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白看上去是個討人喜歡的女生,這是斐瑞第一次看見她的感覺。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APUMR0vIG
他們相遇在聯校音樂節的第一次籌備會議上——由於音樂節會同時有多間男校、女校參加,斐瑞被想結識其他女校學生的男同學拉去壯膽,自動請纓成為了籌委會的成員;尷尬的是,愛德華也在座,他是老師委派的成員,原來他的鋼琴獨奏已達演奏級的水準,他的音樂造詣有可能是全校之冠,這個新資訊又令斐瑞汗顏起來。
但斐瑞告訴自己:機不可失。別再想天才愛德華還有多少項特殊技能,是他這個朝夕相對的室友還未認識的了,想一想其他學校的女生吧。至少現在,十五個籌委會代表裏面,其中有五個是女生。雖然,其中四個包括一個架着厚眼鏡的、一個滿臉雀斑的、一個正在箍牙的和一個份量抵得上兩個人的,這些女生都跟斐瑞想像出來的非常不同。毫無疑問,伊莉莎白是會議室內唯一一個長得像是少男心目中的女生,更可說是非常理想的那種,這解釋了為什麼開會時,大部份(即是男生那部份)成員的眼光都鎖定在伊莉莎白身上。也正因如此,伊莉莎白毫無懸念被眾人大比數投票選作了籌委會的主席。
「好吧,談回借用音樂室和禮堂採排的事宜,你可以給我們製作一張時間表嗎?基於音樂節今年選在貴校舉行。」伊莉莎白定睛看着身旁的斐瑞,臉上掛着個甜甜的微笑。
斐瑞還未反應過來,但瞬即被同室除了愛德華以外的男生仇視着,讓他徹底弄清楚——太幸運了,他成為了這個會議的大贏家!眾人的女神,竟然對他感興趣。
「好……好的。」斐瑞緊張地微笑,他生平接觸過的異性可只有他家裏的長輩、教堂的修女和賣雜貨的老太太。「下……下星期給你好嗎?」
「好啊!那麼今天我們可以散會了。」伊莉莎白宣佈,然後手竟然非常自然地搭在了斐瑞臂上。「斐瑞,你留下來一會兒,我還有些事情要向你請教。」
斐瑞的耳根已經紅透了,只能結結巴巴地答應着,頭腦發熱得只聽得見伊莉莎白嘴裏發出悅耳的嗓音,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其他人正悻悻然地離去,包括那位拉斐瑞來壯膽的男同學,他想不到原來破壞他泡妞大計的人正是斐瑞!
斐瑞看見伊莉莎白的櫻唇正在開開合合,好像一尾小丑魚。小丑魚。他想到了這個詞,眼睛便下意識地飄走,巡視了會議室一圈好像在搜尋什麼……終於,他看見了木無表情的愛德華,走在那群人的最後面,正要步出門口。
「愛德華!」斐瑞想也沒想,嘴裏突然迸出這個名字。
愛德華和伊莉莎白同時怔住,意外地望向他。
「他……」斐瑞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愛德華,只好尷尬地打圓場。「哈,他也許可以幫到你。」他向伊莉莎白指了指愛德華。
「你說……帶我參觀這間學校這件事?」伊莉莎白笑起來有點尷尬,又有點惱怒,好像責怪斐瑞破壞了她精心部署的計劃。「你有其他事要做嗎?」
「沒有,我……」斐瑞不知所措地看着愛德華。
「對了,有斐瑞陪你就可以了。」不知為何,愛德華硬要諷刺模仿伊莉莎白喊斐瑞時那故作親暱的口吻,斐瑞從來沒有聽見過他這樣叫自己。「不好意思,我倒是有要事要辦,要早走一步呢!」說罷,他就帶着一臉寒霜離去。
伊莉莎白瞪着愛德華的後腦刁,好像被他的傲慢無禮激怒了。
「對不起,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斐瑞只好尷尬地替他賠不是。
「你們看來是挺好的朋友啊?」伊莉莎白的口氣帶着一點點嘲諷,盯得斐瑞有點不好意思。
「只是普通朋友。」斐瑞回答。「他是我的同房。」
