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了趟家度週末,斐瑞感到這陣子累積的煩惱和疲累暫時可以擺在一旁,變回一個無憂無慮的中學生。但到了週日黃昏,那股壓力就回來了,重重的壓在心頭,重得他那天晚上待在自己房間裏也輾轉反側無法入眠。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d5DidDNYD
黑暗中他突然想起了愛德華,想起了儲物室的黑暗,想起了一閃而過的火光下愛德華裸露的肌膚,想起了愛德華身上的氣味,在自己的撫摸和意外親吻下他身體的觸感和顫抖的反應……
斐瑞想着想着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渾身發熱,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大口喘着氣,以圖鎮靜心神。然後他想起了暑假前,一個師兄告訴過他一個最方便的減壓方法,還說每個男孩子面對公開試的壓力,都會用這個方法解決。
斐瑞不敢開燈,只是就着窗外的月光,翻找着自己偷偷藏在抽屜底層的秘密——那是一張脫衣舞表演的手繪傳單,一個妖艷的豐滿女子踩着高跟鞋擺出性感撩人的姿態,全身上下只披着一條狐狸毛皮製成的披肩。
他就着月光盯着那張海報,手伸進了睡褲裏,握住了仍然疲軟的陰莖。他的目光遊移在她白晢的頸項、深刻的乳溝、曲線玲瓏的腰臀和動作誘人的長腿間,緩緩擼動着自己的分身,用盡想像力去想像一個真正的女人該是怎麼樣的,卻始終欠缺參考樣本,柱身還只是半勃着。
連自慰都失敗,他的人生還可以再失敗點嗎?斐瑞不肯放棄,他咬了咬下唇,閉上雙眼,用閒着那隻手往自己身上撫摸,假想着在摸的是一具女性的胴體,感受着女性肌膚光裸的感覺,另一隻手褪下了睡褲,摸上了自己的臀部,想像摸着那個女人的臀部就是這樣的感覺。他一邊撫摸,一邊擼動着自己的硬挺,一邊想像手下的是那個脫衣舞女郎,他呻吟了一下,感覺似乎好多了,他已經完全勃起了。他加快了動作,玩了一些花款變化,等待着釋放……
不行,這樣下去他快脫皮了,仍然不成功。他累倒在床上,仍堅持擼動着,一頭汗濕地喘着氣,結果撲回自己口鼻的還是自己的體味和汗味。
體味和汗味。黑暗。
他的思緒又飄回了儲物室。
愛德華裸露的肌膚。愛德華的氣味。在自己撫摸和親吻下他身體的觸感和顫抖的反應……
「嗚~~」斐瑞睜大了雙眼。
這次他竟然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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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的方法果然很管用,昨夜斐瑞睡得很好,今天精神十分飽滿。
「嗨——」走廊迎面而來的同學向他打着招呼,有點尷尬地微笑。
斐瑞眨了眨眼,他看錯了嗎?
