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張曉希正式成為社畜。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DmnPWKjF
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張曉希，大概是面目模糊。父母替她起這個名字時很是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中文水平很好，起了個好名字；沒想卻是碰上了無限個有同樣想法的家長。十多年的學生時代裡，遇上同名同姓的人已成為張曉希的日常，沒一百個都幾十個。走到街上大叫希希，應該有過百人同時回應吧。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hLe4LP6E
最糟糕的是，除了姓名普通，她整個人也是那麼的普通。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fJ63fR6c
長著一張過得去的普通人臉，說美不是美，說醜不是醜，反正無法讓人記住就是了。身材也是沒什麼可說的，不胖也不瘦，該有的還是會有，但也見不得多。不會讓人誤會是男的，但也沒女到那兒去。就連聲音也是在街上說話能一秒間混進背景音的那種，連被嫌棄的可能也沒有。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Tf9xXuId
本來，她還算是能在學習上討個出類拔萃，從小學到中學成績都優異，排名都在前列，當不成第一也跌不過三。偏偏考大學前才被一個學渣帶歪了點，考試失了手，考上心儀的大學卻考不進心儀的學科，堂堂學霸成了死科之花，學渣男友還甩了她，突然又有了人生活得一塌糊塗的感覺。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0x8vbrTmJ
所謂死科，就是調理農務系的朋友之類的，不想多說了。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kzrpoNq1
說起來，命運那方面本來有點特別，碰上社運，碰上疫情，碰上撕裂，想來都是父母輩沒有遇過的東西；卻因為整個社會都走在這樣偏差了的路途上，又沒什麼特別了。誰都遇著同樣，真正的獨特更為耀眼；其他的，就像她，平凡得真的不值一提。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p7MKVzwx
面試的男人問她，為什麼想要這份工作，她的真實回應是需要。她需要一份工作，體面的，工資不錯的就可以。因為，她需要錢，需要能讓她不回家的收入；畢業等同失業，她很快便會被踢出宿舍，無家可歸。別誤會，她其實可以隨時回家，回到父母的身邊，當他們的乖乖女，take her time 去找工作，家裡也不愁她不付家用。只是，她真的不想當個普通人之餘還要加入啃老的潮流。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6KfdV0eE
「因為我想搵一份可以畀我 make impact 嘅工。」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hu6nMIIG
這是什麼鬼答案？她在網上抄回來的。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nCd6kEU6
老實說，一個大學畢業生能對一家企業有多大的影響力？就算是投資銀行那堆所謂 the cream of the crop 實習生，進去公司的頭一年還不是在打印文件和當 data entry？就算是真的想要 make impact，最終目的還是出人頭地，有錢有權有地位，有多少個是真的要為社會、為世界、為人類作出貢獻？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g7v1TsBr
C’mon!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nD2bCKWf
但這樣的回答很體面，即便人事部老屁股都知道是抄來的。說得像是自己很有上進心，很有目標，很願意為這份工作投入心力，即使開初有多苦有多難，也會將命賣給公司那般努力工作，就為了展現自己有多大影響力⋯⋯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UpJPXQNl
就是不會躺平的意思。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12ngCaIC
結果，以一份工作回應她這堆千篇一律答案的就只有高城文化文學部。工資不錯，企業看來也有一定規模，即便沒有多少這行業的認知，她也應了。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RDDMQZZR
「改個筆名啦！做我地呢行，面目模糊啲好。」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23uV5fwT
說話的是彭之南，筆名爆姐，和面試她的囧爺曾皓明都是部門經理。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d13w3Qrn
爆姐人如其名，非常爆。一頭波浪捲髮下一張白晢臉配烈焰紅唇，加上黑皮褸黑皮褲白色開領襯衫，一派行動力十足的御姐范，能一秒掰彎女孩那種。大抵很有自知之明，她給張曉希作自我介紹時也突兀地加了一句「By the way，唔好愛上我。我好鍾意男人。」不過，張曉希覺得她最爆的還是那總是熱血爆棚的感覺，工作時什麼都是『嘭嘭聲』旋風式行進。只要聽見她那聲音在爆粗口，粵語國語英語閔南語一堆的，就知道又有什麼在她的手底下爆個四分五裂。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RnRsVtx7
