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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降落傘拿出來!」我站穩身形,越過警報聲大喊,「沒時間了!」
駕駛艙的緊急警報還在尖叫,機身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我快速環視四周,行李艙已經完全打不開,大部分裝備都被鎖在裡面。而在緊急裝備箱中,只找到了兩具降落傘。
「不夠,」寒霜快速檢查著箱子的每個角落,「應該要有三具的。」
「影子呢?」獵手突然問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覺。
我們同時轉頭,機艙後部的緊急出口大開,寒風呼嘯而入。影子不見了。緊急裝備箱的鎖被巧妙地破壞,就連痕跡都幾乎看不出來。這傢伙顯然是個專業的,懂得如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完成準備工作。
「該死!」獵手咬牙,「他早就計劃好了。剛才飛行員出事時,我就注意到他鬼鬼祟祟在後面忙什麼。」
沒時間去管那個叛徒了。高度儀顯示我們正在急速下降,而且姿態越來越不穩定。更糟的是,外面的能量風暴正在加劇,監測器上的讀數已經完全失控。
「必須馬上跳!」我一邊說,一邊將其中一具降落傘遞給寒霜和獵手,「兩人一組,這是唯一的選擇!」
寒霜接過降落傘,快速檢查著設備狀況:「這具還算完好,但是在這種風暴中...」他擔憂地看著監測儀上瘋狂跳動的數值。
「沒有選擇,」獵手已經在幫寒霜調整安全扣,「你負責降落,我來處理可能的能量衝擊。」
我拿起最後一具降落傘,轉向曉竹:「準備好了嗎?」
她點點頭,但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等等,你看。」她指著能量監測儀。螢幕上,風暴的形態開始發生變化,原本混亂的能量流突然變得異常有序,形成了某種詭異的圖案。
「像是...被引導了,」她臉色凝重,「有人在控制這場風暴。而且...」她快速在平板上調出數據,「這個能量模式,和剛才飛行員身上的很像。」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把抓過平板,塞進防水袋,「過來!」
曉竹迅速靠近,讓我幫她調整安全扣。就在這時,飛機又是一陣劇烈搖晃,所有沒固定的物品都飛了出去。警報聲變得更加尖銳,駕駛艙的備用系統也開始發出錯誤提示。
「能量場完全失控了!」寒霜死死抓住艙門邊緣,「再不跳就來不及了!」
「走!」獵手一把抓住寒霜,「我們先走!」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呼嘯的寒風中。
我正要帶著曉竹跳出去,突然注意到她在快速編織一個能量護盾。那些金屬絲在空中舞動,形成了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圖案。
「能量屏障,」她簡短地解釋,「不然這種強度的風暴,會把我們撕成碎片。」
她說得對。監測器顯示的數據已經超出警戒值,這種能量風暴足以撕裂金屬。
我緊抱住曉竹,用力一躍。瞬間,狂暴的氣流將我們捲入其中。即使有能量屏障保護,衝擊力仍然讓肺部像被重擊般疼痛。
在這種高速下墜中,周圍的能量流呈現出詭異的走向。不是風暴應有的混亂形態,而是某種精心設計的模式。那些能量在高空中編織成網,像是某種捕捉裝置,而我們正墜入其中。
通訊器只剩下破碎的雜音。金屬絲突然劇烈震動,我順著它指引的方向望去。在翻騰的雲層中,數道垂直竄升的能量光束正在收縮,形成某種封鎖區域。
曉竹的金屬絲延伸,指向右下方。透過狂亂的氣流,我看見寒霜和獵手的身影正在風暴邊緣。那裡的能量密度相對較低,但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密集的能量帶,強度足以摧毀任何穿越的物體。
我掏出幾顆銀色佛珠。捏了捏曉竹的手臂,她立即調整能量屏障的結構。光束每次收縮時,能量場會出現短暫的波動。
就是現在!
