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 307．耳光

「父、父皇？你……不是去了凱林森林狩獵麼？」

喬楚看到了詹姆，那股囂張氣焰頓時熄滅了一半。他雖然還是想要保持住帝王威嚴，但瘦弱的肩膊卻不期然的微抖起來，目光也變得畏畏怯怯的，甚至不太敢直視自己的父親。

出於對父親的天然畏怯，喬楚甚至都無暇理會那條有關赤城的情報。難道懷斯已經被他擊敗？怎麼可能。他估計懷斯可能是意外跌落海中，被系統巨鯊以違反渡海禁制的理由而強返吧？

他連查看一下眼鏡都不敢，只是垂手站立，為自己該在這位太上皇面前維持多少帝王尊嚴而在內心強烈掙扎。

詹姆看了看那座空空的十字架，散在地上的一襲長裙，以及大仲馬萬念俱灰的表情……

「對不起，萊特。要是我能早一點趕回來，就可以避免悲劇的發生。」

大仲馬的眼神失去焦點，彷彿思緒已不在當下。即使他保持清醒，大概也沒有責怪詹姆的意思。

詹姆逕直走到喬楚面前。

「你、你想要幹嘛？我可是皇帝……」

啪！

詹姆一耳光甩在喬楚的臉上。

這可是詹姆的全力一擊，只見他渾身升騰起黃金色的鬥氣，有如中天豔陽，又猶如咆哮巨獅，這出奇不意的暴力，霎時震懾全場。現場眾諸侯強者們，感受到這股強烈壓逼，腋下和前額都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這才是帝王的氣場啊。

這可怕的一記耳光，卻只是打得喬楚後退一步，臉容扭曲，而且在臉上烙下了一道紅紅的掌印。

這當然是由於皇命值差距的結果。接近160點皇命值的詹姆，打在220點的喬楚臉上，經過系統削弱之下，效果正好變成一名嚴父打在不肖兒子臉上的效果。以詹姆外放張揚的鬥氣爆發，甩下這全場震撼的耳光，效果卻是如此『平實』，這違和感看得在場眾人都覺得很是彆扭。

「你、你竟敢當眾打朕？」

喬楚這怒吼的表情可謂精彩，既是吃痛、又有強烈畏懼，同時又因為被父親當眾折了面子，在強烈被羞辱的惱怒當中，轉化而出生一股惡毒的恨意。

啪！又一個耳光。

「身為父親，揍一下使壞的孩子，有何不敢？」

這一巴掌，詹姆又加強了力度，打得喬楚連鼻血都流出來了。

「你、你竟敢……」喬里佛雙眼一濕，其帝王尊嚴幾乎崩潰，剎那間將要變回那個向父親跪下認錯的孩子。可是一陣受羞辱而內心反彈的固執，讓這位少年皇帝在嘴巴上還不屈服。

「你、你以為朕還會像以前般怕你麼？朕擁有220點皇命值！你呢？」

啪！啪！

「就算你有300點又如何？你這軟手軟腳的廢物，即使有皇命值保護，你又能多挨我幾記耳光？」

「我、朕要殺了你！」

「閉嘴！給我跪下來！」

啪！

又再加重力度的一耳光，把喬楚打得摔下地來。

「爸、爸爸！我錯了！」

喬楚當在眾諸侯的面，跪在詹姆面前，還扭著自己耳朵，哭著認錯！這明顯是從小被詹姆揍到怕了所形成的本能動作。

可是，帝王的面子，令喬楚的表情變得極之猙獰。他把自己的耳朵都撕扯得流血了，他很想要反抗他爸爸，很想要以帝王身份制伏猛獅詹姆，可是本能的恐懼逼使他跪下扭耳朵，他無法自控。

「你這畜生兒子，你自繼位之後，在凱旋做了多少荒唐之事，你以為我完全不知？我不管事，是為了顧念你這帝位才坐上不久，需要立威鞏固威嚴，在這權力交接的非常時期幹得粗暴一點，還算是情理之中。可是你對凱旋鐵衛下手，又是甚麼回事？凱旋鐵衛是絕對效忠君主的頭號愛國者，你竟然把它們視作清洗的對象？那我這個擔任凱旋鐵衛隊長的爸爸，也是你要殺掉滅口的目標了？你明知道凱旋鐵衛們都是你爸的結義兄弟，那就是說，他們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啊！你對他們下手，豈不等於滅親？你還有人倫嗎你！」

詹姆邊罵邊打，一口氣打了喬楚八、九記耳光！就連他的門牙，都有一顆給打脫了下來。

「嗄、嗄……你這畜生，才登基沒幾天，便害死了我那麼多兄弟，現在甚至連萊特都不放過？」

詹姆從腰間抽出他的寶劍來，抵在喬楚的脖子上。

「你這畜生完全沒有人性，沒資格當皇帝！」

喬楚可是呆住了。在對父親的極度畏懼之下，此人不知從哪兒生出了一股豁出去的硬氣。他並沒有抱著詹姆的大腿求饒，反而跟他回嘴。

「你以父親身份打我就算了，你還想要弒君嗎？」

「君王無道，人人得而誅之！當年我既能親手斬了瘋帝理查，今天我同樣可以斬了已被稱為『瘋帝第二』的你！我當日把帝位傳你，是有眼無珠，如今凱旋正因為你的暴政而變得水深火熱，這都是我的責任。既是我的過錯，我便有責任去糾正並補過之！把你斬了之後，我雖然因系統禁制不能馬上再當皇帝，但我弟弟泰里安可以代勞！由他當皇帝，凱旋便依然控制在卡里蘭家的手裏了。」

