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順利把嚴父勸回來了,不過整體的氣氛很凝重,向朝更不習慣這樣壓抑的場面,只能找藉口先回房間,隨後嚴時學也跟了上來。
「這個是爸爸送給我們的」向朝把雕刻吊飾放在嚴先生手上,然後坐在床邊,就著燈光仔細看雕刻,是很小的工藝品,卻也是很沉重的心意,向朝拿過背包跟小鯨魚掛在了一起,在看看坐在一旁的嚴時學,拿著撫摸了很久。
嚴時學說:「我以前也做過很叛逆的事情,當時爸媽應該也像現在一樣這麼難過」
「什麼樣叛逆的事?」向朝以為嚴先生一直都是對自己很有要求的人,很難想像他會做叛逆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翹課、打架、飆車」嚴時學牽著他的手說:「嚴時婷那個時候還經常罵我,說我乾脆撞死算了。一開始是覺得好玩,後來覺得沒什麼意思,看到他們一天天喝的爛醉,忽然就覺得無趣了,才慢慢回到正軌」
「現在都顛倒過來了,雖然跟我那時比起來,嚴時婷做的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嚴時學收起小雕刻,說:「爸媽很愛我們,我不想再讓他們操心了」
他不自覺說了很多,向朝靜靜聽著沒有說話,嚴先生很少有這樣的一面,很新鮮,但對方忽然側過頭看他,「朝朝……」
「嗯?」向朝看著他,後來才想到剛剛嚴先生說了很多關於父母的事情,因此擔心他會不會難過,向朝說:「我不會難過,真的。我是很羨慕嚴先生跟嚴小姐,不過父母愛子,或許就應該是這樣子吧,而且爸爸媽媽,還有奶奶都對我很好,我能感受到,只是不知道怎麼回應,總是很少講話」
嚴時學把人抱在懷裡:「那就好,你好像已經習慣跟他們相處了,他們很喜歡小孩子,特別是你」
向朝反駁:「我不是小孩子,我明年要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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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說什麼,嚴時學都依他,後來他們又去樓下,本來想在陪嚴父嚴母說說話,沒想到見到嚴時婷母女在吵架。嚴時婷的休假基本上很短,她的工作量很多,能回家休個幾天就不錯了,女兒最近心情不太好,本來是想多陪陪她,但嚴懿然變得很抗拒她的接近,惹得嚴時婷很焦慮不安,這回才休假第二天,又要去工作了,她好脾氣的跟懿然說下次媽媽在帶你去遊樂園玩,嚴懿然因此情緒爆發了。
「媽媽每次都這樣說,但哪一次放假不是待幾天又匆匆離開的?」嚴懿然的個子已經到嚴時婷的胸口了,「媽媽你真的會帶我出去嗎?你不怕別人認出你是曲婷嗎?還是你會跟別人說我是舅舅的小孩」
嚴時婷錯愕的看著女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媽媽,今年的家長會你會去嗎?老師誇我月考成績第一名,我還參加了演講比賽,拿了第二名,媽媽你知道嗎?」
嚴時婷蹲下身,跟懿然說:「媽媽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可能們辦法去,讓爺爺奶奶去好吧,我們懿然這麼優秀,爺爺奶奶一定很驕傲」
「可是我要你去!」嚴懿然又氣又難過的說:「為什麼你不能到,我真的很希望媽媽能去啊,工作比較重要對嗎?重要到我不能跟媽媽住在一起,也不能陪你吃晚餐,更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曲婷的小孩嗎?」
嚴時婷怔住,扯著她的手臂失聲:「你哪裡知道我的辛苦!我已經很努力騰出時間回來了,卻一句話也不跟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不懂事啊?」她非常不理解為什麼懿然會這樣子,「我努力工作,讓你住在爺爺奶奶家,為了有人能仔細照顧你,滿足你的生活條件,我是為你好!」
「才不是為我好!」嚴懿然第一次用這麼大的聲音頂撞媽媽:「你是不要我了才讓我住在這裡,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當初要把我生下來!」
嚴時婷掉著眼淚,情緒失控地抬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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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是第一個有反應的,他跑過去把懿然抱著,擋在嚴時婷的前面:「嚴小姐,冷靜一點,懿然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很想你」
「我不是回來了嗎?」嚴時婷說著:「之前明明不會這樣的,明明很乖巧、很聽話的」
嚴時學將兩個小的擋在身後,他拉著嚴時婷,沉聲質問:「嚴時婷,你好好看看懿然,你看到她在哭了嗎?你看看你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嚴時婷顫抖的看向女兒,她的女兒很害怕,自己剛剛卻想要打她。像是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控,嚴時婷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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