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當赤司接到綠間的通知,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手上公司的事務,而後風塵僕僕地衝到醫院時,第一個見到的不是自己的Omega和剛出生的女兒,而是在病房門口等他的綠間。
「情況怎麼樣?」一向冷靜自持的赤司因為忙了大半天又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醫院,看上去頗狼狽的樣子,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好半晌才讓自己的呼吸平順點。
其實赤司本來想在黑子預產的這一週住在醫院陪黑子的,大部分能帶到醫院處理的工作也確實都帶來醫院做了,只是必要的會議就沒這麼好打發了。現在的赤司也已經不是初出社會的新人,憑藉過人的手腕和能力,在完成自己的學業後,他已經接手了大部分家族的事業,忙碌程度自然與以往見習時不能相比,今天正好就是要審查年度預算的會議,他當然不能缺席。實際上,畢竟本就接近黑子的預產時間,赤司的預想是迅速把會議搞定後馬上回來陪黑子,順利的話如果黑子要生產時他也能陪同,誰知道開會時其他分公司的代表間起了預算爭執,待他完全排除後查看訊息才知道黑子已經推入手術室生產。
之後他也顧不得其他,就是把其餘比較要緊的事務處理好趕來醫院——至於能放到隔天的就隔天再說了。
對赤司的忙碌早就習以為常,綠間聳聳肩示意黑子還在房裡休息,而後將赤司帶到隔壁的房間。身為黑子的主治醫生,黑子的生產自然也是由他操刀,身上的手術袍已經重新換成乾淨的白袍,雖說為了黑子的生產已經花了他很多的精神,而使他感到非常疲憊,但有鑑於各種前車之鑑,知道赤司身為Alpha如果沒能隨時掌握自己Omega狀況會造成不少衍生的後續處理問題,他還是打起了精神等到赤司趕來,至少得先說明基本狀況。
「很順利地生了個女孩說。」綠間把記錄好嬰兒基本資料的紙張交給了赤司,「黑子和……嗯,是叫凜花吧,他們的狀況都很穩定,現在只是累了在休息,你等等進去小聲點。至於復原……我會建議再讓他多住院幾天,等身體復原得差不多、也習慣照顧孩子之後再回家的說。」他大概囑咐了些照顧和休息必要的事項,確定赤司有好好聽進去後才把人放走,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吁了口氣。
作為赤司和黑子的友人,能看他們走到這一步,某方面來說還是滿感動的,這大概就是旁觀太久之後產生的類似父親一樣的心態吧……綠間揉著因為長時間勞動而抽痛的太陽穴這麼想著。不過,這可是那個赤司征十郎的第一個孩子啊……總覺得各方面來說應該會很不得了,希望不要也分裂出什麼雙重人格之類的,變成小魔王啊……
綠間突然感到擔心了起來,最後他搖搖頭把越想越偏的念頭甩掉,連忙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還想多休息一下,況且,烏鴉嘴可是容易遭天譴的,他決定什麼都不要想,然後把今天的幸運物換成最大尺寸的。
赤司扭開病房門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擔心歸擔心,到底還是那個多半時間冷靜的赤司征十郎,加上綠間有先行說明狀況,知道黑子和女兒都沒事讓他放心不少,也就較能坦然地踏入病房。
