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的Ｏ - 6 | Penana

從第一眼看見王昱凱，歐柏偉就沒有多喜歡對方。一來是王昱凱一出現，陳曹澤整個人屎面結一團，一副便祕幾百天的樣子；再來是，他覺得王昱凱想追江彥明。

沒有為什麼就是直覺，像江彥明這樣的歐米茄，對阿法是很有吸引力的，而且上高中前，歐柏偉有強迫江彥明答應他，如果在高中交到任何阿法或貝塔一定要帶來給他跟陳曹澤過目，誰說第一志願沒有爛人。

「今天江彥怎麼這麼慢？」歐柏偉已經無聊到在菜單的背面玩起圈圈叉叉。

「打給他確定生命跡象啊。」陳曹澤轉著自己手腕上的錶帶。

「你是要他為了接我電話摔車嗎？」

「那還是不要好了，他們第一志願的，跟我們這種社區高中的不一樣，傷不起。」

陳曹澤模仿著他們在國中時聽到爛句子，用不同的腔調復述，兩人大笑，直到被江彥明推開門的門鈴聲打斷。

他們都看到江彥明身後的那個人，也穿著跟江彥明同款的制服。時候到了，歐柏偉裝出嚴肅的樣子，他真的沒想到這麼快，才學期中不到，就有阿法要來追江彥明了。

真的太快太快了，他還沒有準備好，而且那個阿法感覺就很無聊，歐柏偉認為自己跟這種一板一眼的阿法犯沖，如果兩人交往了，他會無聊到死。都面無表情的，心機會不會很重啊？如果是要來騙走江彥的怎麼辦？

「抱歉我今天比較慢到。」江彥明還沒入座，就向停止嘻笑的兩位道歉，本來想介紹身旁的同學，他突然開不了口。

沒有人有在聽他講話，也根本沒人在看他，他們三個盯著彼此，直到江彥明敲敲桌面才全部回神。

「這個是王昱凱，我班上的同學，跟他提過柏偉幾次，他說想認識你們。」江彥明強押人坐下。「他們倆個，這個是我常說的歐柏偉，旁邊的是陳曹澤。」

歐柏偉含糊的嗯一聲，另外兩位什麼也沒說。

尷尬。

「你們吃什麼？」江彥明拿起菜單問：「對了昱凱，這間的薯條很好吃，還有白糖粿也很推薦。」

叫得太親密了吧。歐柏偉心想。

歐柏偉大聲清喉嚨，但聽起來比較像快要斷氣。「我們選好了，剩你們。」

還是尷尬，直到點完餐，江彥明試著開啟話題。「柏偉跟曹澤他們兩個真的很誇張，國中同班三年，一天到晚被說是連體嬰一樣黏在一起就算了，考上同一間高中又同班。」

「我跟ㄘㄗ，是命中注定的孽緣。」歐柏偉說，但沒有往常那樣用浮誇的方式講這句話。

「我跟柏偉從小一起長大，也只有幼稚園同班兩年而已，那還因為是一個年級一個班。」

「我們國小有同班過。」王昱凱突然說。

櫃台附近的烤土司機噹一聲。

每個人都盯著陳曹澤。

「對，我們小五小六同班。」陳曹澤說。

江彥明有點驚訝，歐柏偉傻眼的表情都寫在臉上。

「只是我們不熟。」

「對，我們不熟。」陳曹澤把每個字都咬得緊，不自覺放大「不熟」二字。「歐柏偉嘴巴閉上，小心我把蒼蠅丟進去。」

「不要以為你吃過蟲就可以這樣說喔。」歐柏偉回嗆。「我猜那個王……他一定在國小就看過你吃蟲。」

「就說是不小心吃到的，你耳朵有問題？」

「看到你，我眼睛就有問題。」

「喔，是被我帥到眼睛睜不開，還是覺得對不起世界？」

「可是我覺得柏偉還滿帥的啊。」江彥明插入兩人的對話。因這句歐柏偉一臉勝利地繼續跟陳曹澤吵鬧，江彥明偶而加入幾句，而王昱凱在剩下的時間保持著沉默，旁觀三人的對話。

當下沒有人會知道，等等在回家的路上，歐柏偉會突然分化，而且還是分化成歐米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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