靜注意到她的視線，卻沒有往她回望，讓張曉希更為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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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駛緊張。」囧爺稍稍靠近，往張曉希的杯子裡添茶。張曉希連忙屈指輕敲桌面。「冇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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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爺。」張曉希也稍稍往囧爺身邊挪，拉近彼此距離，「你哋以前都係咁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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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駛緊張。」他輕笑，往自己的杯子裡添茶，「佢有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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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希不住又往陳文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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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人員的氣場，她是絕對有的；可那總掛著笑容的臉，總拿著什麼的手，讓她看來也實在太沒架子。這樣的人物，在張曉希看過的電視劇和電影裡，要不是奸狡的笑面虎，便是空有惡相的小人物。文學部的勢力等同沒有，就讓陳文靜看來更像空有惡相的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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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飛看來志在必得，加諸一副好皮囊，絕對能威脅陳文靜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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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阿姐送上灌湯餃，一輪讚美過後他們便開始吃。除了陳文靜。她在觀察，待其他人都吃上一口，才斯斯然抿了一口茶，喝了一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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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日，Finance 出咗季度報告。二小姐要我哋重整下半年嘅KPI。大家點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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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嘛。老大。食飯講呢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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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灌湯餃，阿爆你唔係唔付出下，畀下面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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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響你條友身上係食唔到免費午餐。」爆姐有點自暴自棄地放下湯羹，看著陳文靜，說，「我哋而家多咗兩個人，理論上起碼要加多三分一。但係佢哋兩個新過乜咁，KPI 可以改低，唔可以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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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我哋執到上年年尾嗰一水，」囧爺接著說，臉色平淡，「條數睇落好似有睇頭，但係第二季同第三季係淡季，理論上冇乜野可以搞。就算第四季做到好啲，我哋同預算既都仲差一大截。如果可以，調低廿個會好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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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哋嘅重點可以改。」新丁許飛竟然搭話，讓囧爺有點錯愕。爆姐則一副看好戲的嘴臉，交著雙臂，看來人獻技，「公司方向係發展有潛力嘅IP，內容既質素先係重點。我哋嘅KPI聚焦響同幾多個版權持有人有協議，而唔係有幾多個內容可以變成可以發展嘅IP，咁同公司嘅發展方向唔同。如果我哋要執個KPI，就應該徹底改變睇啲乜嘢，而唔係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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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不如睇埋隔離部門用我哋搵到嘅內容做到幾多條數啦！」爆姐哼一聲，翻了一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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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上下游一體化本來就係趨勢。橫向多元發展亦係重點。我覺得，文學部而家企響好敏感嘅位置。冇咗文學部，佢哋未必咁容易搵到可以發展嘅內容；但我哋做嘅太少而且同佢哋距離太遠，好容易被取代。與其坐以待斃，我覺得我哋可以主動啲，做多啲，將一體化呢方面拎翻返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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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沒有話語，愣著看許飛。只有陳文靜依然微笑著，以極具其他意味的眼神看了看許飛，然後低頭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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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散得有點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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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各人都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沒有人哼聲；昨天不時有過的八卦交流時間並沒出現，連三時半的下午茶聚也跳過。陳文靜在四點時離開辦公室，其他人陸陸續續準點下班。看著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爆姐，張曉希本想打個招呼便下班，卻不知怎的留了下來，看著爆姐，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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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乜呀？第二日就想加班？加都唔響公司加啦。」爆姐笑了笑，沒有看她，但明顯地了解這小女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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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張曉希走到爆姐的身旁，拉過旁邊囧爺的椅子，坐下，「今日下晝 Hugo 講嗰啲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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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呢條𨳍頭，請咗佢真係唔知係好定壞。」爆姐有點氣憤，拍的一聲把手裡的筆拍在桌上，「妹妹仔，你想聽乜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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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我哋食完晏返嚟，個個都好似心事重重咁。其實，佢係咪講啱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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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爆姐收起了所有怒意，攤軟靠著椅背上，側過臉來看著張曉希，「如果用公司嘅整體角度，盛總嘅角度，其他高層嘅角度嚟睇，佢確實係講得好啱。我哋做緊嘅嘢，簡單嚟講，同公司想我哋做嘅唔係佮佮冚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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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上頭咪好唔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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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公司其他部門絕對可以而且隨時可以做我哋做緊嘅嘢。搵內容咋嘛，有幾難？又唔係要發掘啲乜野諾貝爾得獎作家。就算佢哋搵啲中二病內容返嚟，揼錢落去做勁個IP，一樣得㗎。你唔發現之前幾個公司做大咗嘅IP，講真劇情同對白連日本嗰啲普通奇幻game都不如。老大話事計，no one is indispensable，我哋幾時都係企響風高浪尖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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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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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佢講嘅，我肯撚定，唔係老大想聽嘅。你咪睇老大仲笑笑口咁，我肯撚定佢心入面屌撚𨳍咗條撚樣千千萬萬次。話晒我都跟左老大六年，唔知佢要乜都知佢唔要乜，亦都知道佢有啲嘢揸住響手係點都唔會放，如果唔係都捱唔到今時今日仲有文學部呢個咁易畀人取代到既部門啦，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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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即係，Hugo得罪左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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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又唔係。」又嘆了一聲，「其實你嚟左得嗰兩日，我唔應該同你講咁多。之但係我覺得你同我幾有緣，先同你嗲多兩句。我份人鍾意直球來往，你聽咗自己諗囉。老大份人呢，我就摸唔透㗎喇；我剩係知，只要唔好踩到佢條底線，佢唔會推你去死，你亦唔算得罪佢。只不過，佢條底褲我仲知響邊，條底線我就唔知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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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張曉希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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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咩問題呢，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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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抓了抓後腦，還是决定開口問清楚，「陳文靜⋯⋯係老大嘅筆名定真名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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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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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姐給了她一張錯愕的臉，沒有回答。似乎，連她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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