「噢,原來如此。」伊莉莎白眼珠一轉,不知在想什麼。然後她突然靠過來,親熱的挽住了斐瑞的臂彎,脾氣都不見了,只餘下一個可愛的笑容。「那麼我們開始吧,參觀校舍之旅。」
「啊,好的。」斐瑞跟着伊莉莎白站起來,由於靠得太近,伊莉莎白的胸部碰上了斐瑞的手臂,他霎時臉紅到了脖子根。可伊莉莎白卻一臉不以為然,好像並沒有感覺到那一下尷尬的碰撞。
「由哪兒開始啊?」她很是雀躍地拉着斐瑞蹦蹦走走,左顧右盼。「看上去比我們的校舍大啊……」
斐瑞從來沒有跟同齡的異性走得這麼近過,她的髮絲在微風中都拂到他臉上來了,他嗅到了少女的體香。還有,她那柔軟的對少女來說稍嫌有點豐滿的乳房,在一路上都不時擠壓過來,像在他青春期性甦醒的路上不斷向他招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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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作伊莉莎白的導遊,向她介紹這校舍林林總總的設施。她說作為籌委會主席,一定要清楚所有事項。她還告訴斐瑞她可是校內六個學會的幹事、三個組織的會長,因此她對於籌辦活動可算是得心應手的。斐瑞看得出來,她是個冰雪聰明、有野心又能幹的女生,並不像她的外表只是清純甜美那麼簡單。斐瑞不敢胡亂搭話,因為他可算是又懶又無能的那類平凡學生,參加了的學會都只是敷衍出席一兩次,更別說花時間去做幹事甚至會長了。他只是祈求參觀快快完結,而在這之前上帝保佑他別在女士面前出醜。說到底,在心跳加速、面紅耳熱的當兒,還要裝模作樣扮作一個具紳士風度又有學養的品學兼優生,實在是件超乎人類極限的事情。
「這下面是更衣室,參賽者出場前可在這兒歇着和換衣服,或者準備樂器什麼的。」斐瑞邊解釋邊帶着伊莉莎白走到禮堂後台邊,走下那道通往更衣室的長廊。地方有點昏暗,斐瑞在門邊牆上摸索着電燈開關,但燈泡似乎壞了。這時候,尾隨的伊莉莎白突然絆了一交,斐瑞在她跌倒前下意識地攬住了她的腰,然後她的重量帶動着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她砰的一聲背部撞在牆上,他跟着壓在她身上。
昏暗中誰都看不清誰的表情,只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緊貼着自己,胸腹緊張地起伏着,心跳怦怦,氣息絮亂。
「對不起。」斐瑞馬上伸手撐着牆壁,離開伊莉莎白的身體——但他的感官印象仍然非常強烈,那種在黑暗中壓着一個在呼吸的人的感覺,令他回憶起被鎖在儲物室的經歷。除了,伊莉莎白的個子比愛德華矮小,身體比愛德華柔軟,氣息比愛德華甜膩,腰肢比愛德華纖細,還有兩團愛德華沒有的粉嫩乳房……但斐瑞想念那具更高挑、更結實、更平板的軀體,他想念愛德華的氣味……
「不要緊。」伊莉莎白在黑暗中回答。然後她的手撫上了斐瑞的臉龐,姆指悄然來到了斐瑞的唇邊,輕輕打着圈。「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想要一個嗎?」
「……想。」
伊莉莎白的手滑到了斐瑞的後頸,然後把他的頭按下。斐瑞感覺自己的嘴唇印上了兩塊柔軟豐滿的唇瓣,小巧而甜蜜,淺嚐輒止。他沉重地呼吸着,意識到他們接吻了,而他的接吻對像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她的氣息此刻就吹拂在他的臉上。
這一切和他跟愛德華的「人工呼吸」是如此不同,又何其相像。他跟愛德華是那麼的單純、生澀,但那時候的緊張和顫抖,那懷念又熟悉的感覺,總是縈擾着他。跟伊莉莎白,是如夢似幻的感覺,一切明明發生了,但又感覺很虛幻,好像不是真的。是不是太美好了,讓人難以置信,所以才覺得這樣不真實?
