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的Ｏ -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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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柏偉自從上次個人申請回去後，就沒有再見到對方，在學校裡面對陳曹澤的時候，也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你相親順利嗎？」早自習的時候，歐柏偉問陳曹澤，音量不小心太大，被附近的指考戰士們噓了一聲，只好小聲的道個歉。

　　「還不錯。」

　　「所以我們的ㄘㄗ寶貝要脫魯了嗎。」

　　「她有女朋友了好嗎，」陳曹澤直接翻白眼。「還穩交不知道幾年了。」

　　「喔好可惜，你只能繼續魯，魯到變成魔法師。」

　　「你腦袋都裝這種東西嗎？我真的不懂為什麼ㄐ……」陳曹澤突然打住。

　　「不懂什麼？」

　　「不懂你今天怎麼這麼欠揍。」陳曹澤微笑。

　　「你才欠揍吧。」歐柏偉扮了個鬼臉。

　　「你這個臉就是欠揍的臉。」

　　陳曹澤起身要往對方身上巴，歐柏偉大聲喊著，要躲開對方的手。兩人的胡鬧又惹來同學們的噓聲。

　　趕緊向同學們道歉，陳曹澤只好把人抓到廁所附近的陽台，反正高三的走廊教官比較不會去抓早自習遊蕩的同學，甚至希望他們要吵去陽台吵，不要影響指考的同學。

　　「我看再不把你抓出來，你絕對會被蓋布袋，扔到資源回收中心。」陳曹澤坐在陽台上的座位。「直接丟不可燃垃圾比較適合。」

　　「你才不可燃垃圾啦。」歐柏偉坐在對方隔壁，掏出手機滑社群網站。「欸，我今天一樣不會去吃飯喔。」

　　「你好幾天沒過來了，是怎樣？」

　　「啊就家裡有事嘛。」

　　「最好啦，最好你家事這麼多。」

　　「我幹嘛騙……反正我不能去就對了。」

　　陳曹澤盯著假裝滑手機的人。上次歐柏偉沒去，還說謊有跟王昱凱他們說，給出來的藉口是忘記講，他以為自己有講。

　　「歐柏偉，我真的不是很想插手你跟彥明的事，但是……」

　　「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也沒打算知道。」陳曹澤說：「你們都是我朋友，看你們這樣我很煩好嗎。」

　　「就你一個人煩，ㄩ凱都沒說我煩了。」

　　「你又知道了？」陳曹澤面帶微笑，但臉上沒任何笑意。「所以你今天去不去？」

　　「不去。」

　　「好，隨便你。」陳曹澤說。他心想，既然其中一位當事人都不想處理了，他也懶得管了，他傳了一則訊息給江彥明說：「我盡力了。」

　　江彥明很快地回傳震驚的貼圖，再回：「不用這麼麻煩啦。」最後再加上一個感謝的貼圖。

　　「在跟誰傳訊息啊？相親的那個？」歐柏偉聽到訊息的聲音，想轉頭去看對方手機，要看時螢幕直接被關掉。「悶騷欸，說什麼『人家有女朋友』，還不是聊得很開心。你看，又傳訊息來了。」

　　陳曹澤不知道該吐槽悶騷應該不是這樣用，還是相親對象的事。他連看都沒看，直接把螢幕再次關掉，最後說：「我還是直接把你丟到資源回收場比較快。」

　　歐柏偉吐吐舌頭繼續滑社群網站，頁面上完全沒有出現江彥明的任何貼文，他在那天後直接把江彥明的連絡資訊全部封鎖起來，同時避開任何可能接觸到的機會。

　　「所以你這陣子都不來吃飯，都在忙什麼。」陳曹澤的口氣平穩，不太像是在詢問。

　　「忙運動啊，之前準備學測跟個人申請都……反正比較少去就是了。」歐柏偉拉起自己的袖子，「你要看嗎？」

　　歐柏偉沒有說謊，他的確這幾天都改騎腳踏車上學，放學後直接去健身房，不過是去玩手機的，等自己兩個媽媽都到時才開始認真使用器材，最後混到大概九點十點才回家。

　　他知道在躲江彥明的自己很幼稚，但是他確實不想看見江彥明，如果見到面了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次跟上次兩人在房間裡做了不一樣，那次可以說是意外，可是這次就不太能算是意外了，江彥明說他是一個可能會因為發情出任何意外的歐米茄，即使是氣話、對方也道歉了，那句話還是像卡在指頭的尖刺一樣，弄不掉的同時又反覆提醒自己的存在。

　　「欸，陳ㄘㄗ。」

　　「又怎樣了？」

　　「我認真問你一個問題，不要搞笑，不要開我玩笑。」

　　「怎？」

　　「你覺得……我分化成歐米茄之後，是不是變得……呃……」

　　「我不覺得你有什麼變。」陳曹澤看著對方，「還不是一樣笨，要問什麼不會先想好再問喔？」

　　歐柏偉罵了一聲髒話，手往對方的手臂拍。

　　陳曹澤也沒有躲，繼續說：「硬要說的話還是有差，至少你以前不會這樣畏畏縮縮的。」

　　「我現在有畏畏縮縮的？」

　　「有啊，你以前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現在的話也不能說是有在評估狀況，比較像是有被東西阻礙，要顧慮別的狀況。感覺做什麼都有點卡卡的，或東躲西躲的吧。」

　　「有這樣嗎？」歐柏偉搔搔頭。

　　「我覺得啦。」陳曹澤聳肩，接著他趁對方還在搔頭時，往歐柏偉的腰間一戳，當作回擊。

　　「欸欸欸。」坐著的空間不大，歐柏偉很難閃避。兩人鬧了一會，歐柏偉再問：「那你覺得我如果是阿法，會不會比較好？」

　　「不會。我跟你當朋友不是因為你是什麼性別，是因為我喜歡跟你一起混，沒有因為你分化成歐米茄有改變，你都分化快兩年了，我有因為你是歐米茄說你什麼嗎。」陳曹澤聽了這個問題，剛剛的笑臉馬上垮下來，取代的是皺起的眉頭。「不要像我爸一樣，把性別看得這麼重要。」

　　陳曹澤本來還想說「因為你以前不會這麼看重性別，我才會喜歡跟你當朋友的。」想了想後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同樣不明白歐柏偉怎麼會突然在意起性別的事。

　　歐柏偉點點頭，發出含糊的聲音。「嗯。」

　　「不要用性別限制住自己，好嗎？」

　　「好啦。」

　　陳曹澤拍拍對方的背，「回去吧，打鐘了。」

　　兩人起身，一起回到教室。陳曹澤的話，即使讓歐柏偉稍微緩和了對於性別的焦慮，他還是不想見到江彥明。

　　只是他沒有想到，今天比平常早一點從健身房回家，竟然會在家門口撞見剛倒完垃圾且在門口洗手的江彥明。當他看見對方時已經來不及了，江彥明也看到他了。

　　「柏偉！」

　　歐柏偉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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