「啊、征君……你回來啦。」赤司的前腳剛踏入病房,黑子便正好醒了過來。但或許是剛生產完耗費了太多體力,語氣聽起來還十分虛弱,「征君早上離開之後,中午就感覺到肚子很痛呢……綠間君好像、也只來得及傳訊息告訴你。不過還好很順利呢……」水色的眼睛眨了眨,眼角還留有些許嫩粉的顏色,大概是因為生產的過程太痛而流淚造成的吧。
黑子似乎想從床上坐起來告訴赤司更詳細的事情,不過先一步被來到床邊的對方給阻止了。他露出個有些抱歉的微笑,在赤司還沒開口以前輕手輕腳地拉開了一旁的被角。
「凜花、跟爸爸打招呼。」
被褥下的是個看起來很小的嬰兒,被團團布巾包圍著縮在黑子身邊。小小軟軟的嘴巴動了兩下,發出了近似呀嗚的呻吟後又往黑子的身邊蠕動幾下,眼睛還閉著,不曉得是什麼顏色,但因為已經做了清理,臉頰看上去白白淨淨的,像顆白軟的大福。
「哲也還真是了不起呢。」
「謝謝征君的誇獎……可以抱抱她哦。綠間君說她很健康,所以讓她多待在我身邊一段時間。」黑子勾了勾唇角這麼告訴赤司。因為身體還沒恢復,他只能簡單以口頭告訴赤司該怎麼抱孩子,看著自己的Alpha有些小心而笨拙地捧起嬰兒抱入懷中,用手指戳著軟嫩的小臉而讓凜花嗚嗚地嚅叫著,小手試圖想抓住赤司的模樣,讓那水色的目光更是柔和下來。
就連他都還沒仔細看過自己的女兒長什麼樣子呢。黑子閉上仍沉重的眼皮,生小孩果然是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不過還好自己的醫生同時也是信任的友人,在自己的Alpha不在時,起了不少安撫的作用,也才能好好把女兒生下來呢。他感受到赤司抱著凜花在他的身邊坐下,單手順開有些扎人的頭髮,而後大掌往下輕輕摩娑他的臉頰,舒服的溫度和屬於赤司的味道,讓黑子下意識蹭了蹭對方的手掌,而後又一次陷入了睡眠。
見黑子又再次睡熟,赤司又逗了凜花一陣子,看著小嬰兒伸出小手想要抓住他的模樣總覺得可愛得緊。女孩的頭上還有些許稀疏的天藍,想來應該會是個長得像黑子的女孩吧。赤司邊這麼想,而後小心翼翼地把凜花放回黑子身邊,替兩人掖上被子,傾下身吻了黑子的額。
其實很在意沒趕上吧。
「啊啊。」
赤司將手伸入被子裡握住黑子的手掌,緩慢地十指交扣,似乎以此連結他們兩人之間的心跳。他知道那個在腦海中突兀響起的聲音是誰——經過了很多很多年,他與他、還有與他們的伴侶黑子之間也幾乎弭平了那些曾有的隔閡和摩擦,某方面能說是微妙的三人關係。或許是因為本質上都是赤司征十郎,對黑子來說他們兩個既不同也相同,都是他的Alpha;而對他們而言,黑子也是他們唯一的Omega,一生中僅有一次的命運。
直到現在,做為副人格的「另一個赤司」仍與現在做為主人格的赤司共存著,很偶爾的時候會和主人格交談,或是接掌一下身體的使用權。但大多時候,他總是沉默地像已經消失了那樣,默默地看著「外面的一切」。他自己也曾坦言,現在的狀況隨時消失與主人格融合都有可能,不過到底可能還是捨不得吧,因此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是兩個人。
不過哲也能平安生下孩子真是太好了。我們所在意的其實也就是這些而已。
「是啊。之後得跟綠間好好道個謝。」赤司無聲地笑了笑,「之後你想交換的話我也是不那麼反對的,凜花很可愛哦。而且小孩子長得很快。」
有機會的話吧。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你才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溫良恭儉讓的人。」
