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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回到他們一起生活的家,沒過多久就生病了,他一連幾日睡不好覺,徹底透支了體力,加上吹了很久的風,清晨就開始發燒,被帶去診所看醫生了。
這一病又是一個禮拜,整日躺在客廳沙發上,病懨懨,吃完藥好多了,就坐起來看電視,又有江阿姨照顧他,他瘦了很多,江阿姨心疼的做了很多好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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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若生活恢復原狀了,但只有嚴時學知道,向朝還是經常在半夜的時候獨自一人到客廳待著,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摸著暖鍋的毛,嚴時學不會去打擾他,只會在向朝累倒在沙發上後,拿著毯子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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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很多人都是向朝療癒自己的一部分,學校的繁忙會讓他暫時忘掉難過,向朝花了好幾個日夜,終於把畢業展的畫作完成了,他無比的滿足。回到嚴家,懿然還是愛把零食分給自己,何晏芳會跟他聊天,說他們夫妻二人準備要去哪個地方玩,會帶禮物給他們。向朝聽從鹿黎給的建議,開始認真經營自己的社群,大多都是治癒的畫風,偶爾也有一些素描畫作,有了一點點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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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向朝恢復原有的活力,不過偶爾也會在坐在門口外的階梯上發呆,安靜地注視天空。
時間會風化一切,當痛苦和難過慢慢剝離後,留下的只是令人懷念的記憶,跟無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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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舊公寓,向朝在大四下學期開學後,才有勇氣回去看看。嚴時學跟著他一起回家,一段時間不來,這裡生了很多灰塵,他們拿起掃地用具,先把這裡仔細打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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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才慢慢整理這邊的東西,把該扔的東西扔了,剩下的,向朝一樣一樣挑揀,外婆的衣服全部拿去舊衣回收,留下的相簿將轉交給鄭如殷。一個鐵盒裡面收納著外公身前的手錶,向朝把外婆年輕時喜歡的胸針一起放進去,然後收進自己的包包裡,至於那一盒收納向朝從小到大畫的圖畫。
「送給我,可以嗎?」嚴時學想下這樣物品
向朝不太願意:「留下這個沒有意義」
「我知道裡面有你很在意的東西」嚴時學打開盒子,直接翻到下層取出了那一張畫,「如果你想丟掉,我不會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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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該丟掉的,只是外婆撿了回來,向朝想,他或許曾經是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小時候的自己才會畫出這張畫,「以前我很羨慕公園裡的其他小孩,他們跟著雙親一起,我心裡想,這樣才是一個家吧。」
「現在我不覺得了,家的建構不會因為缺少了誰而缺失,如果有一個地方,那裡出現了一個愛你的、牽掛你的人,他的身邊就是你的家。這或許是外婆想讓我知道的,讓我不要埋怨父母了。外婆是我的家,時學哥的身邊也是我想回去的地方……」
向朝說完一整句話,頓時害羞不已,他把整個臉埋起來了,但嚴時學很高興,這是他們決定在一起後,向朝真正第一次對他表白,很含蓄,他很喜歡。
「謝謝,我會記得你說的話」嚴時學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腦袋:「別躲了,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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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最後把那張圖畫放進了回收箱裡,剩下的就交給了嚴時學。所有遺物都有了它們的歸處,房子也空了下來,就先維持原樣吧,向朝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公寓,最後闔上門再次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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