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襲擊與守護之間悄然流逝, 隊伍離泉州越來越近。
一個月朗星稀的傍晚,清爽的天氣讓人心情放鬆,也許是因為旅程將近尾聲,整個營地的氛圍異常輕鬆。營火被分散得星羅棋布,大伙兒三三兩兩或四五成群,隨意圍坐,各自談笑,仿佛已經提前迎接了這段旅程的結束。
馬可波羅不經意間瞥見天雲靜靜離開營地,朝著遠處的山脈走去。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hdRD1Lwx
他盯著天雲的孤身背影,忍不住轉頭問身旁的天城:「風掌門背上那把劍,好像一路都沒見他用過?」
天城目送天雲的背影漸行漸遠,語氣帶著幾分感慨:「那是我們金剛劍派的掌門信物——大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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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劍?」馬可波羅微微挑眉,目光中透出濃厚的興趣。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5mtLtB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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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金剛劍派曾是西域第一鑄劍門派。師祖臨終時鑄成這把無堅不摧的神劍作為掌門信物。然而,劍成後卻被一位天賦異稟的女弟子奪走,她攜大悲劍另立陰派,從此陰陽兩派為奪劍不斷鬥爭,逐漸從鑄劍門派演變成今日的武學門派。」
一些支離破碎的夢境畫面彷彿閃電般掠過馬可波羅的腦海。他忍不住追問:「如今的陰派呢?」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lIOBACU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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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輕歎一聲:「百年前,陽派祖師奪回大悲劍,陰派就此沒落,銷聲匿跡。據說如今只剩下一對母女,傳聞她們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從未有人見過她們的真容!」
「母女殺手…」馬可波羅喃喃自語,感到這一切既神秘又似曾相識,「那這把劍,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天城的語氣多了一絲敬畏:「大悲劍是劍靈,劍中至尊,能號令諸劍!若劍師修至人劍合一,便可透過它參透劍靈的奧秘,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但若修為不夠,反而會自損其身。所以祖規明定,非到生死關頭,不得輕易動用大悲劍。至於它的奧秘,唯有歷代掌門人得以知曉!」
天城的話讓馬可波羅一怔,與他臨行前異常清晰的夢境竟如此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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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夜空,繁星點點。
天雲獨自躺在山崖邊,望著眼前這由深藍與白光交織而成的世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倉皇與靜謐交錯的味道。
他知道,抵達泉州後,一切都將回歸平靜,抑或,這段旅程會留下什麼無法抹去的痕跡。他早已習慣不去設定答案。醒時,他是無言的劍客,隨時保持覺知;而此刻,他是天地間的一部分,與萬物溫柔同眠。
不遠處的馬可波羅緩步走來,在天雲身邊坐下。他難得露出一絲認真的神情,語調中多了一分莊重:「掌門,此行即將抵達泉州,實在有勞諸位劍士。臨別之前,我有個小小的心願……」
他從懷中取出一截畫卷,遞給天雲。天雲接過,在攤開的一瞬間,眼神驀然一凝。
畫卷上畫著的,正是大悲劍!
天雲的目光瞬間冷厲而複雜。自他接任掌門以來,這把劍從未離開過他的視線。他無法相信,竟然有人能準確描繪出它的模樣!
馬可波羅微微一笑,解釋道:「若我說,曾在夢中見過這把劍,您信不信?」
天雲盯著馬可波羅,眼神鋒利如劍。他對這趟旅程已然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卻不敢輕易評判信與不信。片刻後,他閉上眼,將注意力凝聚在大悲劍上,彷彿在傾聽劍靈的回應。
忽然,他睜開雙眼,一手推開馬可波羅,另一手猛然抽出大悲劍,直刺馬可波羅的胸口!
馬可波羅瞪大眼睛,大驚失色,冷汗瞬間浸濕了脊背。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他喉間時,劍身竟自行停住。
劍柄上鑲嵌的無極小光球閃出一陣陣金白色的光芒,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劍震住,一陣低沉而悠遠的劍鳴聲從劍身傳出,迴盪於山巔,久久不散。
馬可波羅怔怔站在原地,彷彿看見金白色光球化作夢中的那把劍,從天而降,從螺旋光體轉化成了一個光體人形。
無弋天星用一種心靈感應的方式,把一段話放進他的靈裡。
馬可波羅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前一瞬才在靈裡的明白,此刻正在被自己頭腦中的紛紜意識覆蓋。他還記得無弋天星的話與前往歐洲有關,但前一刻才明白的具體內容,他的魂現在就忘失了!
天雲緩緩放下劍,將它重新包裹入白布中。
馬可波羅愣住,靈魂深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轉瞬即逝,隨著意識逐漸遠去。
他望著天雲逐漸遠去的背影,腦海裡重複著旅程開端時在日記寫下的第一句話: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JT9b7q0rA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變成一把劍,一把殺不了人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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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護衛隊照常啟程。
正午時分,隊伍行經一條蒼鬱的綠蔭道,陽光透過茂密枝葉灑下,光影斑駁,地面一片熙暖。
在一棵繁茂的大樹下,眾人圍坐乘涼。若嵐從小溪邊拿來幾塊濕布,逐一遞給天地等人擦拭手臉。
天雷隨意抹了幾下,立刻從糧袋裡掏出乾餅,示意若嵐一起吃。然而,他手中的乾餅卻被天雨一把搶走,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大口。天雷氣得瞪大眼睛,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樣,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天城笑著拍拍身旁的空地,示意若嵐坐下。天雲將自己喝過一口的水袋遞給若嵐,動作自然得像一陣清風,而若嵐也毫不遲疑地接過喝了兩口。
陽光溫暖,樹影婆娑,大伙兒在綠蔭下歇息,空氣中彌漫著一片難得的安寧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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