三顆銀色佛珠同時射出。
爆炸在能量帶中引發連鎖反應,一個短暫的空洞出現在高密度區域中。我收緊抱著曉竹的手臂,讓氣流帶著我們衝向那道縫隙。
能量屏障在穿越時發出刺耳的震動,金屬絲像受到巨大壓力般緊繃。幾秒的穿越如同永恆,直到我們終於突破那道屏障。
寒霜和獵手的身影近在眼前。他們也看到了我們,正試圖調整方向。但在這種高度,任何細微的偏差都可能造成致命後果。
新的警報從曉竹的檢測器傳來。下方的能量正在劇烈波動,某種更大規模的引導系統正在啟動。我們必須在那之前著地。
高度表顯示還有三千米,但真正的威脅是四周不斷湧現的能量漩渦。它們像無數個小型黑洞,任何一個都能將我們撕碎。
曉竹的金屬絲在空中編織出更大的網絡,試圖為四人創造一個相對安全的下降通道。但她的能量消耗太大了,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兩千米。
地表的輪廓開始清晰。瓦特納冰原在風暴中若隱若現,原本純白的冰層此刻佈滿了詭異的能量紋路,像某種巨大的回路板。
一千五百米。
氣流突然改變。寒霜和獵手的降落傘被一股上升氣流扯向東面。曉竹的金屬絲網頓時繃緊,但仍在不斷延展,試圖維持著與他們的聯繫。
突然,下方的能量場整體波動,一圈藍色的光環在冰面上擴散。那些原本靜止的能量紋路開始流動,彷彿整個冰原都活了過來。
一千米。
視線變得模糊,寒冷刺骨。我感覺到曉竹的體溫在迅速下降,她的金屬絲網開始出現不穩定的閃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五百米。
必須做出選擇。寒霜和獵手已經被氣流帶離太遠,再這樣消耗下去,誰都活不了。我緊了緊抱著曉竹的手,她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金屬絲網開始收縮。
三百米。
地表的景象終於清晰。瓦特納冰川在風暴中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深藍色,那些能量紋路像血管般遍布整個表面。我們的著陸點是一片相對平坦的區域,但周圍...
轟!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我瞥見寒霜和獵手的降落傘最終消失在東面的暴風中。
一百米。
「收!」我大喊,同時摟緊曉竹。她立即將金屬絲收攏,形成一個緊密的防護罩。這是最後的緩衝了。
落地的衝擊比預期更猛烈。我們在冰面上滾出十幾米才停下。防護罩碎裂的瞬間,金屬絲像破碎的蛛網般散落四周。寒風瞬間襲來,刺骨的冷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還...好嗎?」我掙扎著爬起來,檢查曉竹的狀況。她臉色蒼白,但還算清醒,正在快速收回那些散落的金屬絲。
抬頭望向東面,只見厚重的雲層中不時閃過能量的光芒。寒霜和獵手最後消失的方向...得等風暴減弱才能確定他們的位置。
身處地面,瓦特納冰原的景象更加震撼。純白的冰層下,那些能量紋路像某種巨大生物的脈絡,不斷流動著深邃的藍光。腳下的冰面微微震動,像是某種龐大的東西正在甦醒。
「快看,」曉竹指著不遠處,她的聲音因為寒冷而顫抖,「那些痕跡...」
冰面上留著一連串的足印,很新鮮,而且...
「影子,」我蹲下仔細觀察,「他往那個方向去了。」足印指向一個隱約可見的黑色建築物,那裡的能量波動特別強烈。
清點剩餘的裝備:兩顆黑色佛珠,三顆銀色的;通訊器已經完全失靈;曉竹的金屬絲雖然還能用,但需要時間恢復;一個破損的平板,所幸資料還在;兩支能量手槍,彈藥不多。
一切裝備都在飛機上,現在只能靠這些了。
「他們會沒事的,」曉竹突然說,像是看出了我的憂慮,「寒霜和獵手,他們都是最好的。」
我點點頭,但心裡清楚,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即使是最好的特工也未必能...
「走吧,」我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天黑前得找到掩護。而且...」我望向那個黑色建築物,「看來有人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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