「早晨。」進到課室,另一個同學向他說。
「早……晨。」斐瑞回答得有點遲疑,他害怕自己終於精神崩潰引發出幻聽。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愛德華一如以往正一本正經地在看書。斐瑞坐下來,當手肘碰到愛德華的肌膚時,不期然想起了昨晚,一點點不知所措令斐瑞耳根有點發紅,手臂下意識地退了退。
愛德華抬起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嘿,早。」斐瑞笑得有點僵。
愛德華的目光又回到書頁中去了。
斐瑞嘆了口氣,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了——昨晚搞出來的混亂就是他思想太混雜的惡果,明明在打手槍又想了別的東西,才會在射出來以後滿腦子疑惑。這都是因為他太新手了,只要練習多點就不會這樣。最重要的是,今後要留意多點女性的身體,留點物資好供以後作為性幻想的儲備。
他想着想着,一幫壞學生走近,斐瑞本能地後退靠向了愛德華,並拿起書本擋在身前以作防衛。
「對不起。」這幾名頑劣的同學竟連群一起來向他道歉。「我們早前做錯了,請你大人有大量。」
斐瑞驚訝得張大了嘴,轉頭看了看愛德華——只見愛德華沒有從書頁中抬起頭,卻隱隱露出了個詭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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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休時,斐瑞才從其他同學口中聽聞了校內開始流傳有關山姆鬼魂的傳說——說他如何在校園出沒、如何不甘死去、如何怨恨忘了他的師生校友、如何生氣人們對他的死因產生出來的歧視嘴臉……
斐瑞好奇他的舊伙伴們是不是因此才會覺今是而昨非,紛紛與他重修舊好起來,卻聽到了令他更為震驚的消息。
「山姆原來一直暗戀你。」大衛說。
「什麼?!」斐瑞睜大眼,張大了嘴巴。
「真的啊,他給你寫了情書。」羅賓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什麼時候的事?」斐瑞不斷回想他與前任同房的關係,卻完全找不着半點蛛絲馬跡。
大衛身體僵硬地指了指山姆原本的坐位——早被丟空多時,由於沒人敢接近,都結了蜘蛛網了。「上星期五晚上,在那個抽屜內。」
斐瑞上星期五因家裏有事,午休後便回了家,並在家裏度過了週末才回校,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因為校方想平息同學們的隱憂,所以在晚上召開了班會,讓班長向同學派發與天花和牛痘相關的資料,讓大家明白全校同學基本上已有免疫力,而且染病的潛伏期已過,所以不用再擔心校內的病毒會擴散。
就在當天晚上,全體同學怨聲載道地被迫留在班房,敷衍地聽着愛德華毫無感情地照稿宣讀之時,大家都嗅到了一陣怪味——像是什麼腐爛了,或是死魚腥臭的氣味。
氣味從山姆的坐位傳出。
眾人大驚失色,都不敢靠近,只有勇敢的愛德華面無表情地上前檢查那張桌椅,然後他從抽屜中發現了一個信封,並將它取出來揚了揚。
有同學瞥見信封上寫着「給高中1B班」,嚇得叫了出來。
「你們想我讀出來嗎?」愛德華問。看見大家又驚慌又疑惑的表情,他只是皺了皺眉,便把信封拆開,攤開信紙把信讀出。
令人心驚膽顫的是,那封信詳述了許多山姆身後的事情,就好像他死後陰魂不散,老在校內徘徊,看見了同學們的諸多自私嘴臉和討厭的欺凌行為。他在信中點名揭破了多名同學的陰私,奇怪的是那些都是鮮為人知的事情,令人更相信是真的有鬼魂出現。山姆斥責他們毫無憐憫之心,嘲笑病弱、踐踏無辜,特別提及對斐瑞的排斥是毫無必要的殘忍,還大大地讚頌了這位前同房慷慨無私和樂於助人的性格——對於山姆暗戀斐瑞的揣測,就是從最尾這段來的,因為言詞間流露出來對斐瑞的仰慕之情實是路人皆見。
當愛德華唸到這兒,班房裏氣氛由恐怖變成竊竊私語之際,信封信紙突然嗖的一聲,在愛德華手中自燃起來,變成青綠色的鬼火。
