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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尾聲之中,王城中大大小小的修道院都擠滿了人潮。冬末是神聖的日子,主也在此時展現祂的仁慈,祂的鳥兒們將會在這時候無償地除去人們的病痛。
「真是意外你會自己主動來,謝謝你還願意幫忙,我的孩子。」Phareman看著Lambert送走病患,他原以為在教會決定調查Lambert之後,他會不願意幫忙,再加上自己也暫時決定不要讓他接觸教會,Lambert的主動出現讓他驚喜同時也感到不安。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4ua4u1NFl
「我也很意外你這次沒吵著要我來呢。」每年到了冬季義診的時候Phareman總會在協會的信件寄到之前就親自來找自己,然而今年神父卻反常的沒有出現,那封協會的信也始終沒有出現。
「嗯,這次人手足夠了所以......」
「啊……倒是。這次義診規模變小很多。Elizabeth夫人一直很虔誠,就算伯爵過世了,也不影響她幫忙教會才是。」紫色的眼直盯著神父,「Phareman,發生什麼事了?」
白髮的神父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那是Lambert前往柯因時發生的事,Elizabeth夫人被伯爵的貼身男僕指控是女巫,伯爵的死是因為她的巫術。在Lambert回到王城的三天前,夫人被處火刑、她的孩子據說被送到城外的修道院去。至於Friedhelm家的所有財產,都為了獎勵那位男僕勇敢對抗邪惡而賞賜給他了。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RS05646L
Lambert一點也不意外。人類的貪欲是個無底洞,為了自身慾望做出再無情的事也不令人驚訝。
「裁判所覺得你也有問題,雖然這次沒事,但往後他們肯定會更注意你。」Phareman擔憂的說著。
裁判所。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4sLschkD
從神父嘴裡說出的詞讓年輕的醫生終於有點反應了,鳥面掩蔽他的表情可肢體卻透漏出他的驚訝,還有早該有的緊張。
「但我還能安全地踏入王城,還能在這裡以協會醫生的身分替人看診?」裁判所可不是如此親切的存在,他們毫無動作也意味著那個人並不打算出賣自己。
「他們沒查出任何東西。可這沒道理,那不是你的字跡。」這件事只有Phareman知道然而他不理解,為什麼那僕人要另外手抄一份藥方來瞞騙裁判所。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SIEnM55p
「如果你讓他們去搜我家也許就能知道為什麼。我很好奇......你付出了什麼讓他們乖乖放棄?」醫生半開玩笑地嘲弄。
「任何我能做的,任何事。」而神父卻神情認真的回應。
「你認真的?Phareman,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在試著保護你,我的孩子。」年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為的是守住這孩子,卻也是為了逃避他不敢挖掘的真相,他深怕一切朝向不該發展的走向而去。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yyUdFyXu6
「不。」Lambert以為自己會笑出來,可他卻發現自己擺不出那樣的表情,他抗拒地退開身子,「保護?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對吧?下一次,你還能為我犧牲什麼?難道你真願意為了我獻出你的信仰?」
「如果有那個必要,Lambert。」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是這個虔誠的信徒,他視為生命的信仰在自己面前瓦解時,會是什麼模樣。Lambert想像過無數次那幅光景,卻沒想像過自己會是什麼表情。
那就像他失手打翻了黑墨,污穢在牛皮紙上暈染開來。這不令他感到罪惡,反而是煩躁。他不能扔掉這張牛皮紙,也無法將其恢復原狀。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8GgfNK0AF
「你的主不會允許的。」鳥面轉向另一側迴避視線,Lambert此刻也不知道面具下自己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是的,祂不會的。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ISYqNOK2Z
偉大的、全知全能的主,怎麼會允許這種事?否則主就不會將他的紫羅蘭奪去了。這些事Phareman都很明白,可是他卻放不了手。哪怕會被主遺棄,哪怕會下地獄,他都不能再做個旁觀者了。
刺骨的冷空氣烘托了死寂的沉默,直到第三人踏在雪地上的腳步聲打破了僵局。拎起修女袍下襬的老修女鐵青著臉色走向兩人。
「我還以為今年不該見到Shaw醫生來義診。」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絲毫不隱藏不歡迎的情緒,老修女幾乎是瞪著Lambert。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8MUuGnkZ
「我也有同感。」Lambert點頭致意,「所以正好,我要離開了。」手杖末端沒入雪白的冰霜,他剛動起身手臂便被身旁的老神父一把抓住。
「你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Phareman神父。別失態了。」Lambert乾脆地撥開對方的手,「還有,別隨便探詢你沒準備好接受的真相。」留下警告意味的話語,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人潮聚集的教堂邊,Lambert的腳步慢了下來,他聽見有人追出來了。
「您真體貼,還送我出來?」他看著氣喘吁吁快步走到自己身邊的老修女,想也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DB84RLsMv
「你還真有臉來?明明今年你沒有收到協會信件不是嗎?」教會裡上上下下都知道,裁判所曾經派人要去調查這位醫生,她可不曉得這年輕人怎麼還能夠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教會義診。
「是啊!真奇怪,協會信件應該要直接送到醫生手中才對,怎麼會讓修女攔截了呢?」Lambert故作驚訝,他知道這個老修女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從Phareman把他帶在自己身邊開始,她就一直很有意見,尤其是Lambert開始表現出自己並不忠於主之後,那敵意更是明顯。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COZK0UNv
「別以為只有你什麼都知道!」老修女氣紅了臉,「你的病人越來越多人死去,他們都被主遺棄了,都是你的錯!你的不忠、狂妄觸怒了主,難道你都不覺得愧對於信任你的病患嗎?」她不知道為何裁判所終止了調查,但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Lambert絕對有問題。
「或者我的確救了他們。鞭笞無辜的患者,唸著無用的禱詞,然後再把一切怪罪於他們。與其做這些無意義的折磨,我何不讓他們早日解脫?」Lambert攤開雙手坦然的面對著修女。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6lC2RPZ3
「你!你是惡魔……主永遠不會接受你……你會下地獄的!」老修女震驚地瞪著面前這駭人的惡魔,他絲毫不為所動。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zazkJDFE1
「你這邪惡的......交出你的銀牌,你根本不配擁有!主沒有你這樣的使者!」
「這個?」Lambert掏出刻有協會標誌的銀牌,他用著惋惜的語氣說到:「真抱歉這不是妳能決定的。不過別擔心,也許哪天妳能從我的屍體上收回它,親愛的姐妹。」
年輕的醫生是如此狂妄,卻又看透了老修女的心思。她巴不得這個異端像個女巫一樣受聖火淨化。男性的話語瀟灑地留在他身後,他惡毒的字句像那條邪惡的蛇般污染她的靈魂。
「啊、主啊......請您寬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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