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乾眼淚,觀望著四周。殘破的廢鐵四散在停車場內,鬼滅流下漆黑的顏料,細小的火花還在地面上微爆著。
小希走到一處路燈的下方,翻開一台蓋著藍白條紋布的白色轎車,對米果說:「米果,你不是會開車嗎?這台車給你開。姊姊現在可能傷勢很嚴重,先回烈末城幫我姊姊治療。」小希在駕駛座的外頭用手蓋住鑰匙孔,拿著水晶球不知道唸了什麼咒語,車子突然震了一下,駕駛座的車門立刻被打開。
我們攙扶著海琳坐到後座,她的身上依舊血流不止,衣服也染滿了紅色的血液,可見傷口是如此的深,她的眼神同時充滿了不安。
車子引擎發動,衝出停車場。經由小希手上那顆水晶球的指引,我們到了位於中清交流道下,小希的傳送點。
停在路邊,只剩車燈可以照亮高速公路下方的黑暗。米果立刻開起後座的車門,將海琳以公主抱的方式帶入水泥凹槽中。
小希在我前面正要拿起水晶球時,她愧疚的轉過頭對我說:「對不起,我姊姊她……」她很無奈的看著我,我大概知道她為何對我抱歉,不過現在救人要緊。
「沒關係的!」
踏進了凹槽,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沒有土石坍塌下來或者是被東西掩蓋住的現象,只有視覺誤差讓景象變化的很合理。轉過頭,另一面覆蓋的土石像是被一台強力吸塵器給吸了上去,出現了洞口。
我們靠著月光照映於河面上勉強走出外頭。
月亮照射在海琳的臉上早已暗淡昏沉。我們爬上了草堤岸,立刻趕往醫院。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八點,不至於是關門時間。但望了一下四周,晚上城鎮裡大多的店面都關門了,只剩幾間店還殘存著準備收攤的微光。
走進醫院,一位穿著皮毛衣的醫生走了出來,臉上留著滿口鬍子說:「病人嗎?」醫院現在非常寧靜,幾乎都沒有來看診的人,所以我在猜想醫生是在確認看病的還是來探病的。不過現在海琳是個非常好確認的病人,因為她現在身上都是血跡,而且我們手上抱著的並不是睡著的嬰兒,是昏迷的傷者,醫生應該要一眼就得認出來才對。
我們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說:「對。」
醫生緩緩的走近,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口,毫無疑慮的說:「這是比較深的撕裂傷,你們不用緊張,這只要縫合包紮,給她在這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隨後醫生和護士將海琳推到手術室裡,我們則是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待。但還好醫生的話讓我們放下了許多著急,心裡才沒有太多的疙瘩。
過沒多久醫生推著海琳走了出來,米果幫忙移動病床。
只見海琳被推到我早上住的那間病房隔壁。我們跟著走進病房,海琳依舊在昏迷當中,但臉色比剛才來的時候好多了。
醫生脫下了毛製的衣袍。「你們三個跟我來。」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既嚴肅又擔憂。我們跟著醫生走到了辦公室,裡頭有張擺著金色貍貓雕刻物的辦公桌,還有一張離門口比較近的長型桌子,旁邊是一排木椅,就像我們在喝茶聊天才會坐的那種。
他倒了咖啡請我們喝。「請坐吧!不好意思,沒什麼好招待的。」
醫生從辦公桌上拿出一份資料夾遞給我們。我們翻開資料,裡面竟有鬼滅的相關圖鑑和種類,這使我們幾個都非常驚訝,為什麼醫生會有黑患城的怪物資料?
