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dvrL64eI
向朝不願意回家了,他想待在舊公寓裡好好沉澱自己,嚴時學尊重他的選擇,卻沒想到家裡少了一個人,就會這樣的孤寂。他請江阿姨休了長假,自己帶著暖鍋回到嚴家住。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eKtoYVwyo
嚴時學最近晚上常常失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宛如一尊不可撼動的石像。嚴衡走下樓,幫兒子熱了一杯牛奶,從小就是這樣,他們兄妹只要有睡不著的、作惡夢的,父親就會讓他們喝牛奶,舒緩一下精神。
嚴衡坐在他旁邊:「喝吧」
嚴時學喝了一半,說:「他不讓我幫忙,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太自己為是了」嚴衡說:「這是他跟親人僅剩的時間,最後一里路程,你讓他獨自面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自己的兒子完完全全變成一個老婆奴,似乎也不意外了,嚴時學兩次戀情,哪一次不是這樣,何況是已經結婚的伴侶。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qnmvWjuIt
「爺爺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嚴時學問父親
「你奶奶快發瘋了」嚴衡說:「或許某一天,你媽媽走了,我也會發瘋。時間無法徹底抹去痛苦。」
「時間會風化一切,慢慢的就不那麼痛了,向朝是成熟的孩子,你應該等一等他」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GbxJk5VA
向朝每夜都守在靈前,幾乎不曾闔眼,也只有白天嚴先生過來時他才會瞇一下,不過很快就會醒過來,睡的並不安穩。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qSjip528
因為沒有去研習的原因,群組裡一直在跳出關心他的訊息,只是向朝沒注意到,後來余果是直接打電話給他,「朝朝,你還好嗎?我們很想你」
「余果……」向朝忍不住哭出聲,他聲音沙啞地說:「我外婆過世了」就算已經過去了幾天,向朝還是沒辦法讓自己不去想。
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房間幾個人的耳裡,林朝雲聽了特別難過,其實向朝一直很期待跟著他們一起來日本,為了這一趟研習,他很辛苦的打工賺錢,一邊忙著課業又一邊準備畢業展,卻在最後接收到了噩耗。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81K4YbTo
蘇曼安靜地坐在床邊,最令人遺憾的是,向朝最後回頭了,也沒辦法挽回他外婆的生命。他們沒辦法安慰向朝不要難過了,余果只能透過手機對他說:「別哭,等我們回去好嗎?我們後天就回去了,等我們啊」
短暫的通話結束,向朝無力的坐在地上,沒辦法平復難過的情緒,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K48NxBFK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VZSnrjoTY
這幾天陸續有人來上香,大部分都是周遭的鄰居,鄭奶奶來過一次,她哭的很傷心,等情緒平復後,跟向朝正式道歉:「那天的事情,奶奶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我已經不怪奶奶了」向朝看著外婆的照片說:「因為有您在,外婆才在最後的時間裡這麼開心,謝謝您去年的時候邀請她回家吃團圓飯」
鄭如殷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你外婆說沒什麼東西可以留給你,她很早之前,就把這套房贈送給你了,現在已經是你名下的財產」
向朝默默接過文件,頓時眼眶酸澀,忍著淚水說:「謝謝奶奶」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FUxcdMudI
蘇曼他們從日本回來了,一起拜訪了向朝家,只隔了一個禮拜,向朝肉眼可見的消瘦,眼睛也腫著,朋友一場,他們到靈堂上了香。
「我家比較小,也沒什麼能招待的」向朝幫他們倒茶:「不好意思,那天沒來得及告別」
林朝雲跟鹿黎幫他帶了伴手禮回來,吃的居多,蘇曼送上了日本那位畫家親手繪製的明信片:「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都能理解,收下吧」
向朝點頭道謝,後來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才送他們下樓。臨別時,余果抱住向朝,在他後背輕輕拍著:「還有一場戰爭沒結束,我們會等你回來,在那之前,不用勉強自己來學校。」
「要注意保暖喔,再見」
向朝很感謝他們能來,也很謝他們的每一句話。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j8xlHoBs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FJScUMwT
等到了火化那一天,嚴時學請了一天假來陪他,一開始的時候,嚴時學每天都會來一次家裡,後面就比較少出現了,向朝感覺好像很久沒見到他了,緊緊握住他的手。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Puf3ZbJB
冬天寒風無情,天色陰沉,他們一起登上要去往海葬區域的船,向朝抱著外婆的骨灰盒,靠在嚴時學的身邊:「時學哥,我昨天夢到外婆了」
「我一直在哭,但不記得她跟我說了什麼,醒來以後對夢的印象很模糊」
向朝繼續說著前些天有誰來過,昨天有誰送了什麼東西過來,再後來說:「外婆把那間房子送給我了,可是我暫時還沒辦法去面對那裡的痕跡,所以之後我想回家住,直到……我不會再那麼難過以後」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g6j7KY7T
船停駛在海面,按照人員的指示,向朝站在圍欄邊,親手將外婆送入大海。
骨灰盒飄揚在海面,伴隨著鮮花將永遠自由自在。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EIsx5Vb66
向朝把所有花瓣灑在海面,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外婆,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他已經很竭力忍耐了,過往的回憶卻一幕幕浮現,過了今天,真的就再見了。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3ul9B3c3
向朝坐在港口的附近,久久不願意離開,今天真的很寒冷,嚴時學把自己的大衣給他穿,陪了他很久,向朝說:「時學哥回車上等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覺得現在不適合放你一個人」
「我不會跳海的」向朝跟他說:「余果他們還在學校等我」
「我也在等你」嚴時學終於忍不住吃了一回醋:「為什麼只說他們,這樣不公平」
向朝朦了一陣,露出這一個禮拜來的第一個微笑:「好吧,那你可不可以陪我?」
「當然好」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2A7rq4r7h
又坐了一陣子,向朝忽然提起:「外婆給我的信上說,如果你以後出軌了,要我跟你離婚」
嚴時學錯愕,立刻否認:「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看來我還沒達到你外婆的標準」他開始認真反省自己
「嗯……不是時學哥做的不好,我以前被Alpha欺負,外婆害怕重蹈覆轍」向朝安慰他說:「時學哥做的很好了」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RAibrQ1tX
接著又叨叨絮絮說了別的:「媽媽到最後都沒有出現,我想我已經不會再見到她了」心裡的那一點希冀熄滅後,向朝終於可以放下這件事情。
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H2NkmLWS
「我想回家了,時學哥」
ns 15.158.6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