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擔心你先繞過來看。」他是真心關心這個弟弟的,雖然身形跟氣勢上來說他覺得自己比較像弟弟,「蕭姑娘,前日的事情真的很感謝妳的幫助。」
幸好他有派人手在風姑娘身邊守著,不然今日的婚禮恐怕不會順利。
「她做的點心很好吃。」蕭奈笑著揮揮手,對於今日新嫁娘親手做的點心記憶猶新。
蕭奈選病人的重點有二,奇病、有才。
因此風澄馨前日被下了藥讓三皇子的人帶回來時她救了她,之後就要求對方做點心回報,因為她聽三皇子府的人說風澄馨最擅長做點心,甚至有八卦說三皇子就是吃了她親手做的點心才愛上她的。
蕭奈親自嘗過之後發現這個八卦是真的,如果她是男的還無主絕對會巴著風澄馨讓她為自己做一輩子的點心!
提到今日新嫁娘的手作點心蕭奈跟三皇子就有了共同話題,他們聊了一會兒,三皇子為了避免耽誤時辰還是先出門去「迎接」那位兩天前就住在三皇子府的新娘。
看蕭奈一臉嘴饞的模樣燕冥翎忍不住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惹得她又滿臉通紅。
燕冥翎笑夠之後才帶著她到舉辦婚宴的前廳,前廳那邊已經有不少高官到來,就連皇上也是提前了半個時辰就坐在高位上,對今天的婚禮是十分期待。
燕冥翎隨一掃了一圈,發現幾位皇子也都到齊,便拉著蕭奈的手走到皇帝面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蕭奈也似懂非懂的跟著他做一樣的動作,畢竟她在雀雲還沒給人行禮過,不知道該怎麼做。
「好、好,老四,今天身體狀況怎樣?」皇上開心地直道好,在他看來自己兒子的臉色比前幾天上朝時更健康紅潤了。
聽到皇帝說出口的稱呼,原本熱鬧的大廳瞬間靜謐無聲。
皇帝口中的老四便是四皇子,便是武王殿下,那個染上吸血症不能照日的武王殿下……武王殿下居然能夠一路走到這個大殿來沒有穿遮蓋的衣物。
現場的官員大多都在皇宮最後一次的早朝看過燕冥翎,只有少部分被邀請來的低品階官員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不過那些早就看過燕冥翎一回的人還是難免驚訝,就連早已聽聞燕冥翎吸血病康復的幾位皇子也不敢置信。
拖了十年的怪病竟然真能有康復的這一天,剛開始聽到探子回報時他們是嗤之以鼻的,直到現在看到真人……雖然久未相見他們都快忘了他的面貌,可是那股氣勢還有皇上的話都證實了他就是第四位皇子,他,就是武王。
「看也知道冥翎更好了,有我在呢。」蕭奈驕傲地抬起頭,說到補身子誰會比她更強大,這幾天除了藥浴她還特別請三皇子幫忙改一下冥翎的飲食,補了幾天就見到成效了。
蕭奈驕傲的樣子逗笑了燕冥翎,他又好氣又好笑地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到對方皺眉才停手。
這樣甜蜜的舉動在一般大街上還是看得到的,可是……在皇上面前就比較難看到了,更何況蕭奈剛剛對皇上那態度說難聽一點就是大不敬,可以治罪的!
「對、對,有妳呢,老四遇上妳真的是喜事一件,趁著在皇都的時候把訂婚宴辦了吧,朕不能離開皇都,至少參加個訂婚宴。」
「乾脆就定在國宴上好了,反正每年都整那些無聊的表演、比試的沒什麼意思,不如就把國宴當你們的訂婚宴,向大家好好介紹一下。」
「小李子,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朕這兒媳從雀雲趕來肯定沒來得及準備衣服,就把老四母妃當年的衣裳改一下吧,這小丫頭看起來水靈水靈的,肯定很合適。」
「對了,老四你說雀雲替她準備的嫁妝都送到武王府了吧,那墨武這邊也要拿出不輸給雀雲的聘禮,你去看看國庫裡什麼適合的。」
皇帝每說一句蕭奈的臉就紅上一分,等到十幾句過去她已經整個人鑽到燕冥翎懷裡怎樣也不肯抬頭了。
蕭奈的反應惹得皇上哈哈大笑,官員跟皇子們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跟著笑還是出聲提醒未婚男女不該這麼親密。
最後是時辰快到三皇子他們該回來了,蕭奈才在芍藥用風澄馨今早送來的親手製做點心的誘惑下站到被排定的位置。
所有人都就定位,蕭奈的位置在燕冥翎正對面又讓所有人驚訝,男女分邊,正對面的不是夫妻就是未婚夫妻,看皇帝剛才對她的態度加上這個分座,簡直是打臉那位自稱武王殿下未來岳父的右相的臉啊。
有些人偷偷瞄了右相一眼,發現他臉色實在難看;平時跟他一派的人對燕冥翎有些氣惱但礙於他是皇子也不敢說什麼,跟右相反派的人倒是樂得示意自己的家眷等等有時間立刻去跟蕭奈打招呼,好在皇上跟燕冥翎眼前留個好印象。
蕭奈偷吃了兩塊點心心情總算平復許多,她靜靜地看著婚流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北方的婚禮跟南方的差不了多少,新郎跟新娘過了門到大殿就是拜天地、父母接著再夫妻對拜。
不過三皇子這場婚禮因為接著封王的事情,女主人在定下後自然也要跟著見客,因此風澄馨在夫妻對拜之後,頭上的蓋頭便讓三皇子親手取下。
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見到家人以外的人,之前不管是參加哪裡的宴會她都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以免搶了姐姐們的風頭,那樣子她只會有苦果子吃。
今天風澄馨的蓋頭一被揭開,所有人驚嘆地看著那個跟三皇子並肩而站的新嫁娘。
一開始三皇子要娶庶女為正妃的消息讓許多人阻擾,畢竟這規矩上不合、傳統上也不合,若是以後三皇子當上皇帝那皇后豈不是庶女出身?