米果疑惑的看著這份資料對醫生說:「醫生,你哪來他們的資料?」米果與小希不斷翻閱著,而且神情非常訝異。
「這已經是兩年前的資料了。那時候有一位男子負傷跑來我們醫院求救。在他出院的那天,他把這份資料遺留在病床的枕頭底下,是護士整理床單時看到的。而我剛剛看了那位女士的傷,就讓我想起了兩年前那位男子相同的傷,所以我想拿給你們看這些資料對你們是否有所了解。畢竟這事情,除了那黑色的怪物,這城鎮的人應該不會再有更深入的見解了,看你們剛剛的眼神如此驚訝,應該是知道那個黑色人型是什麼吧?」醫生好奇到問道。
米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黑色怪物,是黑患城所製造的殺人武器,但是城鎮的人民都不知道那是黑患城所製造的,以致於把他當成是那個世界出沒的怪物。其實這東西叫作鬼滅,是黑患城史達的手下所製造的。在十年前,我和安特冒險闖入了黑患城,就是為了一賭機會想拯救領主,幫助烈末城找回穩定的治安。殊不知在途中我們被一隻大型鬼滅發現。當時情況危急,加上城鎮人民都被妖魔化,我和安特從黑患城外樹林逃回到了那個世界。」
我對米果插了句話:「米果,我們那個世界叫做地球。」
「這我知道。」他瞪了我一眼。「可是我們這裡的人都稱地球為那個世界。」
「恩。」
米果繼續說著:「逃出來後,大樓周圍瞬間竄出了一群鬼滅。那時候已經快半夜了,而且為了保命也沒想太多,立刻跳下那座橋,穿越中間的鐵欄杆,跑向計程車。我們搭上計程車,那位司機載到我們所指引的目的地,我們立刻下車前往附近所設置的傳送點,是間用木屋搭建的水塔室。但就在我們朝著水塔室奔跑躲避時,殊不知鬼滅速度已經快到在後頭追著我們。我們穿越公園正準備抵達傳送點,就差那一、兩秒的時間,安特來不及,被一隻埋伏在樹上的鬼滅給抓住,他把傳送武器丟給我,留下最後一句話:「快走,別被他們得逞。」鬼滅包圍著他,就像是被一群餓虎瘋狂的啃食。回到烈末城後,我便把這死訊傳給海琳,被海琳給大罵了一頓,害她難過了好久。雖然她之前已經原諒我了。」米果越說越心虛,講起這件事情彷彿歷歷在目,愧疚感又使他露出那難耐的表情。
醫生既驚訝又感嘆的說:「原來一切都是黑患城所計畫的。城裡的人被隱瞞了那麼多年,原來真相早就出現了。那為何不讓人民早點知道鬼滅是黑患城製造的這件事情?」醫生問。
「知道不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該如何維護烈末城人的安全。」米果繼續說著:「得快點把薩伐給救回來,否則會有越來越多黑患城的支持者不斷出現。我現在唯一害怕的是,萬一烈末城安逸的信任就此崩裂,我怕整座城會變成一股亂象。現在不告訴人民是因為不想造成城裡動亂。萬一這事情被知道了,就會是黑暗宣導者隨意捏造謠言、大亂的機會,想必會造成人民恐慌。儘管現在宣導者的首領被抓了,但他們還是有可能會另創分會。」
「是這樣沒錯。」醫生驚訝的問道:「但你剛剛的話是意味著領主還活著?」
「他還沒死,他只是被囚禁在黑患城。」我說。
此時米果拿著資料站了起來,似乎不想再透漏更多訊息。「醫生,不好意思,就先聊到這了。我們想去看一下海琳,謝謝你的咖啡。還有,這件事情請你保密,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某些事情會發生在醫生你的身上。」米果警告醫生,我想醫生自己應該也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煩。「希望你把這筆資料借給我們。」
醫生點了點頭同意。
他走到門口瞥了我們一眼,我們還茫然的看著他。只見他虛聲的對著我們說:「走啊!」才回神過來。「醫生再見。」
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我們走在寂靜狹長的院廊,米果的表情還可見剛才的失落不安,「有這線索,肯定會更暸解黑患城裡頭到底在做什麼?」即使他帶著找到線索的些微笑容。
此時走到了房門口,小希轉動喇叭鎖,悄悄的打開門,以免驚動其他床的病人。只見海琳還在昏迷中,米果把我們抓回門外。「我想還是明天再來看她好了,」米果不想打擾到正在修養的海琳。「我們先回戈單家,好嗎?」米果問。
我跟小希都無異議的點頭同意。
往牆上的時鐘望去,走出醫院門外,晚上八點全鎮寧靜的像是凌晨半夜,非常的詭異。我們走在街上像是幾隻野貓不斷在路上閒晃,而他們兩個見怪不怪的表情,讓我覺得有種疏離感。果然是生處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在不同地方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如果是現在,台灣的路上也許還有些人在閒逛,或者是賣鹽酥雞的攤販正在做生意。
