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我滿心歡喜的踏上舞台,腦海裏浮現很多張讓我恨之入骨的臉。今天的「對手」會是誰呢?
「!」一張蒼老的,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我盯着眼前被五花大綁的大叔,一時間手足無措。滿以為今天也可以大開殺戒,報仇雪恨,沒想到對象居然是猥瑣的陌生大叔。
別說是虐待了,他那張皺紙般的臉,配上像是被狗啃的髪型,十分教人反胃。人們只會想把他扔到化糞池裏自生自滅,才不會在他身上浪費一秒鐘。
我緩緩地走近他,仔細觀察他每一部分。佈滿皺紋的臉龐,像是塗上了一層油般光滑的額頭,粗糙的皮膚,刺鼻的汗味,完全沒有一處討人喜歡的地方。凌虐他將會成為一件無聊的工作,我猜想。
我把視線移到桌上的銬問道具,不自覺地把手放在電擊棒上,食指輕輕地摩挲着閃閃發光的金屬。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我真的能殘忍地,毫不留情地虐待他嗎?今天以前,我以為自己喜歡看到別人受虐時痛苦的表情,以及肉體被摧殘時的畫面,沒想到原來這僅限於仇家。
看來我還是有良心的嘛!
嗯⋯⋯既然如此,今天就讓我當一回好人吧!
現在的我是一位拷問師,我必須想方設法地從「囚犯」口中問出賊贓的下落。遺憾地我對虐待油頭粉面的中年大叔沒有興趣。我決定單刀直入,先指揮助手將他綁在金屬板上,問他:「Carol Ng的珍珠頸鏈在哪裏?」他瞪着我,雙眸裏充滿疑惑,隨後拼命地瞪着四肢,試圖解開繩索。我笑而不語,將一盤已被點燃的爉燭放在金屬板下。
搖曳的火光下,他的瞳孔因驚恐而放大,求生的本能使他劇烈地掙扎,繩索卻紋絲不動。我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心裏卻毫無波欄。我走近他,瞳孔裏的倒影逐漸放大,化成一塊黑布,指尖輕輕地撫摸繩索。「我再問你一次,Carol Ng 的珍珠頸鏈,在,哪,裏?」
他仍默不作聲,直到肌膚碰到一片炙熱,才忍不住顫抖。我疑惑地盯着他的嘴唇,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肌膚跟金屬板融為一體。助手見狀,迅速上前剪斷繩索。失去束縛,他的掙扎幅度變大,在成年男人劇烈的掙扎下,他的皮膚被硬生生地撕下,他從金屬板上滾落,臉朝下的扒在地上。我愣然地目睹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沒有痛到大叫,無論被炙熱的金屬板燙傷,仰或撕開皮膚。即使劉海早已黏成一團,大汗淋漓,他仍然一聲不吭。從唇上醒目的鮮紅,就能猜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他,究竟是如何忍耐?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托起他的下巴,再次將視線對上瞳孔,還有意識,即便五官因痛楚扭曲。一個想法在腦海裏閃過,莫非⋯他是啞的?我仔細觀察他,泡在血水裏的牙齒映入眼簾,我的猜測被證實了。事實上這是唯一的可能性,畢竟通過大叫發洩痛楚是人的本性,除非身體已經適應磨人的痛楚,否則人在受到折磨時會以大叫分散注意力。既然他有幸成為這次的受害人,他的殘疾十之八九是後天造成的。
不管真相如何,都與我無關。即使熟悉的氣味再次充斥在鼻間,我心裏仍然毫無波爛,甚至想免去洗澡的麻煩而後退。我一心只想儘快結束表演,正想一腳踩在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上,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鑽進鼻孔。彷彿有一隻手從我的胃裏撈起甚麼東西,然後試圖把它們扔出去。我忍不住蹲下,大聲乾嘔着。隨着氣味愈發清𥇦,一個大鐵桶被放在我面前。我乾嘔得更大聲了,有人輕拍我的肩膀:「喂!你要說「如果你再裝聾作啞的話,我就會把你扔進化糞池」。」
這些人瘋了吧!我一邊乾嘔,一邊在心裏咒罵。居然不知在哪裏收集了大量糞便,然後把它們運到這裏!我可做不下去!我接受仇家們被我虐待到失禁,並不代表我也能接受陌生人的糞便!
人們見我縮成一團,遂一腳踢在我的背上,「喂!快站起來!」加油啊!只要把他推進鐵桶就結束了!我一邊鼓勵自己,一邊拼盡全力解開腳上的「束縛」,奈何它們像被塗上AA膠似的,怎樣做也紋絲不動,我只得維持現在的姿勢,同時不自覺地把臉埋在衣服裏,避免惡臭的氣味有機可乘。
人們見梁文靜無視他們,無奈地對望一眼,派出一人代替他:「哈!你再裝聾作啞的話,我就把你扔進化糞池!」想當然爾,不能說話的老男人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搖頭。人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人抬一隻手,另一個人抬一條腿,像抬花轎般把他移到大鐵桶前。期間他身上的鮮血猶如倒水般滴在地上,加上老男人尚存一絲求生意識,偶爾力量大爆發,大幅度的掙扎使大量鮮血以自由落體的形式掉在地上,「嘩啦!」隨即濺開,形成一朵朵鮮花。就這樣,一條由血水造成的「花路」誕生了,乍看之下還有幾分像行禮時別人在路上灑滿花瓣的様子呢!
大夥把奄奄一息的老男人扔進大鐵桶,老男人不小心喝了一大口糞便,隨即難受地嘔吐。同一時間,糞便毫不留情地肆虐他身上的傷口,讓他痛得緊抓鐵桶的邊緣,試圖爬出去。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被打破了,「嘩啦ー」大夥不客氣地把一捅氣油倒在他頭上。在他絕望的眼神下,大夥只送了他一句:「這是你只找的。」說罷,有人便拿起火槍,在他頭上點火⋯
一位戴着眼罩的男人看着火光熊熊的大鐵桶,扭頭向旁邊的人說:「打電話向Carol報告,說她的鑽石頸鏈被那傢伙吃掉了。」
耳邊傳來如雷的掌聲,完結了嗎?我慢慢地站起來,赫然發現表現早已結束,人們正忙於清理台上的血跡。我鬆了一口氣,趕緊衝進休息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換好衣服,正準備逃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有人扯住我的馬尾,逼我轉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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