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kTEYJZ4i
冰島篇結束了，神樹的篇幅大概每個篇章都會像這樣二三十章的感覺，讓大家可以有一個斷點休息一下。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WRidlEAI
接下來是日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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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新宿的星巴克瀰漫著咖啡的香氣。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射進來，將整個空間染上一層溫暖的琥珀色。店內放著輕柔的爵士樂，和著咖啡機運作的聲響，組成一首慵懶的晨曲。
但這份悠閒很快就被匆忙的腳步聲打破。西裝筆挺的上班族魚貫而入，在櫃台前排起長龍。他們低頭看表、急切地敲打手機，像是要把一整天的緊迫感都濃縮在這幾分鐘裡。
我坐在角落的沙發椅上，一身黑色的NorthFace外套與周圍形成鮮明對比。日本的冬天剛剛開始，但比起冰島的極地風暴，這裡的寒意顯得溫和許多。面前的美式咖啡還冒著熱氣，黑色的液體映著窗外的晨光。
曉竹坐在對面，淺色針織毛衣配著牛仔褲，脖子上圍著一條米白色的圍巾，整個人看起來柔軟而溫暖。她的金屬絲安靜地盤在手腕上，在晨光中泛著微弱的銀光。手裡捧著一杯抹茶星冰樂，即便是在這樣的天氣裡也執意要點冰飲。
「你到底為什麼要跟來？」我問道。
她聽到這句話，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因為剛好看到你給F發的訊息嘛。」她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冰沙，「再說，這是我的主場耶，難得重明先生也需要嚮導。」
我正要回應，手機震動起來。來自"F"的訊息：「抱歉...睡過頭了。再給我十五分鐘。」
「看吧，還有時間。」曉竹咬著吸管，一副得逞的表情。
我沒有接話，只是望向窗外漸漸熱鬧的街道。東京的冬日清晨，總是帶著一種特別的氛圍，既繁忙又安寧。
曉竹攪拌著抹茶星冰樂，像個好奇的貓咪般歪著頭：「所以，F是誰啊？很厲害的人嗎？」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應，「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頓了頓，「算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之一。」
「最聰明的人之一？」她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促狹，「這可不像重明會說的話。在你眼裡，不是所有人都只是任務中的變數嗎？」
我抿了一口已經不那麼燙的美式咖啡，思緒卻飄向了那次任務。F確實與眾不同，他的推理總是跳脫常規，但往往能觸及事情的本質。只用幾個零散的線索，就能拼湊出完整的圖景，那種洞察力至今讓我印象深刻。
「後來怎麼沒有一起執行任務呢？」曉竹繼續追問，「這種等級的搭檔應該很難得吧？」
「跟我一起出任務的人，」我放下咖啡杯，「通常下場都不會太好。所以...我盡量避免和朋友一起執行任務。」
話音剛落，曉竹原本玩味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瞬。
所以，」我盯著她的眼睛，「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曉竹卻笑了起來，指著胸前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喂，這裡可是已經過一次了呢。」她的語氣輕快，像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而且要不是這一下，你現在可能已經...」她誇張地做了個死掉的手勢，「所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喔，你只能乖乖聽我的！」
我正要說什麼，手機又震動起來。是F發來的新訊息：「快到了，等我一下」。訊息後面跟著一個可愛的貼圖，這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欸？是女生？」曉竹探頭看了一眼我的手機螢幕，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重明先生居然會和女生一起出任務？」
我沒有理會她的調侃，只是望著窗外漸漸熱鬧的街道。但不知為什麼，耳邊卻迴盪著曉竹剛才那句「救命恩人」。在任務中救過我的人不少，但像她這樣總是笑嘻嘻的，倒是頭一個。
「對了,」曉竹喝完最後一口星冰樂,「我在飛機上聯繫了家族的人,讓他們查了一些比較古老的資料。」她的語氣變得認真,「但奇怪的是,所有關於北歐的古籍裡,都沒有提到過那種紅色能量的記載。寒霜手臂上的印記...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大概是被饕餮的能量波及造成的吧。」我隨口回應。那些記憶已經開始模糊,就像冰島的風暴一樣,帶著寒意消散在腦海深處。
「餓了。」曉竹突然站起身,「我去再買個可頌。」
就在這時,店門被推開。一個身材修長的女生走了進來,腳上的馬丁靴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哥德風洋裝,外面罩著皮衣,短短的金髮在晨光中格外耀眼。那種漫畫般的暗黑系穿搭,在一片西裝革履中顯得格外醒目。
她與準備去櫃台的曉竹擦肩而過,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遇。
