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mOTkfDHd
23
那時歐柏偉還沒後悔要來夜市，江彥明則是到了隔天，才因歐柏偉的話而後悔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夜市。
事情發生的很快，原本他們只打算要排隊買東西吃而已。
「啊，那間鯛魚燒感覺不錯。」歐柏偉拉了一下江彥明的袖子。
「先把你手上的冰火菠蘿油吃完吧。」江彥明立刻抓住歐柏偉的手臂，阻止對方過去攤位。「不然等一下吃不完的話，會很浪費。」
「好啦。」歐柏偉站在原地把食物吃完，本來把臉埋在食物袋裡的臉剛把最後一口放進嘴裡後，不管食物將整個臉頰塞得鼓鼓的，抬起頭對江彥明露出勝利的大大微笑。
江彥明用袖子，把歐柏偉嘴邊的麵包屑屑拍掉。「吃慢一點，才不會噎到。」
聽了江彥明的話，歐柏偉乖乖把自己吞嚥的速度放慢。
「好吃嗎？」
「好吃啊，不然我再買一個給你吃吃看？」歐柏偉把包裝紙揉成一糰，「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那邊丟個垃圾。」
歐柏偉擠過人群，折回剛剛經過的垃圾桶附近，模仿投籃的動作將紙糰投入垃圾桶，紙糰撞到垃圾桶的邊邊後彈入內，人潮這幾分鐘內稍微少了一點，轉過身望向江彥明，想知道對方有沒看到自己剛剛的動作。
「江彥，」歐柏偉揮揮手走向江彥明，對方也向他揮揮手，「你剛剛有沒有看……」
歐柏偉突然愣在原地，江彥明覺得奇怪，正準備要開口，他突然聞到歐米茄發情的味道，也有路人討論起是不是有歐米茄發情了，接著有些應該是歐米茄的人從包包裡拿出抑制劑，往味道的方向走，一些阿法刻意遠離。
「柏偉？」江彥明更加疑惑，那明明不是柏偉的費洛蒙，為什麼人直接呆在原地，直到他向歐柏偉走近，才發現對方脹得通紅的臉，跟那天在自己房間裡發情的樣子相似，更糟的是他才剛靠近，的確聞到了歐柏偉的費洛蒙，他趕快抓住對方的手腕，把人拉離現場。
江彥明走得很急，歐柏偉逐漸加重的費洛蒙，讓他的焦慮感越來越強烈，等把歐柏偉帶到人比較少的地方，才不再這麼緊繃。
「坐那邊。」江彥明示意對方坐在椅子上，從自己的隨身袋裡掏出一盒藥丸跟水，遞給歐柏偉。「吃一片。」
歐柏偉接下，並取出一片藥丸配水吞下後，還給江彥明，後者也吞下一片。
「抱歉，我沒想過會突然這樣。」歐柏偉低著頭說。
「你沒帶抑制劑出來嗎？」江彥明試著不讓自己說話的音調拉高，「還是你連抑制劑都沒在吃？」
歐柏偉點點頭，「因為分化的那個時候醫生，有說我的體質可能不太會發情，不用吃抑制劑。」
「可能。」江彥明深深地吸一口氣。
「不算今天，也就只有在你分化那次而已。高二班上同學分化的時候，我沒吃抑制劑也沒誘發發情啊，我怎麼知道今天會突然這樣？」歐柏偉也有點生氣了起來，「你當我想變成這樣嗎？」
「準備個抑制劑又不麻煩。」
「就跟你說我不容易發情了，怎麼可能隨時都帶著抑制劑？還有，我發情過幾次？我連分化的時候都沒發情了，這兩年來就發情這兩次而已，你覺得我會想到要帶嗎？」
「都分化成歐米茄那麼久了，難道連帶抑制劑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健教課每個學期不都會宣導要帶抑制劑？柏偉，這個從我們國小講到現在欸，」江彥明越講火氣越大，「你難道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歐米茄，不是阿法嗎！你今天就是一個會因為發情，可能出各種意外的歐米茄！」
原本江彥明以為對方也會吼回去，但歐柏偉只是冷冷地說：「對，我就是一個會因為發情出任何意外的歐米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喔。」