到了戈單教授家門前,米果不斷敲著戈單教授家的大門。
過了不久,樓梯處有一道光影漸漸濃亮,仔細一看是戈單爺爺走下樓,拿著一盞暗黃色的提燈朝我們走來。戈單教授越靠近門外,燭燈照映到整張臉的樣子,就像是來到『歡迎光臨鬼屋大冒險』的序篇。
教授把門打開了,帶著一副剛睡醒的惺忪模樣來迎接我們。
「快進來吧。」戈單教授走到櫃檯後頭拿了幾個今天尚未賣完的麵包裝在竹籃裡遞放在桌上,「來吧!這些請你們吃。」戈單教授望著我們幾個人,他的眼神似乎停頓了一會,望著我們緩緩問道:「海琳呢?」他的睡意瞬間消失。
小希吱吱嗚嗚,眼神充斥著未料想到的慌張徊繞在我們幾個人的注視之中,回答:「姊姊她,那個……姊姊她住院了。」
戈單教授一臉錯愕,此刻的他心情必定是坐立不安。「怎麼會這樣?」他挨著微駝的背軀,慢跑向門口朝醫院方向望去,有一種想打開門去探望她的衝動。
米果上前制止住了戈單教授說:「教授,明天!明天我們就帶你去看海琳。她沒事,她現在在病床上休息,醫生已經幫她治療了。」。
小希站了起來,試圖安撫戈單教授的情緒。「爺爺,你就先過來坐著,不用緊張。姊姊她很好,傷勢已經控制住了。」
戈單的眼神帶著不安與擔憂,我們感同身受。
此刻戈單教授似乎被小希和米果的話給勸和了。他緩緩走來,坐在小希的身旁。米果也回到位置上,將手中鬼滅的資料遞給戈單。
「這些資料你們是用來?」戈單教授問。
「可以辨識和了解各種鬼滅的攻擊形式。」米果說。
戈單教授聰明的猜穿我們意圖。「所以你們打算要闖入黑患城?」戈單教授搖了搖頭說:「以這種陣仗想去跟那群鬼滅浴血奮戰,可能連鬼滅那傢伙還沒被打敗,你們就先被打敗了。」
此時想起了爸爸,頓時百感交集,而這件事情也讓我加重了使命,絕不能放棄。「戈單教授,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我爸爸……也被鬼滅給抓走了。」
「你爸爸他,」戈單教授驚訝的說:「被抓走了?」
「是啊!戈單爺爺,你忘了還有個規矩是只要進了烈末城,再回到那個世界,並且接觸了自己的家人,就會帶來一連串的災難。」小希提道:「剛開始是海琳姊姊這麼做的。」
「不只是我爸爸。還有薩伐領主都在等待著我們去救他。既然我被安特的請託,雖然說過我會怕,但是為了他們,我還是要試試看。難道你要看著烈末城的信任被黑患城打垮嗎?戈單教授。」我悲從中來,留下了眼淚。
其實我也明瞭和平這種事情談何容易。我也知道自己的恐懼是來自於死亡。但此刻的我不得不去做,因為意識是這麼告訴我的。
戈單望著我們嘆了口氣,「如果你下定決心的話,請等我一會。」戈單教授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上去。過不一會的時間,他從二樓走了下來回到位置上,將手中握的破舊捲軸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推開黃舊皺紙,攤開一看,裡頭畫的是座地圖島。而這座島的形狀看似一隻羊頭,左半部有許多明顯的彎曲線,大概在羊角跟羊嘴這附近偏大彎,而右邊則是偏平坦圓形的一些小抖線,看似羊毛。
「紅點是烈末城,絕對不能超出這個範圍,」戈單教授指了紅點旁用炭筆所畫的範圍線。戈單繼續說著:「因為外頭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所以千萬不能超過範圍外。在那邊界有好幾個尖端塔,以識別危險地帶的區隔。」地圖上也標示了三角形的尖端塔標誌。而戈單爺爺也在地圖上畫了許多星星。「這些星星代表的是城市。」
「所以你拿給我們這張地圖的意思是?」
「烈末城周圍的北邊墓園裡,在我老婆的墳碑下埋了一條護身鍊,她叫海琴。那是在我老婆過世前一年所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我請魔造師特製的護身鍊。如今我老婆用不到了,那條項鍊,就送給你當作護身用。只有在夜晚時刻將它挖出、戴上它,才能真正喚醒項鍊精靈。」
我愣住,「墳墓下!」這禮物實在是夠讓人寒毛直豎。「那個,戈單教授,不用了,我怕會打擾到她。」
只見戈單教授嚴肅的看著我說:「如果你連這個都害怕,那史達要怎麼辦?面對史達可需要多少的勇氣,你能了解嗎?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不然就別浪費生命等著送死。」