眾人大驚,呼叫着爭先恐後逃出班房,有些八卦膽大的同學仍留在門口附近張望,只見愛德華不知是嚇呆了還是反應遲鈍,仍手拿那燃着鬼火的「情書」一會兒,才突然醒覺似地放了手,然後那封信就瞬間灰飛煙滅了。
聽到這兒,斐瑞吞嚥了一下,也感到心底一陣寒意。
然後上課的鈴聲又再響起,聚在一塊兒的同學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去了。
# # #
上課期間,斐瑞屢找機會碰愛德華手肘,向他大打眼色,然後用筆在自己的筆記上寫上問句:「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喂?」
但愛德華只是低頭抄筆記沒有理他。
斐瑞見沒有反應,又加上一句:「別忘了,我救了你一次!」
然後愛德華翻了翻白眼,終於提筆回了一句:「沒忘。」頓了頓後,又在後面加上「小丑魚!」但他始終沒有說明。
當下課鈴聲響起,外面也時近黃昏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怕鬼的同學都三三兩兩結伴快步離去,班房很快便空無一人——除了慢吞吞地收拾着的愛德華,和執意等着他的斐瑞。
愛德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斐瑞瞥了瞥山姆的坐位,仍是感到心裏發毛。
「白痴的人類總是佔了大多數,嗚呼哀哉~」愛德華發出嘲弄的感嘆。
「你就不相信世上有鬼魂存在?」斐瑞強作鎮靜問道。
「你相信嗎?」
「我沒有見過,但世界上奇怪的事那麼多,要是真的有也未可知。」
愛德華突然定定地看着斐瑞身後,臉色陰沈不定。「對,他現在就站在你背後。」
斐瑞嚇得馬上跳開,一把抱住了身前的愛德華,轉頭看時卻什麼也看不見。
「咳。」愛德華僵了僵,然後強作面無表情地嘲諷道:「傻子。」但他耳根卻紅起來了。
斐瑞尷尬地放開了手,故作生氣地:「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真的嗎?」愛德華頓感有趣地看了看斐瑞,好像對他的智商喜出望外。「你知道什麼?」
「看見你詭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做了什麼。」斐瑞說。「我猜那次班會可能是你動用班長的身份向老師提議的?目的是把同學們留下?那封信也九成是你的手筆。」
「想不到你也有點偵探頭腦?」愛德華笑逐顏開。
「我父親我爺爺都是當警察的,我想我可能也有點查案細胞?」斐瑞聳了聳肩。「只是想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鬼火,還把信燒掉了?」他說到這裏又感到頸後一片陰風吹過,忍不住抖了抖。「難道……」他不敢再瞥向山姆的坐位。
「對,山姆顯靈了。」愛德華說得一臉認真。「他真的愛上了你……」
「真的?」斐瑞嚇得臉都青起來。
「……才怪。」愛德華翻了翻白眼。「你這樣子去查案,可會把殺人犯誤當成吸血鬼啊!」
「那到底是怎麼了?」斐瑞惱羞成怒地推了愛德華胸口一把,然後手下的感覺馬上令他想起了一些現在不該想起的東西,他馬上縮手,眼睛看向別處。
「是磷化氫。」愛德華說。「坊間所謂的『鬼火』,多在夏天的墳場出現,是因為人體含有磷,屍首腐化時就會產生磷化氫,遇熱就會於空氣自燃,產生青綠色的火焰。」
「原來是這樣!」斐瑞聽得目瞪口呆。
「可是日間即使出現了鬼火也難以察覺,所以這把戲要等到環境較暗的晚間進行。」
「那你怎麼控制時間讓它自燃?」
「我其中一隻手其實拿着個暖包——就是個裏面裝了紅豆的小袋子,加熱後因為不易散熱,做成了保溫效果,令我的手掌溫度上升。」愛德華說。「信快讀完了的時候,換手拿着信紙,不久就把熱力都傳到加了磷化氫的紙片上去了。於是它就自燃起來。」
「你是個天才!」斐瑞忍不住讚嘆。
「也不算什麼喇……」愛德華的神情竟有幾份害羞,很快他又回復到一副學術嘴臉。「要知道人們對於明擺着的事實也可以視而不見,所以硬把資料塞給他們也沒用,他們不會上心的。他們大多頭腦混亂,感情用事,針對他們的恐懼心理反而事半功倍。歷史上的君王,借助宗教力量去震躡人民,都是同一原理。他們這麼嚇一嚇,以後都不敢對你不禮貌了。」