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在心裡默默想著:F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F優雅地走到桌邊，黑色的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馬丁靴輕叩地面的聲響，在晨間的爵士樂中格外清晰。她先是站在原位，歪著頭看著我，金色的短髮在晨光中閃爍：「這麼多年不見，重明，你居然學會帶別人來見我了。」
「好久不見，F。」我淡然回應。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她身後，為她整個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在對面的位置坐下，動作依然帶著那種慵懶的優雅。調整了下皮衣的領子，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雖然還是一樣面無表情，但至少品味變好了。」她朝櫃台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女孩看起來很有趣。」
我沒有接話，反而注意到她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戒指，造型古怪，像是某種遠古符文纏繞在一起。金屬表面有著細密的紋路，在光線下泛著奇特的光澤。這倒是很符合她一貫的風格。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輕輕晃了晃手指：「喜歡嗎？上個月在布拉格淘到的。一家很有意思的古董店，店主是個總是在打瞌睡的老頭。」她揚起嘴角，「我想你會喜歡那家店的。」
「風格一點都沒變。」我說，「還是喜歡這種神神祕祕的東西。」
「這算是誇獎嗎？」F笑著把玩著戒指，手指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你知道嗎，剛剛那個女孩身上...」她頓了一下，「有點意思。不過，先讓我點杯咖啡吧，這麼多年不見，先讓我好好享受一下這個早晨。」
她起身時皮衣發出輕微的響聲，暗黑系的裝扮在星巴克溫暖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突兀，但她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優雅。走向櫃台時，她的步伐依然從容不迫，絲毫不在意周圍投來的目光。
這就是F，永遠保持著自己的節奏，即便是在最緊急的時刻。我望著她的背影，回想起多年前的一些片段。每次當所有人都陷入焦慮時，她總能用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說出最關鍵的答案。
F走到櫃台旁，恰好站在曉竹後面。曉竹正在等待她的可頌，察覺到身後的氣息，沒有回頭，只是將垂下的髮絲輕輕撥到耳後。
「所以，」F開口，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慵懶，「是怎麼和他搭上的？」
曉竹轉過身，手腕上的金屬絲在燈光下微微閃爍：「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呢。」她歪著頭，臉上依然帶著那種天真的笑意。
「這麼說來，他還沒告訴你？」F向櫃台後的店員示意要一杯卡布奇諾，「你手上的東西很特別。」她指了指那些金屬絲。
「你手上的也是。」曉竹的目光落在F那枚黑色戒指上，「布拉格的古董店...應該不只是打瞌睡的老闆那麼簡單吧？」
F輕笑了一聲：「看來他找到了個不錯的搭檔。」她接過店員遞來的咖啡，「不過，親愛的，有些任務...還是小心為妙。」
「就像雪梨那樣？」曉竹接過自己的可頌，語氣依然輕快，但眼神卻變得銳利。
「看來來偷偷調查了一些。」F啜了一口咖啡，「不過，那可不是全部。」
兩人相視一笑，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試探與警惕。她們一前一後走回座位，留下一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飄散在咖啡的香氣中。
我看著櫃台前的兩人，不由得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F點咖啡時慣常的挑剔，要求店員調整濃度和溫度；而曉竹等可頌時輕輕晃動腳尖的習慣，像個等待著甜點的孩子。她們就這樣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看似隨意地交談，眼神的交匯，還有那些若有似無的試探，倒是讓這個緊張的早晨有了些許輕鬆的氣息。
店裡的爵士樂依然在播放，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她們的身影拉得修長。F說話時習慣性地撥弄她的金色短髮，而曉竹則是一邊聽一邊轉動手腕上的金屬絲，兩人看起來就像普通的朋友聊天，只是那種熟稔的表象下隱藏著什麼，只有我最清楚。
看著她們並肩走回來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接下來的日子大概都得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度過。兩個聰明的女人，各自懷著自己的心思，而我則不得不在她們的試探與較量中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這種感覺，比起在生死邊緣遊走，倒是另一種形式的...挑戰。
我又喝了口早已不燙的咖啡，望著窗外逐漸熱鬧的街道。東京冬日清晨，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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