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洞｜The Mother Cave - 母洞｜05-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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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母洞｜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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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 2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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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按照傳統，被選中進入母洞的人及他的眷屬在接下來一週的準備期間裡，能夠免除勞務。為的是讓他們好好享有最後一段彼此相伴的時光。

卡贊疲憊地睜開眼，被刺耳的搖鈴聲喚醒。這一次不是悠長的鐘鳴，而是清脆、悅耳的鈴響。那是臨時要村民們集合的信號，通常是由奧賽拿著手搖鈴在聚落範圍內逐戶通知，為的是不驚擾到那些已經下田或出海的工作者。他們可以晚點再透過他人轉達。

卡贊前一天回來得很晚，返家的時候嘉雅已經睡了，不過當他起身後卻不見她的蹤影。他低頭，發現身上的衣服還沾著拉奴的血。

碰碰碰——

一陣急促的敲門倏地傳來，緊接著是奧賽的聲音：「卡贊！你在家對吧？」

「我……我馬上過去！」

奧賽的腳步聲一遠離，卡贊立即換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推門到屋外，往村子中心那口水井走去。除了祖里宣達沙盆示現結果的時候，那裡才是他們平時慣常的集會場所。

「很遺憾在這個時間召集各位，只是我認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有必要在第一時間進行通知。」奧賽就站在井邊，望著一雙雙茫然的眼。他停了一下才後繼續：

「今天早上，拉奴的屍體在河口附近的沙洲上被人發現。」

他一說完，人群裡隨即爆出一陣驚呼。卡贊沉默，沒有跟著阿他們一起叫。不過當他觀察周圍的人，發現他們多半是村裡婦孺。

「我們懷疑他是被河水沖到那裡，而不是在那裡遇害。」奧賽說道。

「噢，奧賽……我早說過要你別讓那孩子一個人住在林子裡。」一名需要他人攙扶的女性長者對著前方喊道。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安格拉斯村的村長嘆口氣，眼中盡是自責。「總之……拉奴很可能是在那座樹林被某種動物攻擊，最後順著水流飄到沿海附近。」

他說完，等待另一陣譁然逐漸平息後才又開口：

「我在此奉勸各暫時先不要靠近那座林子。之後，我們會組成調查隊伍在白天進入裡頭搜尋，盡可能排除任何危險因素。另一方面，倘若有任何人目睹或聽聞拉奴遇害的細節、過程，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得到我。」

「另外一件事……」奧賽停頓了一下。「我們都知道拉奴對於維繫這座村子的繁榮沒有付出多少，但是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該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也因此，我們會按照傳統替他舉辦一場葬禮。」

「什麼時候？」卡贊問道，卻對於自己開口提問的行為深感驚訝。

奧賽看向他。「拉奴的葬禮會安排在你妻子的儀式結束後。」他一愣，彷彿被人提醒了某件重要的事。

「還有其他問題？」

一陣靜默後，奧賽便解散了眾人。

卡贊沒有離去。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該離開。他應該做點什麼。一時半刻後，他發現嘉雅也在人群裡，同樣沒有離開。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然而她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接著，他看見她朝奧賽走去。「奧……」

卡贊衝上前，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我們回去吧。」他當著奧賽的面對她說。他打量了他們一眼。「卡贊、嘉雅，很抱歉把你們也扯進來。我知道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嘉雅，拜託。」卡贊對奧賽點過頭，然後拉了自己妻子的手一把。起先，她不為所動，直到幾秒後才妥協地跟上他的腳步。

「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嘉雅？」奧賽叫住她。

卡贊轉身，透過一抹嚴厲的眼神對她暗示。

嘉雅低下頭，最後發出顫抖、膽怯的聲音：

「你說得對，任何人都不該落得這種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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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母洞｜05-2

#10 母洞｜09

#11 母洞｜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