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騎士 - 文森斯托克自述 (4)

文森斯托克自述 (4)

Aug 1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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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迎來屬於自己的永夜，看著剛入學被欺凌在地的少年，從起初的反胃，到後來的寬慰，哪怕意識到自己已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緒，我仍需要宣洩的出口

一聲聲嗚咽讓我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轉頭向一旁的追隨者們提議。

「來玩個遊戲吧。」

「要嗎？那可是韓德烈森公爵家的獨子，會不會太過分？」

過分？怎麼會呢。

影子在話語聲中蠢蠢欲動，那被我視為幸福的具象不知何時已成為割人咽喉利刃，但我卻不覺得有錯。

這個世間沒有神明，亦沒有救贖，那麼不論是在我身上，還是在他身上。

命運都輕的可笑。

鮮血乾固在訓練場的一角，我像是陰溝裡窺伺陽光的老鼠，見證在努力爬起來的後輩，拳打腳踢的瘀青的背後有著猙獰的燙疤，那是獵物的印記，就像我小時候被酒鬼對待那樣，我也把我的傷，加倍奉還到旁人身上。

看著那渾身是傷的少年，原本的痛快也逐漸散去，如今只剩下索然無味。

目的已經達到，遊戲也該結束，我雙手插在兩側口袋，微微俯身，居高臨下的姿態對那昏迷不醒的敗者輕輕道。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韓德烈森小少爺。」

就像我對你父親的怨恨那樣，你也會和我一樣，用盡一生，咀嚼腐爛的滋味。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DknQZlXf

狩獵遊戲很快就被告發了，能讓迫使校方在短日內果決的做出處分的人，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穆修思那個萬年留級生幹的好事。

退學及被踢出宿舍也不是甚麼很意外的事情，那個延畢仔大概是要靠家裡做了點手腳，如今留在皇城的處境只會艱鉅，無處可處的我決定先暫時回那個鄉間老破小待一陣子避風頭。

我沒有想到，那個早成了廢墟的陋居裡，竟有一半以上的未簽收信件。

確切來說，是一封封從前線寄來的家書。

沾滿塵土的白紙裡，有的是幾句問候，有的是幾句碎念。

如今那些話語我都記不清了，若要說特別有印象的，大概是在他曾在某個時期開始，紀錄關於身邊多了個小跟班的瑣碎。

從描述跟時間點來看，很難猜不出他所指之人的身分，我看著那些信，翻來覆去，徹夜難眠。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FTc6TYHO

那傢伙死了，連遺體都沒有，虛無又真實，但那這些存在過的字跡又算什麼。

我打開行囊，丟掉曾經那些榮譽的證明後裡面所剩無幾，一個破舊的臂章，兩包菸，三罐啤酒，幾件私服。

屋外傳來喧雜的煙火聲，我轉頭看去，思索片刻總算想起來，原來今日是國慶日，不知為何，那絢爛的花火竟令我感到煩躁不已，這種千年前的破事都能大肆宣張了，如今在前線長眠的勇士卻無法得到應有的追思哀悼。

憑什麼？只因人分成三六九等嗎？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HaSOwnTl

所以低賤的人就該死嗎？

我從行囊拿起菸，隨意地靠在木椅上，敲著腿往後蹬，椅子發出嘎嘎嘎的聲響，而我則豪不在意的配著酒，一杯醍醐飲下，滾入口腔帶著刺辣，隨之而來的是舌尖的熱氣薰騰，就像那個鳥語都融化的夏季，那奇異的蟲鳴，以及被影子包圍的酒醉之際，我好似看到泡沫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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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斯托克自述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