對!我連這麼小的恐懼都克制不了,那我還有什麼勇氣去面對那群惡勢力。戈單教授說的很有道理,因為這樣,才能讓我適應恐懼。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句話雖然是從電視上面的鬼故事節目學來的,但是對我來說可是一個調整自我心態的好時機。好吧!姑且試試。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我站了起來,對著我隔壁與對面的兩個好夥伴打起精神喊道:「走吧!」
小希擺著一張臭臉回應我:「你瘋了嗎?破恩里,現在幾點你好意思說叫我們陪你去。都已經快九點半了,難道你都不怕被誤認為是盜墓者嗎?」小希愁眉苦臉地跟戈單爺爺求情。「爺爺,我不想跟他們去,一定要這種時間去嗎?會被誤認為盜墓者耶!」她很無奈的看著爺爺,心情非常差。
只見戈單搖了搖頭選擇無視小希的請求,接著說:「在你們出發前,我要先問一件事情,海琳她是怎麼受傷的?」
大家四目相交,不太敢說出口,就連剛才頻頻抱怨的小希也安靜了下來。怕說出口後,戈單更想立刻趕往醫院探視關心。因為把實話說出來,戈單基本上應該就不會讓海琳姊姊保護我們了。雖然這個想法是有點替我們自私著想,但是說穿了,她對她的妹妹,也就是坐在對面那個很愛抱怨的小希根本放不下。
最後米果還是不敢隱瞞戈單爺爺,不願的嘆了口氣說:「好吧!那我就一五一十的陳述給你聽。剛開始小希從地球世界,怕你聽不懂,也就是恩里的那個世界跑了回來。小希告訴我們恩里的爸爸被鬼滅攻擊,正在醫院。我們用傳送武器到了那個世界打算去醫院保護他爸爸還有恩里,但就在半路上正巧被鬼滅盯上,而那時候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礙於鬼滅的數量實在太多,我們不得不逃命,所以只能分散行動。原本是小希負責帶路,但因為鬼滅打亂了行程,所以只有混亂可以形容當時的情況。不過還好最後我發現了小希所說的那間醫院的招牌,所以爬上了醫院頂樓放了顆信號彈得以讓其他人看見。」米果朝我指道:「但是這個傻子他竟然跑到屋頂上看風景,要是我沒及時挽救,後果可能就會不堪設想。而之後就是一場和鬼滅的爭鬥,也因為這樣,海琳就受傷了。」
爺爺看著我點了點頭。此時他的眼神讓我不斷猜疑。難道是在怪罪我嗎?
「戈單爺爺,對不起。因為我,害海琳受傷了。」我很抱歉的站了起來,對海琳與戈單教授充滿著無盡的歉意。
但這時小希卻在一旁說:「爺爺,為了懲罰他,我們就不要去墳墓挖那條項鍊了,撈點井水當聖水祈福一下就好。」小希提出很怪的主意想隱匿她不想去墳墓的意願。
可惜這招對於戈單教授似乎沒什麼用。「爺爺我可沒那麼不通情理。我並沒有怪罪恩里,其實爺爺擔心的是你們的安全,畢竟你們年紀還小,作為爺爺不放心是一定的。說真的這件事情跟破恩里你無關。是我!我有錯,當時不該讓你回去才對,我沒想到你的家人。」
「別這麼說,戈單教授。我知道有些事情對我來說難以理解,但是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海琳的錯,一切都是我太過於好奇。」
「爺爺我就是不想去嘛!」小希不斷的耍賴。
「不行,妳得陪恩里他們一起去。虧我還把妳送去讀念力學,萬一他們遇到危險了,難道妳都不會擔心妳的朋友嗎?」
米果拍了胸脯站了起來。「小希,沒關係,我會保護妳,不讓妳被受傷害。」
「米果,真謝謝你吼!」小希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好像她可以保護自己一樣。這場面真讓人感到尷尬,就連戈單爺爺也搖了搖頭,看不下去。「你們快走吧。」
戈單爺爺起身從火爐旁拿起了兩支鏟子和一些照明工具遞給我們,「拿去吧,記得盡量在半夜十二點前趕回來,因為大多生物幾乎都是夜半出沒,希望你們能平安歸來。」想當然的,小希在一旁臉色變得非常糟,也許她真的很不喜歡晚上去那種陰森的地方。應該是說,誰喜歡去?
我們就在戈單爺爺的目送下走出了屋子。
朝著城外的出口走去,沿路上的燈光越來越稀少,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存有恐怖的幻想。回頭看還可以望見戈單教授的屋子還亮著火爐的紅光,而那個身影,也在我們距離城外的出口處不遠,漸漸渺小。
走出了城門,外頭全是片黑鴉鴉的原野,還有村落跟房子分佈在不遠處。
草原像是有人用除草機割過一樣,眼前呈一直線的黃土道路。黑夜的星空更加的清晰,因為他們這裡完全沒有空氣污染的問題,整片星空如此壯觀,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貼滿星星貼紙的房間。
「米果,這裡還會有阿喀冬出現嗎?」小希帶著害怕的語氣問。
「不曉得,總之妳就跟緊我就對了。」其實米果想趁機讓小希感受到他的英勇。我是這麼猜想啦!
