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瑤氣得敲他的頭:”你這笨蛋!你當亦晴師妹是獎品,誰猜贏就是誰的啊?這可不是扮家家呢!你還以為像小時候一樣,誰猜贏就可以吃梅花酥餅啊?”
柳文星最愛的就是梅花酥餅,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那我決定了,誰請我吃梅花酥餅,我就幫誰!”
沈君瑤怒瞪他:”你這滿腦子都是吃的吃貨!老三現在不知道已經被整成什麼樣子,你還有心思想你的梅花酥餅?真是氣死我了!”
藍宇璿正色道:”老二,老四,我們現在應該要來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幫老三平安脫身吧?”
沈君瑤點頭道:”對啊對啊!你剛沒看到皓清師叔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立時把老三大卸八塊,再過幾天我又要輪到他的課了,我好害怕!大師兄你明天還要上他的課,你不怕嗎?老三這時候,鐵定不死也已經去掉半條命了!雖然我常常想著讓他受點教訓也好,但想到他可能會被扒掉一層皮,突然覺得他也怪可憐的……”
柳文星道:”不然我們現在就直接去把老三救回來如何?”
沈君瑤怒道:”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都已經快亥時(晚上十一點)了,你敢現在衝去皓清師叔家裡,搞不好第一個被打破頭的就是你!”
柳文星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我不敢了……我以後還想要當將軍呢!我要好好留著我的頭才行。”
沈君瑤道:”留著你那沒用的木頭腦袋有啥用啊!”
藍宇璿無言,這兩人又歪到哪去了?只得嘆氣道:”老二,小四,我看就明天早上天亮之後,我們一起用找老三回來聽上午講演的名義,將老三帶回來吧!至於小五,就讓他安心歇息吧。”
沈君瑤拍手讚道:”真不愧是大師兄,這主意真好!老三經過一夜折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還要準備水啊、食物啊、保暖衣裳啊、藥丸、藥膏啊,興許派得上用場。”
三人商議已定,約好明天辰時(上午七點)在藏書樓前集合,便各自回去歇息不提。
這個夜晚,許多人都難以成眠。
秦紹桓跪在莫家後院水塘邊,此時已屆深秋,寒冷的秋風吹在身上,帶起水塘邊的水氣,比起平常更涼了三分,去綠綺樓時,他穿得不多,他雖有習武,奈何平常並未在這方面下功夫,內力並不深厚,很快地就凍得瑟瑟發抖,加上這幾天本就吃不好,睡不好,後來去見莫亦晴前,更是擔憂得吃不下飯,此時正是饑寒交迫,又餓又累。他的膝蓋也早已痛到麻木,壓根得無法動彈,好幾次都已經快要暈過去,但每當他快倒下去的時候,他就會咬著自己舌尖,讓自己醒來。
他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去,這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他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被看不起,而且,他已經跟小晴許下了諾言,他絕不能倒,一旦倒下去,他和小晴這輩子就再無希望了。
這邊莫亦晴一整晚都無法入睡,她的寢房有面正對著後院的窗櫺,可她不敢點燈,怕被爹爹發現,只能擔憂又心疼地含著眼淚,望著跪在院子裡的心上人。
她不懂為什麼爹爹要這樣為難三師兄?在她眼裡,三師兄是個很好的人,只是課業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優異,三師兄又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爹爹要讓他在寒冷的夜晚跪這麼久,這樣為難他呢?
霓裳尊者也擔心著女兒,這晚剛回到九里苑時,她陪在女兒身邊,看著女兒淚痕斑斑的小臉,心疼得不得了,她很想一直陪著女兒,讓女兒安心,可最近這幾天,女兒哭泣不停,又是絕食,又是長跪,霓裳尊者身體原本就弱,再加上她看著女兒一天天的憔悴,又擔心女兒的身體,卻又著實無法熬夜,只好叮囑女兒早點歇息,莫熬壞了身子,才帶著不安的心入睡。
皓清尊者在書房裡踱來踱去,心情十分焦躁。
這些年因為妻子身體總是反反覆覆未見好轉,他也分不出心神照顧女兒,這才忍痛將女兒交給至親之人照顧,好容易妻子的身體漸有起色,才趁著這次聖山大會將女兒接來身邊,一家人得以團聚。
女兒還未及笄,年紀這樣小,又剛剛回到他們身邊不久,他還想多疼女兒幾年,彌補從小未曾給她的親情,豈料這才多久時間,女兒的心就被個渾小子拐走,真是氣死他了!恨不得那渾小子跪到一半撐不住,快夾著尾巴滾,他就能夠名正言順地絕了他的心思,斷了他的念想。
又想到女兒為了個外人竟跟他這樣鬧脾氣,不聽他的話,心中又痛又氣,選女婿可不是挑菜,爛了還能扔掉,女婿是要跟女兒過一輩子的,得慢慢挑、慢慢選,就這樣隨意地私訂終生,成何體統!
哼!想娶他皓清的女兒,有這麼容易嗎?也不惦惦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終於遠處傳來了一聲雞啼,天漸漸亮了,莫亦晴也一夜未睡。
她氣,爹爹定是存心要整三師兄,這麼冷的夜,跪上一兩時辰便已足夠折磨人,而三師兄昨晚不到戌時便開始跪到現在,這樣長的時間,跪著冰冷的地上,穿得又少,而爹爹連一口熱茶、一口吃食也未曾給他,分明是故意欺侮他!
莫亦晴又是心痛,又是焦慮,好容易熬到了天亮,又不敢立刻去找爹爹,焦心如焚地又多等了一刻鐘,快快洗漱了一番,終於再也忍不住去找皓清尊者,一開房門,便見到娘親站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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