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城》 - 豢養之章(1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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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豢養之章(11)

Chazel

Sep 22, 2015

455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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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餐通道的燈明滅閃爍，底端敞開的大門旁停了輛送餐車，磅礡雨聲和腳步聲一齊迴盪在狹長的室內空間中。

　　戴著防毒面罩的運輸員自車上搬出一桶桶油亮餐桶，死胖子則站在旁邊，口沫橫飛說著什麼，仔細一聽，全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我們這裡應該是最後了吧？妳等等有要去哪裡嗎？等等把餐桶送進去後我也沒什麼事了，不知道妳方不方便……哈哈哈當然不方便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天天都會見面嘛，我雖然是只是約聘的，但也代表我很free的，想要去哪裡玩啊……雖然台北好像沒地方可以玩……」

　　死胖子身處餐桶群之中，不過，這些廚餘就算翻倒了也無所謂吧？雖然運輸員在場……算了，管他去死。

　　我從口袋中掏出麻醉槍，上膛，大步走向那滿臉橫肉的垃圾。

　　「我說阿謬，怎麼會來這……唔！」

　　我不等死胖子說完，使勁朝他的胸口推去，他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動手，一個踉蹌，撞翻腳邊餐桶，跌坐在地。

　　「你幹什麼啊？」

　　砰！

　　槍口火花噴濺，針頭擦過死胖子滿是油光的臉頰，撞擊地面和牆面，彈進送餐車之中。

　　我又連開了好幾槍，一口氣清空彈夾，頓時針筒四處飛濺，散落在走道上，死胖子臉上同時多了數條血痕。

　　運輸員出乎意料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停下手邊工作，雙手抱胸望向我們，不，即便他呼天搶地，我也不會罷手。

　　「阿……阿謬我們有話好好說啊，別這樣動手動腳唔哇！」

　　收起滿是煙硝味的槍，腳板在下一秒埋進死胖子的肚腩中，他挖拉拉吐了我滿腳唾沫，但我繼續踩踹，用盡全力。

　　我知道這麼做無濟於事，編號228被侵犯了的事實不會因此而改變，但我還是無法忍受。

　　不管是因為違背身為照護人員應有的職業道德，還是明知我迷戀編號228卻仍然對她伸出魔爪的行為，或是那永遠滿不在乎的嘲諷嘴臉，我全都無法忍受。

　　媽的。

　　媽的。

　　媽的。

　　媽……「他快死了喔。」

　　一旁的運輸員忽然出聲，拉開我的注意力，是女孩子？我抽出右腳，盯著不停顫抖，蜷縮在地的死胖子，還有流了滿地的混濁稀飯。

　　「嗯哼──你感覺很生氣，即便有外人在仍然這麼做，代表這傢伙對你來說罪不可赦對吧？不過呢，這些稀飯雖然難吃，還是得送給失心者們，我可沒有多的食物可以給你們，」運輸員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從腰際上的小包抽出單據，另一隻手指向死胖子，「看你是要先跟我確認點收，還是把他給煮來當食物。」

　　「……」

　　「差點忘了，我是王怡蘋。」

　　「……嗯，」原以為不會有反應的運輸員竟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基於禮貌，我還是點頭回答道，「謬。」

　　「嗯哼──那可以幫我點收了嗎？確認一下對不對，數量不對，我可是要被扣錢的。」

　　「好。」我向她要了筆，在單據上草草簽上姓名，頭也不回離開送餐通道。

　　個別哨音訓練的時段已快要開始，我看看手錶，走回辦公室。

　　黎和蕭已不知去向，簡陋辦公室中剩電腦後的小謹和枯坐沙發上的編號228，鍵盤快速敲打聲迴盪，令人莫名感到不快。

　　「謬，盡速帶編號228歸隊。」

　　「……我想申請編號228的個別照護。」

　　「為什麼？」如狼般凶惡的眼神自螢幕後直射而來，我皺起眉頭，低聲回答：「我認為有必要這麼做，相較於其他病患，她有很多地方更偏向未發病的人，和其他病患一起生活會……」

　　「這不構成理由。」如預料般，小謹果斷否決我的提議。

　　「為什麼不構成理由？連蕭都能取得編號099的個別照護同意書了，為什麼編號228不能？」

　　「謬，答案很簡單。」惱人的鍵盤聲終於停了下來，小謹緩緩站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編號099明顯是異變者，個別照護是應該的。」

　　是異變者所以個別照護應該的？

　　暴打完死胖子後稍稍平復的心情再度湧起波瀾，我往前走了好幾步，直至辦公桌前，一掌緊緊抵著桌緣，「那為何病患資訊系統上沒有註明？」

　　「你看了資訊系統？」小謹的聲音略顯訝異，重回座椅之上，雙手抱胸，「為什麼你看了系統？」

　　「嗯，我不能看嗎？」

　　「謬，你知道些什麼？」

　　小謹莫名其妙的問題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悄悄將手插入口袋，輕輕捏住麻醉槍，以備不時之需，另隻手則自桌緣拿起，緩緩退後。

　　「沒關係，我不會逼你說，但是如果你不說，也拿不到你要的同意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彷彿命令般，小謹不帶任何情感，我不知如何應對，只得帶領編號228暫時離開那氣氛凝重的簡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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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豢養之章(1)

#2 豢養之章(2)

#3 豢養之章(3)

#4 豢養之章(4)

#5 豢養之章(5)

#6 豢養之章(6)

#7 豢養之章(7)

#8 豢養之章(8)

#9 豢養之章(9)

#10 豢養之章(10)

#11 豢養之章(11)

#12 豢養之章(12)

#13 豢養之章(13)

#14 豢養之章(14)

#15 豢養之章(15)

#16 豢養之章(16)

#17 豢養之章(17)

#18 豢養之章(18)

#19 豢養之章(19)

#20 豢養之章(20)

#21 豢養之章(完)

#22 掠食之章(1)

#23 掠食之章(2)

#24 掠食之章(3)

#25 掠食之章(4)

#26 掠食之章(5)

#27 掠食之章(6)

#28 掠食之章(7)

#29 掠食之章(8)

#30 掠食之章(9)

#31 掠食之章(10)

#32 掠食之章(11)

#33 掠食之章(12)

#34 掠食之章(13)

#35 掠食之章(14)

#36 掠食之章(15)

#37 掠食之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