「謝謝你。」斐瑞真誠地說。
「只是答謝你。」愛德華快口說完,便快步走出了課室。
斐瑞笑了笑,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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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救了愛德華一次,愛德華救回斐瑞一次,這只是二人間的秘密,沒有第三者知道。自此之後,他們之間有點什麼不同了,好像共過患難,好像彼此間的連結比起任何人都深厚。
斐瑞日間變回了正常人,跟同學回復了舊有關係,跟愛德華表面上保持着距離。但每當回到宿舍,或四下無人時,他們相處得比誰都親近自然——說到底他們是擁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對方也是學校裏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秘密友人。
他們會一起談論同學們的陰私——斐瑞問愛德華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那麼私人的事情?愛德華回答他只是觀察,人會說慌,但真相常常就擺在眼前,將蛛絲馬跡的來源以邏輯推斷,就能將事實還原。這套單靠些微細節就能將背後隱秘揭穿的方法,直教斐瑞目定口呆。但愛德華說這套方法,連他一天到晚就夢想着當海盜的、小他十歲的「假小子」妹妹,都學會了。
他們建基於不同同學的私事和個性,一同創作了更多鬼故事流傳出去,悄悄欣賞着同學們被嚇後的反應,然後在房間裏一邊談論一邊哈哈大笑。斐瑞沒有想過愛德華會喜歡這些頑童式的惡作劇,以為他會覺得幼稚,但愛德華好像樂在其中,並稱這些做「操控人心的實驗」。
而且愛德華近來開朗健談多了——斐瑞發現愛德華有種另類的幽默感,有點尖酸刻薄,有點毒舌,但很愛德華,字字珠璣又充滿了智慧和學養。跟他談話很有趣,令斐瑞獲益良多。其他人相比之下,就顯得平淡無聊、沉悶乏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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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後山的樹林裏,有一條清澈的小溪,許久以前就老被校內的壞份子霸佔着。
當斐瑞知道愛德華唯一鍾情的運動是游泳(因為不會弄得滿身臭汗)時,他們又創作出了一條流言——傳聞那是山姆生前最愛的消遣勝地,而且尚是處男含恨而終的山姆,喜愛到那裏偷偷窺看裸泳的男同學——從此以後,沒人敢走近無人的小溪半步,連後山的樹林都人影杳然了。於是那裏成了二人的私家遊樂場,他們可無拘無束地在那兒暢泳。
一開始斐瑞的確是這麼想的,當時他並沒有想太多。
夜深時份,知道舍監經已入睡,二人從宿舍徒步來到後山,走進樹林。那時月光從枝葉間落下,灑落在愛德華身上,剎那間,斐瑞覺得眼前景象美得好像一幅畫。然後愛德華轉頭看向斐瑞,從容一笑,那個笑容讓斐瑞怔住了。
看着愛德華穩健向前的背影,落後了的斐瑞心裏漾起了異樣的感覺,好像胃痛,又好像消化不良——斐瑞撫着自己的腹腔,思考着這種情況下是不是適宜去游泳?他的胃會不會在游泳途中痙攣起來?
愛德華回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斐瑞追上前道。「可能剛才吃得太飽了。」
「還好吧?」愛德華露出關心的神色。
「嗯,我想先要做做熱身才好下水。」斐瑞說。「我們鬥快跑到小溪那邊去怎樣?」
「那豈不又弄得渾身臭汗了嗎?」愛德華皺起眉頭。
「反正等會兒都會泡在水中啊!」斐瑞笑說,作勢要起跑。「而且你怕弄髒可以先把衣服脫掉,反正等會兒也要脫!」他說罷即一溜煙般衝向前,並且在臨近溪邊時邊跑邊脫掉衣服。