「我可以有那個榮幸當你的女朋友嗎?」伊莉莎白見斐瑞久久沒有反應,又羞怯地問了一句。
「呀……當然了。」斐瑞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擠出簡單的單字。
「這樣就好了。」她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手自然地牽住了斐瑞,甜蜜又羞澀地喚了一聲:「斐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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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吻了她,或她吻了你。」愛德華翻了翻白眼聳聳肩。「無論如何都沒相干了。」
斐瑞又一次被嚇着了。他跟伊莉莎白剛道別,一踏進房間,愛德華瞥了他一眼就如此確定地宣佈。
「這……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斐瑞看着愛德華。
「唇膏。」愛德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斐瑞的;然後他冷冷瞥了斐瑞多一眼,又不屑地加上一句。「還有襯衣也沾染到。」
斐瑞看了看自己的衣領,才發現那裏也沾了唇膏,想是撞上牆那時碰上去的。「噢,這是意外。」他試着排解籠罩房中的尷尬。
「不關我的事。」
「不過……」斐瑞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讓愛德華跟自己維持友誼,交個女朋友讓彼此間的曖昧氣氛消失,這正是斐瑞這個行動的初衷啊。「我交了個女朋友,伊莉莎白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恭喜。」愛德華沒有再看斐瑞,只是冷冷地表了個態。
久違了的冰人模式怎麼又回來了?斐瑞一臉茫然。但沒問題的,斐瑞告訴自己。他的任務完成了,他跟愛德華的友誼保住了。也許冰人模式就是有個出現週期的吧?無論如何,他從今天開始該花更多時間去想一想自己的女朋友,一般人談戀愛都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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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籌備音樂節的兩個月期間,斐瑞和伊莉莎白的感情穩定發展,他們現在已是旁人眼中溫馨甜蜜的一對。當然,他們仍然以禮相待,頂多在無人的地方偷偷拉拉手、匆匆吻一口,畢意他們還是中學生,這個年代社會仍然很保守。
斐瑞覺得自己交了女朋友,就不用再怕愛德華誤會和討厭自己了,於是他不再避開愛德華,甚至無意識地更加主動親近他——例如毫不忌諱地坐到愛德華床上,談笑間親熱地倚着愛德華,玩鬧間也不再懼怕兩人肢體的碰撞和糾纏。
愛德華對於斐瑞的親熱表現起初有點抗拒,有時會僵硬地轉過身,然後冷冷地一句便中止了對話,讓斐瑞熱臉貼着冷屁股。但在斐瑞的再三嘗試下,愛德華好像慢慢又適應了下來,開始跟斐瑞互動多些、再多些——他們終於消除了隔閡。
斐瑞現在不再害怕出現反常的生理反應了,因為他養成了定期在淋浴間自慰的習慣,想着的當然是自己的女朋友——和伊莉莎白相處的那些戀人間的小動作,還有伊莉莎白甜美的外表和少女味的打扮,的確大大豐富了他性幻想的內容,讓他不再擔心自己有病。
儘管偶然還是會出意外——好像有次在淋浴間碰見了愛德華,就剛好進了自己隔鄰的一格,不知怎的那次他聽着鄰格的水聲,無論如何都無法專心想着伊莉莎白,他總是禁不住去想像隔鄰淋浴間裏的情形……他歸咎於自己的好奇心,越被禁止的東西越讓人想知道,越稀有的東西越感覺新鮮,所以愛德華的祼體才會打敗了伊莉莎白,進佔了他的想像——但那的確已經很少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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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你的嘴角仍沾着奶油。」伊莉莎白毫不忌諱地伸手替斐瑞抹掉。但二人正身處學校禮堂,同學們正在佈置音樂節的會場,儘管其實沒有人在看他們這邊,但斐瑞的耳尖還是紅了。
