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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踏著光、踏著空,在光的簇擁下翩翩的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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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婉轉的身姿,美的讓人忘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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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色彩,他們能看到的僅僅只有三個顏色,隨著光舞動著的三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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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黃色的光暈染整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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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的長髮旋轉、迴盪,像是隨風流轉的綠葉,柔和了整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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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體漆黑的露肩禮服纏著絲帶、與裙襬飄蕩著,在螢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道道舞動的黑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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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彎曲、或搖曳、或旋轉、或靜止,她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宛如神造般完美無暇,從一開始、直到她用雙手平息飄逸的裙襬,都深深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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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終,留下無限震撼,還有如夢初醒的恍惚,還有,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失神之後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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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說話,她的唇輕輕抿著,似笑非笑的勾著慵懶的弧度,她翡翠般的雙瞳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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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站在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卻沒容下任何一個人進入她的眼簾,高傲的將距離感以最大尺度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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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站在眼前,卻好像也不在眼前。』芊還呆滯著,腦裡卻冒出了這一段形容,那是將自己置身事外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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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來得及釐清自己的想法,女人飄渺的身影扣押了回答,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像是蒸散的水霧一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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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剛剛的光已經奏效了!不要看那些光!」戈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大吼出聲,一向沉穩的眼神瞬間走了神,但他很快就做出決斷,右手往後一拉,重拳直往地面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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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爆炸的巨響將所有人從茫然中硬生生的扯了出來,戈那一擊引來的奔騰暴風夾雜著泥土和雜草的碎屑,無差別的襲向剛剛清醒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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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蛋!你當這是好萊塢片場啊!」芊第一個怒吼,他原本清爽柔順的長髮被搞得七零八落,罵出『渾蛋!』的時候還噴了一口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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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一發瘋,站的最近的芊當然是首當其衝,直接以全身心接受了暴風的洗禮,相隔較遠的尊和夜倒是沒受什麼影響,至於原本應該和芊一起受罪的璽則是被人肉盾牌芊給護的嚴嚴實實,只沾上了些微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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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衝擊,避開不就好了嗎?」相較於芊的激動,尊非常冷靜的提著他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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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為什麼你避不開呢?」站在尊身後的夜,赤裸裸的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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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你那類似防護罩的東西又怎麼不靈了呢?」芊瞇起眼睛,瞎子都看得到尊手上閃著藍芒的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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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現成的防護罩怎麼能不用呢,呵呵。」璽溫柔的拍掉芊頭上的塵污,誠懇的不能再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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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妳說的防護......」芊友善的露出笑容看著身後的璽,但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戈的怒吼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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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來野餐的啊?都出事了還在那邊打情罵俏!」戈差點沒把舌頭咬斷,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就為了這幾個渾蛋,他的光頭上就多了好幾條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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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啊光頭大哥哥,只要我們能活下來不就好了?」陽不疾不徐的從巨木後走出來,嘻嘻的說著和年齡不符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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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因為戈一擊而揚起的沙塵慢慢的沉澱在地,原本受到暴風驅散的、類似光芒的東西又開始從新往眾人的方向籠罩,那光像是有生命一樣,像是基於某項本能,緩慢的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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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如戈所說的,光重新匯集之時,就是危機到來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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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戈說的話是真的......』芊緊盯著光逐漸匯聚,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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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戈的話存在著巨大的疑點,先不論他是怎麼知道又是怎麼確定,光憑『驗屍』這種像是憑空捏造的能力來解釋所有實在太過牽強,但事已至此,他口中的片段線索全部驗證,如果真有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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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容不得質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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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已重新匯聚,無數野獸身影自鵝黃的光幕中浮現,像是皮影戲裡的無數剪影,僵硬、平板,而且詭譎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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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顛覆了所有部位的銜接,要是這些影子真有主人,那舉凡背的部位接著數顆頭、頭的部位掛了隻藕斷絲連的足,這種無限詭異的生物就已將他們給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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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刺耳的、低沉的、恫嚇的、膽怯的,無數獸鳴如同重奏般響起,就像是那些獸影一樣複雜、卻也殘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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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光如同牢籠,隔絕了太陽、隔絕了空氣,彷彿將他們徹底從世界隔絕一樣,牢籠內殘存的,只有絕望和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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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沒有什麼辦法啊......」陽徹底的被眼前詭異的光景給震攝,每一次的獸鳴都讓她狠狠的打顫,她睜著佈滿淚水的眼睛,期望的望向面色蒼白的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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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陽,聲稱這是騙局的戈僵硬的搖搖頭,想要開口安慰陽,卻發現入耳的只有牙齒打顫的『咔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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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直平靜的尊也變了臉色、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夜也止不住顫抖、就連討厭自己的璽,此刻也用力的扯著自己的衣袖,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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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怕?』輕柔的耳語,與身旁猙獰的場景不同,聲音如風鈴般悅耳,彷彿只要聽著聲音,就能沉浸在祥和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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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一片祥和,就是帶來猙獰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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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樣,芊嘴角揚起恥笑的弧度:「妳憑什麼要我怕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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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握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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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可能我連怎麼怕死都忘了吧。」芊眼神銳利,彷彿能洞穿眼前的光芒,看到在那之中,高傲冷然的幽幽倩影,「要就現在,讓妳的那群小寵物衝過來把我碎屍萬段,不然我可沒忘怎麼折磨人卻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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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理會璽在自己手臂刺上的五個血洞,無名的情緒在腦海裡、在身體、四肢百骸間竄著、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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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叫憤怒,來自於無名者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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