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 What Iris Says 鳶尾盛放時 - 回憶之河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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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回憶之河

温曇（曇曇）

Aug 25, 2024

77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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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沒有將那束古怪的鳶尾花扔進垃圾桶，而是往玻璃花瓶倒了半滿的水，將花莖泡在裡頭，花瓶就擱置在玄關的鞋櫃上。

幽靈晚上是不必睡覺的，雅各的書房裡有不少林賽感興趣的藏書，比如<資本論>、<殖民主義經濟>、 <關稅法>和<拜占庭史>，卡洛琳則嗜讀詩集和小說，但書架上僅有的一本人<科學怪人> 她早看過了，雅各又不准她隨便亂動克麗鷗跟萊拉往來的書信，因此半夜閒得發慌，只得在屋內和房子周圍漫無目的地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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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晃到玄關附近時，她的目光無可避免地受那束鳶尾花所吸引，卡洛琳不自覺地挨近它，她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指尖穿過小巧的深色花瓣，看著水裡的小氣泡浮升至液面或於中途破滅。

鞋櫃旁是一面連身鏡，一般人無法在鏡子裡看見亡魂的映像，可卡洛琳不是一般人，她赫然發覺鏡裡絲毫不見自己的身影，心中警鈴大作，周遭的世界似乎也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忽然，花瓶也不翼而飛，可鏡中它的映像還留在原地，鳶尾花的鏡像好似「活」了過來，它一枝接一枝地飄離花瓶瓶口，環繞成一圈，飛速旋轉，從中升起一道神祕的藍紫魅影……

克麗鷗。

卡洛琳莫名篤定這一連串的奇怪現象與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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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長得很像姑媽。」

沒聽錯吧？魅影居然開口說話了！

「不，我長得一點都不像她，一點都不像……」

它雖在自言自語，卻朝卡洛琳伸出了「手」。

望著那延伸出鏡外的藍紫霧氣，卡洛琳咬了咬下唇，緩緩地遞出自己的右手掌……

「啊！」

鏡子那一端的世界扭曲而支離破碎，宛如被打翻的調色盤，又像一輪瘋狂滾動的萬花筒，魅影一把將卡洛琳拉進鏡子裡，帶她墜入回憶的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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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眼前是一間臥室，有著薄荷色的牆紙和深色木質地板和，麥黃色的羊毛沙發兩端分別坐著一位金髮少女，和一位淡褐髮的中年婦人。

「妳必須要結婚，不要再違逆妳姑媽的意思了。」

婦人神色憔悴，說話時瘦削的臉頰上的凹陷更發明顯。

「我不要。」

金髮少女——也就是克麗鷗——堅決地反對著母親的意見。

「我只願意同我的愛人結婚，而不是為了利益出賣感情。」

「那是不可能的事！」

婦人高聲打斷道：「妳和那個人的感情是天理不容的，是犯法的！妳必須接受這個事實，費絲！」

「那至少也讓我找到可以理解我的丈夫。」

克麗鷗站了起來，激動地為自己的命運辯護：「姑媽挑選過的結婚人選裡可沒有那種人，連一個也沒有！其他的就別說了，他們愛我嗎？不！他們愛的是梅爾維爾夫婦的遺產！」

「那妳愛我這個媽媽嗎？妳有真心為我考慮過嗎？」

婦人突然泣不成聲，把靠枕往女兒猛地砸過去。

「我不想繼續住在這裡了！我無法忍受跟妳姑丈那種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已經連一天都忍不了了！而妳只想到了妳自己，就跟妳姑媽一樣自私，難怪妳們兩個長得那麼像！」

她也站了起來，飛快地揮手賞了克麗鷗一個結實的耳光，又把她推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有氣無力地打在女兒背上。

「我恨妳我恨妳我恨妳我恨妳我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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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的哭聲之淒厲讓卡洛琳不得不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心裡想著，為什麼當時的克麗鷗可以承受這種聲音而不掩住兩耳呢？

卡洛琳很想走上前拉開這一對母女，可當她伸出手，指尖碰到的地方卻化作幾片枯萎的鳶尾花瓣，很快地，牆壁、地毯、梳妝臺、沙發、克麗鷗的金髮，婦人的咖啡色綢裙，靠枕上突兀而醜陋的鞋印 ……在卡洛琳的一聲聲驚呼中轉為藍黑色的碎片，消融於冰冷的河水裡。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遠方傳來一聲模糊低沉的惆悵歎息……

「沒有人可以改變得了什麼。沒有。」

卡洛琳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拉著，指尖上的冷意來自再度出現於眼前的魅影。

「妳還想繼續知道更多嗎？妳願意去看那些沒有人看過的真相嗎？」她問。

她本該搖頭拒絕，她應該要想起上回在威尼斯大運河上的驚險瞬間，然而，卡洛琳向來不是很擅長做出正確的決定，她的答案永遠在最優解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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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我還能看到什麼？妳後來有結婚嗎？」

魅影沒有回應她，而回憶之河又激起了新的波瀾，這次卡洛琳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她看不清楚房內的裝潢佈置，因為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連一點燭光也沒有。

忽然，她聽見房門被打開了，地板瞬間亮起了一條褐黃的光帶，一個穿著白色絲織睡袍的中年男人托著一盏燭臺躡手躡腳地踏進了這個房間。

不知為何，他的到來給卡洛琳一種狐狸闖進兔子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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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曇（曇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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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鬼眼未婚妻

#2 媽媽去哪了？

#3 假膺品真厄運

#4 沒戲唱了吧魔術師

#5 來不及了

#6 上天瞎了眼

#7 抉擇，命運的最小單位

#8 泰唔士河的邂逅

#9 他是殺人犯嗎

#10 沒人敢開錢的玩笑

#11 有道理，但絕望

#12 只是朋友嗎？

#13 勇闖貧民窟

#14 他只是個孩子

#15 玫瑰總是有刺的

#16 擔心的人

#17 她的真面目

#18 搞失蹤的可憐蟲

#19 希望是種奢侈品

#20 來一睹雅各廬山真面目

#21 是博弈，也是精彩好戲

#22 棋逢敵手

#23 他的宿願

#24 當時的他……

#25 秘密不保

#26 天后痛墜神壇

#27 午夜密會

#28 俏麗的血吻

#29 身不由己

#30 致命選擇

#31 長夜漫漫

#32 不請自來的朋友

#33 薄荷與漬檸檬

#34 五味雜陳的晚餐

#35 致歉&停更公告

#36 恍如隔世

#37 小有收穫

#38 拿手好戲

#39 偷天換日

#40 人見人憐

#41 萍水相逢

#42 病榻長書

#43 韶光凋零前

#44 正義天使

#45 伊人何方

#46 死神的沙漏

#47 橫生變故

#48 回憶之河

#49 看一次心痛一次嗚嗚嗚

#50 醫生與殺人魔

#51 槍響過後

#52 熟悉的掌心

#53 黃油與煎蛋

#54 故人永眠之處

#55 新英格蘭玫瑰

#56 馬上的小姐

#57 爐火前的喪鐘

#58 所謂真相

#59 不能說的字

#61 命運的劇本

#62 晨曦來臨前

#63 鳶尾盛放時

#64 一波三折

#65 隨花瓣飛去

#66 完結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