「阿喀冬是什麼東西?」我疑惑的問。
「是一隻黑色極為凶惡的飛龍。其實在五百年前烈末城周圍都是龍的居住朝巢穴,最後被戰將魯博斯所帶領的噬龍團給消滅了。這一切是不是傳言還無法證實,不過很多民眾都被這故事給嚇壞倒是真的。」他接著對我說:「恩里,拿出地圖。」
我把塞在口袋裡頭的地圖拿了出來。
米果指著左上方的天空。「是這個方向嗎?」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要我給他答案。
「別看我,我其實也不知道在哪。」我聳了聳肩,一無所知。
「我記得墓園應該是右上方的方向吧?我也不知道。」小希也跟著加入討論,不過她的話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幫助。
我們幾個就在對著地圖指指點點一番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結論。那個結論就是,無解。主要是因為完全找不到確切的地點,而且根本看不到遠處的景物,因為不遠處全都是一整片朦朧的迷霧。
就在這時候,前頭有個人影看似揹著大紙箱,舉步惟艱的從前方的道路走來。那個人影越走越近,腳步聲更顯得沉重。仔細一看,是一位長髮碧眼,背著裝滿青菜簍子的婦女。她站在我們面前,將簍子給放下,發出一聲長喘。「小朋友,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外頭閒晃,你們難道不怕阿喀冬吃了你們嗎?」她一邊抹去臉上的汗水,一邊調節自己的呼吸頻率。
「真的有阿喀冬喔?」小希眼神變為極度恐懼的問道。
婦女仰起頭發出那渾厚的笑聲,「真是的,我是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你們那麼晚了不回家休息,還在外頭遊蕩很危險。就算沒有阿喀冬,範圍外還是有很多危險的怪物,希望你們不要出去。」
「請問一下,妳知道墓園在哪裡嗎?」米果跑到那位婦人的旁邊。
「墓園啊!」婦人的視線繞了一圈,搖了搖頭說:「我是不太確定啦!不過你要我指引的話我應該會覺得在左上方那個地方。話說你們要去墓園做什麼?」
「我們要去挖………」小希正說到一半,米果立刻抵住她的嘴巴。
婦人有點懷疑的看了看我們幾個。「挖什麼?」
「挖一種藥草,爺爺生病要給他治病的。」我立刻編出個理由打發住了婦人。
「真是孝順啊!你們幾個,你們的爺爺一定很愛你們。好啦!我也要先回家了,記得早點挖要早點回來,不然有些地方挺不安全的,畢竟不是結界,尖端塔只是個指標而已。」
「恩!我們知道了。」米果回道。
婦人繼續使著力,揹起那如大石般重的簍子,繞過我們,往城內的方向走去。
告別了那位婦人後,我們依舊站在原地有所疑惑的看著彼此。
「所以呢?現在要聽那位婦人的猜測,還是我們……」小希說。
「賭看看好了,我們就照著婦人所說的走。」我有點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地圖,腦袋完全停頓在到底要往哪個方向的問題。而且現在有點想睡覺,有點放空。
米果拿走我手中的地圖。「走吧!我們就聽恩里的,賭一次機會。」
我們朝著西北方的方向前進,涼氣直逼著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我真不懂為何有人會選擇住在城外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除了草地和雜物以外,其餘的就只剩小貓兩三隻在城外住家的門口閒晃。
經過大約整整快十五分鐘的路程,我們終於看到排列在鐵圍欄裡的一堆墓碑。不過因為霧氣太重,導致接下來找名字可能會辛苦一點。
我們從鐵圍欄旁裂開的縫口鑽進墳墓堆裡,幾十座墳墓就包圍在我們的四周,陰森的氣息越來越重。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我們要盡快在半夜前拿到那條項鍊,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我們現在分成兩組,要盡快找到海琴。我跟葉小希一組,你一個人一組。」米果把我跟他們支開的很遠。「破恩里,你搜第一排到第五排,我跟小希搜第六排到第十排。盡快!要盡快!現在已經十點半了。」他特別叮嚀一番後,便丟了一根蠟燭跟火柴盒給我。「保重!」
「為什麼我是一個人?」我接住了火柴盒。
「因為是三個人,我剛有說好要保護小希的責任,所以你只能認命點。」米果說完後,立刻轉過身牽著小希點起蠟燭朝著墓碑掃去。
