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 051．深夜的體育館

深夜。

草根學園的體育館。

「啪」的一聲，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洞場館內，驟然亮了燈。

換上了體育制服的天佑同學，正在做伸展操。對比起一年前，天佑同學變得更加精瘦，平時看上去還沒看出甚麼特別來，可是一旦作起劇烈運動來，結實的肌肉透過薄薄的皮膚，透現出清晰分明的紋路，感覺更像是常年在野外狩獵的獵人體格，而非在健身房刻意調校出來的筋肉人。

天佑同學在過去一年來，並沒有刻意鍛鍊肌肉。這一身的修煉結晶，主要歸功於去年榮譽學季時所累積的『戰鬥里程』，以及在骨沙血海空間裏當『生還者』大半年，所累積下來的。

仔細做完熱身運動之後，天佑同學便拿著籃球，『啪啪啪啪啪』地朝著籃框運球而去，在接近中場線的位置，他猛然起步，一、二，然後重心的左腳肌肉全部賁起，使勁一躍，整個人在空中拉出了一條漂亮的飛行軌跡……

天佑同學伸出舌頭，雙腿成一字馬般在空中展開，然後再來個一八百十度的轉身……

『砰！』背扣灌籃！

籃框震動的金屬聲，在空蕩蕩的體育館裏迴蕩。

天佑同學並沒有停下來，跑去拾回球兒後，又從另一個方向上籃……

在深夜裏練球呢。

在這個時份，整個校園範圍都是烏燈黑火的，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是神出鬼沒的光頭校長，此時他的辦公室也未見有燈亮著；甚至是學校附近的小鎮人家，都應該全部睡著了；唯獨還在亮燈的，應該只有通宵營業的便利店吧。

或許是天佑同學太過專心練球了，而拍球的回聲也充滿室內，以至他對於體育館外漸漸靠近的悉悉索索的雜聲，似乎都渾然不覺。

「天佑。」

一把故意壓低了聲線的嗓音，突然從天佑背後傳來，小小把他嚇了一跳。

「林聰明？你怎麼在這兒？」

天佑同學看來有點愕然。

「知道你會來練球，又睡不著覺，便來找你啊。」林聰明手裏拿著便利店的塑膠袋，裏面裝著冰凍的運動飲料。

天佑同學覺得頭痛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練球？我剛從刑天那邊渡假回來的事，連芷慧她們都還不知道啊。這裏附近……治安不好，總之你不應該來啊。」

林聰明湊近來，把聲線壓得更低。

「我就是聽說到，校內莫華倫那班人正在密謀對付你，甚至還打算聯同鎮上的流氓們一同出氣。我不放心，所以才過來警告你啊。這一次不是校內打架那麼簡單，那些人為了鎮上的保護費收益，甚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我聽說喔，他們只要待你渡假回來，就會出手，所以你最近都不要單獨行動，像這樣大黑夜的回學校練球，更加不好！來來來，我們這就關燈悄悄走了吧，希望沒有被他們發現了……」

天佑同學搖頭。

「太遲了。他們已經包圍著這體育館了。」

天佑同學連忙拉著林聰明，讓他藏身在堆滿了球的大籃子裏。「你就在這裏藏身，不管發生甚麼事，也不要出來，不要作聲，明白嗎？」

「那麼你呢？」

「沒辦法啊，現在才讓你走是來不及了，唯有讓你看到我的一點點秘密啊。」

見林聰明還想要問，天佑同學又補充道：

「放心吧，今天晚上，其實是我為這些人所設下的陷阱啦。」

林聰明聽得滿頭問號。不過他聽到天佑同學說，這是他故意設下的陷阱時，他就有點放心了。或許天佑同學早就報了警，外邊有上百警力在保護著他了吧？

林聰明藏好之後，天佑同學又如常打球。

沒到幾分鐘，體育館的兩道大門，同時被『砰！』地粗魯推開。

數十名穿著草根學園制服的男女，分別拿著球棒、竹劍等武器，魚貫而入；而從另一道大門進來的，則是多達上百號的便服流氓，手上儘是單車鏈子、帶釘木棍之煩的街頭兇器。

足足兩百人，幾乎把半個體育館都塞得滿滿的。

一名穿校服，梳油頭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此人正是莫華倫。

「真的想不到啊，休學了整整一年的不起眼高中生，僅僅回來沒半個月，就已經得罪了這麼多人……你也真算是不長眼中的極品了。誰叫你誰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我莫華倫呢？」

天佑臉帶好奇：「哦？那麼莫華倫學長，你算是個甚麼東西？」

「你敢罵我？」莫華倫勃然大怒，面目流露猙獰，「呵，還不知道自己下場的人，耍點嘴皮子，本少可以忍。不過你不想知道，我們是如何發現你的行蹤？又如何在這短時間內糾集到這麼多的人手，來圍堵你呢？」

