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會留疤,留疤對她來說沒有美醜上的問題,可一但留疤就等於身體留個縫,只要天氣變化太大就會疼,疼痛程度依個人體質、身體變化程度還有疤的大小來決定。
「要不是在右手、要不是當初師兄外科還沒出師……」
燕冥翎沒心情聽她接下來的話,而是注意到她手上還有更多細小的白疤,長短跟形狀都不一,相同的是那些都曾經是傷口,曾經血淋淋地在她身上。
手腕、手掌、手指,細小的白色疤痕不細看幾乎不會注意到,燕冥翎深吸一口氣將蕭奈拉到自己懷中緊緊抱著,他難以想像這些傷當初帶給她多大的痛苦!
「……墜崖時的傷?」都是嗎?就一隻手而已就這麼多,再加上胸口的、身體各處的該會有多少?
「恩,之後我幾乎都沒受過傷了,師兄跟姊姊們到哪裡都護著我,就怕我再多一道疤。」想到那段時間只要從床上起來就好幾個人圍繞,就連吃飯喝茶都有人搶著幫她捧碗,蕭奈不禁笑了起來,「他們太誇張了,我又不是陶瓷娃娃不會碎的。」
燕冥翎想像她血淋淋的模樣,心口一揪抱得更緊,「別離開我。」
「我本來就不會離開。」冥翎這是怎麼了?她癸水才剛走莫不是換他來了吧,「……只要你乖乖吃藥、不要偷跑出去曬太陽,再乖乖的泡藥浴、讓我施針、幫你煮飯……我就不會離開。」
蕭奈想偏了,為了忍住笑意她趁機跟燕冥翎「打劫」了好幾項條件,這些都跟她之前告訴他的差不多,只不過藥浴這件事情她一直沒說。
畢竟藥浴這種事情代表燕冥翎要在她眼下脫光泡澡,她自己想想都有點尷尬更何況是本人?所以她就沒特別提起。
反正藥浴可有可無,只是泡了之後整個療程可以快一點、效果可以好一點、身體基底也可以強健一點……好吧,其實她老早就想拐他泡藥浴,剛好現在有這個機會就趁機蒙混進去!
「好。」只要妳一直在,什麼都好。
蕭奈沉默了很久確認燕冥翎沒發現她提出什麼條件開心的賴在他懷裡,即便平時他們動作就十分親密,可蕭奈還是在發現有人敲門時趕緊跳了開來。
「有人!」蕭奈想把手從燕冥翎手裡抽回來,芍藥都給他們敲門了,不能再這樣抱著的!
「嚴冰不是外人。」燕冥翎早看出來人的身影,一點也不想要放開蕭奈。
「是呀,姊姊我也不是外人。」蕭奈一聽到鈴蘭的聲音立刻又鑽回燕冥翎懷裡,倒是讓他撿了個便宜。
他竟沒住意到這女人怎麼來的……燕冥翎延著多餘的光線往上一看,是屋頂,她趁著嚴冰吸引他注意的時候從屋頂進來,悄聲無息的,輕功在他之上。
鈴蘭看著蕭奈窩在燕冥翎懷裡還在發抖的身子,又是無奈又是可惜。
她清楚小奈見人來就怕的毛病,可沒想過這樣的她有一天真找了個懷抱,而那個懷抱還不是她。
「小奈,投入姊姊的懷抱吧,妳看我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肉肯定還比這人還軟,怎麼想也是姐姐懷裡舒服,嚴將軍幫我做個見證!」鈴蘭挑釁般地接近燕冥翎身邊,她想知道這武王是真喜歡她家寶貝,還是又一個不長眼的只看得見小奈的醫術。
鈴蘭的外貌跟身材出眾,說句難聽的,這片大陸上第一青樓的頭牌都比不上她的一抹笑容;她有自信,這世界上除了嚴冰那個腦袋被冰了的人以外還沒人會忽視她的存在。
「恩,她看起來身子的確比大哥軟。」嚴冰一句話讓鈴蘭更添加自信,她一個媚眼拋過去,就見那個萬年如冰的男人臉上泛起不容易察覺的紅暈。
鈴蘭對自己自信滿滿,可就在她靠近燕冥翎時,燕冥翎突然起身往她的反方向走,懷裡緊抱著蕭奈就是不肯放。
「你不想理我是你的事,把小奈還給我!」鈴蘭雖然對於有男人會無視她感到意外,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心裡就只有小奈沒有別人。
鈴蘭再度運行輕功靠近,可燕冥翎此時看穿了她的步伐,一閃身就站到嚴冰身後。
「你!」鈴蘭看著燕冥翎,她有預感只要自己再靠近小奈,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就會讓她撞上那塊冰!
