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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特．古斯多，一名安靜、不苟言笑的特勤成員。他穿著墨藍色的防彈套裝，腰間的黑色掛帶掉著兩把雷射槍，手臂與大腿處皆有收藏匕首、槍械的皺褶痕跡，腳上的靴子也藏著鋒利的扁刃。他走過一扇大型氣閥式防爆門，上面標示著0及3字樣以及亮黃色的毒物標誌。這個區域他從未踏足過，但依舊表現得從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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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獲上級指示，前往位於南亞的一座偏僻島嶼，在那裏的研究中心負責監控一位名叫薩蒂．伯雷的科學家。這座研究中心他只有在偶爾一次的任務導覽中聽過，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踏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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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任務並不危險，與你以往的經驗不同，但需要高度的洞察與分析能力，而這是我們選上你的原因。你要謹記我們給你的所有資料絕不能有任何遺漏，搞清楚目標的一舉一動與目的，定期與我們聯絡彙報。」這是上級給予的指令，一顆記憶碟中記載了經過變音處理的音訊以及大量複雜且難以理解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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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第五座氣閥式防爆門，門的寬度、厚度與大小也明顯小上許多，走道中的大理石紋理使環境相對變得明亮且舒適。進入門後，來到目測約有三層樓高的中央廣場，周圍的圓柱及雕刻都一致對稱。場中央設有一座巨大高聳的純白十字星，左右橫向較為寬扁狹長，上下的尖端較短且寬厚，就像顆高速旋轉的陀螺般定立於圓形的基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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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向上望去則可以透過玻璃看見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與刺眼的金色太陽，直接反映了地面上的即時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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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聳立的十字星後，他朝著深處走去。一路上他只遇到幾名安保人員，以及幾名身穿黃色防護衣、配戴面罩的工作人員開著運輸車，再來就是最一開始接他下飛機的那名司機，那人只帶他到機構大廳，在櫃檯與一名奧托做指令傳輸後便讓他搭乘傳送梯進入地下實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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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一座無人島，時空調查局所使用的奧托仍然是最新一代機型，這一點跟航太總署沒有多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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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廣場前，他再度撇了一眼被陽光照射得亮白的十字星，事實上，除了周圍貼牆站立數名像是待機中的防衛型奧托外，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地方會這麼的寂靜，若隱若現的金色點綴甚至有些虛幻。通往基地大門前，需要走過一段偵測長廊，系統會自動感應、分辨生物身上所攜帶的微粒分子，一旦判斷來自內部將會封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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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則是一座真空隔絕門，在大門敞開的瞬間，令人有種入境到一座陌生城市的錯覺，複雜的建築及設施在這裡被規劃得井然有序。空氣中透著一股特殊的化學味及機器運作的低頻噪音，身穿白色防護衣的人來來去去也讓寬敞的走道顯得有些壅擠。他隨著資料上紀載的路線轉過好幾個岔路才來到中央資訊控管廳。就在他才剛抵達時，門前的兩名特勤似乎早已在等待某人的到來，直接替他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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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生效時間：宇宙元年第121年，6月27日。很期待我們將來的成果！」語調愉悅卻平淡無波的聲線從遠方飄至門口。維克特．古斯多立刻認出聲音的主人，她是這座研究基地的負責人——羅薇艾教授，就算音調有刻意修飾得溫和，但終究有些生硬，就跟紀錄中的音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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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也在這時無聲的闔上。他往前走，越過玄關來到大廳，這裡跟所有印象中的資料管理庫有很大的差異，更像是座天文博物館，木色調的高圓頂浸潤著柔和陽光，太陽系的星體在上方圍著太陽緩慢移動著。前方一名身形高挑的男子穿著SRF的淺藍色研究防護衣，左胸處鑲著一顆銀白色十字星，與身形有些臃腫肥胖的羅薇艾教授面對面站著。那名男子正是他的任務目標：薩蒂．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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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薇艾教授將手上的小型槍形注射器遞給一旁的助手，顯然，他們才剛植入並啟動互生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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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將會帶你進入第十五號研究基地，那裏的設備都是最新的，也正好可以讓你進行測試。過程中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他，他會協助彙整資料然後交給我。」羅薇艾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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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很識相地往前走到薩蒂身後一步的距離，接著轉身面回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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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人員的配置，有完整的名單嗎？包含他們的專項領域及興趣。」薩蒂一手按揉著有些發紅的後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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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將配置名單給你。」羅薇艾說，她看著助理並點了點頭，「途中有足夠的時間供你審閱。」她將手朝著門的方向伸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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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維克特已經來到三人幾步之外的距離，等著薩蒂挪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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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那之中並不是只有人名跟無關緊要的文字，我需要可用人員的詳細資料。」薩蒂頭轉望向助理，也是這時他發現身後多了一名全副武裝的特勤正異常冷漠的盯著自己，他稍微頓了頓，「若要更換，現在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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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看了一眼羅薇艾教授，接著說道，「按照要求，我們挑選的人都是該項領域中的專家，你要的資料也都完整齊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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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菲碧．