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常地忘記了那在夢中的冒險,但你一張眼所看到的,就是一個不能忘記的畫面。
濃郁的咖啡香,從用以裝飾的咖啡豆內傳出,米白色的牆紙上有著不起眼的暗花,放在書架上的盆栽為那米白色化上恰到好處的妝容……你從那黑色的盒子,走到屬於自己回憶中的咖啡廳中。
正確而言,你成功從一個盒子走到另一個盒子內了。
之前跟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不,一必所發生的事情你都能感受到,身體的五惑還正常運作,你觸摸得到木製的桌椅,你嗅得到咖啡的香氣,你感受得到室內的溫度從冰冷娛成溫暖……一切都是真實,不是脆弱的幻想。
現在你開始思考,到底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地方的?當然你不是沒想過這問題,只是一想到「過往的事」你腦袋就會一片空白。除了那信上所說的「回憶」,你完全想不到任何有關自己的事。
自己過往是怎樣活著的?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自己過去的樣子……你忍不住立即跑到放在書架,找出上面的鏡子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你就看到一片空白貼在自己的臉上。沒有五官,沒有頭髮,只有如紙一般慘白的膚色。
你嚇得說不出任何話來,想要伸出手來抱著自己,令自己冷靜下來。然而你卻看到更為殘酷的事實。你的雙手從肩上慢慢地長了出來,史萊姆狀的液體漸漸成為你的雙手。
「我是怪物?」你不禁這樣想。你的胸口急速起伏著,反映著那無法冷靜下來的思緒。
滴達滴達平靜地響著的時鐘以及安祥的氣氛,反而令你更難以平復心情。情緒難以平靜時,通常就是最易擦覺到危機到來之時。
你看到燈光漸暗,空間亦用難以擦覺到的速度縮小。環境變更速度,就跟你那混亂的思緒同步,你愈是急躁,環境變化就愈大。加速著,不論是環境或是你腦袋中的的混亂都加速著。
最後,所看到的就是跟最初一模一樣的「絕望盒子」。不,不一樣了,這次你緊緊地記著那句話。
「不要被過去囚禁著」。
看到這令人窒息的環境,你反而冷靜下來,拿起白色的床單蓋在門上。以左手固定著白色的床單,右手手指在白布上開始寫字。
致:愛著我的友人
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但我亦不能因此而欺騙你。對,最近我活得不太順意,自己被喜歡的人接二連三地背叛,支撐著自己心靈的偶像亦患病了,感覺一件好事都沒發生過。
但我記得咖啡店老闆說過,希望我們不要活在過去之中,亦不要為到失去而感到失落。雖然對我而言是比較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亦認為這樣限制自己一定要樂觀思考是極不合理的事情。但我猜,老闆的意思是並不是這樣,而是想我們好好期待未來到來的那一天。
我的確很喜歡那家咖啡店,亦很喜歡跟你一起在那裡欣賞畫作與看書,但你又怎知道那個地方,在未來會不會為我們創造出美好的回憶呢?而且就如同你所說的,回憶是一直在我們的腦海之中,我們只要不過於在意這些回憶,也許就能好好迎接未來了吧?
所以不論是咖啡店也好,最近的事也好,我相信我們只要從中學習到適當的知識,吸收到足夠的經驗後,就不可以過於在意了。
因為這樣的話,美好的回憶亦會成為我們的籠牢。不論是在看到你的信之前對我來說的打擊,還是最近的打擊,那些原本都是重要且美好的回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正因我們失去了,擦覺到悲傷的存在,所以才會覺得那些回憶都染上悲傷的色彩吧?
你問過,到底自己的作品能影響多少人,我不能回答你正確的數字,但我絕對會是其中一份子。因為我相信你就是能將那些色彩,變成獨特的存在,而且一定會變得更為美好。
好了,友人啊,我不妨礙你的旅行了,希望我們會在下一場的旅程中相遇吧。
當你將祝福語亦寫上,右手手指正式離開那「信紙」時,「信紙」就發出了令人眩暈的光芒,令你不得不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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