赤司這麼自言自語,而後得到了幾聲低緩的輕笑作結。是啊,他們都不是那樣的人。同樣身為赤司征十郎,他們比誰都瞭解彼此。所以對於黑子,直到現在也還是存有那些幼稚而不成熟的獨佔慾望,只是隨著年歲增長而能適當地收斂而已。一是實在早不是還能恣意妄為的年紀,二是現實也確實將他們磨成更圓滑的大人。
但儘管如此,在心底的某一部份,他們仍然是最初認識彼此的那個對方。會任性、會堅持、會自負、會受傷——會相互依賴。
無論是赤司征十郎、抑或是黑子哲也。
黑子的術後恢復狀況非常順利。按照綠間的安排,本打算讓黑子在醫院休養兩週,接著再回家進行進一步的休息,直到法律規定的休養時間結束後再來做一次檢查,確保Omega的身體和孩子都沒有問題之後,就能選擇是不是要回到職場,或是多帶孩子一段時間。但現在依照黑子的身體狀況,綠間認為也許能提前一個禮拜出院回家……這很理所當然地得到了黑子的支持,與赤司的反對。最終誰輸誰贏昭然若揭,以一抗二的勝率多低可想而知,抗爭失敗的Omega只是再一次覺得自己的Alpha真是太過小題大作。
躺在醫院對黑子來說實在是閒得發慌,如果回家他還能做點家事什麼的,他已經躺太久了,骨頭都要鬆散了。理所當然知道自己的Omega在想什麼,赤司自然不可能在這點上順黑子的意。生產是件傷身體的事情,沒有好好休養絕對會落下病根的。兩人互相討論了很久,總算是達成一定程度的共識,互相退了一步——黑子在醫院休養到原先規定的時間,而赤司則替他把電腦和小說帶過來,讓他在習慣帶凜花的空檔還能寫點文章什麼的。不得不提到赤司為了能妥善照顧他的Omega,早在很久以前就打點好黑子生產過程所需的一切事項,包含綠間的照顧,以及現在這間媲美飯店房間的單人病房。
黑子實在是覺得自己的Alpha在過保護這方面太過頭了,尤其對方連親友們送來的水果都不讓他削,還連叉子都不讓他拿。
無奈之餘,除了偶爾來看他的朋友和親人以外,他最常做的是就是寫稿子和看書權當消遣,再來就是學著怎麼照顧凜花。或許是平常在幼稚園工作的關係,黑子很快就習慣了與小小的凜花相處,也沒有什麼產後憂鬱的問題。只是習慣歸習慣,親自照顧一個嬰兒果然還是很吃力,尤其是每天的餵奶方面。
身為Omega,無論是男或女皆有生育能力,在產後也同樣有一段時間的泌乳期,不過男性會比女性的時間稍短一些。既然是身體的自然反應,黑子也沒有太過抗拒,雖然他還是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在育兒期間讓他最難應付的事情之一。
問題主要並不是在凜花,而是他的Alpha。
那天,事情是這樣的。
凜花每天餵奶的時間不太固定,畢竟還只是個小嬰兒,本能促使她在有狀況的時候便會不管時間嚎啕大哭,這時黑子就只得放下自己手上的事情把凜花抱過來,看是要換尿布還是餵奶,或只是單純得哄她。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黑子一人帶著凜花,過了幾天後黑子也漸漸能從不同的哭聲中知道自己的孩子現在需要什麼了。
熟門熟路地把凜花抱到懷裡,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並將放在床邊的書擱到桌上,黑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病服向上撩開,接著讓小小的凜花湊近自己的胸口。凜花在黑子的胸口磨磨蹭蹭了一會,小小的嘴巴才找到了黑子的乳尖,含入之後開始吸吮起來。
「嗯、不過凜花,還挺能吃的呢……」黑子輕輕以自己的手臂靠住凜花的後腦,免得她吃一吃往後摔出去。小嬰兒似乎每天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小小的手胡亂輕抓著黑子的胸口,時不時發出些許咕啾的吸吮聲,還有小嬰兒吞嚥奶水的聲音。