這什麼結論,就因為三個人?現在我很需要那個笨蛋來烈末城,要是那個笨蛋能來就好了,我一定會對他感激萬分的,甚至之前的怨恨都可以一筆勾銷。陳孝語現在應該在床上睡的很香吧。而我這個時間還要在這裡找名字,真是夠了。不過好像也是我自己的意願,真的好像沒甚麼人強迫我一定要來這,我也只好乖乖認命了。
我拿著盒子摩擦火柴棒,一把小小的微火燃亮了周圍,可是陰森的氣息還是難以退去。
我拿起蠟燭,「好吧!現在就來,他們離我不遠。」雖然我不斷安慰著自己,但眼見著他們的光源亮點離我越來越遠,還是有點害怕。
我不停的掃過墳墓,只見墓碑都沒有刻上海琴的名字,找的我腰都痠了。
就在此時,有支沒有點燃的蠟燭朝我飛來,打到我的頭。
「好痛。」我揉了揉,往四周看去,是米果那個傢伙丟的。
「有看見嗎?」米果在遠方對我喊道。
「笨蛋,我才剛找。」我生氣回道:「打我頭幹嘛?」
他們找那麼快,真的有認真在找嗎?其實我很懷疑,也很憂心。過不到幾分鐘,我終於走到了第五排,這次他們又丟了個火柴盒過來。「又丟!」
「有找到嗎?」這次換小希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眼皮快垮了,完全毫無招架之力的坐在地上。「天啊!好想睡。這五排都沒有。」正當我癱坐在地上,打算想放棄的時候,我將手上的蠟燭四處掃了一下。伴隨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前方柵欄的另一邊出現了更多的墳墓。
我站了起來,「米果,你看。」把蠟燭朝鐵欄的方向指去。他望向那邊,臉上的表情則是一臉錯愕。
他們跑了過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他搶走我手上的蠟燭,集合著兩團火光,放眼望去則是另一座更大的墳墓區,延伸到迷霧區的更裡頭,幾乎整排墓碑都被埋沒在霧裡。
「現在怎麼辦?」小希說。
「只好……冒險了。」米果臉色有點沉重的說。
我們跨過鐵欄,這次的墳墓幾乎有剛剛那座墳墓區的兩倍大。雖然有點想放棄,但起碼得放手一搏試試看。
霧氣不斷沉浸在虛幻與現實之間,讓我數度打盹。米果緊牽著小希的手,而在我前頭的小希則是把頭埋在米果的背上直說:「米果,如果有看到什麼東西,一定要先讓我逃。」
「葉小希,妳連鬼滅都不怕了,還怕鬼做什麼。」我有點無力的對她喊道。
「那跟那個不一樣!」小希整張臉貼在米果的背上,講話聲音都變得非常模糊。
我們穿梭在白霧之間,一排一排的找尋名字。
光是一長排的墳墓彎下腰找已經夠累了,更何況是好幾十排,甚至延伸到濃霧裡的墓碑。到底該怎麼找?
我蹲了下來,吐了一口氣,雙手幾乎都變成像是冰棒一樣,感覺手指被蚊子吸乾了血液,顯得僵硬。
小希轉過頭看了看我,又往我頭上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神越來越詭異,像是想看清楚什麼東西一樣。就在這時,小希突然大喊:「破恩里,小心!」她拿起身上的武器往我後頭丟去。
米果立刻轉身朝我看過,他的表情跟小希近乎相同。「破恩里!快過來。」
一股低沉的輕吐,伴隨著喉嚨震動在我後頭呻吟。我站了起來,轉頭一看。只見一張老皺的臉和身軀,露出對大獠牙的巨人正站在後方猙獰的望著我們,手上還拿著一支巨斧,同時肩上還插著剛剛小希丟過去的短劍。
獠牙巨人朝我揮砍過來,我蹲低躲過了斧頭的攻擊。周圍的墓碑碎成一地,他的步伐濺起了地上的落葉。
小希拿出水晶球,插在巨人身上的短劍自動飛回到她的手上。
「快逃!」米果拉著小希的手不停在迷霧中奔跑,而我也跟在後頭逃命。
這裡跟迷宮沒兩樣,我們只能任由雙腳沒有方向感的倉惶奔逃。但就在此時小希被一塊倒下的墓碑給絆倒。
這時後頭能聽見巨人踩碎墓碑的聲音,腳步聲漸漸朝我們這傳來。我們只能在霧中隨意攻擊,總比愣著被吃掉的好。
巨人低沉的嘶吼,撼動了整座墓園。
米果停了下來,拉起弓箭不斷朝霧中射擊。
此時可以聽見弓箭射中巨人還有被斧頭擋掉的聲音。小希確認了米果攻擊的方向後,也朝著巨人射去短劍。她右手拿的水晶球似乎也在指引著武器的攻擊,短劍在霧中連續來回來五次左右。
「小希,妳的玩具槍呢?」我大喊。
「槍丟掉了,現在能量都在水晶球身上。而且…槍已經沒有子彈了,用短劍比較快。」小希回道。
此時周圍的大霧迅速的散了開來,可以更清楚的看見那個巨人。只是巨人早已躺在地上,身上插滿了箭矢,還有一支卡在額頭上的短劍,死狀非常悽慘。雖然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想為獠牙巨人哀悼一下。「真的很抱歉,我們只是來找東西。」畢竟我們跟他無冤無仇,我們只是出於自我防衛,並無惡意。
小希上前看了看,拔起短劍。短劍上黏著綠色的黏液還有一股惡臭味,那股味道令人作噁。