「姊姊……」蕭奈看氣氛不對,怯怯地開口,「冥翎不是壞人,別為難他好不?」
看到蕭奈從燕冥翎懷中探出頭來,那淚眼汪汪的樣子立刻融化了鈴蘭的心;藥谷女人都是同樣的疼愛蕭奈,把她當陶瓷的寶貝在疼,原因無他,她們第一眼見到蕭奈就是她全身血淋淋的嬌小身軀,別說女人,是人看到這畫面然後再一路看著她好起來、會跑會跳,哪個不把她當寶貝疼?
「……好,只要你們留在這裡三天,我什麼也不會做還會護送你們出虎嶽。」她剛剛打算偷偷下手的事果然被小奈發現了,真可惜,原本只要解決掉這個男人再讓小奈失憶就好的,「小奈,那一日,又要到了。」
不過不管怎樣,那一天,她絕對不會讓小奈受難。
聽到鈴蘭刻意提醒,蕭奈心裡數了一下日子後身體開始微微發顫;那一日,又要到了嗎?怎麼日子過得這麼快?
「小奈?」發現懷裡人異狀,燕冥翎低下頭,但蕭奈把頭埋在他懷裡沒搭理他。
原本他只想停留一日,畢竟北方還有許多事情他親自回去需要處理,三日會拖延進度,可如今……
「要,你們一起留,要,你一個人走。」鈴蘭話語強硬,如果不合她的意,她願意即刻開戰。
沒有什麼比她家小奈更重要!
燕冥翎瞇著眼睛看一旁不說話的嚴冰,這兄弟向來維護自己,今天不幫他肯定是這個女人說了什麼讓他不得不沉默的話,而那個原因,跟小奈有關?
「小奈,妳想留下嗎?」如果真要留他可以,只是後面的行程得更趕而已,大不了入了墨武就快馬加鞭回到皇都。
蕭奈抓著燕冥翎的衣服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她已經忍了好久的淚水,只要一想到那一天會到來她就會不停流淚。
「我們私底下說好不好?」她想告訴他,如果她想跟他在一起那就一定要全盤告訴他,「無論我說了什麼,至少讓我幫你做完治療。」
蕭奈決絕的表情讓燕冥翎也不禁嚴肅起來,究竟「那一天」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燕冥翎跟嚴冰要了一個空的院落,他抱著蕭奈進到主屋的二樓臥房後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看著蕭奈一直抽鼻子忍住淚水的模樣,他也從一開始的精神緊繃轉變為心軟無奈。
「小奈,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他是認真要跟她相守,所以無論「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離開她。
「就算我不是人類,你也不離開嗎?」蕭奈抬起頭看著燕冥翎,眼神的混亂讓他忍不住想破壞氣氛。
「朱雀說過妳是鯉魚的事。」燕冥翎在她身邊坐下,大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入懷中,「而且是很好吃的金絲鯉魚。」
他知道小奈說的不是這個,可是他就是不忍心看她這麼難過的模樣;他的小奈只適合笑容。
蕭奈愣了一下才回過神,蹶起嘴反駁燕冥翎的話,「我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燕冥翎低頭親她的眼角、臉頰、嘴角,「我也是認真的,無論如何,我不會離開妳。」
「你、你說的喔。」蕭奈紅了臉,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就算這樣也不離開?」
隨著她一句話,他們身邊的場景突然起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的床鋪、桌椅、門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的綠地、遠方還有瀑布跟山巒。
蕭奈看著燕冥翎難得驚訝的表情,試著在裡面看到一絲恐懼跟拒絕,如果他因為這樣不喜歡她了,代表他們沒有緣分,治療完她就會躲進這裡來,然後永遠不離開……
蕭奈越想越害怕,原本收回去的淚水又不知不覺地蓄積,燕冥翎一看到蕭奈又要哭了,立刻將她整個抱到懷裡低頭吻她。
「小奈,我在這裡……」他不斷在蕭奈唇上落下細碎的吻,一邊還說話安穩她的神魂。
雖然越吻就越想在這裡漸漸深入,可是現在不行,至少她還不安心的時候他絕不能要了她。
燕冥翎硬是忍住自己的慾望,他抱緊蕭奈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會忍不住。
「小奈,這裡是哪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還保持著坐姿應該是沒離開房間,可是這地方是山谷,綠意盎然的山谷,跟他們之前待著的地方是天壤之別。
「冥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蕭奈回抱住他,慢慢地說出關於自己的秘密。
燕冥翎聽她說的內容,感到不可思議又不得不去相信,畢竟他們現在就坐在草地上,藥草的芬芳香味也不斷沁入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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