「你真可愛。」伊莉莎白笑說。「兩個月了,還會為這點小事臉紅。」
「我……的臉皮比較薄。」斐瑞抓破頭皮只想到這樣的藉口。
「但你可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生啊。」伊莉莎白又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
斐瑞避忌地轉過身,推着伊莉莎白一起隱身進旁邊的布幕後。他小聲地提醒:「很多人看着啊……」
「那這裏沒人了……」伊莉莎白拉着他走進那條通往更衣室的長廊,燈泡已經修好了,但伊莉莎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去按亮它,斐瑞只能踉踉蹌蹌地跟着伊莉莎白走進了那個現在空無一人的更衣間。黑暗中,斐瑞心跳加速,想起了上次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他既期待又擔心事件會再度重演。
伊莉莎白拉着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胸。斐瑞驚呼了一下,隨即便被她堵住了嘴唇,然後她把他的另一隻手引進了裙底。他摸到了她的大腿,她仍一路推着他的手,直到他摸到了她絲質底裙的蕾絲邊——好像做夢一樣,這些性幻想,他想過無數次,但他一次也不敢行動。伊莉莎白是個好女孩,他不該那麼急色,這些事情應該留待結婚後才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但在伊莉莎白主動的挑逗下,他情不自禁地貼近了她,加深了那個吻,然後嘴唇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去。伊莉莎白向後仰起頭,呻吟了一聲,這令斐瑞勃起了,他的硬挺快要頂到她。他驚恐地後撤,掙脫了伊莉莎白的抓握,然後他發現自己踢到了像是桌子腳的東西,然後有什麼撞擊的聲音。
「呃~」雖然聲音很小,但斐瑞和伊莉莎白都聽見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誰?」伊莉莎白駭然問道。
「對不起……」斐瑞發現那聲音是愛德華。「你們進來前,該先檢查一下是否沒有人。」
「嗄……」伊莉莎白亂作一團。
「不用怕,是愛德華。」斐瑞安慰着她。
「你……你躲在這兒幹什麼?你這個變態!」伊莉莎白怒不可遏。
「小姐,好像是我先來的。」愛德華沒好氣地。「難得找到個沒人的角落睡個懶覺,我倒沒投訴你們擾人清夢呢。」
「你這個籌委會成員就是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幹只會躲懶,不知所謂!」伊莉莎白對愛德華的不滿倒不是累積了一天半天的了。
「對啊,倒該向主席大人多多學習,如何在大家忙得不可開交的當兒,帶男朋友到這兒鬼混。」愛德華反唇相譏。
「什麼鬼混,這裏這麼黑,你什麼都沒看見,別亂說。」伊莉莎白氣得發抖。
「好了,你們別吵了。」斐瑞勸着。「伊莉莎白,他不會亂說的。」
「哼!我們回去工作。」伊莉莎白氣鼓鼓地拉着斐瑞走。
但斐瑞甩開了伊莉莎白的手。「我……我還要待一會兒。」
「什麼?」伊莉莎白不明白。
「嘿!」倒是愛德華忍不住笑了出來。
斐瑞在黑暗中踢了愛德華一腳。
「你先上去吧,我要跟愛德華談些東西。」斐瑞尷尬地說。
伊莉莎白只好不情不願地離去,她拉開門的時候有一絲光線透進來,然後又歸於黑暗。天呀,這情境好不熟識。
「你勃起了。」黑暗中傳來愛德華的聲音。
斐瑞骨碌地吞了吞口水,這聲音現在出奇地響亮。
「要速戰速決就當場打個飛機吧,當我不在這兒好了。」
