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貓眼在確認異魔被解決的時候已經通知直升機的駕駛員,此刻直升機已經下降到極限高度,並且拋下繩梯準備接走二人。
「既然直升機能降下來,那為什麼要從高空跳下來啊?」雖然天藍如此抱怨,但還是乖乖跟著貓眼奮力一跳抓住繩梯,爬回機艙內。
直至到解除對魔武裝,那股力量充沛的感覺跟著消退,疲憊感隨即席捲而來,有一刻天藍害怕會是什麼超人力量的代價,可能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導致超級肌肉酸痛之類,不過冷靜下來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楚,就是精神有點萎頓,單純只是累了。
累得即使聽著煩人的引擎聲,依然萌生相當的睡意。
看著這副模樣的天藍,貓眼禁不住露出淺淺的苦笑,她自然也有過相同的經歷,「回到基地可別直接往床上躺,就算累得沒有胃口也得吃點東西,還有記得我說的一定要卸妝。」
「這口吻聽起來真像是別人抱怨那種什麼老媽的叮囑?」天藍其實累得不想回應,但這始終是前輩的關心,而且對力又一直盡力幫助自己,不回應實在太不禮貌。
對於天藍這種婉轉的形容方式,貓眼自然明白箇中理由,桃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孩子都是從世界各地收養的孤兒,基本上大家都不懂真正的父親或者母親是怎樣。
「我不提醒你,之後還不是要由我來收拾殘局?」貓眼不是真的不滿,但還是表態般刻意別過頭托著腮子往窗外看。
「抱歉。」天藍倒是有點怕了,「我會注意的,還有去後勤那邊領物資吧。」
「記得就好,今天要好好休息,畢竟現在算是……新訓期?我也得陪你沒辦法休假。」
這聽起來沒有抱怨的感覺,不過還是叫天藍感到不好意思,「原來妳安排了假期?」
「不……難道你不知道?『女武神』是上一休二的,一班二十四小時喔。」
「誒?」這真的是天藍第一次聽到,「不對啊,『女武神』就兩個小隊八人而已,平日不是會看到妳們在街上巡邏嗎?」他說的是現象,就像是要展現親民的形象,不時會在市區看到「女武神」的成員。
甚至有種說法,來桃濱的旅客要是遇到「女武神」會帶來好運,也有人視她們為一種景點,會想辦法在街上碰上一面,更別說有某些像是粉絲團或者應援團的社群會第一時間共享相關的足跡。
「我們也要生活的啊,休假時當然會四處去……」貓眼想了想終於懂了天藍的意思,「我說過了吧,就是因為人數少,有可能需要緊急出動沒時間化妝維持『女武神』的形象,所以平常休假外出也會是那副模樣啦。」
「合理到不知為何有種悲哀的感覺……」
「說是二十四小時一班,但都是以待命的時間為多,伽馬級的異魔沒那麼常出現,而且也不是不能睡覺,只要確保警報響時能立即醒來出擊就好。」
貓眼顯然誤會了天藍的意思,後者也不想費力解釋,他是真的累了。看到天藍那番疲態的貓眼,決定不急著繼續給他灌輸各種知識,闔上嘴巴讓他休息一會。
回到基地後,二人按照本來的預定,一起前往食堂,貓眼沒想到自己提及某件事時會惹來天藍超級誇張的反應。
「真的嗎!」天藍顧不得他人的目光,要不是還有最後一絲自制力,肯定就要抓住貓眼的肩頭搖晃起她來。
「你……你冷靜一點。」貓眼後退半步,她確實看到天藍舉起雙手想要抓住自己的舉動,「只是一點該說是應有還是說鼓勵性質的福利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那可是打工一個月把所有工資儲起來都不夠買的新鮮食物耶,這裡居然有每月一餐的配額,還能夠選擇種類,這怎麼能不興奮啊!」天藍雙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沒想到你是吃貨啊……」貓眼其實不是無法理解那鼓感動,想當初她知道這件事時也是興奮,甚至在預訂好要吃什麼後,期待得那天餓了整整一天好留著肚子享用。
桃濱是位於公海的海上城市,土地空間有限而珍貴,不可能拿來飼養食用的動物,即使高科技下能夠做層架式高密度的水栽農作物,但那依然是過於奢侈的空間運用方式,因此這座城市沒有生產任何生鮮食品。
只是海上孤城沒有自產食物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萬一遭遇什麼意外——包括天災或是人禍,可是會出現數十萬人規模的人道災難,因此在桃濱這座實驗城市立案之初,所有方面都經過詳細規劃。
城市所需的能量全賴次世代潔淨能源「魂能」,而這其實也是建立桃濱的真正理由,即是為了仔細研究與應用這種能源,讓人類不用再煩惱能源問題的桃花源,既然位於海上便合稱為「桃濱」。用水亦是靠「魂能」所開發的新型海水化淡技術處理,就連食物都能仰賴「魂能」建立幾可亂真且營養十足的合成食物來解決。
只不過人類可不只是要解決生存的需求,食同時是一種重要的生活享受,只是基於桃濱僅有一條容許中型飛機降落的跑道,亦只是作為緊急或重要用途使用,自是不可能支撐大量的空運,生鮮食品在桃濱便成為奢侈品的存在,不只是運載成本高,量又少的情況下,自然挑的都是高級品,種種理由下來想當然不是一般居民能享用得了。
如今不過是因為居民義務被抽中加入對魔局的「女武神」部隊,僅是如此就有機會品嚐有記憶以來從未享受過的好料——儘管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美味,但未知的美味就是會勾引起人類的慾望,天藍絕對不會是唯一一人如此激烈反應。
更何況不是僅僅一次,而是每月一次!
這可是繼身處於美女如雲的職場後,另一個真正且完全沒有負面成份的好消息,沒有看上去是美少女卻是個男的陷阱,總不可能說是生鮮食品卻只是另類的高級合成食物,至少天藍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欺騙。
即使不是今天就能享用,而是得先登記預訂,但這已經足以叫今天不停被耗損精神的天藍振作起來,愉快地享用了美味的晚餐——不單純是心情影響,而是就算都是合成食物,料理的能力還是有所影響,這裡由專業廚師所烹煮確實是美食。
用餐的過程中或許是被天藍那愉快的心情所感染,或許是看著他繃緊了整天總算放鬆下來,或許是對眼前這個少年產生了好奇,貓眼也放下了整天抱著的指導想法,和天藍聊起一些稀疏平常的話題。
晚餐結束之後,貓眼還是怕天藍會因為麻煩又或者太過累的關係決定督促一番,確保他卸好了妝才休息,畢竟就算有食物提振精神,身體的疲憊還是沒辦法就那樣恢復。
饒是在陌生的房間,得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天藍還是在一切結束之後只花了眨眼的功夫就入睡,始終這一天實在有夠折騰。
只不過這並非結束,而是一個開始,而且麻煩總是來得突然,突然到就在翌日早上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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