說起來,凜花的眼睛和自己一樣,是藍色的,慢慢長出的頭髮也是天空一樣的顏色呢。黑子邊輕輕拍著凜花的背邊想,乍看之下遺傳了自己比較多些,不過總感覺這孩子的眉眼其實和赤司長得比較像,完全能預料長開之後會是個多不得了的美人。黑子其實一直都覺得赤司長得很帥,儘管現在也已經快三十歲了,卻反而多出了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想到這,黑子不由得臉頰一紅。雖然他老是說都看這麼久了也該習慣,實際上被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還是很容易使人心跳加速啊……
「咿、啊嗚。」
「凜花吃飽了嗎?」黑子笑問,而凜花則眨巴著大眼睛,下一秒又埋頭回去咬住黑子的乳尖,顯然還想多吃一點。讓嬰兒咬住吸奶的乳尖腫脹著,隨著她吸吮的動作而不自然地脹疼,讓黑子仍是忍耐不住地皺起眉,「好痛、原來綠間君說的是真的……」聽綠間說,在哺乳的過程裡,因為嬰兒長時間又多次含著吸吮,有時候對母體本身會造成傷害,像是破皮等等的狀況,但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停止才是麻煩之處,泌乳期過後大概又需要好一段時間休養。
正當黑子感覺到凜花吸吮的速度減慢,想著她大概已經差不多吃飽了,而將有些滑落的衣服重新拉開時,病房的門卻先一步被從外面打開。
「哲也,我回來……你在做什麼啊。」
千言萬語都難以形容赤司看見病房內景象的衝擊。不得不提到,自從黑子懷了凜花,由於凜花在黑子的肚子裡總是鬧騰不已,黑子老是因為孕吐而食不下嚥或是被踢擊導致睡眠不足,可說讓他在懷孕過程中吃盡了苦頭,兩人的生活品質在那段時間可說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連睡都睡不好的狀況下,就別提什麼額外的床上歡愛了。雖說只要等胎兒的狀況穩定後,控制好動作的話想做是沒什麼大問題,但兩人連基本生活都被攪得一團糟,看著黑子每天辛苦,赤司自然也沒心思去想那檔事。
可以說黑子從懷孕之後,兩人就過上了禁慾生活,直到現在也將近一年了。
因此當赤司看見黑子被凜花吸得腫脹,上頭還沾著濕亮口水漬痕的乳尖,他便興起了想把人壓在床上補足一年慾望的衝動。而且是立刻。
「……征君,你的眼神太露骨了……」連信息素的味道都……黑子把吃飽的凜花一把抱在懷裡,同時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試圖遮掩——雖然這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效果,只是在單薄的病服上挺出了兩個圓圓的印子——話說,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哺乳啊,黑子做了個深呼吸壓抑那些本能的親近舉動,讓凜花的小腦袋靠在他的頸邊,輕拍著她的背,直到她軟綿綿地打了個嗝為止。
「你也不想想我多久沒碰你了。」赤司把帶來的水果和用品等放在一邊的小櫃裡,從裡頭揀出一顆蘋果熟練地削起來,很快削出了一盤蘋果小兔子,「昨晚有睡好嗎?」適當地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赤司一邊問,一邊以小叉子戳起一隻蘋果兔,而後貼上了黑子軟嫩的唇。
