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起飛之後。
天藍努力地按捺住自己的擔憂,就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笨得無法理解當前的狀況,眼見貓眼只是不住滑手機確認狀況,毫無解釋的打算,認為當下已經不是默默等待對方主動說明的時候了,便鼓起勇氣開口:「那個,我們現在是出動去對付異魔?」
貓眼不望天藍一眼,直接點了點頭,手指動得更快。
雖然天藍很想強調自己是今天才加入「女武神」,別說訓練了,就連學習相關知識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只學了如何把自己的外表變成少女,但在這之前有更應該確認的事:「不是說霓和石墨會處理今天的……」
「她們已經接下了護衛任務,原本是應該輪到我這組的……總而言之,這是突發事故,原本系統判斷為貝塔級的異魔經由現場修正為伽馬級,要我們出動。」貓眼雖然忙碌著確認情報,但還是對天藍有問必答。
貓眼所言的貝塔級以及伽馬級對天藍來說並不陌生,只要是在桃濱接受教育的人,必定對異魔有一定認識,至少要知道如何判斷為疑似異魔出現的異常狀況,以及出現時要怎樣逃難,而以希臘字母的順序來定義異魔的危險程度想當然屬於基本知識之一。
要說有什麼值得補充,一般人並不知道什麼等級的異魔是由誰來處理,畢竟「女武神」在外界印象只是形象部隊,自然會以為即使分了等級,最終不過都是對魔局的人來處理。
順帶一提,伽馬級之後並非德爾塔級,平常桃濱會出現的大多是最弱的阿爾法級,以普通人的理解方式,這災害大概會影響一條街道的程度。貝塔級已經算是不常見,一周不見得會出現一次,伽馬級自是更稀有的存在,而再下一級——奧米伽級則是被封為傳聞的存在,即未曾出現過。
「原來『女武神』真的要對付特別強的異魔啊?」天藍這時已經稍微恢復冷靜,其實只要仔細一想,動手的只可能是貓眼,自己就算跟去也不用擔心。
畢竟怎麼可能要一個沒有接受過任何戰鬥訓練的人去消滅異魔。
正當天藍稍微安心下來,貓眼則因為沒聽到問題而繼續專心於自己該做的事情時,突然第三道聲音加入了對話中:「喔呵,新人的運氣真不錯耶,居然第一天就能撞上突發狀況啊。」
比起天藍順利認出這道聲音來自銀星,更快反應過來的貓眼迅即臉色一沉,後者心裡很清楚這道聲音帶來的只會是麻煩。
這種對話的應答怎麼看都應該是由貓眼處理,天藍卻看到貓眼選擇了沉默,作為新人的他自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以為得不到回應銀星便會收手實在是太天真,只聽她維持著輕快的口吻說下去:「機會難得,該給新人來個OJ……震撼教育?那這一次貓眼妳就站在旁邊,由天藍去消滅那隻異魔。」
「是OJT(On the Job Training,在職訓練)……」貓眼知道銀星金口一開,一切都無法挽回,從忍耐不住嫌棄的表情轉變為流露出憐憫,她憐憫的對象想當然是天藍。
「慢著,妳們不是認真的吧?」天藍這次可不能忍氣吞聲,「我真的只接受過基本教育,基本的基本,我完全沒學過怎樣戰鬥啊!」
「所以不就委派了資深女武神貓眼帶領你了嗎?放心吧,沒問題的,『女武神』是對魔局轄下的部隊,既然從古至今沒有任何局員陣亡,你也不會例外,放心上吧!」銀星完全不會把對方的話聽進耳裡。
即使天藍不抱希望,但還是只能向貓眼求救,可後者直接別過頭望向窗外,意思就是叫他放棄掙扎。
饒是等不到貓眼應答覆誦指示,銀星依然故我地把話題推進下去:「那麼我很期待明天天藍就能成為即戰力,要好好在今天教育完他喔,畢竟星辰被塞了那樣的任務,人手缺到我也快要秘密上前線了。」
「那妳就給我秘密處理這個突發狀況啊!」天藍即使內心想要這樣咆哮,但他多少意識到反抗沒意義之餘,恐怕會招來更可怕的下場,眼前的貓眼毫無疑問被調教得貼貼服服了。
就是這樣度過了只有引擎聲的短暫沉默,銀星大概是覺得已經交待完要交待的事情——不論怎樣看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早已經切斷了通訊。
貓眼注意到天藍死死地盯著自己,她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就算為了迴避國際問題以『局』代『軍』,實際上對魔局就是軍事體系的組織,上級的命令再白癡也得服從。」
「妳說了白癡命令,對吧?」
貓眼完全不避諱地點了點頭,「不過這次算好了,因為在職訓練本來是『女武神』的傳統,雖然我之前不是在突發狀況硬上馬,至少事前還是有點說明,但確實是一來就直接實戰。」
看著貓眼那回憶起當事狀況所流露出來的表情,天藍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
「好了,待會我會在旁邊支援,不會讓你死掉的,放手去做吧。」貓眼覺得多說無益,既然一定要做,也只有硬著頭皮上。
「是不是我太敏感,為什麼我覺得不論是銀星還是妳,都不停強調沒有陣亡與不會死亡,那受傷呢?是完全不當一回事嗎?」
「你想多了。」貓眼身體靠前輕輕拍了拍天藍的肩頭,動作和話語顯然搭不上,「在你座位下面有個暗格,稍微用力按下去……對,那是對魔武裝的啟動器。」
無奈的天藍按照指示所取得的是一隻手鐲,他雖然是第一次接觸實物,但這是對魔局員的標準配備,所以並沒有多意外,立即戴上。
「要注意它是用語音操控,會確認使用者的聲紋,不過不用擔心變聲的藥物會受到影響,要避免的是在真正緊急的時候處於無法發聲的狀況。」
這番提醒過於特別,叫天藍不禁皺起眉頭,「例如?」
「被人捏著脖子、掉到水裡或者彌漫著毒氣不適合開口?」
「這是超高危的職業才對吧!」
對於天藍的吶喊,貓眼乾脆地裝作沒聽到,「總之記得只要未啟動對魔武裝,我們和普通人沒有分別,但只要一啟動,基本上就是無敵的。」
即使感覺會被再度無視,但實在太多地方叫天藍無法忽略:「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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