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Lambert在與人相處上總是以禮相待,實際上他仍然不太歡迎突如其來的訪客。尤其不是拜訪診間,而是直接拜訪他的宅邸的那種。當他從二樓的窗邊看見那裝飾華麗的馬車,還有大聲吆喝的家僕,更是印證了那是他最討厭的那種訪客。
「我以為醫生你不喜歡貴族?」跟著湊到窗邊的Enota同樣從那浮誇的行頭判斷出了訪客的身分。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28M5HbqO3
「我是不喜歡。」拉下窗簾,Lambert將人拉離窗邊。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iCmxn5e13
「但他們似乎很喜歡你。」Lambert的訪客中意外的有不少貴族,Enota知道他不喜歡貴族,但那些權勢似乎總愛糾纏著他。
對於Enota的評論,Lambert只是嘆了口氣表達無奈。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VcxjFkEf3
「別出來,這人不像之前那位子爵,他不怎麼好對付。」他摸了摸帶著雀斑的小臉提醒著女孩,見對方乖巧的點頭後,他滿意的微笑。然後又刻意讓外頭那位貴族等待了一段時間才親自去迎接對方。
「還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把你請出來啊!Lambert。」高大的貴族走下馬車,他直呼Lambert的名字顯現出兩人交情匪淺。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PcHtnLjb9
「Friedhelm閣下。」Lambert向對方行了禮,「您知道我已經不使用僕人很多年了,我必須自己打理這地方,總是會花點時間。」他微笑著,卻沒有要為讓對方久候而道歉的意思。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Po2jKSGX
「我就搞不懂這個。以前你父親偶爾還會辦個酒會,你居然就把傭人全遣了?看看這鬼地方,變得跟鬼屋似的。」Friedhelm伯爵一邊嫌棄一邊跟著屋子的主人走著。
Lambert沒有反駁伯爵的話,的確在雙親過世、自己又把貴族賞賜的奴隸全遣走之後,這棟大宅變得太過空曠了。然而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這種事,他只不過厭倦了父親那不符合身分、奢華的生活方式。
將對方引導到交誼廳後,Lambert準備了簡單的花茶。Friedhelm端起花茶嗅了嗅茶香,又無趣地將杯子放下。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9tKl8I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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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價的飲料。他想。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0qsr1U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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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晚了,但很遺憾您父親的事。」Lambert開口道。這位伯爵是二世,一世曾是父親的病患。然而對方在半年前去世,他的兒子也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爵位。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nDXdfGQjK
「遺憾?哈哈!少來了,你這隻假惺惺的烏鴉。」Friedhelm大笑起來,「我們寄了多少信,派了多少家僕來請你,別告訴我你全都不知道啊?」
「我還以為這是您想要的?」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xxOH6Lp45
Lambert幾乎是看著貴族長大的。他深知貴族之間的勾心鬥角,也知道Friedhelm絕對不是那種會為了年邁老父而放棄權力的人。
「不管怎樣,您都成為了您想成為的人不是嗎?」Friedhelm對花茶不領情,他也不在意。逕自就端起自己的茶杯飲用花茶。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C4sBIsY0u
「呵呵……你果然很懂我。但是你要是願意回應我,也許我不必等上幾個月才能成為伯爵。」Friedhelm笑了笑,私毫不隱藏自己那可能會遭天譴的想法。
「我是個醫生,不是殺手。」Lambert睨了眼伯爵,「既然您並非來尋仇的,那麼我能為您做什麼?」他希望伯爵只是無聊來找自己閒聊的,不過事與願違。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tJOrDVUV
「聰明的小鳥。我需要一個新的私人醫生,我受夠只會養水蛭的老頭了。」Friedhelm揮揮手,他的厭惡表露無遺。「Lambert,我從小看著你父親診治我父母還有其他貴族,我知道你肯定繼承了他的優秀──」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Dx0elJ0GU
「哈哈哈……不,親愛的伯爵閣下,您一點都不了解我。」Lambert笑著阻止對方再說下去,「我並無繼承父親什麼,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倘若這位伯爵真有自己說的這麼了解他,那麼應該至少要知道……他有多討厭貴族。
「哼…你以為那些窮人能給你什麼?他們連銅板都沒有。」Friedhelm不留情的嘲諷,他還以為自己在取笑對方崇高的理想,「我能給你的不只這些。財富、地位、名聲,你想想你父親生前追求的不就是這些?」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rrd3c6R4
「您說到重點了,Friedhelm閣下。那是我父親所追求的,不是我。我不需要您給予的任何東西。」Lambert聳起肩,他一點也不在意。不論是伯爵的嘲諷,還是父親的理想就近在眼前。
「那個可笑的協會能給你什麼?難道你想上天堂嗎?」
「當然不,所以我才不治療貴族。我總需要人先到地獄替我探探路。」Lambert微笑著,而對面的人卻失去了笑臉。他看著對方惱怒地站起身,他用觀賞歌劇般的眼光看著這滑稽的演出。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7PEsKO6xg
「我已經給你足夠的尊重了!給我搞清楚你的地位,醫生。我這可不是在請求你。」Friedhelm不顧禮節的指著Lambert罵道。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si6zAKxMK
「我不替任何人工作。您自己也說了,我是渡鴉,您又怎麼能期待我成為一隻金絲雀?」Lambert優雅的起身走到門邊,「看來我們已經有結論了,那麼我想這次談話也到此為止了。」他刻意用恭敬的姿態擺出送客的動作。
Lambert的態度反而激怒了Friedhelm,備受羞辱的他帶著怒火揪住了Lambert的衣領,「我還以為你比你父親還要聰明,看樣子是我想錯了。記住你的選擇,Lambert。然後向你的主祈禱你不會後悔。」
有那麼一瞬間Lambert在思考該不該告訴伯爵,他從不向神祈禱。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lYUvHEg1
「我會的。願主保佑您,閣下。」他從容的整理好服儀,然後笑著目送Friedhelm憤怒的離去。想起對方離開前留下的話,他又忍不住笑出來。
他倒是沒有想錯。這位伯爵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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