把赤司餵到嘴邊的蘋果嚼嚼吞下,黑子把凜花抱在懷裡,她似乎已經知道身邊的兩個男人是自己的親人,像小包子一樣的臉頰上衝著兩人綻開一個軟綿綿的笑容,動動嘴巴後又打了個嗝,和黑子如出一轍的藍眼眨了眨,接著往黑子的懷中蹭去,似是又進入了睡夢之中。小嬰兒一天的時間基本上花在吃跟睡的時間最長,赤司和黑子閒聊了一陣,讓赤司抱了抱自己的女兒,最後才小心地把凜花放在遠一些的床鋪上,避免他們談話的聲音吵醒她。
「唔、還可以,不過半夜讓這孩子吵醒了兩次。但我也習慣了。」
「怎麼覺得你還是沒怎麼休息呢,真是……」
「在這裡其實已經休息很足夠的時間了,綠間君和其他人偶爾也會來這裡幫忙。征君不用太過擔心,倒是家裡的狀況還好嗎?只讓你一個人做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黑子有些抱歉地笑笑,往旁邊伸出手熟練地輕拍著女兒,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些,「可以的話真想趕快回去幫忙呢,凜花應該也很想看看新家吧。」
赤司捏了下黑子的臉頰,「我不是告訴你不用擔心這些嗎?倒是你有沒有好好吃東西,別只顧著凜花,你自己的身體也得好好調養。」他從床邊的椅子改換到黑子的床沿落坐,手掌碰了碰黑子的臉頰,感受到對方親近的磨蹭。說來他總覺得黑子並沒有因為懷孕而長胖多少,生下凜花之後看上去反而更削瘦了,這到底是誰的問題啊。
「請不要忽視我的努力……唔。」黑子低聲抱怨著,然而他還沒有說完,赤司便捧起他的臉,溫柔地在他的唇印上一個吻。
淺吻很快在舌扉的糾纏下變成濃烈的濕吻,赤司單膝壓上床鋪,旋即用單手手掌輕扣住黑子的下巴,使黑子只能仰起頭承受對方的吻,些許呻吟全數被封入交疊的唇片中。體力還沒完全恢復的黑子只能胡亂抓住赤司的西裝襯衫,鼻息間盡是屬於赤司身上的味道。雖然理智上知道現在的場合實在不適合和自己的Alpha親熱,但當下面對赤司的動作他卻依舊只能毫無例外地照單全收。
要說的話,大概也是因為他也很久沒有被赤司碰觸,而想念他的體溫了吧。
「嗯、征君,這裡是醫院……」而且凜花還在旁邊。黑子輕輕喘著,揪著赤司衣領的動作比起拒絕更像某種欲拒還迎的邀請,藍眼有些倉促地瞥了一旁的凜花一眼,而小女兒似乎對身旁爸爸們的騷動毫無所覺,只是歪過小臉繼續睡得又香又甜。
似乎也知道黑子的顧慮,然而赤司卻只是勾起笑視若無睹,「那麼哲也得小聲一點……嗯?」說著,赤司再次吻上黑子的唇,不安分的手掌沿著黑子的脖頸向下,三兩下便扯開單薄的病服扣子,手掌貼著黑子稍微腫脹的胸部揉捏起來。才剛讓凜花吃飽,黑子的乳首就算這樣揉著也沒有滲出多餘的乳汁,這讓赤司有些不滿地輕輕哼嗯了一聲。
「征君……!」黑子壓低了聲音,但這樣微不足道的阻止對赤司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才剛被凜花吸吮過的乳粒還腫脹著,被赤司的指腹輕輕捏揉引發些許疼痛,但有別於哺乳的吸吮,僅只是被赤司的手指碰觸,黑子便感覺到一股細碎的麻癢從胸口擴散,加上赤司身為Alpha的刻意引導,原本想做的抗議全被吻給堵了回去,黑子的背脊靠在早先立起的枕頭上,手臂胡亂摸索著抱住赤司的背,接吻間唾水沿著下顎的線條沒入敞開的衣領而暈出一片濕潤。
「哲也其實也很想要吧、不管是這裡,」赤司輕輕捏了下黑子紅腫的乳頭,緊接著手掌往下探去,在被微微撐起的褲襠處輕撫著,「還是這裡。儘管過了這麼多年,哲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很不誠實呢。……不過哲也畢竟才剛生產完,果然還是不能插進去呢。」一邊說著,那只不規矩的手掌便往黑子的褲腰裡探去,緩緩套弄起略為興奮起來的性器。
