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范禾軒真的在放學後,乖乖的到病房報到,手裡還提著保溫瓶。在大家的注目下走到陳方洋身邊,眼神閃爍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陳品旭,唯唯諾諾的說:「這是雞湯,希望警察先生能趕快好起來。」
「坐吧,看起來你有話想跟我說。」陳方洋微微揚起嘴角,忽略范禾軒一臉震驚的表情,轉向陳品旭說:「哥,你們先出去吧。」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方洋,但一見到那人臉上維持的笑容,他握緊了拳頭,低低的應聲。
等到他們離開後,陳方洋略微吃力的想去拿放在櫃子上的雞湯,范禾軒立刻上前幫忙,眉頭微微蹙起:「你還是病人,有什麼事情叫我來就好。」陳方洋聳聳肩,表明自己想要一碗雞湯。
范禾軒靜靜的看著陳方洋一口一口喝下他帶來的雞湯,明明只碰過三次面,在這靜謐的氛圍中,卻一點也不感到尷尬。陳方洋吃東西的樣子很優雅,身上的傷痕雖然有些狼狽,但遮掩不住他的貴氣。他拿起衛生紙擦擦嘴巴,將碗遞給范禾軒。
「想說什麼呢?」陳方洋面帶笑容的問。
「我只是想問你,昨天為什麼這麼說我?為什麼覺得我是一心想尋死?」范禾軒撇去先前的緊張與不安,反而堅定地問道。
「眼睛被稱為靈魂之窗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你再怎麼想隱藏,這裡,」陳方洋伸出手點點自己的眼睛,說:「會透露你不想透露的東西。我不知道你為何想尋死,不過我也不會當個知心好哥哥勸你不要這麼做,雖然我是警察,可是沒理由去管一個對我來說僅僅是路人的傢伙。」語落,范禾軒的雙瞳似乎有些動搖。
看到這情況,陳方洋又笑了,神秘的貼近他問:「難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
范禾軒嚇了一跳,起身向後退了幾步,椅子發出聲響倒在地上。陳方洋拍拍櫃子,恢復以往的語氣說:「謝謝你的雞湯,還蠻好喝的,我的傷你也別放在心上,跟出任務相比,這不算什麼。」
「叩叩」
陳品旭一臉陰鬱的開門,不顧范禾軒還在驚嚇中,對他沉聲道:「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請你明天再來嗎?」范禾軒回過神,糊里糊塗的離開了。
門被輕輕關上,陳品旭握緊拳頭:「你喝了嗎?」
「人家的好意,不能不喝啊。」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陳方洋露出安撫性的笑容,輕聲回答:「哥,我知道。」
「你……」陳品旭被氣得說不出話,反覆的深呼吸幾次,緩下那些怒氣,皺著眉頭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告訴我,你到底想為他做什麼?」突然被這麼問,陳方洋顯得有些茫然,反覆的張嘴卻沒發出聲音,索性閉上嘴巴不發一語。
陳品旭淡淡的嘆著氣,握住他的手說:「小洋,你要怎麼做我都不會干涉,但前提是,你要好好的,不能再受傷了,好嗎?」病床上的人略為失神的將視線轉向他,點點頭。
他勉強的勾起嘴角,撫摸陳方洋的髮絲,說:「乖。」
「哥。」
「怎……」陳品旭望向臉色發白的陳方洋,二話不說架起他的胳膊,送他進廁所。陳品旭站在門外,喃喃自語:「明明知道動了手腳,又為什麼要喝呢?小洋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他輕輕閉上眼睛,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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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禾軒低著頭離開醫院,神情複雜看向手裡的保溫瓶。方才,陳家兄弟倆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也明白那個因為他躺在病床上的警察知道自己的小把戲,卻沒有拒絕演出,反而照著他所希望的方向走去。可是他沒有高興,相反的,心情很複雜。
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感受,被窺視、赤裸的呈現在他人面前。很奇怪,儘管陳品旭從沒給他好臉色看,但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路人,真正讓他感到害怕與威脅的,是陳方洋,也就是救他的男人。那人好像什麼都知道,知悉他的一切、他的想法,甚至連他沒面對的都要逼迫他面對似的。
尤其,他不懂陳方洋的眼神,那抹空洞卻又透過他在回憶什麼的眼神。
「我回來了。」范禾軒向屋內輕喊,在看到玄關的鞋子數量時,不禁一愣,他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直到被稱做「母親」的人露出諂媚的笑容,拉著他的手對一旁的男子說些什麼。
「這是妳兒子?」男子略為皺起眉頭,但雙眼中的情慾看得一清二楚。
「當然不是啦,不過他也是我們店的第二名哦。」他的母親點了點男子的胸膛,說:「看在你是VIP會員,他和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讓你不滿意,隨時可以換人哦。」說完,他的母親將他推向男子,轉身離去。
「去洗澡,在床上等我。」男子丟下一句話,走進一旁的浴室沖澡。
范禾軒將手中的保溫瓶拿進廚房,雙手握緊拳頭全身發抖,他緊緊閉上雙眼,忍住一切情緒,緩緩睜開雙眼。認命的走到自己的房間,淋浴、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看起來有些狼狽的陳方洋,以及那句問題。
「是的,我想要從你那得到的是救贖……」他痛苦又掙扎的低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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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輕、輕點……」范禾軒抓緊棉被,後頭的人用力擺動腰肢,肉體的撞擊聲迴盪在房間裡,男人粗糙的手往他發脹的分身摸去,他想逃的意圖太明顯,被男人抓回來摔在床上,直接欺壓下去。
男人的吻非常不溫柔,弄得他喘不過氣,雙手擺在男人的胸前輕輕推動著,可他沒什麼力氣,任由身上的人極盡啃咬他的鎖骨。忽然,男人停下動作,范禾軒難受得瞇起眼睛,額頭上的汗水滑進眼睛,他困難的看著男人說:「怎麼不動了?」
「不,只是覺得奇怪,不是個少爺,怎麼還這麼緊?」就算再怎麼不舒服,范禾軒還是聽見男人語氣中的諷刺,他妖媚的笑了一下:「身為少爺,不好好保養要怎麼服侍你呢?」
「真會說話,等結束後我幫你加錢。」男人說完又開始動作,比之前更猛烈的插入讓范禾軒咬咬嘴唇,蜷縮的腳趾頭與挺起的腰身,不自覺得發抖。照著男人的節奏,他抓緊身下的床單,脫口而出:「呃、嗯……太、太用力了,啊……」
「不用力幹你怎麼行,你都好好保養過了,不用太可惜了。」男人一抹壞笑,靠近他的耳朵旁說出帶有粗魯的話。邊喘息邊往范禾軒的方向用力一頂,將慾望釋放出來,白濁的液體隨著男人的拔出而流下。
范禾軒全身癱在床上,男人滿足的起身走進浴室。等到房間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將臉埋進枕頭裡,如果仔細聽的話,或許能聽到微弱的啜泣聲環繞在安靜的空間。
「需要你、需要你啊……」
最後,他帶著鼻音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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