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以達菲利亞都有一段時間,至今仍未見一隻野獸的身影。巴頓市長說野獸出沒前,會發出一聲咆哮,轉眼間野獸就會出現於以達菲利亞的土地上。可是,我真的一點聲都聽不見,是因為「獸潮」未到?
「說起來,『獸潮』什是時候會來?」
「每次『獸潮』來臨的時間都不同,有時就幾天一次,有時就一天幾次。我們無法估計『獸潮』來臨的時間,但上一次的『獸潮』則是兩天前,或許下次的『獸潮』應該快來了。」
雖然很想快點聽到野獸的咆哮,早點打倒那些野獸,但這次MISSION的背後,我還只是了解到一部份的事情,當中最重要的,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
當我想開口繼續提問時,貝莎竟搶先一步,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以達菲利亞雖然鄰近森林,但裡面的生物殺傷力都極微,更不可能存在著你們口中所說怪異的生物。到底『獸潮』是怎樣來?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貝莎直盯著以達菲利亞一眾居民,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她好像早就知道真相,而她的提問,是要逼著他們親口說出事實。在貝莎的逼問下,巴頓市長與其他以達菲利亞的居民都不敢抬起頭,雙唇正在顫抖著,或許真如貝莎所言,一切的果皆因他們而起。
「快說吧!市長,你剛才阻止我出去時,不是很大聲的嗎?現在的氣勢去哪了?還是說,你知道自己做錯了。」
貝莎一直逼問,就令他們更加抬不起頭。我看氣氛變得不太對勁,就趕緊制些她「貝莎,別再逼他們了。」
「我沒有逼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必須要交待。」
「伊恩閣下,小姑娘說的沒錯。」巴頓市長終於肯說出來,他帶著一聲又一聲的嘆息,走到附近的一張沙發上,慢慢坐下來「因為我們的好奇心、因為我們的貪婪、因為我們的愚蠢,而招來死神,一切都是因我們而起,『獸潮』是死神用來懲罰我們的方法,我們的命理應要獻給死神。」
「市長,你這話的意思是?」
「這是三個月前的事……」
三個月前,從事農業為主的以達菲利亞居民一如既往,前去田園工作。黃昏準備回家時,兩位農地男子在田園附近的一個小湖邊,發現一顆神秘的黑色種子。它的外型不同尋常的種子,就像尚未盛開的玫瑰花苞,卻比一般花苞細小,嗅著還有一股濃郁的泉水味。
兩位男子都被種子奇特的外表所吸引,看著這迷一般的黑色,他們就對種子愈來愈好奇,一邊想著到底會種出怎樣的成品;一邊把它埋於附近的泥土中,並在上方澆水。。
第二天,兩位男子在前去田園的途中,不約而同想起了昨日的黑色種子,他們二人就在種植種子的位置遇見。看到對方的出現,他們都感到意外,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時,那枚種子已經長出芽了。
對於它驚人速度的成長,兩位男子都相當驚喜。於是,他們趕緊回去田園中,把這個消息告知同為農民的伙伴。大家聽到如此神奇的種子,都迫不及待前去看看,而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小湖邊。
從田園到小湖邊,一來一回僅僅需要十幾分鐘。在這之前,它明明只是小芽,到現在卻變成快要結苞的植物,而且整珠都是黑色……
「沒有理由!剛才明明還是發芽階段。」
兩位男子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珠植物,它依然是準備結苞的模樣,他們都沒有眼花。面對著如此奇異的植物,他們都看得目瞪口呆。這本是不合常理的事,但卻真的擺在眼前。
相反,其他的農民則如二人初見種子時的心情一樣,被它神秘的黑色,以及驚人的特性所吸引,對它產生了好奇。他們不斷觀察,更近距離嗅著,結果甚至比它的成長速度更讓人驚喜。
「這香味很特別,似是淡淡的泉水味,卻有甜甜的,能誘惑人的味道。」
其中一個人試著摘下一片葉子,輕輕咬了一小口,看看它是否能蔬菜類的植物。他把那小口,含在口腔中,感受它的味道和香氣的刺激,再咬了數口,然後吞進肚子中。隨後,他瞪大了眼睛,一臉意想不到的表情「大家快嚐嚐,真的很好吃。」
聽到他的話,大家紛紛摘下一片葉,咬了一口,他們的反應都跟那個男人一樣「很好吃呢!」
「要是能賣出去的話,以達菲利亞就不用擔心過後的生活啦!」
以達菲利亞是一個農村城市,土地肥沃、有著甘甜的水源,當地的農作物都比別處出產的好吃。從很久以前,也就是以達菲利亞被人發現時,他們的祖先為了善用這片土地的資源,而不選擇別的職業,堅持以務農為生,視田園女神 狄蜜特為守護神,世世代代追隨、奉祀。他們對農業有著非一般的執著和熱情,所以以達菲利亞的居民生來就注定是農業家。
經過漫長時間的洗禮,他們開始意識到,單靠種菜是無法維持生活。農業是個付出、回報不成正比的工作,播種、成長、收割、販賣……這個必要的循環,所需時間長、要有大量人手每天悉心照顧和管理田園,偶然天災的日子,更導致所有農作物失收,白白浪費長時間的努力。
就算以達菲利亞的蔬菜是整個米格蘭特最好吃,但終究是蔬菜,多好吃都賣不出太高的價錢,更何況這是一個平民階層佔多的國家。收入抵消不了支出,以達菲利亞的財政狀況才會如此惡劣,居民都過著貧困的日子。
眼見一珠神奇、美味、成長速度驚人的植物,不用長時間照料就能收成,節省人力、物力。播種到收割,一天都不用,則是每天都可以有穩定而大量的收成,生產上升自然收入都會上升。這次是一個能讓以達菲利亞脫貧的好機會,居民當然不會放過。
於是,農民前去巴頓‧麥克萊的家,希望得到開發此植物的允許……
「市長,這麼好的東西,我們應該大量生產,這樣我們才能富裕,過上好日子。要是被別的行家先開發,就錯失了此大好機會。」
巴頓看著居民帶來的黑色葉子,嗅著、嚐著便驚訝地說:「真的是很特別的品種,確實……開發的話一定能渡過難關。只是……」說到一半,他突然閉口不說,似乎對此植物有所保留。
「還有什麼要憂慮?或許,這枚種子是狄蜜特大人所賜,衪也希望我們能得到幸福。」
「狄蜜特大人嗎?」巴頓看向不遠處的小櫃,上方擺有一個田園女神 狄蜜特的小型雕像。經過多番的思量,他最終也選擇相信「也許,真的是狄蜜特大人所賜的神蹟。從久以前,衪一直在守護我們,讓我們得到豐收和美滿。這次一定也是,牠一定是看到我們的苦,才會出手救助我們。」
迷一般的東西突然出現於眼前,為人帶來利益、為人帶來快樂、為人帶來豐盛……即使不知道它的由來,但依然去選擇相信,因為「神」永遠是一切的答案。
無知的人類只會顧及當前的結果,卻從未想過美好背後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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