江彥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生氣了，我們繼續逛夜市，好不好？」
「回去算了，哪來的心情逛。」歐柏偉站起身，「早知道今天根本不應該過來逛夜市。」
兩人回去的路上都沒再多說一句話，應該說，好幾次江彥明試著說些什麼，都被歐柏偉給直接無視，一直到回去旅館的房間都是如此。
「你從回來就一直在滑手機，」熄燈前江彥明還是忍不住開口，「柏偉，我要熄燈了，不要再看了。」
這時歐柏偉直接走下床，帶著手機進廁所，把江彥明留在床上。一個人的江彥明鑽進被窩，把自己的身體挪向歐柏偉剛剛躺過的地方，大口吸著歐柏偉殘留下的氣味。
江彥明覺得有點想哭，他們倆個不是沒有爭執過，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方完全不理會另一人，以前他們很快就能講開、和好，現在的兩人讓江彥明覺得像自己的惡夢成真一樣。
過了滿長的時間，江彥明聽到廁所傳來的動靜，趕快回到自己睡的那側，假裝自己早已入眠。歐柏偉把廁所的燈關上，走路時拖鞋摩擦地板發出沙沙聲，坐上床時重量往他的方向傾，接著躺下時側身背對著江彥明。
江彥明這整晚都維持在淺眠的狀態中，一開始夢中的場景是偶像劇裡前幾集的畫面，夢裡的柏偉向自己丟了一盒抑制劑，說：「對，我就是一個會因為發情出任何意外的歐米茄。」接著轉身離去，可是自己的身體完全沒辦法移動，想跟對方解釋也開不了口。
惡夢的場景不完全連貫，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夢裡的柏偉被一群阿法圍住，接下來的情況自己不敢再往下看，夢的畫面又突然改變，這次的柏偉被一個阿法從背後抱住，他說：「反正我只是個會發情的歐米茄。」接著他們開始接吻，吻得激烈並開始脫掉身上的衣物，兩人跌在江彥明的床上，互相愛撫，最後夢裡的柏偉說：「我可以為了像你這樣的阿法發情。」
江彥明瞬間嚇醒，當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位置時本來鬆了一口氣，但他隨即發現床的重量不對，他摸著床的另一半空間，歐柏偉並沒有睡在自己的隔壁，開始驚慌時才發現對方抱著枕頭，到房間的沙發上睡著了。
放心跟失落的情緒同時在江彥明的心裡出現，雖然歐柏偉並不怕冷，他還是擔心對方感冒，把房間裡的空調溫度稍為調整。
江彥明手機的鬧鐘響起時，兩人幾乎同時清醒，平常都會賴床的歐伯偉趁著江彥明關鬧鐘的時候，把枕頭扔在沙發上，幾乎是用跑的進浴室，刷牙洗臉完才發現自己忘了拿外出用的衣服，是江彥明敲門才把他拉回現實。
「柏偉好了嗎？我想上廁所。」
歐柏偉潑了一把水在自己臉上，用毛巾胡亂地擦拭，再粗魯地推開門，不小心撞了一下江彥明，也沒有道歉或表示些什麼，直接回到沙發上背對浴室的門換起衣服。
江彥明不能否認他自己看見對方這樣，心裡滿難受的，明明知道對方雖然能夠接受自己是歐米茄，但沒有到可以接受被說「只是一個發情的歐米茄」，畢竟這些話在江彥明小時候，跟其他被認為是歐米茄的人一樣，就算家裡的人不說，也一定有人會這麼告訴他們，不管社會多麼進步，這種風氣也不會馬上改變。
他還是後悔自己說了這種很傷對方的話，明明小時候如果有人這樣說他，柏偉還會立刻衝上前去跟對方打架，還會安慰快哭的自己，就算最後對那些話早已麻痺，柏偉還是會站出來幫他，對他說：「江彥不要難過，那些因為你是歐米茄就欺負你的人都是白癡，我以後會成為強壯的阿法保護你的。啊，如果很難過的話，哭出來也沒關係。」怎麼最後自己竟然會說出類似的話呢？
─────
上章忘記放柏偉的西裝圖Q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