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短篇連載挑戰》第三回：轉捩篇 - 夏（下）流短歌-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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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夏（下）流短歌-轉

蕩步詩人

Aug 2, 2020

567

6 Mins Read 1,847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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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捷運站前，維坐在階梯上抽著香菸，他的眼神茫然又混濁，菸一根接著一根，彷彿尼古丁真能麻醉心中的癮痛。

這時一個男子走出捷運，一眼瞧見維的背影，快步上前拍他的肩，道：「喂！好久不見！等很久了吧？」

「哈⋯⋯是不會，找個地方坐吧！」

來者是維的多年好友亙仔，兩人來到一家火鍋店，邊吃邊聊起近況。

「最近如何？」亙仔問。

「抱歉，不想騙你，我很不好。」

「怎麼了呢？」

維開始講述⋯⋯。

那一天的親熱，隨著一場接不了的吻尷尬結束。送柔去停車場時，柔說：「很抱歉，我沒辦法在有男友的前提下和你發生。」

「我能理解。」維苦笑著說，這真是一記殘酷的提醒。

「你一定很不高興吧⋯⋯看得到卻吃不到。」柔戴上安全帽。

「我又不是為了這種事才喜歡妳。」維認真地說。

「呵⋯⋯是嗎？」柔輕笑一聲。

「看來妳並不相信，是也沒關係，快回家休息吧。」

「你在不高興嗎？」

「不高興又如何呢？妳會為了我改變什麼嗎？妳會想去明白我心裡真的想的是什麼嗎？」維反問。

「我就說了⋯⋯未來的事⋯⋯很難說嘛⋯⋯。」柔無奈回應。

回憶到此，亙仔插話道：「哧！這根本就是為自己留後路啊！她把你當成備胎。」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還⋯⋯？」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了。當我捫心自問，如果沒有了性，自己是否還願意追求她？最後我給自己的答案是願意。」維嘆口氣說。

「少來了，沒做愛哪活得下去？」

「你單身那麼久不也活下來了嗎？」維苦笑著揶揄。

「那是因為我沒有對象，你呢？你可想過，默許這種事她也有可能去找別人幹，唉⋯⋯她不是不給幹，是不給你幹而已。」

「或許吧！但我就是放不下，我很明白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反而不明白⋯⋯我為何要把這事告訴你，你會說的話早已在我心裡繞過無數次了。」維吃完了自己的鍋。

「那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動心的？」

維倒了杯紅茶，繼續他的故事。

自那日開始，維盡可能地去避免以肢體碰觸柔，所有柔喜歡的，他亦盡自己的能力去滿足，他認定了，柔值得他捧在手心去呵護。

維一直有一個毛病，因為他有膽結石，膽道一經堵塞發炎，黃疸與肝指數就會飆高，他便會胸痛難耐，並且高燒不斷。

某天，柔患了感冒引發支氣管炎，可是因平日的活動作息都在夜晚，每次調班或休假都睡得七晚八晚，拖著不去看醫生，維很擔心，便提議陪同她去。

如約的那一天外頭下著大雨，柔在分公司上課，兩人約好了傍晚五點一起到診所看病，維沒有自己的代步工具，早幾個小時起床，先是買了柔喜歡吃的甜點，而後循著柔給的診所地址在大雨中步行。

不巧，那時維的膚色漸黃，傘下的他發起燒來，他的胸口絞痛難耐，看來膽道又因堵塞而發炎。無奈那間診所離捷運站很遠，他咬著牙包裹著那袋柔愛吃的甜點，深怕雨水浸濕。

終於在約定時間的前半小時到了診所，維狼狽地坐進診所，護士小姐關切地索要健保卡，維戴上口罩，表示自己只是陪人來看病的，可護士卻說：「你的臉色很不好，我覺得你比較像病人。」

維笑說：「沒有，因為走很遠的路來這，讓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在診所的維等了一個小時，期間他不斷拜託老天讓自己退燒，不能把病再次傳染給柔。老天或許很忙，卻沒放棄如此強烈的祈求。維的燒退了，胸口的痛感也神奇地緩解了下來，柔也在那時推開診所的門。

看完病後，柔提議去逛一逛對街的超市，順便買些東西回家讓母親做飯，維自然是笑著答應，兩人牽著手，就好似真正的情侶般，一邊聊著生活鎖事，一邊選購各式各樣的商品。

曾經那是多麼奢侈的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挑選家用品，談笑著彼此的喜好，那種平凡且簡單的甜蜜。

維開始意識到自己要的真的沒有很多，只要能像這一刻安穩地牽著，什麼病痛壓力都不是問題。他不是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但這種感覺卻是第一次，很諷刺，也很感慨。

「那時候，我們在沒人的走道間接吻了，我以為我終於能抓住了什麼⋯⋯。」維哀傷地說。

「老大⋯⋯你真的傻了，這種事任何女人都給得起。」亙仔拍了拍維。

「對⋯⋯是給得起，但我以往的戀情，誰又給過我呢？」

亙仔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

維繼續說：「我在那天之後住了院，開刀前後我的朋友同事時常來看我，她來過一次，那一次我忘了疼痛⋯⋯忘了出院後難以負擔的醫藥費。可是在我出院後和她的一次出遊時，她因為男友的一通電話丟我在外，我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那天我說出了自己的不悅，並且和她爭吵，呵呵⋯⋯到底該用什麼立場去吵，連我自己都茫然。雖然事後和好彼此都說了沒事，可是這段關係已經悄悄地變質了。

她下班不會再留下來，用盡各種騙白痴的理由離去。上班時偶而來逗弄我一下，就像小孩吵鬧就丟顆糖給他的感覺，我也像個裁縫般⋯⋯把撕碎的心一再地縫縫補補，告訴自己，這只是過渡期。」

亙仔搖搖頭，說：「那真正令你死心的事情又是哪一件呢？」

維笑了，他嘴唇顫抖地說：「有一個男同事和她聊天聊得很愉快，我知道那同事對她是有意思的，另外我一直不願面對的是⋯⋯她也有感覺。我天真地將這事告訴了她，望她能夠像對待我這樣去疏遠那個男生，原本我最憂慮的就是她男友的事，但自那時開始，她男友竟成了使我安心的理由。

可是⋯⋯在入秋的那次員工旅遊，她同部門的同事告訴了我她與那同事的互動，我心裡就有數了。我痛苦得不能自已，在好幾個夜裡無法入眠，隨著天氣越來越寒冷⋯⋯我的希望也跟著僵硬。」

亙仔依舊沉默，此時他的手機傳來一個女孩的語音來電，維從照片認出了那是亙仔當時追求的女孩，現在已是妥妥的女友。

「快接吧！這種電話是不能等的。」維給予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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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短篇連載挑戰》第三回：轉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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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夏（下）流短歌-轉

#7 異眸（轉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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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可X必思水真好喝-我不要你當我哥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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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夏夢迷離

#14 〈未來之約．轉〉芬芳芬香而徒有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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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再見。重遇（三）

#66 沒有妳的夏天—第三回：再見回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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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記憶復活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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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未來之夏-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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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結束與開始－轉

#105 夏蟬——相差二十年的我與她

#107 夏夢難追兮夜色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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