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嚴時學就被向朝躲著,被人躲著的感覺很不爽,所以這幾天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本想把人抓住好好教育一下,但出門上班前,看到客廳桌上壓著的幾張鈔票,又忍不住冷靜下來思考。
江阿姨說這是向朝給的餐費,說吃住都是嚴先生出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嚴時學默默把鈔票收起來,心情不大好地說:「真麻煩」與其說是抱怨向朝麻煩,不如說被向朝這些動作搞得心煩。
「不是麻煩,不如說是太懂事了」江阿姨清理沙發上黏著的狗毛,邊說:「真懂事呀,人情本來就是你欠我一點、我欠你一點,他偏偏不一樣,算的精準,然後一點一點慢慢還給別人。今天早上還拿了錢,託我去買胃藥。」
嚴時學皺眉說道:「阿姨,他跟你比較親近,你稍微說一說他,叫他別每天這麼晚了還去打工,身體會受不了」
江阿姨瞥了他一眼,笑著說:「是你跟他結婚,那就是你的責任,把人接過來住,想要管一管,又叫別人去管,到底是在為難誰呢?」說完,就抱著換下的枕套離開,很顯然這是不合理的要求,但嚴時學想試試看,畢竟向朝正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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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嚴時學還是嘗試跟向朝溝通看看,他總有不去打工的時候,會留在家吃晚飯。嚴時學吃飽後放下碗筷,看著坐在對面專注吃飯的向朝,說道:「我想跟你談談,你可以不說話,聽著就好」
向朝看著他,點點腦袋。
「你還在打工,這我已經知道了」嚴時學語氣稍微嚴肅了一點,「不過住在這邊的吃穿用度,我會處理,還有學費的部分,你不需要馬上歸還,聽阿姨說你胃痛,如果真的不舒服,還是要去看一下醫生。」
「我認為,你現在並不是特別需要打工,你的主要經濟壓力目前都由我承擔,要不要辭職,休息一下」
向朝抬眸,淡淡說道:「不要」拒絕得很乾脆,他的脾氣看著軟和,但在自己堅持的事情上毫不妥協,「嚴先生忘了,外婆年紀大了,沒有收入來源,我沒關係,我會注意身體」
嚴時學指尖點了點桌面,說道:「至少告訴我在哪裡打工,是做什麼的?我會依照你期中成績來判斷,你到底有沒有心思顧課業」
向朝抿著唇,對方把底線擺在這了,那向朝也不能再混下去,只能點頭答應:「我知道了,打工就在市區,當普通的服務生而已」
今晚的對談還可以,向朝不想辭掉打工,那嚴時學相對的擺出自己的條件,原本以為這件事會在期中考後才會再次拿出來談,因為某些事情,打工被迫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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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上個月很認真,店經理幫他多算了一點時薪,他轉了一點到外婆的帳戶裡,又還了一點給系主任,到辦公室確認主任有收到正確的數目後,對方給了他一個便當盒,向朝一直很省吃儉用,午飯通常墊個麵包就結束,系主任偶爾會做菜給他們。
向朝道謝後,轉身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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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上學期,向朝這次很認真地投入小組討論裡,老師偶爾會在下課前,預留一點時間讓學生討論報告主題跟內容,放學鐘聲響後,大家要去社團的去社團、去打工的打工,基本上各自忙碌,沒人會管閒事。偏偏有人閒的發慌,向朝準備要走了,紀橙還拉著他說個沒完。
「向朝,你去打工啊?」紀橙笑著說:「要不要去圖書館念書?」
他哪裡會這麼好心,向朝又不蠢,直接拒絕:「我要去打工,沒空」
「你在哪裡打工啊?我最近手頭比較緊,也想找打工賺點外快」
剛剛還在跟向朝討論的組員還沒走遠,看不下去紀橙一直找人麻煩,他跟余果鬧不合,看著余果跟向朝好上了,就拉著別人說向朝的一些小流言,別人是沒在當一回事,只是他都明目張膽跳到向朝臉上了,有時候就覺得,紀橙只是死讀書的腦袋,智商不怎麼高。
同組的Beta說:「學校不少工讀空缺,你要是真閒就去幹著看看」站在Beta一旁的Omega同學把向朝拉過來,故意說道:「向朝,我覺得你剛剛的提的方向不錯,我想再跟你討論一下」
兩個人三、兩下把黏人精趕走後,稍微鬆了一口氣:「我們班就兩個人被主任推薦去重刷校訓牆,紀橙不敢惹余果,就把矛頭針對你」
向朝點頭謝謝他們兩個,「我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可以兇一點,他就是欺軟怕硬的貨色,看他還能拿你怎麼樣」Omega同學說道,「你小心喔,狗咬你,你要記得打回去」幫同學解圍後,兩個人等等還要去東西,叮囑完向朝後手牽著手離開教室。
那兩位同學說的並沒有錯,但是向朝也沒再多想這件事,只要紀橙不要牽連到他,他是很願意當作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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