天佑同學幾乎忍俊不禁，心想若不是我故意告訴你們，你們會逮到我？

「學長請指教。」

莫華倫打了個響指。

眾人把三名被打成豬頭，五花大綁的男子，推到前面來。

其中一人，則是裝慘裝得惟妙惟俏的周栢豪。而另外兩人，則是之前企圖在草根食堂插隊，後被天佑同學降伏了的那兩名流氓。

莫華倫道：「他們把你的底細都供出來了。憑你這張大眾臉還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除了是運動健將之外，還是個有黑道背景的地下拳手？你休學一年，其實就是投靠了首都明珠市的某個大勢力，替他們當打手，打下了不少地盤，贏得了他們的信任後，他們就把本鎮範圍劃給你，讓你替他們打江山吧？所以你在回來之後，就先來找本少開刀，再來就是在街上強行收小弟，佔地盤了？你真當我們這些地頭蛇是紙糊的？這麼明顯的陽謀，我們會看不出來？」

天佑同學心想，周栢豪替他編的這個故事，會不會太像是黑幫電影中的男主角啊？這也太浮誇了吧？不過既然他們相信，也就算了。

天佑道：「算你們說得全對了。那今天這個陣仗是甚麼意思？談判？」

莫華倫嘿嘿而笑，「算你是個聰明人。在這裏，已經齊集了學校內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勢力，以及佔據著本鎮全部地下利益的三位老大們。而我，不過是把各方勢力連繫起來的代言人，本少自問沒有甚麼能力，就是我爸有些家底，砸錢砸出來的面子吧。」

說罷，全場逾兩百名的暴力流氓，同時朝天佑同學靠近，把他團團圍住到僅剩身前三米的空間。

莫華倫道：「正所謂猛虎不及地頭蛇，我管你在明珠市的後台是誰？這裏山高皇帝遠，他們也管不著的。你要在本鎮上混嘛？可以！乖乖喊我們幾個一聲大哥，我們讓你去做甚麼，你就照著辦，待你累積了些功勞之後，我們還是會論功行賞，或者給你一、兩條街讓你收收保護費的。」

「這麼慷慨啊，多謝你了……」天佑同學忍著笑意道。

「不過嘛，我們也不是白白讓你加入的。想要得到本少的信任，投名狀還是要有的！你的小女朋友，芷慧同學，以及她的兩個姐姐，都要無條件交出來。以後她們三姊妹的事，跟你再無關係！你若是肯接受這些條件，今天晚上，我們可以活著放你出去。」

天佑同學面色一冷。說來說去，這莫華倫還是在覬覦著芷慧啊。

別說天佑同學了，就是躲在籃球堆中的林聰明，都是驟然震怒，幾乎即時就要衝出去指著莫華倫的鼻子爆粗！挑那星召集二百人出來，眼睜睜在人家面前說：我要搶你老婆？還要連老婆的兩個姐姐也一併搶了？這能忍嗎？

不過林聰明算是比較冷靜的人。天佑曾經說過，這是故意設計好的。他突然蹦出去，又怕壞了他的事。再說，天佑同學看起來不是完全不緊張不擔心嗎？

天佑同學冷冷道：「若是我不接受呢？」

莫華倫道：「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我們倒是有方法，把你洗腦，讓你變成一具只懂得唯命是從的行屍走肉。不相信吧？就先給點厲害你嚐嚐吧？」

莫華倫朝後方某處，點了點頭。

一陣淡淡的煉能力波動，驟然傳來！

「嗯……」天佑同學頓時感到雙腳變沉重了！而且他似乎覺得，有某股無形的力量，正在企圖鑽入他的腦海，控制他的思維。

莫華倫問道：「怎麼樣？」

在人群的最後方，站著幾名外貌完全不起眼的男人。其中一人搖搖頭：「不容易入侵。果然那個周栢豪的話不可信，此人肯定不是凡人，而是個異能者。」

在場中有些流氓都在笑了。在他們這些凡夫的眼中，怎麼可能相信有『異能者』的存在？不過這莫華倫算是有點見識的，竟然知道一些異能世界的事，甚至似乎還能驅使一些異能者做事？

「你們是哪一個組織的？」天佑同學問道。

那幾名低調的男子互看一眼，目露精光。

「小子，你這句話問得上道，不過你不認識我們，可見你大概不是聖心學園的人。聖心學園在煉界跟帝京齊名，你總不會沒聽說過了吧？我們就是聖心裏排名第一的組織，嘉享灣的人！」

「你是哪裏來的？若是聖心的友好學校，說不定可以對你下手輕一點。」

「哎……臨冬學城？」天佑同學隨便亂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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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深夜的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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