麥基寧外，還有誰操作過C.L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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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外的沉默似乎飽含了所有言語之外的各方意圖。維克特注意到羅薇艾眼中細微的變化，那是正在精算取捨才有的滯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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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碧正在負責一項重大項目，她的團隊中也只有一個人完整操作過C.L系統，那就是她自己。」羅薇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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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完整操作過系統是嗎……」薩蒂若有所思的說著，扶在後頸的手仍然覆蓋在頸後，「那麼說來，你們也是首次成功執行這項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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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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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項？名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似乎沒有真正可用的人！難不成我還要開班授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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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挑選的人都足夠稱為專家，」那名助理忽然開口，「執行或編寫複雜程式都不會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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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訓練猴子一樣簡單，難道你不……」薩蒂再度看向助理，這一次，他像是看透眼前的人一般，忽然笑而不語，「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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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助理感覺自己被看成比猴子更不堪的生物，但他脹紅著臉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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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困擾著你，那麼我會請菲碧撥空商量，若可以，會盡力說服她協助你。」羅薇艾說，語調仍然是那種略為虛假的暖音。圓潤的臉也因為笑容而將眼睛擠成月牙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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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我有充足的時間。」薩蒂立刻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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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轉身開始像在參觀博物館那樣，在這座資訊庫中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張望著。有時候好奇地伸手觸碰那些懸在空中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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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薩蒂的行為讓維克特下意識地認為他在拖延時間。維克特將手搭在雷射槍柄上，看向教授，只要一個眼神、表情或動作，他都能迅速將目標拿下。只見羅薇艾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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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有金費的預算。」羅薇艾看著助理提醒道。而後者也在這時意會過來，他立刻收起難堪的情緒，轉身離開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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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之前那樣乾脆、好說話。羅薇艾的視線順著薩蒂的身影而去，她心想著，人們會因為不同的經驗而衍伸出不同的性格甚至習性，這個薩蒂．伯雷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加入調查局的？她還記得，本時空中的薩蒂非常寡言，即使是會議上也不曾聽他開口說過幾句話，是個只讓助手發言、精明冷漠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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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被人發現在實驗所裡服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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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個人年輕的模樣。羅薇艾從遠處打量著薩蒂的五官輪廓，與記憶中那張滿頭灰髮、雙頰凹陷佈滿皺紋、眼眶深陷的面容做對比。少了滄桑及憔悴，多了野心與無畏。除了年齡、外觀上的不同外，他那從骨子裡讓人摸不透的氣息自始至終從未改變，這種詭異的熟悉感讓羅薇艾感到意外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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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明白上級如此忌憚他的原因，他經常提出被認為不可能以及被視為荒誕的謬論，然而時間卻將他的一切理論推上前端。他總是有辦法證明自己的看法，正因為這樣才能提出環流理論。這樣的人活著讓人畏懼，死了卻令好幾世代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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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這一個不會自殺才好，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羅薇艾心想，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漸漸了解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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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達十五號研究基地的列車隨時能夠發車，但路途遙遠，為了方便，你能擁有自己的實驗所，科學家們常常忙到廢寢忘食。別太苛責他們。」羅薇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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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薩蒂伸手在牆上按了幾下，從凸出的平台中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記憶碟，甚至翻閱了起來。一旁標示著閱讀權限：A級。