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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嚴時學問了懿然想去的地方,她想了想說道:「遊樂園」
吃完早餐後,向朝準備要去海邊的東西,原本想順便準備懿然的衣服,不過何晏芳先一步備齊全了,讓懿然背好後,轉而對他說:「好好去玩喔,我跟你爸爸今天準備去爬山,帶著火鍋一起」
這樣家裡的人都走光了,確實也比較好,東西都妥當後,懿然跟暖鍋在後座,想到要一起去遊樂園,她的情緒明顯高漲了起來,趴在前座中間的位置不停的說:「我們去坐雲霄飛車,還可以坐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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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連續假期,所以人特別多,今天晚上還有劇場表演,他們也算碰巧趕上了,嚴時學拿起手機看看還訂不訂的到飯店房間,還真給他訂到了一間寵物友善的房間。
向朝跟懿然正在看導覽手冊,看看等等要先去哪一個區域玩,而且這邊還有動物生態展區,他拿著手冊找嚴時學,對方反而先問他們:「要不要在這邊留宿一晚上?」
向朝還沒開口,一旁的懿然就已經答應了:「好啊,反正都有帶替換的衣服」她機靈著,今天舅舅特意帶她出來玩,她可不能拖人家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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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看懿然這麼開心,也就妥協沒意見了。反正睡不著,不是還有嚴時學嘛,他會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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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嚴時學買了幾瓶水準備好,免得一大一小玩瘋了中暑,他問向朝:「第一次來遊樂園嗎?」
「第一次」向朝扭開水瓶,反而先遞給了嚴時學:「時學哥先喝。以前小學是有這樣的校外教學,不過因為要外宿,但我不太睡在家裡以外的地方,就不想去了」最主要的也是這個原因,後來到了國中,因為價格也變貴了,更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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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向朝第一次的體驗,他很雀躍,也被懿然拉著到處走,他也對自己的體力有新一步的認知,沒想到嚴懿然的體力這麼好,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向朝很快就敗下陣來,只能坐回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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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向朝體力不支了,時間也快到中午,就先找了一家餐廳坐下休息,嚴時學詢問過這間餐廳能帶寵物,就讓暖鍋也進去吹冷氣,嚴時學要顧著暖鍋,其實也分身乏術,早上基本上都是向朝看著懿然,不過還好懿然不太會亂跑,自己走著走著還會回頭看看哥哥有沒有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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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時學早上拍了不少照片,把懿然的部分傳給了妹妹,說他們在遊樂園玩。向朝的也拍了一些,通常是側臉或者視線看向別處,坐旋轉木馬的那張光線特別好,陽光灑在他半張臉上,向朝四處尋找嚴時學站的位置,發現對方就站在圍欄邊,還拿著手機拍他,總算意識到自己被拍的向朝就不肯在扭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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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時學默默把這張照片設成了桌布,結束後又覺得是不是太幼稚了一點,卻又不肯改回來,被看到就被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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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們跑去了動物生態園區,人潮還不少,向朝差點跟他們擠散了,也因為懿然個子太矮,就換成嚴時學把她抱起來,最後還是沒看成什麼,也無所謂了,她扯了扯舅舅跟哥哥的袖子,指了指摩天輪,遊樂園的最後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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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時學跟項朝坐在一起,很自然,這沒什麼,但像朝就莫名緊張了起來,懿然可不管他們,全程趴在透明玻璃看外面的風景。向朝想讓自己冷靜一點,目光一下放在外面的風景,一下又盯著暖鍋看,不過身旁的人倒是很專注的看他的反應。
嚴時學覺得很奇怪,怎麼不看看自己呢?所以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然後握住他的手,想引起向朝的注意力,向朝低頭看著十指交扣,再抬頭,正對上嚴時學笑意盈盈的目光。
「……」向朝"蹭"地一下子臉色漲紅,他難為情的靠在嚴先生的肩膀上。因為摩天輪這項遊樂設施的關係嗎?容易有很曖昧的感覺,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惹得他自己頭腦混亂意識不清的,這裡還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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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摩天輪下來後,懿然從台階上跳下去,說道:「去海邊!嗯?哥哥臉好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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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距離遊樂園很近,沒一會兒就到了,今天跟著他們一起跑來跑去的暖鍋總算可以解掉牽繩,一下子就衝到海裡躺在泥沙裡翻滾。
這裡的人很少,向朝踢掉拖鞋,站在沙灘上感受朝水的拍打,深吸一口然後慢慢放鬆,然後才穿起拖鞋,走回嚴先生身邊坐下。
「這樣就可以了?」嚴時學疑惑的說:「你只是站在那裡」
「可以啊,已經有被治癒到的感覺了」向朝伸直雙腿,腳尖左右擺了擺,他這學期壓力很大,因為要大四了,大家陸陸續續準備著畢業展的籌畫,向朝是跟余果還有其他人一組,不畫畫的時間裡,都在採集主題跟靈感,設計理念與發想寫了十幾頁,也廢了好幾張初稿,有點讓他喘不過氣了。
「畢業前都是這樣嗎?」向朝問他
「都是這樣的」嚴時學跟他提過自己以前念建築學系,那些兩個小時的成果發表,足足讓他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很樂在其中,不是嗎?」
向朝想了想,忍不住露出滿足的笑容,堅定不移地說:「對」樂在其中,也享受這樣的過程,自己不需要再為錢的事情打工,才有餘力去享受這些,他很感謝嚴時學,又對他真摯道謝:「嚴先生,真的很謝謝你」
嚴時學沒裡他,向朝往他那邊湊近:「嚴先生?」沒聽到嗎?
「嗯……時學哥?」向朝換了一個稱呼他
「朝朝,怎麼了?」嚴時學這才聽到,拉著他的手靠近
「你故意的」向朝笑著去推他,沒太用力,嚴時學伸手摟住他的後腰,吻著他的臉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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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嚴時學低語蠱惑,「我想親你」
向朝沒有猶豫,第一次自己主動,微微仰著腦袋,緊緊閉著眼睛親在嚴時學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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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向朝猛地睜開眼睛,左顧右盼看著他們周身有沒有其他人,除了在不遠處被暖鍋拉著到處跑的懿然以外,沒人會發現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向朝有些懊惱,他把臉埋在併攏的膝蓋上,當了一下子的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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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
「嗯?」
嚴時學想問昨天的事情,其實或許不應該問,讓事情過去了可能最好,不過昨天,懿然跟媽媽吵架的那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項朝的情緒變化,總覺得,應該要問一問才比較好。
「昨天,懿然說自己被不要了」嚴時學緩慢的試探:「你是不是能理解她當下的情緒?能和我說說嗎?」
向朝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應該多多少少能理解的吧,他不敢說自己有多感同身受,狀況也有些許差異,向朝緩緩說著:「因為……我本來就是被媽媽放在外婆家的」
「因為意識到自己好像等不到了」向朝看著懿然在海邊推沙的身影:「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很深刻」
「但我不是說嚴小姐會拋棄懿然這個意思,是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他連忙跟嚴時學解釋:「懿然有很多人愛她,爸爸媽媽、奶奶,還有你啊,所以情況不一樣」
「情況不一樣嗎?」嚴時學說:「也有很多人愛你,你的外婆,爸爸媽媽喜歡你,還有奶奶。重點是,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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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朝一瞬間眼睛就紅了,他避開嚴時學的視線,抱怨道:「嚴先生,你在這樣我就要哭了!」他很嚴厲的警告,但嚴時學只是輕輕撫著他的腦袋,一點也沒有弄哭他的愧疚感。
「好吧,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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