在大臣們的苦口婆心下三皇子力排眾議,如今風澄馨正式成為三皇子妃露臉的這一刻,許多人才明白當初三皇子為何要力排眾議,因為風澄馨很美,美到今天的她看來像天仙下凡,甚至眼尖的女眷們可以看得出她素顏也是個絕世美人。
當然他們還是反對高貴的皇子娶庶女為正妃,不過風澄馨的美貌讓所有人的心都開始動搖。
好不容易有人反應過來正要向三皇子道賀時,一聲尖叫幾乎是同時間響起。
「為什麼是妳,雙雙呢?雙雙去哪了,妳把雙雙怎樣了!」右相夫人瘋了似地衝向風澄馨試圖要攻擊她,一旁的護衛立刻抓住她並且用布團堵住她的嘴。
三皇子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表情有所動搖卻沒有任何動作的右相,難以確定他們都有計畫這件事情。
「抓起來壓入大牢年後待審。」右相的夫人居然試圖讓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取代澄馨嫁過來,甚至還對她下藥,此等惡毒心思怎能輕饒?「關她女兒隔壁間。」
至於那天還親自把風澄馨關進家裡柴房的風澄雙早讓三皇子抓入大牢,不過牢頭也在放年假因此就沒有先審判。
三皇子拍拍風澄馨的手安撫她的情緒,那旋然欲泣的表情大家都看得出她的眼淚不是驚恐而是痛心。
就算不是生身母,在大喜之日對自己這種態度,換作是哪家的女兒也會痛心吧。
周圍的嘀咕聲越來越大,右相終究承受不住壓力在他自己的妻子要被抓走時跪了下來,「三皇子,微臣妻子雖非三皇子妃生母,但是不管什麼罪都不該在大年前──」
「右相夫人與自己的親生女兒連手毒害三皇子妃,這理由足夠嗎?」三皇子沒有半點留情,說出口的話在這大年前的天裡顯得更冰冷,「或者右相也知道事情的始末想到大牢去協助辦案?」
「……微臣對此事一無所知,請三皇子、皇上明察!」聽到自己也要被扯上邊,右相立刻撇清了關係,「武王殿下,請您替微臣的娘子求情吧,這大喜之日──」
燕冥翎正在跟蕭奈用眼神溝通這桌上的糕點到底哪一盤好吃,聽到有人點名他不悅地冷眼瞪過去,「與本王何干?」
瞪完他還轉頭問身後的銀狼這個人的身份,銀狼刻意回得很大聲,所有人這時才知道那個十年多前的婚約真的過去了。
不管燕冥翎是否真記不清右相的長相,這一刻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燕冥翎轉回視線,發現蕭奈咬了一口裝在細竹筒中的「心太軟」露出滿足的笑容,他也不禁跟著笑了。
該說小奈粗線條還是什麼好呢?似乎跟醫術無關的事情她就是這麼不在乎,都沒注意到全場除了她以外都沒人有心情去動桌上的食物。
蕭奈的確是沒注意到這點,不僅自己吃得開心還招呼芍藥一塊兒吃,甚至隔空對燕冥翎跟銀狼比手劃腳不斷介紹哪一道點心好吃、哪一個又不怎麼合她口味。
本來人們的注意力在三皇子跟風澄馨身上,右相夫人為了讓自己親生女兒代替家中庶女嫁給三皇子對她下藥,這件事情弄得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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