愛德華見狀只好跑上前跟着他,也學着他把衣服脫掉。
當斐瑞來到溪邊時,把滿懷的衣服隨便丟棄在光滑的大石上,把僅餘的內褲也拉下來丟低,便撲通一聲跳進了小溪。
愛德華來到看見這一幕,呆呆地盯着從水裏重新探出頭來的斐瑞——在月光下和溪流反映的水光中,斐瑞裸着身子一撇濕潤的秀髮,濺起了大片水花。水濺到了愛德華身上,一片清涼,但他突然感覺酷熱。而他自己身上還穿着長褲,只是光裸着上身。
「快下來!」斐瑞在水裏招手。「很清涼啊!」
「連……連內褲也要脫掉?」愛德華有點結結巴巴的。
「當然了,否則弄濕了你等會兒穿什麼?」斐瑞只覺理所當然,而且這也一向是他跟友儕游泳的習慣。
愛德華有點狼狽地把餘下的衣物脫下,放在斐瑞的衣物旁邊。
斐瑞首次看見了室友的裸體,還要是在醉人的月色和掩映的水光之下,他定睛吞嚥了一下,突然感到什麼不對勁。
這時愛德華也下了水,游到了斐瑞身旁,見他在發呆,便舀了一瓢水潑向斐瑞。
「搞什麼?」斐瑞發怒道,然後他向愛德華展開了反擊。
他們在水裏嬉戲着,互潑着,扭打着,嘻笑着——濕滑的肌膚擦過了對方,滴水的皮膚在月色和水光下晶瑩亮澤,少年人富彈性的肌肉令人垂涎欲滴,肢體碰撞、交纏,驟然對望的澄明清澈的眼珠子……也許是因為大幅的運動量,也許是其他原因,兩人雙頰有點微紅,呼吸有點輕喘,心跳都加速了。
「咳!」斐瑞一不小心嗆了口水。
「沒事吧?」愛德華游上前輕撫他的背脊。
斐瑞頓時感到有股酥麻的電流從脊椎向下流動,然後他突然想起來了他們都全裸着,水流下面連半塊布料也沒有,下半身就只有赤條條的兩條腿,和……和……他的臉更紅了。
「斐瑞?」看見斐瑞滿臉通紅的樣子,愛德華很擔心地靠近,近得身體也快要貼上他。
斐瑞感覺到下半身無法自控的尷尬情況,而這絕不能讓愛德華發現,於是他撥了撥水游了開去,遠離了愛德華。
「鬥快游到下游去!」斐瑞回頭喊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游遠了——他希望運動可以幫他消除那個意外的勃起,他祈求比賽完結之時,愛德華不會發現這個尷尬的狀況。這太羞人了,絕不可讓它發生!
他們雙雙游到了下游,又游了回來,心不在焉的斐瑞輸給了愛德華,二人拍岸的時候,他只是喘着氣,發怔地盯着眼前的虛空。
「喂,你整晚都傻傻的,沒事吧?」愛德華的手又再度搭了上來。
「我……我吃撐了!」斐瑞馬上縮起肩膀,然後爬上岸上迅速穿回衣服。
「吃撐了?」愛德華皺起眉頭,也上來穿衣服。
斐瑞盡可能不望向愛德華,自顧自地穿戴好,便急忙提步回宿舍。
「喂!」愛德華只好趕忙跟上他。「走這麼快幹什麼?」
「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樣功課忘了做!」
「那樣啊?我借你抄好了。」
「真的嗎?太好了!」
「不用那麼心急吧?」
「我突然又想上廁所!」斐瑞急步走着,盡量不望愛德華,他太害怕眼神接觸突然又會令他失控的下半身復發。
太恐怖了!難怪教會說手淫是萬惡之始。斐瑞覺得是自己發育期間錯誤處理生理需要,才會搞得身體失常,性慾竟然在不適當的時候甦醒過來。
愛德華明明是個男生,斐瑞對他產生生理反應必然是種病態。一次還可說是意外,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表示他失常了。
一定是因為長年不近女色所至。斐瑞心裏想到了一個最貼切的解釋。青春期必然對異性發生興趣,教科書上是這麼寫的,但教會寄宿男校連半個女生都見不着,所以才會對就近的同性朋友產生移情作用,把性慾投射到他身上來。一定是這樣。想到這裏,斐瑞安心了一點。
必須在愛德華發現這問題前解決它,斐瑞不想被愛德華發現自己這變態扭曲的心理,更不想這一切破壞了這段特別的友誼。
找個女朋友。盡快。斐瑞心中定下了計劃,決定要趕快執行,這樣他這天晚上出現的情況就不會再發生,這個秘密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Sa5Gcy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