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用力,不要再搖了……那裡不行,不要再擠,要……要、要、要出來了!」
聽著莫名其妙的夢話,傻眼的貓眼停住了本來的動作,決定狠狠地給對方一巴掌。
伴隨清脆啪的一聲而來的刺痛,天藍猛地睜開雙眼,想要起身的時候卻感覺到身上有重物壓著自己,思緒混亂的他無法理解目前是什麼狀況。
美少女騎在自己身上,那就是重量的來源。
儘管把美少女和重量連結起來非常失禮,那是絕對不能在當事人面前說出的禁語,但剛驚醒的天藍難免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心中的感想——好重。
又是啪的一聲,既然一邊腫了,另一邊也腫起來才顯得平衡。
沒有任何解釋,貓眼從天藍身上——為了清譽還是用好聽點的說法——從床上下來,一臉不快地嚷著:「你到底發了什麼夢?」
「在船上吃美食吃到撐,但機會真的太難得還想吃……」天藍反射般回答了那番抱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他立即搖了搖頭,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順序,「妳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騎在我身上?」他搖頭的同時確認了這裡確實是自己的房間。
雖然過往十餘年的健康記錄良好,但也有可能是壓力過大引致的偶發性夢遊,然後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在其他地方睡著了,就連這麼渺小的可能性天藍都考慮到了,可昨天從後勤那裡取得而尚未拆封的箱子還擺在房間內,因此絕不可能認錯。
「來叫你起床。」
「沒想到一大早就有這麼有趣的玩笑……認真的?」
天藍瞄了瞄桌上的電子鐘,他自問作息是個蠻有紀律的人,而且是那種習慣在鬧鐘響起前的十五分鐘就會醒來的體質,果不其然距離昨晚約好的時間還有超過一個小時。
目前貓眼與天藍仍然未被安排在「女武神」的日常工作中,算是訓練時期吧,所以不是走上一休二的排班時間,因此二人約好在早上九點碰面,而天藍考慮到變裝需要的時間,把鬧鐘調在了七點半。
現在才剛過七點,想當然沒觸發到天藍那種體質。
看到貓眼板著臉,天藍瞭解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比起那是件什麼事,他更不解的是貓眼所做的事,「那為什麼要到床上?搖醒我不就行了?」
「搖了好久都沒醒。」
「難怪我在夢裡一直晃得要吐,原來不是船的問題,畢竟都在船上活十幾年了……」天藍回想時甚至萌生起嘔吐感,「不對啊,那也沒必要那樣騎上來?」
貓眼別過了臉,可是在感受到強烈的視線之下,還是說出了真相:「想要掐脖子,怕你反抗太激烈出意外,就想著用腳把手壓住……」
聲音越說越細,不知道是發現這樣做太過份,還是意外地沒有常識,但不論是何者,天藍都不想追究了,他心中下的結論是不要自作多情。
什麼一覺醒來突然妹妹從天而降,以慘無人道的方式把人叫醒的展開,現實是不可能發生的,更何況天藍沒有那種受虐嗜好,想當然也沒有妹妹。
稍微現實一點,天藍自問沒什麼叫一般人接受不了的缺點,相對的也找不到吸引人的優點,再加上職場上前後輩的關係,他認為自己在貓眼眼中只可能是個負擔,昨天才第一次見面怎麼說都不可能有什麼好感,遑論進展到這種近乎趁別人睡覺毫無防備時襲擊的地步。
「如果是銀星的話,就是惡作劇吧?但她沒有用這個解釋呢……」天藍想到這裡的時候,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貓眼可是十分認真的人,怎麼想都不可能那麼沒常識。
由萌生到認定幾乎不到一秒,天藍以帶有些許輕蔑意味的眼神望向依然迴避著自己的貓眼,「又是銀星的命令?」
貓眼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嘴角就往下彎了,似乎連眼睛都泛起了淚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敏銳,就是昨天總是被你識破,才會被那傢伙找到藉口說要加碼懲罰遊戲啊……」
那充滿哀傷的話語還沒說完,另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突然從貓眼身上傳出:「喂,我聽得到喔!」
那聲音想當然就是來自銀星,這一下狀況總算水落石出。
這時天藍才注意到貓眼身上那座阿爾卑斯山峰上多了一個昨天沒看到的可愛胸針,「不要把高科技用在這種地方啊……」他雖然很想抗議,但只要意識到貓眼被整得多慘,人就該學懂教訓。
「對不起了,貓眼,但這其實也不能怪我,昨天那個什麼勇者魔法少女咒文,怎麼看都該怪妳演得太差,嗯,我沒錯。」天藍決定逃避現實。
一旦知道一切與銀星有關,那麼貓眼就有充分理由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並且做出奇怪的事,銀星就是能把一切不合理都化成合理的代名詞。
這應該是天藍有生以來首次僅用一天就以這般失禮的結論判別一個人,並且不帶絲毫猶豫與愧疚。
知道自己又失敗而可能得再度面對下一個懲罰遊戲的貓眼臉如死灰,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即使銀星胡鬧,但背後確實有著正當的理由。
如此貓眼一邊監督以及在旁邊幫忙以加快天藍的化妝速度,一邊講述自己非得玩這種懲罰遊戲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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