小希用兩根手指拿起那黏答答的短劍,捏著鼻子表情十分難受的說:「神啊!該不會短劍就這樣報銷了吧?」
「前方有一條小河流,沖一沖就好了。」我說。
小希拿起發光的水晶球使用念力,那支短劍立刻衝到水裡頭,水面上形成了一股小漩渦。米果拔起巨人身上的鐵箭矢一把交給小希。「這堆也幫我沖一下。」他們兩個表情十分難受,我也不例外。
她一臉不情願的將箭矢朝水裡丟去。
經過一番清洗後,小希將水晶球往後一拉,武器和箭矢全都從水裡衝了出來。小希順利的接住她的短劍,但是米果的箭矢可能就沒有那麼幸運,不!是我們沒有那麼幸運。
箭矢朝著我們飛來,形成一陣箭雨。我拿起損壞的墓碑擋住自己的頭部,箭矢直插入土裡,頭上的墓碑也被箭矢攻擊,發出鏗鏗的敲擊聲。
現場凌亂不堪,墓碑大多都毀掉了,只剩左手邊的沒被摧殘,還好好的。
跌坐在地上的小希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恐的看著米果,「太恐怖了,下次我絕對不要再幫你做這種蠢事。」她拍了拍褲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怎麼辦,墓園被我們弄成這樣,怎麼跟爺爺交代。」她緊張的神情,不斷看著我們。
這時米果抱住她,拍了拍背。「小希,不要怕,我會保護妳的。」這一幕我還真嚇到。是要故意吃小希豆腐呢?還是怎麼樣的,這種行為簡直就是陳孝語的翻版。
「米果你放開,很臭!」小希很不開心的警告。
米果放開了小希,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天啊!沾到綠色汁液了。」他不太好意思的望著小希,而小希的臉上也沾到了一些惡臭綠汁,現在的脾氣不是很好。
烏雲漸漸散開,月色顯得明亮,陣陣的微風拂過這片荒涼之地,此時迷霧區的濃霧幾乎都散了開來。但是,眼前的天空,那片黑漆看似烏雲的飛行物,神秘地竟朝著我們飛了過來。
不到幾秒的時間,一群蝙蝠飛竄過墳墓的上方,猶如蝗蟲過境,小希的頭髮被幾隻低空飛行的蝙蝠給掃亂了。
蝙蝠過境,從黑暗中漸漸現出皎潔彌亮的月光。月光下殘存著一個迷濛人影,站在迷霧區外的尖端塔上。人從這裡看顯得嬌小,但是那個人的眼神散發出一雙邪惡的暗紅,還有那張詭譎明顯的笑顏。
其實我打從剛剛就不斷的在懷疑,那麼危險的地方為何還會有人把房子搭建在這附近,而且過的安然無恙?難道他們不怕這些怪物會對他們有所威脅嗎?一切的一切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站在尖端塔上的人像是在吟詩般的唸道。空曠的墓園,聽的一清二楚。「月圓,吸血的時刻還真是準時。你們,將成為美味的主食。那鮮美的紅色……」他飄浮在半空中,不斷俯視著我們,尖銳高頻的聲音讓人起雞皮疙瘩。
「吸血鬼。」小希聲音顫抖的說著。
這時前方的人影開始緩緩地張起雙手,像是指揮家般揮舞著,碎裂的墓碑塊從地面飄了起來,飛到半空中。此刻墓碑塊沒有節奏的飄移,像是暴風掃境後失去重力砸落地面,濺起一堆溼軟土渣。
我倉惶的正準備跨出柵欄前,有塊墓碑在我眼前從天而降砸爛了鐵欄。小希連滾帶爬的不斷在墓碑之間奔躲,揚起的塵土在她周圍四散。就在這時候,有一顆大碎石塊從米果的上方掉落下來。我拿出光火丟向米果,周圍捲起一陣狂風,將差點要被砸中的米果給吹開。
吸血鬼使用念力連根拔起了幾棵周圍的大樹,大樹朝我們飛來。砰的一聲!不止鐵欄被撞爛,就連地面上也凹了一坑坑大洞。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連身披肩的人影從不遠處的住家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像是矛的東西,飛奔過來。而小希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的呼喊:「快來救我們。」
黑影漸漸靠近清晰,是前天看到的守護者。他有著紫色的皮膚,用毫無情感的眼神看著我們。「這裡是禁忌之地,迷霧區。」他搖了搖頭說:「你們不該來的。」
他如擁魔法般飛上天空。吸血鬼朝著守護者飛去,兩個人在月光下不停打鬥。吸血鬼的利爪朝著他臉部攻擊,還不時露出兇惡的眼神與嘶吼。他的爪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恐怖的血痕。守護者朝他刺去,吸血鬼用手握住前方的利刃。守護者把長矛往下用力一甩,吸血鬼當場被摔到地面上,可以想像守護者甩動的力道有多強。
周圍揚起瀰漫的塵土。在朦朧之中,吸血鬼飛了起來。但這次他的攻擊對象不是守護者,是我們!
