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外送風波篇 - 3-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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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3-6

陳千路

Oct 7, 2024

39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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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多大的一個工程啊，他一個分局長不擰叫他擰？這不是大石壓死螃蟹，要他連沙河都過不了就被人抓去下火鍋了嗎？

　　「怎麼樣，你這裡有什麼進展嗎？」謝敬宜恢復冷靜後問。

　　「剛剛有警員拿了這個進來，說要交給分局長。」林之勤往謝敬宜的方向推了一份報告書：「然後鑑識科的人回報結果，那個地方果然是第一現場。除此之外，他們搜索指紋，與陳正德、史松永、陳婉君和李太太的指紋都有吻合……」

　　「然後呢？」

　　「出現在裡面的指紋包含死者，只有他們五個，沒有其他人了。」

　　謝敬宜瞪大眼睛愣住了。

　　那也就是說，殺死陳正德的就是寶象大廈裡的三人其中之一嗎？

　　林之勤知道謝敬宜在想什麼，先出聲反駁：「未必是我們現在想的那樣。」

　　「哦？你知道我現在想怎樣？」

　　「因為現場的指紋混亂，兇手也有可能戴手套作案，沒採集到不一定沒有，所以還不能完全咬死是他們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犯案。」林之勤簡短地解釋。

　　就在他們討論的當下，謝敬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埋伏在其中一個地點的便衣來電回報。他蹲守的點，是荒郊的五號廢鐵工廠。

　　「老闆，我們訂的便當來了，總共四個，黑色便當盒。」埋伏的警察聲音很低，但還是準確地講出幾個重點。

　　「好。」

　　謝敬宜很快聽懂對方話裡的暗語，光速掛斷電話，搖搖早已疲憊痠軟的脖頸，轉頭看到林之勤的模樣，忍不住氣憤道：「你這小子，都超過二十八小時沒睡覺怎麼還是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啊？」

　　反觀謝敬宜，他整個人都快不行了！

　　黑眼圈快垂到下巴不說，皮膚感覺都鬆弛了不少。林之勤卻只是略帶疲態，外型依然是那個氣死人的小帥哥模樣，讓他心中一把無名火無處發洩。

　　「我哪有精神很好？就是已經累過頭，睡不著了。」

　　還有這種事？謝敬宜滿臉不信。

　　「我去另一邊沖個涼，我回來之前你可以睡個十分鐘，別怪我沒提醒你。」謝敬宜熟門熟路地從自己辦公桌下面掏出一個臉盆，裡面裝著盥洗用具和毛巾。

　　「為什麼啊？」

　　「那個廢鐵工廠有人出現了，今天晚上我們又沒得睡了啊。為什麼？還天才偵探呢？」

　　謝敬宜留下這句嘲諷後就輕飄飄地出去盥洗了，留下林之勤無奈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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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郊區，工人們都下班的廢鐵工廠，此刻他們就蹲在員警留守的草叢附近，三人微微蹲低，其他支援的警備就在距離他們三百公尺的一間破敗屋子守著。

　　隨時待命。

　　員警比著幾個基礎暗號，跟謝敬宜交代目前的情況。

　　連老先生很有可能被他們藏在工廠裡面的小房間。

　　廢鐵工廠到處都是成堆的報廢車，一些碎零件也是到處堆積，幾個小房間就落在觸眼可及的位置，對攻堅來說很有幫助，因為可以看得透。可那些堆積如山的零件是個麻煩，阻礙了視線，多少會增加警方突破的難度。

　　很快地，一台黑色的車子駛入工廠大門，那天在電子遊樂場看見的大流氓帶頭先下了車，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從昨天半夜開始就消失一整天的管理員史松永，也跟著從另外一台車上被人踢下來。

　　原本看到史松永出現的瞬間，眾人心中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可當看到他是被綁著的，心下才微微鬆口氣，眉頭卻也沒有放鬆太多。

　　為什麼現在是這種狀況？是因為告密以後不被信任被抓，還是在別處做了什麼事情才被抓？此刻是未解的謎。

　　林之勤瞇著眼睛有些不耐，案子的難度又往上攀升了。他都不懂自己怎麼最近總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搞成這樣，好像是在催促他面對自己最不想面對的……那個部分一樣。

　　這偶然恍神一下子被謝敬宜打斷，他打著暗號，大意是讓林之勤盯著史松永，他則跟另外一名內應保持聯繫。

　　林之勤點點頭，和另外一個警察同仁一起蹲守在這裡，謝敬宜緩緩退開。

　　史松永被人推到人群中央，後面很快就出現一個拿著球棍的年輕人，直接從老人的膝彎甩下棍子，史松永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跪到地上。

　　由於他的雙手跟雙腿都被繩子綑綁，所以他幾乎無法抵抗地撲倒在地。

　　掙扎著沒能起身，史松永的臉又被另外幾個年輕人用腳招呼，強迫他抬起身體說話。

　　「喂老頭，裝死啊！」

　　「再裝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另一個剃著平頭模樣的人惡狠狠地舉著棍子。

　　「快爬起來啦！動作快！一二一二！報數！」

　　一旁不知道哪個人開口這麼說，周圍響起細碎的笑聲，幾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被點到哪個Ｇ點，鬨然大笑。

　　林之勤的眉頭深鎖，不知道這句話的笑點在哪。

　　「半夜在吳董家不是很狠嗎？怎麼啦，現在跟狗一樣！蛤？」說完那個平頭男就舉著棍子朝老人的背敲下去。史松永身體不住前傾，起初他還硬撐了幾秒，卻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紅色的血。

　　「幹，又在裝死喔！」平頭男不但一點都不怕，還繼續大聲叫囂。

　　林之勤和隔壁的警察同仁互看一眼，他看到對方眼中的否定意味。他們不能插手。

　　此時謝敬宜傳訊息給林之勤，要他去先前約定的地點，明顯有更新的情報要找林之勤討論。

　　林之勤躡手躡腳地離開，來到後面的小院，謝敬宜此刻就在裡面，周圍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謝敬宜見林之勤進來就招招手，要他坐到身邊，然後給他一張佈防圖。這是警察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布置的幾個可以簡易逃生的地點。

　　「這次的案件有些棘手，他們手上有真槍。」謝敬宜簡單地說：「剛剛我和臥底通過電話了，陳正德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在陳正德死後發現這事沒辦法處理，就動歪腦筋把老人賣給電子遊樂場的吳董，結果吳董要他們自己把老人收拾了，拿到錢還要分給他們。」

　　「所以他們本來是把羊賣給狼，結果現在他們自己也被變成羊嗎？」林之勤聽完覺得有些好笑。

　　「沒錯。那些人之所以在這裡布局，就是因為老人被他們囚禁到已經很虛弱，再問下去還沒得到答案老人就死了，到時候吳董沒得到錢，陳正德的手下怕要因此賠上性命，所以他們才會急迫動手。」謝敬宜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讓林之勤都忍不住流下冷汗。

　　這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搶劫殺人案，而是有變成大型社會案件的態勢了。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怎麼出個門打工都可以碰到這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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