「點樣？改個名唔難丫。又唔係叫你而家簽紙結婚分身家。」爆姐開始要爆了。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ekIEpdS7
「結婚邊有得分身家㗎？離婚先有㗎嘛，爆姐。」半月笑著說，抓一把薯片塞進嘴裡。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sGvMHiJM
「哈。你個肥妹，呢啲你就咁撚醒，叫你交稿你就阿吱阿咗。快啲同我死掂份嘢佢呀，仲食！」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mXLSTGFb
半月繼續笑著，似乎不在意地又開了一盒朱古力。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juH351V5
半月有個挺古風的名字叫蘇若錦，聽起來就像是什麼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實在，她長著一張精緻的臉，舉手投足有點緩慢，若是穿上什麼漢服之類的，真有幾分像大家閨秀。她微胖，顯然有個小肚腩，臉也像是停留在青春期般有點嬰兒肥，在張曉希的眼中是個可愛的漂亮女生，而且心地善良，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但在她口中那些男生和她自己的眼裡，她卻是一個大抵終生都未能出閣、沒人要的胖妞。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34hPXQi01
半月這筆名，也是她把胖字拆開反過來成事的。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4SmVGY3Z
「第一日返工你咪chur人啦！又唔係一定要有筆名。你睇阿宅，諗左兩年咪又係諗唔到？」囧爺笑著說。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IbItktpX
囧爺口中的阿宅本名李逸濤，是個有IT狗外型的典型宅男。說外表，其實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就像男版的張曉希，普通得無話可說。加上他那副鏡片像手提電話那麼厚的眼鏡，他的臉是讓人一見即忘的。也算是個功能吧。最讓人記住的，大概是他桌上大堆的二次元動漫周邊；若不是知曉那些是文學作品影視化後出品的周邊，還以為他天天上錯班。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3hWyOvkR
被提及，他也只是瞥了囧爺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看他這星期挑的奇幻小說。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XcCxpoSg
「唔駛緊張。」囧爺拍了拍張曉希的肩膀，「筆名你慢慢諗。唔駛太講究，自己鍾意就得。老大唔會講啲乜。」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FG8uZvNH
「哦。好。」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zgLZljZG
「我同你講下我地做乜。好嗎？手板眼見㗎啫，慢慢學，好快上手。唔駛緊張。」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WsINCQde
囧爺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張曉希的旁邊，拿過自己的保溫杯，抿了一口香氣四溢的茶，便開始解釋與這份工作相關的事。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V7a2zBuO
一如面試時所見，囧爺很有舊派知識份子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嚴肅，說話卻是溫柔不已。他的話語裡沒有多餘的尾音，像是惜字如金，也像是不屑做多餘的任何事。看起來，他比張曉希的父親要年長，前額和耳鬢的髮都是灰白，有點學術人士的范。張曉希對他的印象就是舊，親切的舊，神色不驚的舊，總說著一句「唔駛緊張」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OYbVrXX9
囧爺的闡述相當簡潔，高城文化就是以藝文為主的文化娛樂公司，集中發掘有潛力的藝文創作，開發IP，涉及出版、影視化、周邊產品研發等領域。文學部算是公司裡最老舊的部門，負責發掘有潛力的網文；因著企業架構改組，文學部由當初負責所有網文相關業務，演變成今日只集中於發掘和洽商，內部勢力早已大不如前。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NyTeVwCj
「我入嚟嗰陣，成個部門十幾人，做埋出版。依家就一眼睇晒。所以，唔駛緊張，唔難做。」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Ni8b0vFL
「咁，囧爺你同爆姐⋯⋯」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fzih37Jp
「唔駛緊張。雖然我地係細部門，但我地老大係高城既老臣子，仲頂得住。」囧爺垂頭看了看腕上的精工表，笑說，「差唔多十點半佢就返架喇。」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5ghDdrvJ