他快速的朝我這方向落地,米果拔起土壤上的箭矢朝吸血鬼射去,射中了他的手臂。吸血鬼冷靜的拔起箭矢,身上不斷冒出鮮血。小希拿出水晶球,短劍像是迴力鏢一樣繞過了傾倒的大樹。吸血鬼撥開那把短劍,短劍回到了小希手中。
吸血鬼的手一揮,大樹再次飛了起來,朝小希的方向飛去。
一隻手擋住樹幹的衝撞,守護者站在小希的前方。他快速跳過樹幹,朝著吸血鬼以十字來回在他身上不斷攻擊。而吸血鬼的指甲猶如鋼鐵般的堅韌,與利刃摩擦出火花。守護者從他的肩膀刺穿過去。吸血鬼拔出矛,退後了幾步,雙手像是反作用力般的推出,將守護者給彈開。
我抽起傳送武器,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希與米果也各自拿出武器朝吸血鬼逼近。在那一刻吸血鬼接住直接折斷了米果所射出的箭矢,小希拿著水晶球朝地面用力揮下,短劍飛上天空,猛力的刺向吸血鬼,如隕石般朝地面重擊,可惜讓他躲過了。
吸血鬼被那突如其來的攻擊所吸引,眼神沿著魔法能量感受到小希的位置,快步朝小希瞬間移動,掐住了小希的頸部,讓她動彈不得、難以呼吸。
此刻的我立刻朝小希跑去,一刀刺入吸血鬼的背後。劍身變長,刺穿了他的心臟。「你覺得吸血鬼心臟被刺穿,真的會死嗎?」吸血鬼把劍身往後推,手勁大過我的力道,完全不害怕身上所溢流出來的黑血,而且說起話來依然一派輕鬆。
劍身從他身體裡緩緩退了出來,立刻恢復成短劍。
吸血鬼放開了小希,轉向我,手指彈響一聲,米果和小希被定身懸在半空中,無法動彈。
他對著我露出一抹詭譎多計的微笑。「你以為有了那把武器,它就會幫助你?我的食物啊,有些事情還是安分點會比較好。我想,先把你解決掉也比較不會痛苦。」他緩緩的靠近我,我不斷退後,就在這時,我踢到一塊墓碑跌倒在地。
我把雙手攪和在溼鬆的土堆裡慌忙摸索,同時身體往後退,心裡不斷默念著戈單爺爺的老婆的名字。
吸血鬼毫不留情的眼神正步步逼近,他的傷口也隨著緩慢的步伐正在癒合。
眼看危急的的情況正朝我襲擊而來。就在此時,我摸到了一串東西,涼涼的。我的心情剎然從谷底重生般獲得一絲希望,開始憑著手感確認物品的形狀。「果然是項鍊!」一個被土埋蓋的項鍊,該不會就是這個了吧?
此時吸血鬼將身上的斗篷披繞在我身上,周圍的視線近乎被斗篷給掩黑了,只剩一片黑暗。「你,乖乖的閉上眼,就讓我幫你了結生命吧。」
他的氣息貼近我的左肩頸,準備將那冰冷利齒插進我的皮膚時,在這一刻我早已不管項鍊的真假,拿起項鍊對著他。此時項鍊發出一陣青藍色光芒將他彈出了鐵欄外,化成粉末消失不見,威力之大,連我都感受到一股後座力,往後翻滾了幾圈。
小希和米果就像被粗繩綁住直立在半空中。我把項鍊戴到脖子上,一道藍色光束射向他們,解除了身上的定身咒。我跑到守護者的身旁將他給拉了起來,只見他臉上滿是泥濘,身上還有一些傷口,是吸血鬼的抓痕。
他抹去臉上的血,傷口自動癒合。「請你們下次別再到這裡,這裡是守護者的居住所。看在你們還是小孩,就不以盜墓者的嫌疑來提問你們。」
「好,知道了。」小希點了點頭。
「請問一下烈末城外也有住人?」我往左上方不遠處的村子指去。
「那個是守護村,也是守護者的居住所。」他拉起帽子披蓋住自己流血的眼睛,「話說,剛剛的那道光,是什麼?」他不停盯著我的項鍊看。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他回過頭打算離開。「不知道就算了,請你們不要再過來這了,不然我可是不會對這一切負起更大的責任。」他指了指墳墓,像是在對我們說:「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把這片墓園搞的那麼亂?」最後離開前還瞪了我們一眼,看來我們真的闖下大禍了。
此時霧氣又開始瀰漫了起來,周圍不到一會又立刻變回濃霧的狀態。環繞四周,這片墓園早已被我們弄的狼藉不堪,陰森的氣息又漸漸填補回來。
守護者離開了,我們快步逃離這片區域。一切的一切,又回歸成原來的樣子。那片區域隱藏的危險,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似乎,他們從未經歷過這一切的危險性。墓園,那真的是墓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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