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真人復又叮囑:”紹桓也得答應師叔,雖這段期間不做功課,但之後補交的功課亦不能馬虎才行。”
秦紹桓感激地道:”是!紹桓定會好好做功課,不讓師叔丟了顏面!”
得到青柳真人的首肯,眾人心下稍安,一行人到食堂用了膳,便回到杏春樓會所繼續商討對策,沈君瑤又幫秦紹桓修改了一些蘊靈的順序,秦紹桓一看,果然比自己所排的更加穩妥,讓他又多了一些緩衝時間,忙向沈君瑤道謝,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隔天開始,秦紹桓便過著極其忙碌的生活。
他每天卯時就需起來,稍微洗漱後,便到他向會所租賃的煉藥房報到,杏春樓是專門讓修習醫藥者短時間住宿的會所,自然有煉藥房可供租賃,秦紹桓便租了最大的那間,並將其中兩支鑰匙交給藍宇璿等人,以便他們出入。
煉製四靈丹比想像中還要耗時,光是採集三十九種生藥藥材便耗去不少時間,再加上使用御風術,掌火術,蘊地術及渠水術相當地耗心神,對秦紹桓來說,極其費力費神,他只能一再地減少休息時間,加上服食之前莫司擎給的加味血氣雙補膏,才能夠勉強趕上蘊靈的進度。
過沒幾天,秦紹桓已是眼下黑青,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幸好藍宇璿想起了之前霓裳尊者贈給他的上古聚靈玉珮,忙給秦紹桓配上,讓他能夠多一些精力,否則他真怕自己撐不下去。
這一日,秦紹桓剛結束一個階段的蘊靈,這個蘊靈階段十分複雜,從卯正採了藥之後,便開始風乾,接著需經過掌火術練成平性藥物,練好之後又要施行渠水術蘊靈,當他進行完這整個程序後已近午時,還顧不及收好藥材,秦紹桓便已癱倒在地,聚靈玉珮雖能補充元氣,奈何他連使了三種術法,體內又無風元素,只覺體內真元耗盡,虛脫無力,連一根手指頭也無法動彈。
他倒在地上,只覺又睏又累,竟就此暈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彷彿感覺到莫亦晴餵他吃下一匙加味血氣雙補膏,又用她香軟的小手撫著他的面頰,哽咽地喚著:”三師兄快醒來!”
秦紹桓勉強睜眼一看,竟是莫司擎含淚呼喚著他,而自己正躺在會所的房間裡。
見他醒了,莫司擎又驚又喜地道:” 三師兄,你終於醒了,我們都好擔心你啊!”
秦紹桓虛弱地問道:”我怎麼了呢?”
沈君瑤道:”我們方才碰到小五,便一道來給你送餐,沒想到才一開門,就看到你倒在地上,差點沒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你怎麼了,當場就把小五給嚇哭了,後來大師兄探了探你的氣息,發現你只是因脫力而昏倒,二木頭就把你背回房間,接下來小五餵了你吃那神奇的血氣雙補膏,你就醒了,過程就是這樣。”
秦紹桓愧疚地道:”真對不起,讓你們大家擔心了。”
沈君瑤哼道:” 早就叫你不要妄想吃天鵝肉了,你看吧,果然把大家都搞得不得安生……罷!誰叫我們跟你這惹禍精是同門呢!”
藍宇璿道:”現在離未時尚有兩刻多鐘,大家快些用膳,下午還要繼續上課呢。”復又問道:”老三下午能上課麼?還是要請假一日?”
秦紹桓道:”我可以的。”大家都在努力,他怎能夠輕易請假呢?
莫司擎道:”我手邊的加味血氣雙補膏還有兩盒,就全給三師兄吧!你別省,吃完了我再製便是。這裡還有亦晴表姊託我拿給你的一瓶歸元丹,能夠迅速補充真元,三師兄也一起拿去吃吧。”歸元丹是補充施術法所需的真元,藥材極其特殊,秦紹桓也只曾在書中得見配方,未曾真正煉過,知道目前這正是自己最需要之物,忙鄭重謝過,收好不提。
眾人用過膳後,各自上課不提,莫司擎因擔心秦紹桓的身體,陪他走到教室,又復諄諄叮囑他得注意身體,不要太累,最後偷偷塞給他一封信,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秦紹桓趁著上課的空檔打開信,只見信上寫著:
”三師兄:
我很想念你。
聽說你為了煉製四靈丹非常辛苦,我很心疼,雖然想見你一面,但爹爹看得緊,只能讓表弟傳信,歸元丹是上次我跟著爹爹煉製的,希望能夠讓你不會那麼辛勞,你一定要保重,好嗎?
小晴”
莫亦晴一向娟秀的字跡有些潦草,想必是匆匆寫就,可以想見她在家必是處處受限制,秦紹桓心悶悶地疼了起來。
為了他倆的未來,他得繼續努力才行。
在秦紹桓煉製藥材期間,莫司擎又來看了他兩回,每次都替莫亦晴帶來一封簡短的信,雖然信不長,但也足夠安慰他的心了。
就這樣,在反覆煉藥採藥中,十天過去了,這日清晨,當最後一味藥蘊靈完成,秦紹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終於完成了啊……
秦紹桓很想躺下來大睡一覺,這十天來,他每日能睡上一個半時辰已經算極好,許多時候,他都是整夜未闔眼,靠著血氣雙補膏和歸元丹,以及藍宇璿借給他的聚靈玉珮撐著,但現在他還必須立刻將所有蘊靈完成的藥材帶給皓清尊者,並提取靈液及成丹。
略微洗漱,換一身衣衫後,秦紹桓便帶著所有藥材前往九里苑,他叩了叩門,僕婦前來應門後,又等了一會兒,才被領往大廳。
見他前來,皓清尊者臉上表情並不好看,他冷著一張臉,檢查完所有藥材後,才冷哼道:”我本以為你無法辦到在十日內完成這些藥材的蘊靈程序,沒想到你竟能做到,罷!蘊靈完成是一回事,能成幾分丹又是一回事,且看你運氣吧。”
說畢,皓清尊者領著秦紹桓來到煉藥房,將所有藥材擺放好後,皓清尊者道:”煉製四靈丹,尚須你的心頭血一滴及一束頭髮,你給是不給?”
秦紹桓道:”自是願意,但不知心頭血如何取?”
皓清尊者冷哼道:”我自有辦法,哼,我還真希望你說不願意。” 說畢,皓清尊者右手手掐法訣,左手執一個水晶小碟,秦紹桓只覺心口幾乎痛得要冒出冷汗,只那一剎那,皓清尊者已取出他一滴心頭血,復又剪了他一小撮頭髮,收好不提。
此時秦紹桓摀著心口,痛得幾乎無法站立,只用意志力勉強撐著,皓清尊者遞給他一枚丹藥道:”將它吃了。”
秦紹桓吃了那枚丹藥,心口疼痛的情況立時好轉,他感激地向皓清尊者道謝,皓清尊者只是冷著一張臉,要他坐下調息一刻鐘,秦紹桓依言調息,待睜開眼時,只覺全身的精氣又恢復過來了,心中暗自嘆道皓清尊者果然不負尊者之名,有想不到的無盡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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