「啊、哈嗯、征君這樣、不……嗯哼……」黑子輕咬著下唇,似是盡最大的努力壓抑因為不斷湧升的快意而流洩的呻吟,只是這樣低低的悶哼繞在赤司耳邊,與其說是拒絕,引誘赤司繼續下去的成分似乎還大一些,黑子難耐地微幅扭著腰部,慾粉很快染上他白皙的身體,眼裡也多了些許氤氳的水氣,「要是、嗯哼、綠間君或其他人進來……」
「在這種時候、在你的Alpha面前還提別的男人,還真是過分啊……」在黑子看不見的角度,那雙殷紅的瞳孔半瞇起來,頗有不滿的意味,不過很快赤司便決定將之先放一邊,握住黑子性器的手輕捏了下以示不滿,「既然哲也那麼擔心,那麼就用嘴幫我吧?嗯?」
利索地解開自己的皮帶和褲頭,同樣也起了反應的陰莖隔著底褲頂出一道情色的弧。赤司調整了下兩人的姿勢,自己側身坐在床沿,將自己的西裝褲和底褲扯下,接著小心地讓黑子伏下身,散發熱氣的粗硬性器正抵著黑子的唇。
「征君、唔、姆嗚……」儘管投射了一個有些怨懟的眼神,但到底還是被慾望所驅動,加上他自己其實也……在各種情感催化下,黑子還是順從地張開嘴,將赤司熱硬的性器含入嘴裡,腥羶的味道瞬間盈滿口中,他也只是皺了下眉,手掌壓在赤司的大腿上,舌尖舔過赤司蕈狀的頂端,而後盡可能將赤司的性器全數吞入,「嗯姆、好大……」
「哲也、真是……嗯、」強烈的快意瞬間覆蓋了一切感官,赤司單手壓著黑子的後腦輕撫,腰部配合黑子的動作在他的嘴裡恣意挺動,被濕熱的嘴含著的感覺對現在的赤司來說還是非常舒服,與此同時,圈住黑子性器的手掌也一下一下撫弄,時不時往下搓揉著柔軟的囊袋,惹得黑子在幫赤司口交的過程中也流洩出些許淫靡的呻吟喘息。
病房內突然被旖旎的氛圍充斥,咕啾咕啾的水聲迴盪在靜謐的空間裡,而除此之外就只有凜花在一邊細微地打鼾,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們正在做些什麼。興許是太久沒有碰觸彼此,在赤司的極富技巧的撫慰下,黑子很快就抵達了高潮,射了赤司滿手黏膩的精液;赤司則低喘著又往黑子的嘴裡抽插幾下,而後也射了他一嘴的體液。
「哈嗚、征……好、濃……」黑子癱軟在赤司的大腿上,不及吞嚥的精液在唇角沾了些許精白,而後被赤司的指腹抹去,跟著沾在赤司手上的那些一起揉進了衛生紙,最後扔進了垃圾桶,「唔、還想要……」然而被挑起性慾的Omega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尤其已經許久沒有跟自己的Alpha歡愛,黑子似乎短暫地忘記了自己才剛生育過的事實,也忘了凜花還在身邊,只是眨著雙濕潤的眼盯著赤司看,眼底盡是對性愛的渴求。
「雖然我也很想給你,不過剩下的……等回家再說吧。」赤司從旁邊的水壺喝了口水抿給黑子,給了他一個安撫的輕吻,又溫柔地替黑子換上了乾淨的褲子,最後才讓他重新躺在床上,像安撫一樣地輕拍著他的胸口,「多休養幾天,回去之後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先好好休息吧,太勉強你了。」
「唔、好……」黑子在被褥裡蠕動了下,熟練地往旁邊一撈,把凜花從邊邊撈回身側,乖順地閉上眼睛,「真想趕快回去呢……」
「很快的。所以哲也要好好休養……」赤司在黑子的額上落下一吻,像這段時間的每個晚上一樣,陪在黑子的身邊許久許久。
「征君擔心過度了啊……」黑子的唇角漾開一個淺淺的笑,看向赤司的眼神裡也染上溫婉的笑意。
很快就能回家了——與家裡的新成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