過了陣子後，他才自顧自的問道，「你們沒有收藏紙本書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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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再造紙已經很久了，這個世紀以來完善了許多曾經的不可能，為了共同維護我們的原生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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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收藏……妳知道的，收藏，紙本的舊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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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刻意強調的方式，讓羅薇艾直覺這段話在隱射某件事——某件他不應該知道的事。該死的菲碧！守不住嘴的笨女人！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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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調查局內部已經沒有出現紙本書籍很久了，可以追朔至宇宙元年前。」羅薇艾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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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人們已經變得如此排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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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這麼悲觀，坐享其成的我們也在履行職責，決不會浪費前人的所有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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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抬頭看向羅薇艾，那藍色的眼中透著若有似無的審視，接著道，「是的，我相信你們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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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一樣。」羅薇艾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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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薩蒂將黑色記憶碟放回原本的平台時，那名助理再次回到資訊控管廳，身後緊跟著菲碧．麥基寧。助理走到羅薇艾身旁，低聲交談了幾句。接著羅薇艾便望向後方的麥基寧，同時伸出手讓對方靠近，「菲碧，我知道妳好不容易拿到專項，也迫不及待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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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過妳的核心。」薩蒂忽然開口打斷羅薇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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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基寧看了一眼薩蒂，再來回看向助理及羅薇艾兩人。很快就猜到了來龍去脈，最後她的視線落到助理身上，「原來是這件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這麼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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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會在測試階段提供幫助，直到趨於穩定。」麥基寧接著說，「因為這都是協議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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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薇艾點點頭，她湊到麥基寧耳邊，用只有兩人才免強聽得見的音量說道，「他在問過去的事情。妳向他透漏了多少？我希望妳還有辦法繼續執行妳的專項。」這才是她本來習慣使用的語調，刻薄、專制，「妳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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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說過。教授不是應該很清楚伯雷有多敏銳嗎？身為他助手的時候。」麥基寧以同樣的音量回應，「某些經歷會使人即使看見了什麼也仍然選擇沉默，但這一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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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羅薇艾緩緩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後她操著那令人感到虛偽的柔和音調說，「很高興妳願意提供協助與支持，研究站會盡全力提供兩位資源，也會盡量滿足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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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第十五號研究基地的磁浮列車停靠在中轉站地下二十六層。一路上，薩蒂與菲碧兩人有一搭沒一唱地交談著，大致的內容都是在講述他們的合作細節，以及人員的篩選與操作許可。聽得再多，維克特也沒有理解其中的含意，全都是不曾聽過的理論跟公式，只知道有時候會穿插關於時空調查局的理念——空間Space、研究Research以及未來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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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行駛的列車平穩得讓乘客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早已發車，直到窗外閃爍的光源亮起才提醒人們再過不久即可抵達目的地。維克特坐在兩人對面的坐椅上，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歷及目的。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薩蒂並未對他的存在感到任何疑惑，比較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一般，照樣是談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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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觀察，薩蒂．伯雷在抵達地球前就已經跟菲碧．麥基寧達成了某種協議，而其中的內容也已受到SRF高層許可。更貼切的說法是，薩蒂提供了一項令高層無法拒絕的研究成果，作為交換，高層似乎應許了他某些權利。菲碧則是最靠近該研究項目的主手，同時也是SRF所培養的眾多科學家中，唯一一名實際操作過某個極有可能仍在實驗階段的項目，同時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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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是菲碧．麥基寧，維克特推測大概與薩蒂所說的核心有關。這個核心能完善菲碧的專項研究，也很有可能是調查局無法拒絕的理由。任務資料中紀錄了一位名叫索婗雅．萊斯勒的航太科學家，與薩蒂有過合作關係，也同樣是高層的監控對象。看樣子，研究基地不調遣菲碧旗下的研究員給薩蒂，而是讓她親自前往第十五號基地站，也是出於監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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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羅薇艾教授身旁的助理，維克特撇了一眼獨自坐在走道對面的助理。自從被羞辱後便表現得非常情緒化，時常帶著尖銳的眼神望著薩蒂，但卻又在彼此對視的瞬間移開視線。看樣子，是個自尊心比自身能力還要膨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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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高層要特別注意薩蒂這個人？維克特思索著，他們想要我從他身上挖掘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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