坦白說，聽到這樣的形容，張曉希腦袋裡便把這位部門總監想成是個老古董，不是滿口之乎者也，也會是一派大爺般不能挑戰的模樣。突然想到鄭子誠演的那個紂王，突然就有點不適，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位差不多十一點還不見人的總監。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CJVZzBkL
然後，手拿咖啡杯的陳文靜便出現了。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GOEmgYyu
竟然是個女的，即便頭髮短得跟男生無異。看上去大概三十尾、四十頭，個子不高，有點微胖，穿的墨綠色oversized西裝配低領襯衣。臉蛋說不上漂亮，但五官分明，眉宇間帶幾分英氣，在半框眼鏡和親切笑容配襯下倒是順眼。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UytADDv8
挺中性的領袖范。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9c4frOYa
「老大。新嚟既小妹妹，要唔要黎睇睇？」爆姐依然坐著，舉高右臂揮了揮。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6PKVj6Ok
「睇到吖。」陳文靜笑著說，往張曉希這邊走來，靠著桌子佇著，「Hello。冇畀班死嘢嚇親丫嘛？」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K8K4DGXt
「冇冇。佢地對我好好。」面對這張親切的笑臉，張曉希反倒不太適應。「囧爺同我講緊公司嘅嘢。」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K6MDjLuI
「咁佢有冇同你講我最鍾意煎人皮，拆人骨，斬人個頭落黎煲青紅蘿蔔湯？」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AVhlOMET
「吓？」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0I9HuXROd
這什麼惡趣味？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3YmssX0f
陳文靜笑著站起來，左手插進褲袋，右手依然拿著咖啡杯，抿幾口，懂笑的眼睛看著臉色發白的張曉希。爆姐在桌前爆了一句粗口，大笑；囧爺推了推眼鏡，輕咳了一聲；阿宅和半月稍稍抬頭瞥看，又把視線放回電腦屏幕上去。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mmYb3wCO
「你地早啲出去食晏，入我數。」陳文靜看著囧爺，笑說，「我今日就唔陪你地喇。聽日另外個新人會返工，阿爆你訂張枱我地去飲茶，上次有推車仔點心嗰間酒樓啦就。」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P2aeYgRu
「老大，嗰間仆街野好鬼難食架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Rr6Z7vaS
「係咩？咁你揀間好食架啦！最緊要⋯⋯」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0GeEVAHj
「有煎釀尖椒丫嘛！得喇。」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UrETYXt3
「幾時都話你好Q醒目。」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8ih4vB6q
笑著，陳文靜走進辦公室，關了門。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GCjHgR8Q
張曉希還沒有從剛才的對話回過神來，便見爆姐走到她的桌前，給囧爺打了個眼色。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goOncOts
「咦？閂左門喎。點睇，囧爺？」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O2NneiCW
「聽講二小姐嗰邊send左KPI過嚟。可能有嘢要傾。」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uu1EfERU
「哇！咁唔好食咁貴喇。風頭火勢。大碌鑊嗰啲算喇。」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C5tnGXm8
「你夠膽拎張大碌鑊收據去同老大claim錢咩，爆姐？」半月笑說，又塞了一塊朱古力進嘴裡，「老大最憎人食大碌鑊架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UZsg37Jn
「屌。成街唔係大碌鑊就係黑心集團，揀乜都死。」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SiBwPLEQ
「不如去食爛仔街嗰間泰國菜啦，就黎執笠，再唔食冇得食架喇。」阿宅突然開口，聲音竟然挺好聽。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cbdF3Uo2
「好主意！」爆姐狠的拍了一下掌，「Girls，拎手袋喇喂。走人。」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og8hMQ56
「但係⋯⋯」張曉希結巴著說，輕聲的，「⋯⋯十一點咋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bz8fjSz9
「你頭先冇聽到老大叫我地早啲去食晏咩？」爆姐湊近過來，笑說，「大人要做野，細路仔迴避，明唔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HY3sTIG6
