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城》 - 掠食之章(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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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掠食之章(8)

Chazel

Feb 6, 2016

469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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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佳佳，樓梯口那裡好歹也清一清啊，這樣很噁心啊！」

　　抬頭看看醫生，堆在他膝前的小小一攤餘燼仍保有些溫度，周圍散落幾根老鼠及蝙蝠遺骸，身後的老舊發電機嗡嗡躁動，好像隨時都會爆炸或死亡。

　　「什麼表情？我知道我也有吃，但是我有烤熟啊，哪像妳直接生吃，有夠噁心！屍體還到處亂丟啊。」

　　雖然口氣惡劣，醫生說的也沒錯，我胡亂抹去嘴角周圍的血漬，擦在短褲上，濃厚的腥臭味仍殘留在口齒喉頭，伸舌舔了舔牙齒，從以前到現在嘗試好幾次仍感覺不太舒服，胃倒是難得因飽足而感到溫暖，我聳聳肩，自地上爬起，往樓梯口走去。

　　有點數不清到底吃了多少老鼠，幾小時前還是一陣混亂，我獵捕地上竄逃的小傢伙、抓起、朝地面用力扔下，一開始不打算加入的醫生也因為過於飢餓，在我解決第三、第四隻時，開始按耐不住，用麻醉彈射殺天花板上的蝙蝠，直到視線之內所有活物消失殆盡。

　　外頭應該天亮一陣子了，得趕緊收拾收拾，說不定晚點又有工作。

　　啪。

　　不遠處似乎有什麼器械發生故障，發出巨大聲響，扭過頭，身後的醫生聳聳肩，開口說道，「啊，大概是跳電了吧？發電機在這，我來看看能不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恢復供電，要是有人下來這發現我們就麻煩了，妳別理我，快去清理啊。」

　　好吧，我順著醫生的意，繞過堆疊在地下室的紙箱及雜物，來到橫屍遍野的樓梯口。

　　這要怎麼清理……嗯？

　　音調詭異的口哨聲自樓上傳來，是昨晚爺爺吹過的旋律，代表有人要過來？還是開始進攻？我有點忘了，醫生仍在試圖開啟發電機，要是忙碌時被打擾，他可是會生氣的，我稍稍思考了一會，決定在此守株待兔，於是屏住氣息，沒入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幾分鐘就像幾世紀一樣漫長，能聽見四處摸索及下樓聲響，卻遲遲不見對方蹤影，我有些沉不住氣，踮起腳尖自牆壁後方溜出，朝一樓走去。

　　從腳步聲研判，入侵者下樓速度極為緩慢，說不定是被那些老鼠蝙蝠屍體與順手打扁的蟑螂給嚇著了，我側身貼著樓梯扶手緩緩移動腳步，處在地勢較低的地方，得抓緊時機出手才是。

　　噗嘰。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碰撞聲與模糊呼救聲接連而至，似乎是不慎滑倒，入侵者屁股著地，從階梯上方迅速滑下，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抓住什麼來降低滑落速度，可除了老鼠屍塊，沒有其他東西能幫上他的忙。

　　我壓低身子躲進陰影中，迅速往前方衝去，接著抬起腳，使勁踢向入侵者胸膛，強勁力道雖然幫助他停下，卻也讓對方哇拉拉吐在防毒面罩之中，可我沒有停下，藉著架在胸口上的腳使力趨前，一手掐在眼窗之上。

　　殺掉嗎？不，先擊暈後等醫生指示好了。

　　唰。

　　利刃劃過雙眼之前的黑暗，同時子彈迸發，擊碎水泥牆面，我向後一躍躲過他踢出的左腳，壓緊面具，保持警戒姿勢。

　　入侵者迅速起身，摘下防毒面罩，朝地上吐了好幾口黃白交雜的液體，除了沾滿嘔吐物之外，他的臉上沒有其他明顯特徵，就只是張平凡無奇的臉龐。

　　不過這不重要，得先……「可以了，李佳佳。」

　　醫生的潔白鳥臉面具自深黑中浮現，手中麻醉槍冒著幾縷輕煙，眼前的男人又吐了一次，接著雙膝癱軟，倒臥在老鼠屍骸及嘔吐物之中。

　　「啊，剛啟動備用發電機，還真有人跑來，不能讓照護所裡的人知道我們待在這裡啊。」

　　那該怎麼處理他？

　　「只好照原路帶回去了，」醫生一邊說著，一邊蹲下拔去男人身上的麻醉針，再抓著他的臉頰左右翻看，「是謬。」

　　謬？

　　「李佳佳，妳沒看老爺子帶給我們的人員名單嗎？既非胖子，也非女性，那就只剩謬這個選項了啊，算了，我想妳忘了。」

　　不等我回答，醫生自顧自下了結論，曲身扛起失去意識的男人。「對了，妳剛剛有聽見老爺子吹的口哨聲嗎？」

　　我點點頭，拾起遺落地面的匕首，刀鋒上沾著些許血跡，應該是老鼠的，裝有板機的把手內還有一顆子彈。

　　「老爺子應該不會輕易放人進來，說不定他在本棟那裡等我們，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跟著醫生上樓後，通往本棟的廊道鐵門輕掩，我負責拉開鐵門及砍倒走廊上阻礙行走的巨大香菇，醫生則背著昏睡的男人蹣跚前行，長了青苔的破碎地板又濕又滑，兩旁雨水如瀑布般自破窗流瀉，滿耳轟隆，花上好一些時間，才走完短短一小段路。

　　果然，爺爺等在另一道巨大門扉的後方。

　　「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讓人往D棟去啊？」

　　「野狗來了。」

　　「啊？」

　　「我原本以為只有蕈人，沒想到連野狗也到了這附近，我怕他們跟我們一樣先從D棟下手，萬一你們起衝突，計畫就不用執行了……你們最近沒有跟野狗起衝突吧？」

　　「沒有。」醫生斬釘截鐵，我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沒有就好，他們會來我有些驚訝，總之別再增加事端。你們快進來，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是頂樓或送餐車的運輸通道這些方便躲藏的地方，記得避開監視器。」

　　「好。」醫生答道，我側身塞過門縫，幫忙他將背上的男人塞進爺爺的鬍鬚叢中，然後和醫生悄聲離開門口，正式侵入本棟。

　　「還有，佳佳，謬的匕首在妳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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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豢養之章(1)

#2 豢養之章(2)

#3 豢養之章(3)

#4 豢養之章(4)

#5 豢養之章(5)

#6 豢養之章(6)

#7 豢養之章(7)

#8 豢養之章(8)

#9 豢養之章(9)

#10 豢養之章(10)

#11 豢養之章(11)

#12 豢養之章(12)

#13 豢養之章(13)

#14 豢養之章(14)

#15 豢養之章(15)

#16 豢養之章(16)

#17 豢養之章(17)

#18 豢養之章(18)

#19 豢養之章(19)

#20 豢養之章(20)

#21 豢養之章(完)

#22 掠食之章(1)

#23 掠食之章(2)

#24 掠食之章(3)

#25 掠食之章(4)

#26 掠食之章(5)

#27 掠食之章(6)

#28 掠食之章(7)

#29 掠食之章(8)

#30 掠食之章(9)

#31 掠食之章(10)

#32 掠食之章(11)

#33 掠食之章(12)

#34 掠食之章(13)

#35 掠食之章(14)

#36 掠食之章(15)

#37 掠食之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