「你……」斐瑞找不到反駁的言詞,事實上他現在頭腦翁翁作響,拼命在想有什麼噁心的想像可以令他的勃起冷卻下來,卻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出來。
「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又看不見你。」愛德華聲音平靜,像在說什麼課本上的知識。「況且我們住在一起的,你難道沒在房間打過飛機嗎?總有那個需要吧?」
「你……你在房裏打過飛機?」斐瑞想像不了,冰人愛德華也有這樣的時刻。
「打過。」
「在我旁邊的床上?」斐瑞的聲線有點顫抖。他不知為什麼問這句時,他下體簡直硬得發痛了。
「嗯啊。」愛德華隨意地應了一聲。
「在我旁邊的床上?」斐瑞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次,這次抖得更厲害了。
「你希望在你床上嗎?」愛德華的聲音很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近了斐瑞。
「呃……」斐瑞發不出聲音來。
「也許下次可以試試看,新地方刺激下說不定會射更多。」
這個下流話說得那麼流利的人,真的是愛德華?斐瑞心裏亂成一團,血液都流到下面去讓他原本不靈光的腦袋更加漿糊一片,只是不斷提醒自己記得呼吸和放慢心跳,不然他恐怕很快便因缺氧和心跳過速而死在這兒。然後他感到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手掌比伊莉莎白的大和粗糙,但手指十分纖長溫柔,那種緩慢而細膩的撫摸方式,甚至比伊莉莎白的更誘惑人。
「你……你在幹什麼?」斐瑞膽顫又疑惑。
「幫你啊。」
「幫我?」
「這樣有幫助嗎?」纖長的手指從臉龐移到了頸脖,讓斐瑞打了個激靈。「剛才你們做到哪裏?是我不好,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就讓我補償一下吧。」斐瑞發覺愛德華的嘴唇離自己很近,他一頓一吐氣,斐瑞都能感覺到,甚至他說話時的嘴唇好像擦過了自己的……
斐瑞想開口拒絕的,但他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只能伸手擋住了愛德華,但他只是勉強支撐着,他知道自己顫抖着且渾身發軟。
「對不起,我不是她。」愛德華近乎耳語。「但我可以閉嘴,讓你幻想面對的仍然是她……」說着他一隻手按着斐瑞後頸,一隻手把他抱近,斐瑞就半推半就地貼近了愛德華,只有斐瑞那隻乏力的手掌按着愛德華的胸口分隔着二人。
然後斐瑞感到愛德華吻了自己的臉,吻了自己的腮,然後吻上了自己的嘴唇——那個吻是那麼的輕柔地試探着,甚至比女生的更溫柔更小心,輕輕地吸吮、舔舐,斐瑞忍不住發出了輕喘聲,然後張開了嘴。愛德華的舌尖輕輕滑了進來,嚐了嚐斐瑞嘴裏的味道,便又撤了出去。斐瑞茫然地追隨着,把舌頭探進了愛德華口內,魯莽地搗攪了一下,令愛德華呻吟了起來。
「抱歉……」愛德華沙啞地致歉,他知道自己不該發出聲音。
但就為着這點聲音,斐瑞突然發狂般吻了下來。愛德華嚇了一跳,但身後已是桌子,無路可退,他輕呼了一聲,迅即被斐瑞撲上來推倒在上面。斐瑞狂亂地吻着,嘴裏嚐到了血腥味,可能誰被咬破了嘴唇,於是他把嘴唇移到愛德華脖子上,吸吮着,舔舐着,製造了許多匆促的喘氣聲和呻吟聲。然後來到一個點上,斐瑞動作突然停下,退了開來。
「你也……勃起了。」斐瑞的聲音啞得他自己也認不出來。
「嗯……是的。剛才聽着你們……那個,正常男人也會……」愛德華倚着桌邊,支吾其詞。
「原來你那麼正常啊?」斐瑞迫問着,不知為何心裏面覺得很憤怒。
「你有多正常,我有多正常。」愛德華也憤怒了。
斐瑞不顧一切地撫上了愛德華的褲襠。「那麼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誰怕誰?」愛德華也伸手到斐瑞褲身的隆起處撫摸。
他們在黑暗中互摸着,貼着對方大口喘着氣,周遭都是對方的氣味和氣息。起初他們動作僵硬,戰戰兢兢;然後他們發現對方沒有抗拒,於是漸漸大膽起來,試探着對方的反應,為了讓對方失控洩出羞澀的聲音而變換着花樣。
愛德華突然伸手解開了斐瑞的褲頭,黑暗中動作有點狼狽,但毫不猶豫。斐瑞也不甘示弱,馬上動手做出相同的動作。他們把對方的褲子匆忙扒下,然後生澀地把內褲也拉下來,一同握住了對方火熱的硬挺,緩慢地擼了起來。