「哦。明喇。」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3xPPjlck
「所以話，有排你學呀，妹妹仔。」大笑，手指了指半月，「肥妹，記得提我整碗冬蔭功返黎孝敬老大。」手背半遮著嘴，在張曉希的耳邊假裝輕聲地大聲說，「記住呀，老大好Q鍾意飲冬蔭功。你睇佢幾咁陰功就知啦！」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dhCBJgFa
「再唔去我爆你架喇，阿爆。」沒想到陳文靜會聽到，還從關了門的辦公室裡喊了過來。看來這辦公室的牆有夠薄的。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gMLvZyKg
「收到。即閃。」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hdthJmSQ
說罷，爆姐便像牧羊人那般把人都趕出了辦公室。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smTRSD0a
一行人來到公司附近一條小巷，走到盡頭便見一家小店，聲稱在地泰國人主理的泰菜館。老闆娘熱情地跟爆姐打了個招呼，便把人帶到店裡最光亮的一角，你一言我一語，三兩下功夫便點好了菜，泰式奶茶也已上桌。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hBkl11JP
「我地做野其實幾 flexible。」爆姐說，拍了拍張曉希的肩膀，「簡單黎講就係mon住個平台，睇下啲作者既作品，搵啲好野出黎。嗱。半月就專睇BL，阿宅睇奇幻呀，同人呀嗰啲，囧爺同我就乜都睇下咁啦。你自己有咩心水可以同我地講，冇乜所謂既。」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QvcKpWJ4
「咁，即係成日睇小說？」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62vwGAru
「你可以咁講啦。」爆姐大笑，「但係睇之餘呢，唔可以急，最緊要快。有啲友仔寫既野好似好好咁，但係去到後面係一pat屎，你等佢寫完先知就大碌葛架喇，浪費時間。有啲友仔寫既野就，點講，出個文案已經知有料到。如果你等佢寫幾章先發現，咁又會遲架喎。一陣佢地畀其他公司睇中，簽鬼左，隨時收檔唔寫，咁就冇架喇。所以，你話睇小說，係，但都唔係剩係睇咁簡單架，要有眼光，跟住仲要識得同啲友仔傾。你知啦，寫小說嗰啲友仔，乜鬼狗屎垃圾都有，你上下兒登都知架啦！」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SVHHI28q
「咁⋯⋯」張曉希有點為難，輕聲問，「⋯⋯我地公司既對手係⋯⋯」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07Wzt9ZC
「多囉。」半月搭話，泰式奶茶已喝了大半，「你諗下，而家呢個年代，啲作者自己都可以出書，有啲有門路嘅甚至可以直接同啲娛樂公司傾，將篇小說變漫畫、廣播劇、網劇，唔一定剩係同大公司傾影視化架。所以，個作者本身都已經可以係我地既對手。」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2u9qPtt8
「不過，」囧爺平靜地插話，道，「大少呢幾年集中搞影視，寧願發展一個IP再搞多元生產，唔鍾意搞啲小生意。所以，我地主要既對手始終係奇文集團。得佢地可以拍得住高城既規模。」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R1BEXtaK
「咁⋯⋯」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h009JDsw
「嗱，我同你講。」爆姐把手臂掛在張曉希的肩上，一派江湖人的模樣，「嗰啲咩IP，咩影視化，乜鬼野奇文集團，全部都離我地好遠。文學部既特色係咩？肥妹，你講下。」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MHCEwIZN
「捉到鹿唔稀罕脫角。」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yLkJtzXi
「精準！」笑著往半月指了指，才又看向張曉希眼前的泰式奶茶 ，「我地文學部既工作重點係發掘有潛質既人同有潛質既文，然後將呢啲人同文同公司其他部門連埋一齊。一篇好既小說最終可唔可以搞個大IP出黎，可唔可以影視化，甚至可唔可以出版，都唔關我地事。我地只係著緊『仲唔搵到你』呢個moment；其他野，順其自然，OK？」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ZI09Vphc
說實在的，張曉希大概懂，也大概不懂。她明白這工作性質，邊界那方面就留待日後一步步摸索；她不懂的是，這樣的部門真的能存在嗎？有存在的價值嗎？以今天商業考量為重的角度去看，這不都是燒錢卻沒太多回報的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F7vtoC8f
「唔好諗喇。」爆姐抿了一口奶茶，瞇著眼看她，輕聲說，「做做下你就知架喇。到時，若果你覺得呢份工唔係你既理想，又或者真係做到唔知點咁，咪搵下份囉。但係你而家乜都未接觸，諗黎都係嘥氣。係咪咁講呀？」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yfiQWiLv
「學老大講，」半月笑著咬了一口泰式蝦餅，「做左先，唔好理其他野。」
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HXJiMUEU
張曉希點了點頭，看著爆姐給她夾得那塊豬頸肉，有點社畜的茫然。
ns 15.158.61.6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