「我當皇帝？」一直處於路人模式的侏儒皇叔泰里安，目瞪口呆地指著自己，霎時處於意料之外的無比震撼之中。

太后和太太上皇溫泰，倒是焦急起來了。

「不能讓侏儒當皇帝！這太丟卡里蘭家族的臉了！」

「詹姆，你寧可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把皇帝之位讓給這個荒唐的侏儒？」

「喂，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你們的親兒子和親弟弟吧？」泰里安道。

「喬楚，你變成白丁之後，隨便當個漁夫或是麵包店學徒也好，先好好學會怎麼做人吧。你父親不會教，只好讓你自己去學了。我就當作沒生下過你這個兒子好了。」

詹姆高舉寶劍。

「爸爸！饒命啊……」喬楚哭著求情。

長劍當頭斬落！

嚓。乒。

喬楚的頭顱還在。

剛才那『乒』的一聲，是詹姆的長劍掉在地上的聲音。

長劍的劍柄，仍然被一隻手所緊緊握著。

原來是赫倫從背後動手，一劍把詹姆握劍的手腕斬斷了。赫倫已淪為血印帝僕，分享著喬楚的220點皇命，再加上出奇不意的從後偷襲，結果竟然成功毀了猛獅詹姆的握劍之手！

詹姆任由鮮血從傷口噴濺而出。他那一臉意外的表情，盯著仍在嚇得不知所措的喬楚，心想他應該沒有下這個命令的膽色啊。

詹姆轉而把臉轉向他的妻子，凱旋太后。

「希芙，是你讓人動手的？」

太后希芙表情冷峻，並沒有否認。

「詹姆，你已經走火入魔了。你當了皇帝及逐鹿版圖第一強者多年，我知道你對這個地方已經厭倦，覺得再也沒有挑戰性可言了。萊特企圖行刺喬楚，罪證確鑿，全場皆知，你卻不問緣由地要保他，甚至不惜殺掉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今凱旋皇帝？你知道這個決定有多荒謬嗎？」

「希芙，喬楚這畜生，讓他繼續當皇帝，只會是第二個瘋帝理查！我倆不是還年青嗎？我們再生一個兒子，二十年後，讓他繼承帝位如何？」

太后搖頭冷笑。

「詹姆，我之所以嫁你，是因為你是家族這一代裏的最強者；而且你是我的哥哥，我們都擁有最純粹的卡里蘭血統，近親通婚之下，有最高機率誕下皇命值更高的下一代。你曾是一個不錯的皇帝，可是你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視友情更重於家族。卡里蘭家族若要長盛不衰，不需要像你這樣的浪子，反而喬楚在位，對卡里蘭家族更為有利。」

詹姆和希芙的兄妹通婚，只是在皇命血統的層面上，兩人的真實身份並無親屬關係，因此不構成基因層面的亂倫。

「詹姆，你勾結帝京，企圖行刺陛下，論罪當誅。念你是個赫赫有名的騎士，給你一個機會：跟赫倫決鬥吧。要是你勝了的話，便讓你安然離開凱旋結界範圍。」

詹姆慘笑。

對希芙的冷酷，他只感到心碎。

他轉過身來，看著前方那隨時準備死戰，身負220點皇命值的赫倫；再低頭看看自己已經失去腕掌的右手。

詹姆喝下一瓶恢復藥，讓傷口止血，然後彎腰拾起自己的劍，拿掉自己的斷手，以左手執劍。

「我接受決鬥。來吧！」

詹姆和赫倫，開始死鬥。

論武力，詹姆明顯是要勝赫倫一籌的，再加上他是哀兵而戰，在悲憤情緒催動之下，戰力更是超過正常水平許多，以至兩人最初的交鋒，竟是打了個平手，甚至在氣勢上，詹姆還有壓著赫倫的樣子。

可是，還沒戰到十個回合，形勢漸變變轉向赫倫一方。畢竟兩人有著近60點的皇命差距，即使詹姆怎麼爆發，也無法長期克服系統削弱禁制的效果；而劣勢一成，詹姆失去右手的影響便漸漸浮現！要是他右手還在，便能使出『雙劍士』劍技，戰況或許不會如此一面倒，甚至還有可能奇蹟逆轉……

這是一場已經註定了勝負的決鬥。

喬楚此時總算放心了。出於畏懼的本能，他確是不敢叫人向詹姆動手，可是有太后代勞之後，他終於可以從心理陰影中漸漸走出來了。

「只要有人能夠剋制到我那該死的老爸，那朕的帝位，就沒有人可以威脅得到了。對！該死，我老爸就是該死！最好乾脆弄死他！」

看著赫倫的優勢漸漸擴大，詹姆身上的傷漸漸累積，喬楚只覺得心裏越來越爽啊……這是一種反叛的痛快感。

「打啊，赫倫！給我殺了這個人！此人膽敢威脅朕？讓你乾脆地死，也是便宜了你！給我狠狠折磨他！我要他銳氣盡失，像隻掉光了毛的病獅子般，跪在朕的面前，向朕乞命！」

喬楚仰首大笑，笑意已有濃烈癲狂之意。

一名血印帝僕急步走來，向喬楚急躁耳語時，還邊抹著額前的熱汗。

「甚麼？已有五個血印帝僕死了？向朕發過十幾道訊息要求指示？你沒見到朕很忙嗎？不過是一個赤城罷了，有甚麼了不起？同是來自帝京的萊特，不是給朕玩到崩潰了？……他可能擁有剋制血印帝僕的手段？朕不相信！嘿，把城內的血印帝僕都召回來，我們就在這兒等他過來，朕倒是想看看，他要怎麼一口氣對付三十名血印帝僕！還有他的好僕人赫倫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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