「呃……」愛德華忍不住發出了呻吟。斐瑞的嘴角彎了起來,然後他伸手拉近了愛德華的腦袋,繼續他們剛才那個火熱的吻。那個吻難分難解地持續了很久,直到二人都嚴重缺氧,才喘着氣分開。
愛德華貼着斐瑞的嘴唇低語:「你在想着這隻手和剛才吻你的是伊莉莎白嗎?」
斐瑞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最後只是「嗯哼~」了一聲。「你也想像這隻手和剛才的嘴唇是另一個女生的嗎?」
「是……」愛德華氣息不穩地回答。「是的……當然了……」
他們沉默地繼續擼着對方,沒有再接吻,只是輕輕倚着對方,把汗濕的額頭擱在對方肩上。就在黑暗和沉默中,他們迎來了各自的高潮,各自發出了悶悶的聲音。然後,就餘下雷鳴的心跳。
他們一聲不響地各自退開,各自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儀容。
「呃……這……」斐瑞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這比自己手淫有趣吧?」愛德華的聲音已回復了冷傲和平靜。
「是……是的。」斐瑞覺得很尷尬。
「有空再玩吧。」愛德華丟下了這樣一句,就推門離開了。
留下了傻了眼的斐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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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斐瑞回到宿舍時,愛德華已經面向牆壁睡了,斐瑞無法偷看一眼他的表情。
但斐瑞卻一個晚上都睡不着。
到斐瑞瞌了不到一個小時,掛着兩個黑眼圈起床時,愛德華已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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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音樂節舉行的日子,籌委會的成員都忙得不可開交,既要接待來賓,又要準備比賽。斐瑞和愛德華被分派到不同的負責項目,儘管整天看得見對方,卻沒有機會交談一句。而伊莉莎白的主要工作跟斐瑞的一樣,因此可以整天黏着他,一有機會便向其他人展示恩愛,令情況更加尷尬。
這狀況一直到音樂節尾聲,在評判團商議分數的時候,伊莉莎白因要協助頒獎儀式而在後台準備,愛德華則代表主辦學校作為表演嘉賓,上台演奏。當他的琴聲一響起,禮堂內的氣氛突然一變,全場都屏息靜氣,專注地聆聽着他的音樂。
這跟整晚鬧着玩似的中學生演出,根本不是一個級數。大家好像霎時置身於音樂廳,聽着專業演奏家的表演一樣。
斐瑞站在台邊的布幕間,從台側偷偷看着愛德華專注演奏的模樣,在燈光的映襯下,那輪廓是多麼的分明俊秀,那表情是多麼的認真嚴肅。
那首樂曲,卻是異乎尋常的哀傷,催人淚下。
斐瑞不明白自己內心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跟隨樂曲陰鬱起來,可能這就是音樂的力量?對於他這個音盲來說,實在是一竅不通。他只是隨着琴音的起伏而思潮洶湧,內臟彷彿要被攪碎,忐忑不安充斥着四肢百骸,讓他好想高聲叫喊,卻又抑壓着發不出聲來。
當演奏結束時,他只是感覺臉上濕濕的。
愛德華躬身謝幕後回到後台,經過斐瑞身邊時怪怪地盯了他一眼。
「怎麼了?」斐瑞怪不好意思的。
愛德華掏出手帕遞給他。「擦擦吧,讓女朋友看見了笑話就不好了。」他笑了笑便離去。
斐瑞拿着手帕呆呆地看着愛德華遠去的背影,不知怎的,越抹拭視線越是模糊——哀傷的樂曲明明已經完結了,他卻覺得比先前更悲傷,簡直是悲從中來。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kVo7mqR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